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不能白跑一趟的，最大的跑了，就去找找小的吧！
他不做了，總該是有人能頂上來的。"
他又從小葫蘆裡拿出香油，淋了上去，那燒雞在他手中一陣翻滾，起了好大的火苗。
他仍舊不怕燙的握著快要燃氣來的竹棍，見徐沐年還在看自己，他道，"等著吧，先烤這只，還一隻，等會烤。"
"你是習武之人麼？"
"不然你以為我的劍是好玩的？"
蕭縱的劍多數情況下確實是拿來好玩的，他很少出招，一直都是在躲人。
玄廊的武功就是他教的，因此也將蕭縱的習性全學了去，多數時候他是在窺師的，很少和人真正動手。
一般都是在閃躲，躲著躲著就會了，不僅掌握了人家的缺點也還知道了優勢，一併都學來了。
"呃，我沒這個意思。我，我就是覺得你很快就發現我了，我還打算再躲躲的。"
"那你知道如果今天碰上的不是我，你這樣很危險麼？"
"我，我沒想著我會迷路。"
徐沐年不好意思的看著他，"我就想著怎麼樣才能快點上山，我......"
他驚呼一聲，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我......"
蕭縱來了興致，"這麼說你和山上的人有些關係呢？
土匪中有你認識的人？"
他定然是不會說自己全然皆知的，蕭縱還沒無聊到去出賣自己的小徒弟，以後可就沒得玩了。
"我什麼？徐公子是結巴？你的大名我也是聽過，卻從來沒人告訴我你是個連話都會說的結巴。"
"不是。"
徐沐年尷尬的愣著，一時間他什麼也不會說了。
"又不是什麼？"
"就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怎麼樣？"
蕭縱一連著幾個問題，徐沐年是徹底暈乎了，他卻是很享受的笑著，將手上的木棍靠在邊上架著，又換了另一只繼續烤。
"唉！就，就那麼個意思吧！"
徐沐年窘迫的瞅著他，蕭縱不說話了他松了口氣，這口氣沒多久就又上來了。
因為蕭縱的心太靜了，兩人對坐著，他能做到一言不發專注烤雞，不過徐沐年卻是怎麼也做不到。
"我！"徐沐年難受的撓著頭髮，"我，你能陪我說話麼？"
"剛才不是陪了麼？"
"哎呀！好吧！"他一口氣將自己老底交了，"你不許告訴別人。
我和別人在一起不是這樣的，就覺得對你說應當是沒問題的，哎呀，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反正，你，你應當是個能讓我信任的人吧！"
蕭縱停下手愣愣的看著他語文倫次的表演著，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將人逼瘋到這種地步。
他不禁思考，要是自己和徐沐年的身份對調一下，他會這麼糾結麼？
想了想，蕭縱否認了。
他這個沒心沒肺的性格，能記住什麼，要真是這樣，說不定他早就將徐沐年一腳踹飛了。
蕭縱眉峰一轉，不大自然的嘆了口氣。
以後，徐沐年也是會這麼對自己的吧，現在的他只是心智未全，等以後留個自己的會是什麼呢？
"你說吧！"蕭縱語氣很平淡。
今日下山的時候他穿著一身青色的棉袍，忽略周圍的背景，但就看他這怡然自得的態度，徐沐年都懷疑他是來自哪個山裡出塵的道長了。
"我，我要找的其實是蕭縱。"
蕭縱手一頓，繼續聽著。
"還有，我師父。"
"嗯。"他繼續捏著樣子，不讓自己激動的心表現在平靜的臉上。
"我，我師父在山上給我哥坐著內應，但是別人不知道，我怕這一次他出現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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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蕭縱，雖然他是清風山上的土匪，但是，我忽然相信他是個好人。
師父，你不要看他是個土匪，他，他就是出生這樣。
不，不對，我，我爹給我說清風寨是忽然冒起來的，連我爹都不知道這是誰的人，就是他們好像是很厲害的樣子。
土匪本來就是殺人如麻的角色，先前南玄兄沒說錯，可是他們，除卻一個我只是聽他說過的人嘴裡我知道他們很可怕，那個人最後也死在了我面前。
後來，後來我又被綁上去了，他們沒對我做什麼。
是我誤打誤撞的闖進了人家的禁地，他們把我治好了才送我下山，我......
我對蕭縱的感情也變得復雜起來，我看不透這個人，可是，在心裡總覺得他是個好人。
就，就是這樣的。"
"認為土匪是好人，官兵呢？在你眼裡是什麼？"
"土匪分兩撥人的樣子，至少他救我的時候我是看出來了的，本來我就要死了的，蕭縱卻是從別人手裡救我出來了。
我，我分不清了。
他們寨子裡內訌，我，我都沒說出去。
不然，我不敢想被衛將軍利用了，會是怎樣的後果。
我......"
"那你現在要和我下山？"
蕭縱在心裡發著笑，小豆包貌似是被自己玩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來了，幾次的錯都抵不過一次的好。
忽然間，他心情開朗了不少。
他這才抬眼看著他，"你過來！"
"幹，幹嘛？"
徐沐年不知道這人要做什麼，突然間就覺得危險了，他還是走了過去。
蕭縱擦了手，將原先的烤雞翻了面，又把另一只烤得差不多的也掛了上去。
"坐下！小墨睡了。"蕭縱將趙京墨移開了點，給他身上裹了自己的外袍，坐在火堆前的他看上去一點都不冷。
徐沐年點點頭，在他身邊坐下，瞅了眼趙京墨確實是睡著了的。
"所以，說話輕一點，別吵醒他。"
"嗯。"
徐沐年繼續點著頭，"唔，你，唔......"
他，他被這個剛認識一天的男人吻了？
徐沐年睜大了眼睛，原本咬緊的牙關忽然放鬆了下來，一陣長驅**，他近乎窒息的瞪著自己面前那張放大的顏，臉色閃過一陣羞惱，一陣詫異，還有一絲詭異的滿足。
"呼，呼，你，紅影，呼。"
他雙眼中盈著水，瞪著蕭縱，讓蕭縱忍不住舔著唇角回味了下。
徐沐年想要起身離開，吹吹冷風讓他冷靜冷靜也好，卻沒想到蕭縱卻將他抵到了牆角。
"不是紅影，是南玄。
紅影回去了，我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