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事？何等的無妄之災？自己眼前這個一臉得意之色的女人很明顯不會讓自己能夠如願以償地離開這裡，更別說她是一個眼裡只有利益與金錢的海商，更是在他任職上出了大血虧損巨大的、滿腹牢騷的船長。
她與瓦里斯有何等的勾結？是直接聽命於其的心腹？還是只是一個不知道內裡真情的外圍打手？但是現在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毫無疑問是自己如何能夠從這個女人的手掌中脫身。
夏爾努力地平靜著自己跳動的心臟，讓他蒼白的臉恢復一些血色，“我的……女士，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您……”
“啊，你這樣高高在上的官僚終於肯低下腦袋跟我這樣一個奸猾狡詐的生意人好好說話了？這可真是太有趣了。”
她端起桌上的酒杯，獨自啜飲起來，“哈根，曾經葛雷喬伊船長的大副，現在的【美人號】船長。”
夏爾彷彿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抓住了她的最後結尾，繼續對她攀談起來。“哈根女士，我們之前，應該的確有很多很多的誤會，不過我作為市長地承認，我們市政府與鐵王座此前的諸多執法上的確有著相當的問題，給列位生意人帶來了不小的損失。”
名為哈根的鐵民女船長似乎對夏爾的此番言論感到驚訝，她眯起眼睛，近乎於黑的眼眸子裡幾乎能泛出閃光。
“看來您能爬到這個位子上，果然並不只是靠您這細嫩的臉蛋呢，夏爾大人，沒想到您也是一位明白人，怪不得我的那位僱主讓我特意在此等候。”
“您的僱主？”夏爾努力鎮靜，但心中已經炸開了花，果然，這一定是太監的安排，但是這女人知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他抬起腦袋望向哈根，後者輕輕挑了挑眉毛，彷彿未卜先知般知曉他心中所慮，哈根朝著夏爾身後的哈羅德輕輕一抬手指。
那黝黑而粗壯的鐵民大副便一言不發地即刻轉身離開，房間裡只留下了夏爾與哈根兩人。
她又咯咯淺笑了一聲，“我的僱主是誰，這並不重要，我的夏爾小大人，您應該關心一下您現在個人的處境。”
“我的處境？”夏爾輕輕反問，哈根又點了點頭，“沒錯，您的處境。”
“我知道您這可愛的小家夥在想什麼，安心，我們生意人，可不那麼在意黃燦燦的金龍姓誰名甚，只是那位僱主可沒告訴我，我要等的人竟然是你，可正是因此……”
她打了個響指，“情況，就可能會有一些有趣的變化。”
“您想要什麼？王家貿易特許權？還是還是王室特供商人？”夏爾裝作一副毫無畏懼的模樣，他很清楚，雖然在這些人眼裡，現在自己的官身就是個屁，但是他除了這個官身，除了與特蕾妮及艾德.史塔克的特殊私人關系之外，他還剩下什麼呢？
商人，總是逐利的，且蔑視血統與法則的，夏爾很相信這一點。但是，太監能給出她開出什麼樣的砝碼，又給了她什麼樣的指令？
夏爾不能確定，但是他現在必須要拿出自己身為奉公人的氣場來，這是他面對這個冰冷的女人唯一可以翻盤的武器。
“難道您與您的手下整日四海揚帆，為的不就是財與利？”夏爾盯著哈根宛若刀削的面容，“那位大人物給了您多少的利益，值得您為他犯這樣巨大的風險？史坦尼斯大人的艦隊如鯊魚般遊弋於黑水灣，難道您就可以輕易從君臨脫身嗎？”
“小子，你在威脅我？”
“不，我這是在跟您講道理，那位人可以給您的，我們也可以給！”
但哈根聽之卻哈哈大笑，“你能給我什麼呢？小子？哈哈，你們學士，是不是都這樣說話的？哪怕底牌都丟了個精光，還能自吹自擂！”
“難道您信不過鐵王座？難道鐵王座的權威還不夠證明一切？”夏爾只得搬出最後的撒手鐧來，雖然七國上下狼煙已經再起，但是至少，鐵王座的名號依然有著足夠強大的威懾，縱然是最為放縱的諸侯也不得不以鐵王座的名義而行事。
但哈根卻是嗤之以鼻，她罵罵咧咧地啐了口，“別跟我說那把該死的鐵椅子，沒你們這該死的鐵椅子，老孃能差點連老本都賠掉？！臭小子，少裝蒜了！別以為這君臨城，除了你們紅堡深宮裡頭的大人物與體面人們，就沒人能看洞察著迷霧與真相！”
“你那冰原狼與沙蛇主子還能囂張幾日？誰人不知道那頭金鹿早已蓄勢待發？我們為你們這些權貴輸送你們賴以享樂的奢侈品，但你們卻不斷給我們吃拿卡要，還想空手套白狼把老孃的棺材本騙走？”
哈根一臉的怒容，夏爾對此啞口無言，她說的基本都是真的，吃拿卡要不用說，懶政怠政各種陽奉陰違也不用說，君臨的三教九流早已嫻熟此道，但最為貪婪與無恥的，從來不是胥吏與賤民，而是那些衣冠楚楚的堂皇之士。
是誰在近冬之時暗中大量囤積與收購糧食，誰在盛夏時瘋狂打壓糧價？又是誰在整個王領地被戰火蔓延的今天，任然在不分晝夜的奢侈消費與趁機吞併平民家產？
僅僅就夏爾自己所知，王領裡趁機吃下農民與市民家產的貴族可不在少數。
培提爾大人可是有很多很多這方面的渠道與網路呢。
“那麼……您準備把我怎麼樣呢？”夏爾無奈嘆氣，“對於之前您生意上的事情，我很遺憾，但是如果您能放了我，夏爾一定會捨身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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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報答我什麼？新的渠道嗎？還是廉價穩固的貨源？或者讓我做鐵王座的御用商人？”哈根饒有興致地用手指敲打著檀木桌面，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你的女主人現在有什麼穩固的特殊權力嗎？她能為我開怎麼樣的後門？冰原狼能拉的下臉來看我這鐵種一眼？啊，他當年可是跟著雄鹿王一起踏上了鐵群島……帶著血與火！”
“那麼……您是準備拿我來撒氣嗎？”夏爾有些疲憊地反問，他已經大概想清楚了，這個正在氣頭上的女人就是想拿自己好好出一番此前因鐵王座，賠本不說，更差點連立身之本都丟掉的惡氣。
哈根頓了頓，隨即臉上又恢復了自信的笑容，“你說的很好，夏爾小大人，你的確是一個相當有趣的小家夥，不過放心，我既然是收了那位僱主的錢，那我也會好好拿錢辦事……”
不知怎地，夏爾突然對她這看似無害的話心生好一強烈的寒意與警惕，“等等，您到底準備把我怎麼樣？哈根女士……小姐！我覺得您只需要把我放下這條船就行了，用不著其他更多的……”
但他來不及繼續了，房門被粗暴的撞開，在那個名為哈羅德的鐵民大副的帶領下，幾個男人湧進了房間。
“我的夏爾小大人，您剛剛可是說了，我幫了你，你可得捨身報答。”
夏爾幾乎要咬到了舌頭，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又道:“哈根小姐，只要您放了我，我一定會有重酬！”
“哦，既然如此，我當然會放了你，但是麼，你們這樣的官僚說話總是前一套後一套，扯起話來，比完事後的男人還要不值得信任，誰能保證你能遵守諾言呢？”
夏爾感到自己的身子又被提了起來，幾個男人粗暴地開始拔掉他身上原有的衣服，粗暴地在他的皮膚上留下幾道紅痕。
“等等！哈根，哈根小姐！你們這是要對我幹什麼！？您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您，我不會食言的！”夏爾眼角驚恐地滲出淚水，哈根雙手叉腰地站了起來，溜圓的眼珠不住地上下打轉，掃視著被逐漸剝光身子的夏爾。
“果然是副好皮囊，夏爾小大人，咱雖然的確對你那些不切實際的許諾有些小小心動，可是咱們生意人麼，總是希望朋友越多越好，誰也不願多得罪，麼，要不然這樣好了。”
她來到顫抖著的夏爾身邊，熟稔地出手勾起夏爾的下巴，眸子裡倒映著夏爾驚懼的眼神。“你知道，你這樣的小家夥，現在絲綢街上的行情價，是多少嗎？”
“不，不！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