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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關於那次告白

2:24 S

大陸歷1632年,9月17日。

時間是授完課,接到奧菲特回信的幾個小時之後。在自己房間內的庫洛斯將所有人的回信都整理好,放在了一起。

到現在,那次旅行送出的信件基本都收到了回信。決定在9月21日舉辦的大事,也在籌辦中,一切都是這麼順利。

“接下來。”

庫洛斯從書桌前站了起來。

“艾因,通知愛麗絲她們,我要和伊芙出去一下,大約傍晚的時候回來。”

“明白了,主人。”

“走吧,伊芙。”

幫伊芙換上外出用的涼鞋,自己也穿上日常用的靴子,兩人穿著便裝,帶著少量的行李就離開了教堂。

雖說是“出門”,但是並非要去多遠的地方。他們兩人以緩慢的步伐,繞過了教堂,走上了教堂後面的小道。沿著那條小道走下去,能夠看見一座小山丘。

那裡是被當做墓地使用的地方,山坡上也插滿了許許多多的墓碑。

在山坡接近頂端的地方,有一座手工製作的精緻墓碑,那是庫洛斯一年前在這裡製作的“慰靈碑”。

將“貢品”放在慰靈碑的前方,在慰靈碑附近的小樹上插上幾多莉歐曾經喜歡的野花。庫洛斯與伊芙在慰靈碑前俯下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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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仁至慈天主,生養救贖吾儕。欲為得天上永福,懇求憐視莉歐的靈魂。赦其在世之時,凡有獲罪於主,或思或言或行,命天神聖彌額爾保護指引身後險路,使魔不至肆害。免墮地獄,獲升天堂,享主聖容。亦賜我將來同伊在天上,覲見聖容,睹萬善萬樂之美好。阿門。”

這並不是最為正式的禱告,正式的禱告必須按順序詠唱聖經中的多少到多少節,不斷地重複才行。那還不是現在這個偽神父庫洛斯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他只好使用教堂內最常用的禱告方式,為莉歐請安。

“許久不見了,莉歐。很長時間沒能來見你,實在是抱歉。”

話是這麼說,一個月前和三個月前的庫洛斯都來過……不過對他來說,可能這樣的次數也不算多吧。

“其實原本應該在你的生日,9月21日的時候來見你的。不過,這次稍微提前了一點,是有原因的。如果可以的話,就讓我和你說說吧——”

與伊芙在一起,庫洛斯緩緩地說著他這一年內的經歷,以及他現在的狀態,今後的去向。

以及遇到“真理”時發生的事情。

時間很快就到了傍晚,庫洛斯想要訴說的內容也基本都說完了。

“那麼,最後提前祝你生日快樂了。也請原諒我那一天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一生一次的大事。”

“再見了,莉歐。”

與庫洛斯一樣,一旁的銀髮少女也學著他的樣子鞠了個躬。不過——她八成是不知道這個行為的意義。

庫洛斯將慰靈碑的周圍清理了一下,牽著伊芙的小手一同離開了這裡。

似乎上次離開的時候也是傍晚,再這之前的那一次也是……莉歐最喜歡的時間段也是傍晚。

當時“陽炎”騎士團這個名字,也是傍晚看見陽光倒影才聯想起來的。

想到這裡,庫洛斯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這些都是他心中寶貴的回憶。

……

走下後山的庫洛斯與伊芙並沒有立刻回到教堂裡,他們今天還需要去城裡購買一些物品才行。

因為他們已經對這個城市非常熟悉了,所以購物的過程並沒有發生什麼困難。

返程之時。

在人群中,庫洛斯看見了一名抱著大袋子,留著粉色短髮且身材姣好的修女。看到她的時候,庫洛斯也聯想到——傍晚和她在街上相遇的機率也很高呢。

“愛茵絲緹娜。”

庫洛斯輕呼了對方的名字。

“啊啦——這不是庫洛斯大人嘛!”

回過頭來的粉發修女很是親近地貼了過來,在她的面前根本就沒有什麼上下級關係。

雖然夏日已經過去,但是最近的天氣還是很熱。愛茵絲緹娜依舊穿著那一身短短的修女服,不過,和平時不一樣的是,她的頸子上除了慣例的十字架以外,還佩戴著一塊特別的項鍊。

那塊特別的項鍊是庫洛斯從“極北之地”歸來時,給她們帶來的禮物——用“芬里爾”骸骨打造的項鍊。

“買次日早餐的這個工作,交給艾因不就可以了?”

看著粉發少女手中抱著的麵包,庫洛斯這樣問道。

“誒——不行不行,艾因辦事太一板一眼了。讓她負責食物這種大事是絕對不行的。”

雖然粉發少女說的很是義正言辭,但是……

“這就是你偷吃麵包的理由嗎?”

庫洛斯早已看穿了一切。

“為什麼你會知道!”

“你的嘴角還有奶油沾在那裡……”

“失策了!”

少女立刻將臉上的奶油弄掉,然後後退了一步。每次她做一些“壞事”的時候,都會被這個黑髮魔鬼立刻識破——庫洛斯大人真是可怕。

不過被庫洛斯發現,比被愛麗絲發現要好上不少。要是此時站在面前的是愛麗絲,那麼今天的晚餐就飛掉了。

“咳咳!話說,庫洛斯大人之前外出一個月,是幹什麼去的?”

和庫洛斯、伊芙一起踏上返程的道路,愛茵絲緹娜歪著頭問道。

“送‘請帖’去了。”

庫洛斯回答道。

“‘請帖’?婚禮的?”

“是的。”

“誒?那種東西沒有必要親自去送吧?啊!我懂了,庫洛斯大人其實只是想一邊度假一邊偷懶吧!真是羨慕死了,為什麼不帶我一起去!”

粉發少女一邊做著鬼臉,一邊發著牢騷。

如果她手上沒有抱著東西,現在大概已經飛撲過來了。

“你就這麼想打擾我和伊芙的‘新婚旅行’嗎?”

庫洛斯半開玩笑地對付著愛茵絲緹娜。

“庫洛斯大人心胸這麼寬大,多一個礙事的也不會怎麼樣嘛!”

“原來你是有自知之明的啊……”

“說起來真是不可思議呢。”

“怎麼了?”

“庫洛斯大人會喜歡上伊芙這件事……”

愛茵絲緹娜嘟著嘴說道。

“這個啊。其實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不,應該說,在發生那件事之前,我根本就沒想過‘結婚’。”

“什麼事什麼事?好在意,好想知道!”

“總有一種告訴你之後,就會被全城人知道的錯覺。”

庫洛斯苦笑道。

事實上,已經發生了不止一次了。

“嗯哼哼,這是當然!”

粉發少女自豪地挺起了胸。

儘管這並不是值得自豪的事情——

“好吧,我來說說吧。我和伊芙關係發展成這樣的契機,不,應該說是那次‘告白’。”

庫洛斯在返程的途中一點點地和愛茵絲緹娜道來。

道來關於她的事情,關於伊芙那次冒險的事情,還有她對自己告白的事情。

“哦哦!”

夕陽西下。

跟在庫洛斯、伊芙兩人身後的愛茵絲緹娜豎起耳朵,興趣滿滿地聽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