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衣臉黑了一大半。
這些自然不是編造的，而是真實發生在他和蘇懷錦之間的事，這也是為什麼他只敢陪著蘇懷錦玩卻從來不敢和他貼的太近的原因。
到現在他心裡都還有著陰影。
"你能別說這事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很討打的？"
"大冬天的，我可沒心情陪你耍劍。"
蘇懷衣嘴角微抽，想到他之前還說要不是過來了就直接鑽被窩去的話，現在臉被無形中懟出一陣紅。
"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可能有關的線索也沒有？"
"清韻郡主是死在棺材裡的，那是前齊王最敬愛的姐姐，還有一個小郡主，清河郡主，出生的時候導致長公主難產，沒幾年長公主去世。
清河郡主的一切也漸漸消失了，據說清河郡主身體一直很不好，從小就是靠著藥石維持身體。
只有每天都進湯藥才能正常生活，就算是她父親是你們梁家的神醫聖手這件事也是無事於補的。"
"你覺得清河郡主有沒有可能就是蕭雲浮？"
"我娘？"
"我覺得他不是你娘，你小徒弟在你下山之後又和她碰上了幾次......"蘇懷衣一陣沉默，不知道中間的過程該怎樣說才好，"就是，和上次一樣嘛！
晚上的時候我送他回你這來，問他為什麼要和蕭雲浮吵，他說，蕭雲浮不是你娘，沒個像娘的樣子。"
"......"
蕭縱不可思議。
他的小徒弟自己好像也沒教幾次啊，前天回山寨的時候嚇了他一跳，還有在夢中都不忘了找自己。
蕭縱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特別的，趙京墨現在好像特別依戀他，就算是現在退燒了，在醒來之後也是眼神在屋子裡到處找他的人影。
"清璞清琢兩姐妹最近書信來得頻繁麼？"
"你剛下山的時候平凡，他看不懂，最近小錦在教他寫字，字也比以前寫的好了。
趙京墨肯學，也學的快。
小錦還時常給我說，趙京墨要是再多學些日子，你肯定就回不要他了。"
"哪是那麼容易就能不要的？"蕭縱斥了聲，"都是一根繩上的螞咋。
估計是那兩姐妹好生開導了，再加上小錦這小子時常吹耳邊風的，現在才真正接納我了吧？"
"老實說，我覺得你很有當爹的潛質。"蘇懷衣支著下巴，"真的。
你看以前是小錦，那個時候你一臉的老相，現在這個樣子吧，年輕了不少，趙京墨也是同樣年輕的。
給你做兒子，也不虧。
你不是要個貼心的可人麼？
可人哪有自己兒子親的？"
"......"
蕭縱發現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識到蘇懷衣的刁鑽嘴臉，這人也可怕了，以前的時候他怎麼就沒察覺出來呢？
"說正經的，別沒個正形的。"
"......"
蘇懷衣收斂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心思，望著蕭縱道，"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清河還活著。"
"就算是還活著，那我是她跟誰的孩子？
排位上說我爹姓蕭，蕭祁還姓蕭，總不可能是她跟蕭祁的孩子吧！
那不是亂/倫來著麼？
若蕭祁的母親是茲坦人你說這話我還相信，可是偏偏蕭祁母家是南楚的，你這麼說我是一點也不信的。"
"......"
蘇懷衣也覺得自己想多了，可是不這麼想，這一切也說不過去啊。
"姓江的姨娘。"
"你別想了。"蕭縱搖搖頭，"現在還和江家扯上關係了，華妃是江淮顯的女兒，是不是更說不清呢？"
蘇懷衣點點頭。
他現在心裡勒個鬱悶啊！
這事偏偏又是他們問不出來的。
"我還得告訴你一切事。"
"祖宗，你饒了我好吧！"
蘇懷衣聽見這話之後瞬間跟洩了氣的脾氣似的軟綿綿的趴在桌子上，雙眼無神的盯著爐子裡的火光，"好亂啊！"
"那你剛才還問。"
"我不聽，我不聽，你別說了，我什麼都不想知道了。
這些秘密，誰愛聽誰聽去，早知道我那麼八卦幹嘛啊？
遲早會聽到的，一下子全來了，我接受不了的。
祖宗，你整天腦子想這麼事就不覺得累的麼？
我光是聽著都覺得特別特別的不舒服了，你這樣整天盤算這個，盤算那個的，沒把自己盤算進去吧！"
"說什麼呢？"蕭縱繼續翻著自己的大白眼，"有件事，你去問問你幾個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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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蕭縱總算是不扯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蘇懷衣松了口氣，勉強打起精神來聽著。
"江家是什麼時候開始撤離齊國的，江淮顯帶著前齊王還有華妃回到溯京後，又是什麼時候銷聲匿跡的。"
"他們不可能知道吧？"
蘇懷衣一個頭恨不得掰成兩三個來用，"你說說吧，他們也只是見過的世面多，去過的地方廣而已。
這些事能知道什麼？"
"知道什麼就回你什麼，只要他們說的是正確的就行。"
蕭縱見他脾氣越發躁起來，只好寬慰，"我腦子不比你現在亂，有些秘密我知道的時候就開始藏著，藏了這麼些年。
直到遇見謝無相了才能推敲一二，剛才說的你就都當是我自己瞎猜的吧！"
"猜的？"蘇懷衣哼哼哼，"能出多少錯？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每次都是逢賭必贏的。"
"無相先生次次都是逢賭必贏。"蕭縱喃喃自語著，像是在感懷著什麼，蘇懷衣被他糊的一愣一愣的，他忽然笑了，"難怪他說我適合這個位置的。"
"他要你做無相先生？"這是蘇懷衣怎麼都沒想到的結果，"他不會是瘋了吧？
憑什麼呢？
你們倆並不熟悉吧？"
"所以我說讓你別想了啊！我/操心的事太多，已經快禿了。"他抓著自己頭髮揉了揉，"貌似吃了那藥長出來不少了。"
"得了吧！就你。"
"對了，我這次回來在山上好像並沒有看見蕭雲浮。
她不在山上麼？"
"在，不知道在研究些什麼。
雙笙舅也在那邊，他們倆整天關著屋子，很少去飯堂拿飯，都是自己在開小灶。
我去過幾次，怕被發現了以後沒得看了，就回來了。
說的好像是什麼解藥。"
說到這他忽然望著蕭縱，"不會是在商量給你解毒的事吧？"
"不知道。"
愁緒爬滿他的額頭，蕭縱揉著眼眶，"你該回去了，雲鷹來訊息了，你猜的不錯，衛昭業已經在路上了。
今天出了太陽，山裡路滑，今天應當是歇著了，明天又會動身了。"
"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