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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歸來(中)

“大人,瓦里斯伯爵正在外面等您。”

一位使者忙不迭地從三人身後出現,夏爾轉過身看去,一個衣著打扮不能再尋常的侍者恭敬地垂手而立,貝里伯爵像是被攪了興致一般地重重嘆了口氣,對夏爾說:“沒想到,咱們的老好人小市長也會被八爪蜘蛛看上的一天。”

“無非就是那麼些雞鳴狗吠之事。”伊莉婭沒好氣地吐槽道,她不耐煩地又望向天空那抹幾乎將天邊撕裂的紅勾,夏爾的心臟卻在砰砰直跳,是因為瓦里斯要找自己的緣故嗎?

他並不這樣認為……

夏爾眯起眼睛又瞥了眼閃耀的彗星,不知怎地,心中卻蔓延起一種奇藝的感覺,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自己心臟中萌發、醞釀。

“跟瓦里斯打交道,又累又黑,白羽鴉,你可得小心栽在這死胖子身上了!”伊莉婭毫不顧忌地表達著她對於瓦里斯的不信任與鄙視,貝里伯爵對著夏爾無奈聳肩。

“既然你還有這麼多事情,那夏爾你就且先去吧。”

夏爾也不願意繼續在有些生氣的伊莉婭面前再多做無謂的停留,他能夠揣摩特蕾妮的心思,但面對伊莉婭,卻總是一敗塗地。於是他便跟隨著侍者從牆跺邊離開,沒一會兒他便被領進一間小屋,裡邊那熟悉的身影,看來早就已經等待他多時了。

太監獨坐桌邊,淺酌著玻璃杯中的多恩佳釀。夏爾吩咐侍者留在門外,他又稍稍搭理了下自己有些皺褶的衣服,便輕步邁了進來。

但出乎夏爾意料之外,瓦里斯並沒有直接開口,而是將一小卷羊皮紙直接塞入他手心。

“啊,我的小大人,你可總算來了,我有些新的情況必須要告訴你,一些相當有趣……且必要的東西……”瓦里斯身上散發出薰衣草的香味,但這味道卻讓嗅覺頗為敏感的夏爾感到有些不適。

夏爾低下腦袋朝羊皮紙上密密麻麻的字型一看,眉頭便立刻皺成了花。

“我的大人,您這是……”

“一份新的調查結果,您覺得如何,如果交給艾德公爵,或者徹底公之於眾,這將會是什麼樣的訊息?”

夏爾嚴肅地板起臉來,但這卻是他迫不得已的結果,眼前這個危險的太監看似和善,但卻絕對不是一個可以與之輕易相處的物件,更不是一個真正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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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特蕾妮小姐與瓦里斯結成所謂的“同盟”,夏爾本人就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這個所謂的“同盟”到底能發揮出幾分的效力,更不指望這個太監能在關鍵時刻起到有效的作用。

但現在看來,自己卻是大錯特錯,但這並非是指這份盟約毫無作用,恰恰相反!這個太監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出乎自己的意料,甚至已經到了恐怖的地步。

他警惕,甚至帶著幾分恐懼地死死盯住太監那副諂媚淺笑的臉龐,這個八爪蜘蛛到底在想什麼?他是什麼時候查到這個地步的?他又是什麼時候介入這個事情的?他又是從哪得到的突破口……?

這一切實在是太匪夷所思,太讓人細思極恐!

“你到底,你是怎麼查到她……她的?”

“唉,我原本還在我們英明但悲劇的勞勃國王到底是怎麼死的,便是想要好好調查,但是正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雖然本人實在是沒有能力查清楚修夫爵士刺殺勞勃王一案的真相,但是我卻找到了許多其他有趣的東西。”

“而現在,您也看到了。”

夏爾心情複雜地緩緩道:“所以,這就是你給我留下匿名信,引誘我去那妓院的原因?”

瓦里斯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我的小大人,雖然的確如此,但是中途中出了差錯,我僱傭的人把您弄到了……另一個地方……”

果然沒錯,他早就知道,他不僅僅早就知道勞勃的私生兒女們,還正準備引導自己去找到她。

“為什麼不早點說?”夏爾語帶控訴地問,瓦里斯掌握的東西可沒這麼簡單,那羊皮紙上列出的東西,分明足夠讓整個王國震動!

夏爾一想到這些,手上就由不得又顫抖了幾分,他眼神貪婪地又細細掃過一邊,但心中的鬱悶與疑慮卻俞積愈多,萬般不解下,他方才悻悻地提問。

“您,您到底有何打算,要將這種東西交付我手?難道您不知道,這些東西一旦公佈會是什麼結果?難道您就不怕,因此而成為叛國者?”

“因為我知道您不會選擇公佈這個,”瓦里斯彷佛在聽了一個冷笑話,他微笑著搖頭,“我的小大人,這事情在絕大部分人眼中可以說得上是聳人聽聞,甚至違背人倫,大逆不道,但是我覺得,在這座冰冷的城市裡,唯獨有你,可以與我分享這一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事實。您願意原諒我嗎?”

誰願意!?你這個狡猾至極的傢伙!

夏爾心中一陣忿忿,但他知道自己根本動不了這個太監,自己更是已經被這個太監吃死了,這個傢伙就是故意讓自己送上門來,然後亮出他的所謂“重量級砝碼”,讓自己只能乖乖就範。

即便自己萬分不願意和眼前這個太監有什麼交集,但是很明顯,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是麻煩追著你跑,而非反之。

然而呆在這裡,只能被太監輕易地擊中自己的七寸,讓自己動彈不得只得被動地被牽著鼻子走,這種感覺簡直讓他想了就生氣。

“瓦里斯大人,無論你知道什麼,還請務必嚴守這些足夠驚天動地的東西,這些東西要是一旦洩露開來……君臨,乃至整個王國的局面就徹底無法收拾了!”雖然心中萬般的不爽,但夏爾也只能無奈的低下了頭,言辭懇切地向瓦里斯說到。

太監露出狡黠的微笑,“親愛的小大人,這個你大可放心,此等的利害我心中早已有了計較,否則我斷然也不會請你來,更將這些東西分享與你了。”

“那麼那兩個孩子,現在情況還怎麼樣?”

瓦里斯臉上露出悲天憫人的表情,“哎呀,你這樣的年輕人可真是好心腸,你放心,那個小女孩還有她的母親現在都很好,我已經打點過了。另一個男孩我已經差人將其送走,具體是哪兒,我會將他安置到一處更加安全的地方,絕對沒有任何人可以知曉。”

沒有任何人可以知曉,看來我也應該是其中之一吧?夏爾臉上沒有浮現出任何的不滿之色,瓦里斯在君臨外看樣子也有著極其強大的情報網絡。

“他們是勞勃國王的孩子。”夏爾忿忿地說,“光是這個身份,就足夠招來殺生之禍,更能讓無數野心家心思妄動,您不會把他們的身份曝光吧?”

“是啊,真教人心痛,身為勞勃王真正的兒女,卻一輩子也不可能配上他們父親的姓氏,更只能永遠與高牆深宮天人一方,難道還有比這更加悲劇的嗎?”

夏爾聽著瓦里斯地話,他欲言又止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喉嚨還是不爭氣地將自己尚未脫口的話語憋了回去。他嘆了口氣,“看來,您已經基本查清了此事,但是您為何要一直隱藏這張牌?您難道也有不願意說出來的難言之隱?”

“咱只是個情報總管,國王下達命令,我負責執行,但是您這樣的聰明人也知道,做我們這行,只是單純機械的服從與執行,是幹不好的……”

“所以您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瓦里斯伯爵?”夏爾打量著太監,試圖撥開縈繞在這個人物身上的迷霧,但瓦里斯只是聳聳肩,“放心,我是個聰明人,而您也是個聰明人,聰明人與聰明人對話,這次的談話內容沒有人會知曉,更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這張紙片上的內容。”

提利昂不信任瓦里斯,卻不能否認瓦里斯的利用價值,他的確知道太多太多事,甚至已經到了讓人不寒而慄的地步。“但是我還是不懂,瓦里斯大人,君臨的聰明人成百上千,為何是我?為何是人微言輕的我?”

夏爾嚴肅且莊重地問到,“您為何要把這樣驚天動地的東西告訴我,而不是其他人?”他問,一邊審視著對方那張無毛粉面的臉頰,還有那廉價的微笑。

“我的小市長啊,你與我都忠於鐵王座,更忠於王國,這自然是一場忠臣與忠臣之間的談話,何必這樣的生分?”

忠臣與忠臣?夏爾聽了自己都感到一陣好笑,他不認為自己算得上是什麼鐵王座與王國的忠臣,若是說昔日學城內尚且對王國抱有頗多不切實際的理想主義的自己,到了現在,卻也早就丟掉了對拜拉席恩家族與王室的最後幾分欽慕。

在這座被學士與博士們皆稱頌吹捧的朝堂中,他只見到了數不清的吃人禽獸與野蠻的儈子手,這個王國從來沒有什麼公平公正可言,昔日的勞勃吃喝嫖賭無一不全,日復一日地糟蹋著這個國家,他曾經擁有一個輝煌的時代,但最終,卻落得一個雞飛狗跳的苦澀結局。

若是說百姓們是沒有權力的義務,那麼君臨的王公貴族們便是行使著沒有義務的權力。

我不過是在為特蕾妮小姐與陽戟城服務罷了,為了報答知遇之恩,更是為了自己的前程與自己所關心之人的性命罷了。

“難道在您眼中,艾德公爵,特蕾妮小姐,他們都算不得真正的忠臣?”夏爾不信任地冷冷直視著瓦里斯,但後者依然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哎,如果只是著重於自己家族的私利,那我看不算,”瓦里斯邊說邊晃杯中酒,“我的小大人,難道你覺得,你的特蕾妮小姐與艾德公爵,真的算得上是所謂王國的忠臣嗎?”

他饒有興致地品味著甜美的多恩佳釀,“他們的忠誠相當的微妙,但他們與你都不同。”他停下了酒杯,眼睛裡閃著狡獪的光芒。

“我不懂您的意思。”

“不,您分明是很懂,但卻不裝懂,聰明的夏爾啊。”瓦里斯哈哈地笑了起來。

“那麼我與艾德和特蕾妮小姐,在您眼中到底有什麼有趣的不同之處?”

“在這個時代,要做忠臣,也是需要力量的。而艾德大人與特蕾妮小姐的力量,來源於他們的家族,而你卻完全不同。”

瓦里斯微笑著豎起手指來。

“你的力量,卻是和我,乃至那位深不見底的培提爾大人相同。”

“我等凡夫寒人之力,來源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