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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真理

2:18 S

“庫洛斯大人。”

“阿斯特洛斯大人。”

“庫洛斯。”

“琉。”

“庫洛斯·阿斯特洛斯。”

“琉·阿爾卡德。”

彷彿聽到了無數人呼喚自己的聲音,在他接過天之杯的瞬間,他雖然依然站在這片大地上,但是又彷彿不在這裡。

回過神來,這名黑髮的男子再次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在一片寂寥的混沌之中,漂浮著一塊完全有岩石構成的“浮島”。這塊岩石地帶並不算大,並且呈半圓形的島嶼上除了一個建築以外就不存在任何事物了。

但是也有著不同。

那個被無數鎖鏈捆住的大門,此刻已經敞開。就像是在呼喚庫洛斯走進去一樣,裡面躍動著純白色的光芒。

“汝將會獲得足以達成汝一切願望的力量,但是,作為代價,汝將會失去汝最重要的東西。”

門內的聲音再次響起。

說的是和之前一模一樣的話語。

“庫洛斯。”

突然,身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庫洛斯轉頭看去,站在自己身旁的,是那麼面無表情的銀髮少女。

伊芙。

沒錯,擁有和自己一樣魔力波動的人造人,她也被邀請進入了這裡。

“來吧,一起進去吧。”

庫洛斯對著少女伸出了右手。

少女也毫不猶豫地握住了庫洛斯的手。

這裡沒有空氣,沒有重力。因為自己想站在地上,所以就能站在地上,因為想要呼吸,所以就能呼吸。因為想要說話,所以才能發出聲音。

兩人緩緩地走進那扇門之中。

在耀眼的白光褪去之時,站在自己前方的是一名留著淡金色短髮的男子。那名男子有著一副自信的笑容,蔚藍色的瞳孔中映出了自己的身影。

他穿著一身騎士的鎧甲,腰間攜帶著一把裝飾華麗的禮儀劍。

在他的身後,有紅蓮在,有莉歐在,有過去騎士團的同伴們在。唯獨不認識的,只有那麼站在最前方的金髮男子。

但是。

似乎也不是這樣。

自己認識他,庫洛斯·阿斯特洛斯認識那個男人。

他的名字,也許是……琉·阿爾卡德。

即是自己,又不是自己的存在。

“成為獨當一面的騎士,被大家認可,與同伴們一起守護人們的安寧。這才是你的未來,難道不這麼覺得嗎?”

金髮的琉·阿爾卡德突然說道。

這是已經達成了夢想的他,也是庫洛斯理想中的模樣。沒有那頭“不詳”的黑髮,沒有被上司陷害,在不斷的努力之中,守護住所有人,成為真正騎士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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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庫洛斯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那才是自己應該走向的未來。

“給你一次機會吧,我可以讓現在的一切全部化作你的夢境,讓你回到‘你應該存在’的世界中去。給你點時間思考一下吧。”

琉·阿爾卡德這麼說道。

“是嗎?這可真是不錯——”

這麼說著的庫洛斯握緊了伊芙的小手,然後搖了搖頭,他認真地看向眼前這名類似自己的男子,然後說道:“但是,我還是選擇留在這裡。”

“為什麼?”

庫洛斯的回答,讓那名金髮的騎士有些驚訝。

“包括這些不幸、痛苦在內,都是我的人生。缺少了任何一個,都不會鑄造出現在的我,我會去後悔,會去補救,但是——我不會逃避。”

大家的聲音現在還在庫洛斯的腦海中迴響,人不是獨自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與人之間的羈絆構成了記憶,這份記憶才是成為一個人的基本。

他不會辜負其他人的期望,也想要去回應他們。

就像是他們對自己伸出援手時一樣。

“很好的表情,同時,也是獨特的回答。希望你永遠不會忘記這份心情。”

瞬間,在那個金髮騎士身後的虛影就全部消失了,那名金髮騎士的身體也開始扭曲起來。

他的模樣,逐漸的變成了一名身高約在一米三左右的裸身少女,這名少女留著一頭白色的長髮,有著一對白色的瞳孔。

庫洛斯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模樣,並非是眼前那個人的“真身”。

“你是?”

庫洛斯這樣問道。

“我是‘真理’,也就是你們人類口中的‘神明’。”

那名白髮白瞳的少女回答道。

“這就是你的姿態嗎?”

“不,這是你的姿態。與你完全相反的存在。庫洛斯·阿斯特洛斯。”

得到回答後,庫洛斯終於明白了。這名少女也是自己,無論是性別還是髮色都和自己完全相反的存在。

“原來如此,那麼你這次使用這個姿態,是要問我什麼問題嗎?”

“不,問題已經結束了,你也給出了我答案。至於為什麼使用這個姿態,僅僅是因為我真正姿態你們人類無法辨識而已。”

她,名為“真理”的神明很是耐心地解答著庫洛斯的疑問。

“那麼,進入正題吧?‘真理’。”

“嗯,我將賜予你‘第五構成’的許可權,同時,我將儘可能滿足你的一個願望。”

這名白髮白瞳的少女走到了庫洛斯的身前,她看了伊芙一眼,然後抬起頭,將雙瞳與庫洛斯的黑色眼眸相對。

在她的眼中。

庫洛斯彷彿看見了自己過去無數的回憶,忘掉的東西、沒有忘掉的東西全部……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幫助我?”

也許,人類在神明的面前,沒有任何的隱私——一切都被她所掌握。

“理由嗎?對於我來說,你們人類是男是女,會飛不會飛都和我沒關係。所以,我幫你們,不幫你們也都沒有區別。”

白髮白瞳的少女這樣回答道。

“就不怕人類對你們產生威脅嗎?”

“哈哈,你可真是個有趣的人類。原來如此,你是認為,人類遲早一天會取代我們吧?”

突然,身為神明的她笑了出來。就和人類高興的時候一模一樣。

她大笑的原因,並非是因為庫洛斯說出了“無稽之談”,而是這句話曾經也有一個人類說過,雖然那個人類早已“不是人”了。

“嗯。”

“這個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們對你們人類來說,是‘認知外’生物。你們無法看見我們,無法聽見我們的聲音,也無法理解我們。所以,只要你們是人類,就無法取代我們。”

她知道,庫洛斯·阿斯特洛斯是“魔術師”。達到“第五構成”的“魔術師”都擁有極強的求知慾。

所以,儘管這個問題非常的滑稽,她也好好地回答了庫洛斯。

“明白了,那麼我可以說出我的願望了吧?”

這時,庫洛斯再次點頭。

“當然。”

想都沒想,“真理”答應了下來。

“我想要復活一個人,不,如果可以的話,能多復活幾個嗎?”

庫洛斯這樣說道。

“當然可以。”

這是,那名白髮白瞳的少女,“真理”她給出的回答——也是庫洛斯這一生都在尋找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