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次元 > 維斯特洛的異鄉人最新章節列表 > 第十一章 命運的開端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十一章 命運的開端

“夏爾,你這是魔怔了還是怎麼了?”

夏爾一臉羞色彎下腰來將衣裙打溼了的蘿希從地板上拉起來,拉蕾薩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彷彿跟隱匿於黃沙中的毒蛇一樣。

“你剛剛,”他歪著腦袋似乎在想著什麼,很快他又說到,“說真的,夏爾你剛剛盯著火的痴樣讓我想起紅袍僧。”

紅袍僧,說到這兒,夏爾突然記了起來那些常常衣著寬鬆的猩紅色長袍,侍奉著光之王的紅袍僧。倒是經常跟剛剛的他一樣,痴迷於火焰之中,說著各種古怪的預言。

雖然舊鎮的紅袍僧神廟很小,日常所前去祈禱的也主要是外邦水手,但他們沒有放棄向維斯特洛傳教的努力,如密爾的索羅斯。

若是以往夏爾看到舊鎮碼頭附近紅袍僧的演講亦或是傳教,他定然是內心嗤笑一聲,便轉身離去,但此刻他卻萬分的迷茫。

自己的確是在那展油燈閃耀攢動的火焰中看到了未知的畫面。

學士們不斷告誡自己,“將裝神弄鬼交給修士與祭司,而我們……相信真理。”

相信真理……那麼這些畫面與自己身上所發生的詭譎之事,又該作何解釋?夏爾一開始並不想將這些說出來,反正身邊夥伴們乃至學城的學士與博士們肯定不會相信自己,沒準阿曼他還得諷刺一番。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夏爾從兜裡掏出一個銅星來放到蘿希粉嫩的手掌裡安慰著她。而最後在阿爾伯特的勸說下,夏爾還是將心中的疑惑與自己剛剛所見的東西全部與他們訴說了一通。

夜色來的很快,舊鎮的夕陽已經完全落下,藍紫色的天幕抹去了最後一分餘暉,眾人已經酒足飯飽。

“火,還有一些黑暗的事物。”拉蕾薩突然對著被濃霧籠罩著的蜜酒河說到,“也許,夏爾你還真的是天賦異凜呢”他伸個懶腰,露出慵懶的微笑。“依我看,我們得回去了”

“我們喝得夠多了,”阿曼說,“而且不管怎麼說,天已經黑了。今天早晨安布羅斯博士要講解尿液的特性,想鑄造銀鏈條,就不能錯過他的講座。”

“說的是呢,雖然我討厭維林那只酸不溜秋的灰色綿羊,但安布羅斯博士的課我還是願意去捧個場,哈哈!”阿爾伯特一推桌子站起來。“走吧,我的朋友們。”

“斯芬克斯”伸手取過皮製手套與自己的金心長弓。“是該走了,希望我能早點製作出我的第一根鏈條。”

“對。”阿爾伯特走過夏爾的身邊,用手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走吧,夏爾。今晚你不去瑪格麗特那兒麼?要我說,她就是看上你了,嘿嘿!我們親愛的佩特就沒這麼好運了,他可是一直眼饞蘿希呢而不得呢。”

“那家夥。”阿曼漫不經心地將杯中最後一滴啤酒飲盡,“也是個倒黴鬼,跟著老沃格雷夫這種,連上廁所都需要人幫忙的老家夥。”

“積點口德吧,阿曼。”夏爾無奈的起身,沃格雷夫博士好歹曾經也是被認為是渡鴉學領域首屈一指的人物,好吧,【曾經】。

在他尚未老年痴呆之前,還是是亞達爾學士的老師。然而他現在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老頭子。學城讓他保留博士頭銜僅僅是出於禮節而已,他早已將知識忘得一乾二淨,再也不能教授學徒們了。

如今由葛曼學士代替他執掌黑鐵面具,佩特負責協助他進行日常生活起居。

夏爾有些憐憫,他也是讀過沃格雷夫所著的《黑色的翅膀、迅捷的傳遞》。佩特曾經跟他提及,老沃格雷夫博士可以毫不困難地分辨每只烏鴉,但認人就沒那麼高明了,有時他還會把佩特認作是別人。

“走吧。”夏爾左手抱著他那本書,右手拄著柺杖,隨其他人過了橋。阿曼有些醉暈暈的,果酒的發酵氣味不斷散發進鼻腔裡。

對於展翅飛翔的渡鴉而言,從這裡到學城並不算遠,可惜他們不是渡鴉,而舊鎮是座名副其實的迷宮,佈滿縱橫交錯、狹窄蜿蜒的小巷和街道,看似很近的距離,卻得繞上幾大圈。

“小心一點”河上的迷霧很快吞噬了四人的背影,“晚上霧氣很重,鵝卵石會滑。”

夏爾無言地走著,又想起了里奧.提利爾,那個一直拿他們尋開心的傢伙。自己有名有姓,但卻地位卑微,家鄉更是遠隔數千裡之外的奴隸灣。然而里奧卻是家名顯赫,他的姓氏是“提利爾”——其父乃舊鎮守備隊司令莫林·提利爾爵士,更是貴為高庭公爵兼南境守護的梅斯·提利爾的表兄。

而舊鎮的主人,“舊鎮老翁”參天塔的雷頓伯爵的諸多頭銜中便包括“學城守護者”,他也是宣誓效力提利爾家族的封臣。

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與他一樣呢?他停下腳步想著書本上記載的種種,呼吸也不由得有些急促了起來。

無論我通用語說的多麼的流利,我,夏爾.弗拉維,終究乃是維斯特洛的異鄉人啊。自己將來的也只能成為一個學士,被發送到某個城堡,成為輔佐當地領主的學士,教導著他們的孩童學習讀書、幫助領主處理領地內的案件與調停,負責倉庫的儲備與運作。

若是運氣不錯,自己成為學士之後,能夠繼續留在學城,進階成為一名博士,邁入學士所能達到的高層,有著自由的作息與足夠的預算與贊助資金,甚至就跟自己的導師馬爾溫那樣。

周遊七大王國乃至厄索斯,沒準還能回到自己似乎永遠無法返回的家鄉……

“夏爾,你在想什麼呢?”阿爾伯特又湊了過來,滿是酒味。夏爾皺了皺眉,“你是不是又在想瑪格麗特了?哈哈,你不如今晚就去她那邊過夜算了,我看她絕對不會拒絕你的。”

他啞然無言,心下又想起那個比自己高半個多腦袋的女孩來,她那樣對自己,但他也的確不該那樣說她,畢竟她並非真正的學生啊……

“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夏爾默默低頭用著只有自己才能聽的清的話語說著,一旁的阿爾伯特卻當成了是他同意的表現。

他對其他人招了招手,“我們先走吧,讓夏爾去瑪格麗特那邊。”不知為何,夏爾自己還是鬼使神差地應了一聲,再度抬起眼皮,阿爾伯特與拉蕾薩他們已經邁開腳步,走進來前方小巷的迷霧中,隱約間,他還能聽到阿爾伯特對自己揮揮手打了個手勢。

夏爾思考片刻,轉身穿過右側的巷子,他帶著綁腿的布鞋踏在歷經風雨的卵石街道上。世界很遼闊,更不止一個舊鎮。

他告訴自己,說不準自己將來可以同馬爾溫博士一樣,買下一匹馬或者一張船票,在世界各地漫遊探尋著真理與失落的書籍,為平民百姓治病,替他們除去蝨子與教導他們用熱水清洗身體,並賺取旅行所需的費用。

我甚至能夠坐船,由舊鎮航行至東方,回到我的家鄉——埃利亞,與我的母親、家人,再度重聚。夏爾一直不清楚自己的家人為何要將自己交給馬爾溫,儘管記憶早已模糊,但他依然可以記得當時母親臉上的悲痛欲絕。

現在的自己,還算是個埃利亞人嗎?除了自己的頭髮,沒有生疏的母語外,夏爾無一例外地幾乎要變成了一個維斯特洛人。

他曾經瞞著學士,跟當地人一樣,懷揣著敬畏的態度走入繁星聖堂,為老嫗點上一隻上好香蠟;他也翻閱著七國的歷史,為維斯特洛歷史上的種種人物記下自己的見解;他更是無比傾慕著輔佐了那位“人瑞王”傑赫里斯的國王之手——巴斯修士。

“他們從沒把我當維斯特洛人,安布羅斯是,阿曼是,甚至阿爾伯特與馬爾溫博士也是。”在從蜜酒河口吹來的海風下,夏爾收緊了一下自己的披風,夏天應該也快結束了。

他的腳步邁向瑪格麗特所在租屋的方向。

遠方水手聖堂的晚鐘敲響,響徹港灣,很快,領主聖堂也加入進來,接著七神殿的鐘聲從蜜酒河對岸的花園傳出,最後則是繁星聖堂——在伊耿抵達君臨前的一千年裡,它都是總主教的駐節地。各處鐘聲彼此交融,共同組成宏偉浩蕩的樂章。

夜霧逐漸蒸發,舊鎮的景緻在他周圍顯現出來,彷彿逐漸成像的幽靈。夏爾沒見過君臨,但他知道那是座毫無章法的豬圈城市,到處是泥土街道、茅草房頂和木製小屋。

而舊鎮不同,舊鎮由石頭與磚瓦建成,大街小道都鋪著鵝卵石,連最簡陋的小巷也不例外。

遠方,蜜酒河越變越寬,最終注入低語灣,參天塔就位於入海口處,其頂端的烽火襯托著步入暮色的天空,耀眼奪目。參天塔坐落在征戰島的斷崖峭壁上,灑下的影子猶如利劍切割了城區,凡是在舊鎮土生土長的人都可以憑藉影子長短分辨一天的時刻。

有人甚至聲稱,站在高塔頂端,可以一直看到長城,不少人曾經說過這就是雷頓大人十多年不曾下塔的原因,或許他喜歡在雲端裡統治自己的城市。但夏爾亦在燈火昏暗的酒館與學城內裡聽過這麼一個說法…

雷頓.海塔爾大人與他的二女莫羅婭.海塔爾一直待在參天塔上進行著不為人知的神秘學研究。

夏爾他更是聽馬爾溫偶然間提起過那位外號“瘋女”的海塔爾。

你以為,雷頓的那個瘋女莫羅婭是怎麼變瘋的?夏爾啊,世界上有太多未知的奧秘與古靈精怪,維斯特洛的人們常常把目光投送至長城以外,亦或是學士們斥為傳說。卻殊不知,在維斯特洛,卻沒有什麼再比舊鎮與參天塔本身更加神秘可疑的地方了。

沒有什麼比舊鎮與參天塔本身更加神秘可疑的地方…馬爾溫一直懷疑海塔爾家族所居住的參天塔的地基……那個由黑石材質鑄成的神秘古老迷宮要塞。

學城內不止是馬爾溫,早在一個世紀之前,席爾溫學士就寫下了《奇石》,他認為存在一種被稱為深潛者的東西。

他將之描述為“一種奇異的,畸形的種族,是鹽海邊的生物與人類女子所生的半人半獸”,席爾倫認為他們是美人魚神話的原型,而他們的祖先,那種海洋生物,就是淹神崇拜的原型。

他還表示征戰島上的神秘古代建築,參天塔的地基以及海石之位都是由一種相似的黑石所建築的,而且這些建築的起源都不為人知,因此他推定它們都是深潛者的造物。

他咽了口濡沫,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瑪格麗特小木屋前,一陣夜風吹他的雙腿,他提起了自己的腳步。

噔噔咚。

隨著幾聲清脆的敲門,卻發現門本身並未關上,反而從樓上卻傳來了一陣哭喊與廝打聲。他側耳一聽,全身有些發抖,那不是里奧.提利爾嗎?

“帶著你的玫瑰斗篷給我滾!老孃今天不想接客!”攥著一張床單遮掩住自己身體私處的瑪格麗特朝著里奧叫罵著,“說了,不接客,就是不接客!”

夏爾推開了房門,走到階梯口,就這掛在一旁的蠟燭燈光一眼看到了衣衫不整的里奧.提利爾。

似乎是聽到了身後的腳步,里奧.提利爾轉過頭來,“原來是你啊!馬爾溫的小狗!嘿嘿,怪不得,原來你也想上這個小婊子啊,不過那可得稍一稍,這妞可是跟多恩一樣的辣。”

“去你媽的吧,給我出去!”夏爾走上樓來,正好看到近乎於裸體的瑪格麗特正全身顫抖著,眼角上與臉蛋似乎還掛著淚痕。

“里奧,你對她做了什麼了?”

“做什麼,不就是嫖客與妓女該做的事情嗎?”里奧毫不在乎地歪著嘴巴,“你是沒看到她此前跪舔我的樣子,嘻嘻,確是沒想到,之後我不過是提了一下她那床頭上的雷古德家的旗子,還有諷刺了下她那謊言,瞧把她氣的,真當自己是哪家的小姐了!”

瑪格麗特依然顫抖著,“閉嘴,給我滾出去!”

“好了,你不過是個佛花而已。”他褐棕色的眼睛滿是惡意,“依我看,你這種性格,你的母親沒準只是個雷古德家族領地上的婊子,你的父親恐怕是個多恩人,哼,反正只要兩腿間有個洞,多恩人就會上!”

“呦,別生氣啊,我的夏爾,我知道你也喜歡這婊子,看看她,我猜猜,這別是被自己父母賣給別人,才成了雞的。”他朝夏爾揮揮手。

瑪格麗特聽到此話全身卻猛然僵直,她杏仁般的雙眼含著前所未有的兇狠,死死盯住里奧不放,“給我收回你之前的話,提利爾!不要逼我!”

“哈哈,難道我里奧.提利爾還害怕你一個婊子不成?”他拍了拍手,只要我扯開嗓子一喊,你猜猜,舊鎮守備隊的士兵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吶。

“但我也是個提利爾家的體面人,你現在快點脫光給我趴到床上,老老實實讓我操一頓,也許我可以一筆勾銷今晚你對我的侮辱。”

“里奧!”夏爾一把拉住了他,“你這是瘋了,你這是在玷汙學城!”

“玷汙學城?哈,學城還需要我玷汙麼?”他的眼珠子轉過來看住夏爾,“那麼我親愛的夏爾啊,你那個把你從厄索斯帶到維斯特洛的導師馬爾溫是怎麼繼續待著的啊?還有你,你不也一樣沉迷於這個妓女麼?”

瑪格麗特低下她的臉蛋來,一時間,正在爭執不休的夏爾與里奧都沒察覺到她此時的神情以及愈發難以抑制的怒火。

終於……

“所以說,你這條狗哪裡來,哪裡去!別打攪我好好把這個小騷貨修理一頓……!!!”

猩紅而溫熱的鮮血頓時灑滿整個房間,夏爾顫抖著一屁股坐了下來,他與里奧.提利爾一樣,滿帶著不可思議與恐懼的表情。看似柔弱可欺的瑪格麗特不知何時,猛然端起掛在牆上的一把魚叉,將其捅入了里奧柔軟的腹中。

他嘶著嗓子想要吼出聲,然而卻只有大口的鮮血,里奧不甘心的倒了下去,卻是迎來瑪格麗特更加瘋狂的戳刺,直到他整個人全身都被扎了十幾個窟窿為止。

鮮血飛濺了夏爾半身,他恐懼地伸出手用書擋在臉上,唯獨留出自己的一雙灰藍眼眸。

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瑪格麗特,呆呆地將手中魚叉甩到一邊,不斷大口呼著空氣,最終也如夏爾一樣,全身頹廢地癱倒在了地板上。

“說了,都說了!不要逼我,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