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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她”的到來

夏爾只是靜靜待著她放開了自己,結束了那個綿長的吻。“好吧,我們來說說正事吧小家夥。”瑪格麗特轉身回到屋內繼續收拾著行囊,彷彿她要立刻便前往碼頭坐船離開似的。

“既然你侍奉的那個馬爾溫都對你下了逐客令,可我看你卻是萬分不情願啊。”

“沒人喜歡被自己所崇敬的師傅要求離開,更何況……我愛這座城市……”

舊鎮的夜晚臨近港口的街區依然繁華無比,喧鬧的聲音沒有隨著夜色降臨而停息,夏爾閉上眼睛似乎在聆聽著外面,“準備好做決定去哪了嗎?”

瑪格麗特點起一支蠟燭,將其擺放於蘸滿灰塵與鏽跡的鐵燭臺上,這個小子是喜歡發愣?

“我們明天就走,瑪格麗特,但是今晚我還要回去,回學城做最後的一些準備。”夏爾睜開灰藍雙瞳,他大腦中回味著馬爾溫的話語與警告,但他依然不願太相信,學城會做出那般喪心病狂之事。

她雙手抱胸,“隨便你吧,你看上去很難過,但你是個東方人,就不想家嗎?”瑪格麗特輕輕拍打他手背。“別擔心,老嫗會照亮我們的前路,指引我們逃脫這兇險之地。”

“但願你說得沒錯。”夏爾朝瑪格麗特擺了擺手。“我得走了,瑪格麗特,明天一早我就來找你會和。”

“你有錢?我是指,有足夠買船票的錢?”

“我有無數金幣呢,”夏爾緩緩到,“就在這兒,我的腦海與書本裡,它們能支撐我去天涯海角。”夏爾自認為,哪怕是到了君臨,自己應該也能找到一份湊合的工作,聽說財政大臣貝里席大人是一位用人不拘一格的人才,他麾下的官吏幾乎沒有一個是貴族。

想到這兒,他向瑪格麗特點了點頭,便徑直轉身離去了。

他走後,瑪格麗特仍然坐在床邊,喝著一杯摻了水的紅酒,她並不常喝酒,但偶爾飲用有助於鎮靜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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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怎麼辦?她問自己,勸說他跟自己去君臨,還是與他一起就此離開維斯特洛遠走高飛?這個小子真的,真的會繼續一如既往地這樣對待自己嗎?

他還是個男孩,終究還不是個真正的男人,儘管在她眼裡夏爾如是。

而世界上最為廉價的東西,莫過於男孩的誓言……

瑪格麗特身長於斯的舊鎮乃是七國第一巨城,雷頓大人就在高聳入雲的參天塔統治著整個舊鎮。

瑪格麗特又想起那個夜晚,她記得燒焦的房屋、慘叫與祈求。

昔日燒死了養父母的遊蕩的小女孩跌跌撞撞,靠出賣著自己的肉體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那晚上我還哈哈大笑。現下沒想到又是要到逃離的時候,但瑪格麗特卻有些麻木,也許坐船去蘭尼斯港更好,沒準我可以釣個蘭尼斯特呢?眾所周知,蘭尼斯特全身上下都藏著黃金。

夏爾回到學城,大廳裡的學士們人都在議論,哈東印博士一邊喝著熱水,一邊與另外幾位學士聊著,談話內容大多跟鷹巢城公爵、東境守護瓊恩.艾林之死有關。

“派席爾的信,他是被急病瞬間摧跨的。”一個學士模樣的人也正在講,“是血瘟?可君臨並沒有在鬧瘟疫的訊息。”

“我聽說國王已經北上國王大道前往臨冬城了。”

“賢明正直的艾林大人死了,”其中最年長的一個說,“那麼誰來擔任新的國王之手,來輔佐國王繼續統治王國呢?

“北境守護奈德.史塔克吧,畢竟他與勞勃國王是密友。”

“或者泰溫大人,勞勃陛下的老丈人。”

“不會是他的。”哈東印斷言,“絕不可能不會是獅子,定然是冰原狼。”夏爾轉身準備離去,他已經聽的夠多了,卻撞上了一位幾乎與他一樣年輕的人。

“夏爾?”

“亞達爾?”

兩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眾所周知,亞達爾乃是學城近年最耀眼的新星,也是最年輕就成為正式學士的人兒。

“你要去哪?”

亞達爾彎腰收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本厚厚書籍,夏爾眯眼看去,那書皮封面是上等的紅漆皮革。眾所周知,亞達爾最近在努力撰寫一部著作。

一部囊括七國歷史乃至整個已知世界歷史的書籍,並將其奉獻給勞勃國王。

“亞達爾,你不用這麼急,反正國王可能都北上去北境了。”

聽得夏爾的話語,亞達爾的興致卻不降反升,“也好,勞勃國王回來的旅途最起碼估計也得花個幾個月,我還有不少時間來做校對與正式版的印刷。”

“對了夏爾,你覺得我這本書叫什麼名字比較好?”

“《冰與火的世界》”夏爾不假思索便幾乎脫口而出,亞達爾則興奮地手舞足蹈,“冰與火,冰與火,啊,這個名字真是恰如其分!”

“就叫它《冰與火的世界》罷!”

但夏爾心中卻蒙上一層陰影,這個名字彷彿如魁魅一樣突然閃現在他的心房。

夜已深,他回到自己的臥室,恍惚間,所有蠟燭都告熄滅,濃濃的寒氣於身邊圍繞。

某種東西,某種邪惡恐怖的東西正在蒼白月色下的黑暗中移動,氣息縈繞身邊。

她在看著他!

夏爾此時四肢冰冷僵硬,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唯獨大腦,還能保持著充分的思考,很快那個聲音又進入他的耳中。

小家夥,給我吧,成為我的玩具。

彷彿銘刻在靈魂深處的話語再度揚起。

銀髮的女孩已經來到他的身邊,但夏爾無法套離,甚至無法抬起腳步。

“泣血之星將要到來,去吧,去多恩,去君臨,去更遠的地方,去尋找紅龍與黑龍,但是夏爾.弗拉維,請切忌,注視著你的,絕不止我一個。”

泣血之星?她要我做些什麼?“為什麼?”他壯起膽子來,向她問到:“為什麼是我?我會找到什麼?”

“真理”銀髮的女孩回答,接著她笑著向他眨了眨眼睛,消失在人群中。”

當夏爾的意識再度墜入黑暗時,他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被子已經被汗水打溼。他將被子撂到一邊“多恩,君臨……紅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