"衛昭業,你打算怎麼對付他?"
蘇懷衣坐在蕭縱的書房內,蕭縱正在分割著自己曾經收集而來的地圖。
"山上的機關先支起來吧!
我只是想給某些人上上課,對付,不出人命就行了。"
"這個給你。"
"什麼東西?"蕭縱看著竹筒裡的布條微微發愣,"你娘給我的?"
醫學世家的梁採菲,這一輩就她這個一個女流之輩,在梁家的時候總是享受著常人得不到的寵愛。
行走江湖的人,又多是行醫之人,訊息的老路定然會比其他人強上不少。
"二舅昨天晚上飛來的信鴿。"蘇懷衣撐著打架的眼皮,"凍死我了,要不是為了給你送來,我現在肯定是在被窩裡待著了。"
"你可別學我。
我之前那樣睡是因為我有藥吃,你要是這樣睡,以後的蘇懷衣就變樣了。"
"得了吧!"蘇懷衣嘖了一聲,"話說你是怎麼讓他們接受自己的大當家忽然變了樣子的。
這不正常啊!
你看看你這白淨的小臉蛋,和玄廊船上的小倌都沒什麼差的,就他們那群飢渴的漢子啊,指不定現在正怎麼齷齪的想你。"
"想我。哼。"蕭縱冷哼一聲,扭頭看他。
臉上的神情肅穆無比,只一眼蘇懷衣就打了個哆嗦,他原本是半個屁/股擱在桌上的,看見他這忽然爆發出來的冷氣場直接繃直了身子。
"你這個樣子,好像,咳咳,好像我跟你有殺父仇人似的。
比,咳咳,比你之前那張大臉更嚇人了。"
"那你覺得我會成為你做那種事的幻想目標麼?"
蘇懷衣咽了口唾沫,"不會。這不知道要被你砍多少刀才能放手。"
"我看了。"蕭縱將竹筒還給他,"衛謙病重。
你覺得萬州有什麼東西?"
"什麼什麼東西?"這話太過深奧,蘇懷衣一時間沒能理解。
"就是,有什麼東西能吸引那麼多人。"蕭縱想了想又道,"以前的時候我只以為是這三座山的原因。
清風山是獨屬於齊國的,玉峰山是南楚和齊國的,要想過來得不償失。
常瘋山則是三個國家的,更像是衣包將清風和玉峰包裹著,正好擋住了大梁和南楚到齊國的路。
這三座上是三國之間溝通最近的路,若是走別的路則要繞上不少。
倘若能克服常瘋山只進不出的魔障,齊國,很快就是別人的了。"
"所以呢?"
蘇懷衣聽了半天還是沒聽出重點,他頭痛。
"當初來萬州的時候,是蕭雲浮定的萬州,這三座山,是我定的清風山,寨子的選址是她確定的。
沒有怎麼遲疑,就定的這個山頭。"
"然後呢?"
蘇懷衣抱臂站著,他知道蕭縱這次下山的收穫肯定是不小的。
蕭縱這人他太瞭解了,不確定的事,現在是一定不會用這種分析的口吻給他說的。
"老癢。"
"老癢怎麼呢?"蘇懷衣疑惑道,"你這次清下山去的人都是有問題的,老癢,他走後我仔細看了,是沒有問題的。
他也是山上的老人了,不該這麼不相信他的。"
"我見了謝相無。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到萬州的時候是怎麼和老癢認識的麼?
我讓他這次跟著我一起下山,並且刻意叫上傻妞,是因為,我想看看。
看他是否會任著我亂來,又是否對我真的忠心。"
"結果呢?"
"問題不大。忠心,我不知道是忠心什麼。"
"嗯?"蘇懷衣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剛才在說什麼?"
"我不知道他是否是真的忠心,但是,我們來萬州的時候,按照謝相無說的話來看,他是專門來等我們的。"
"蕭雲浮......"
"她也不知道,甚至於她還懷疑過老癢的身份問題,是我說暫且留著,她才決定留下來得。"
"我就說了,一個底細不清楚的人,蕭雲浮是不會讓他上山的。
那座山上的藥材現在長得是真的很好,那麼多條人命都搭在上面了,老癢,對她而言是隨時能捨棄的。
更何況還對他委以重任呢?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原來是你在暗中做的手腳啊!"
"那是明處。"蕭縱白了他一眼,"現在衛謙病重,讓衛昭業也來萬州了。
謝無相打探到的訊息就是他一來就是奔著咱們清風山來得,打得主意就是招安,我把京墨抱過去的時候...
你娘給我說了一段話,衛家忠心的是齊國,當齊國不再是齊國的時候,衛家會怎樣暫且沒人能想象。"
"呼!"蘇懷衣仔細的聽著,"也就是說塞北那邊的事現在已經很急了,可是蕭祁這個皇帝當的卻是一點誠意都沒有的,甚至於沒想管塞北的事?"
"對。"蕭縱將桌上的地圖分好,裝進一個又一個的荷包裡,之後又道,"如果,我是說如果衛謙的目標是清風寨,是打著招安的心思來的。
衛昭業的性格我瞭解,這個人是個急性子,善於表現,卻又特別的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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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先前說的清風寨是他主要的目標,現在衛昭業就已經在咱們山寨喝茶了。
我是離開萬州的時候故意到他面前激怒他了,可是現在他都沒有上山的目的。
你覺得這能說明什麼?"
"說明來萬州是別有用心的,清風寨只是因為和你的私仇。
按照你先前說的,那萬州豈不是個很重要的地方呢?
好像很多人很多事最後都匯聚在這裡了,而且都還是重要的人和事,萬州到底怎麼呢?"
"這就是我想問你的。
我也想知道萬州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明在地理上只是個雞肋,卻能引得這麼多人垂涎。
若是三年前,玄廊都能在衛昭業身上討到好,可是這一次我是在玄廊發力了四五日之後才親自出馬的。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呢?"
"這次的事絕對不能出錯。"蘇懷衣想想又補充,"而且是衛謙一心想要完成的,我娘說這叔侄兩人近乎是相依為命的長大。
衛家對他們倆的感情都很淡,可是衛家卻又不得不依附於這兩人才能生活。
如果這兩人現在倒下了,衛家也就不存在了,而現在唯一一個還能在蕭祁面前說上幾句話的也只有這位三朝老臣了。
以後的齊國,怕是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