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玄裝師徒一行人離別長安,不過一兩日便到了法門寺。
那法門寺住持早已得到訊息,此時正領著本寺長老、僧眾五百餘人,站在門口迎候。
玄裝見到此景,不禁心中激動,帶著張凌等人二話不說,急匆匆趕到近前。
“聖僧辛苦了”。
“方丈有禮了”。
雙方見面,相互行禮之後,隨之領到裡間,奉上茶水瓜果,一應俱全。
那住持問:“常聞人言,西天路遠,更有虎豹妖魔,這如何去得?”
玄裝答:“皇恩浩蕩,不得不報,我已發了弘誓大願,不取真經,永墮沉淪地獄。”
聽見對方如此作答,場中眾僧無不驚歎側目,過了好一會兒,那住持才回過神來,然後才又說道:“聖僧佛法高深,吾等自愧不如,不如今日開壇宣講,吾等也願領悟真諦。”
旁邊張凌聽著兩人對話,心中翻著白眼,“這傢伙裝逼的境界果然無與倫比。”
隨後,玄裝果然開壇講法,一直講到了天黑方才停歇,接著用完齋飯,一覺便睡到了大天明。
第二日,玄裝領著張凌來做禱告,眾人站在佛前,玄裝禮拜之後接著說道:“弟子陳玄裝,今欲前往西天求取真經,但肉眼愚迷,不識活佛真形,今願立誓,途中逢廟燒香,遇佛拜佛,遇塔掃塔,但願我佛慈悲,早現丈六金身,賜我真經,流傳東土。”
“這傢伙,又開始了”,張凌無語。
接下來,眾人用完早齋,收拾行囊,重新起行,不過數日,便到了大唐邊界河州衛,眾人此時早已飢腸轆轆,幸好有鎮邊總兵設宴招待。
宴會完畢,張凌找到玄裝,然後說道:“師傅,徒兒有事想要與您商量一二。”
“哦,何事?”
“徒兒想要將那四個隨從留在這鞏州城裡,讓他們自行過活。”
玄裝聽此有些詫異,於是問道:“這是為何?”
其實那幾個人的死活張凌本不用在意,但是這幾天相處下來,總還是有些惻隱之心的,若是不知道結果便罷了,現在知道他們走不過這兩界山還讓他們去送死,這就有些不地道了。
想到這裡,張凌又接著解釋起來:“因為他們繼續跟著會有
性命之憂。”
“還有這回事?”
眼見玄裝還有些疑惑,張凌只好繼續說道:“師傅有所不知,過了這鞏州城便是兩界山,這兩界山原名五行山,乃是當年唐王陛下西征之地,當時西征大軍一路所向披靡,卻在此處折戟,於是改名兩界山,大唐子民一旦跨過便有性命之憂。”
這下子玄裝終於露出瞭然之色,答道:“原來如此”。
“哦,這就明白了?”
張凌本來還擔心對方會聽不懂,畢竟兩界山、大唐子民與性命之憂好像沒有什麼邏輯聯系,但是他又不能說這是菩薩安排的,除了咱們,其他人是到不了靈山的。
不過玄裝也是精通佛法的長老,聽到這因果緣分之說自然就深信不疑,他雖然有些毛病,但那慈悲之心卻是真的,此刻聽到那些隨從會有性命之憂,果斷同意了張凌的建議。
話畢,張凌告辭離去,隨後找到了四個隨從,將情況大致講了一遍,只是這些隨從忠心可鑑,死活也不同意半途而廢,張凌只好拿出國師的身份,命令他們留在此處,幾人無奈只好答應,並立下誓言,將來定迎接長老們回程。
第二日,師徒二人起個大早,匆匆忙忙便又上路了,走不多遠,見到一處山嶺,張凌知道,這西天的第一場磨難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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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提醒,畢竟這些磨難都是安排好的,自己熟知劇情,只要按著套路走,就不會出什麼大問題,萬一自己瞎胡改,到時菩薩另外弄些手段,自己可能還吃不消。
果然,這邊張凌還在想著心思,那邊突然聽到咚的一聲,接著他便感覺到身下白馬失去平衡,於是輕輕一個飛縱,人便跳到了旁邊的山坡上。
譁啦啦,不過瞬間,那玄裝還有兩匹白馬便掉進了一個大窟窿。
張凌往那裡一看,發現裡面黑漆漆一片,他也不進去,就在旁邊空地上坐了下來。
另一頭,玄裝發現自己跌入一個深坑,唬的魂飛天外,過了好一會才稍微平靜下來,打量一下四周,只見周圍光線黯淡,勉勉強強可以看到白馬摔倒,行禮散在地上,徒弟也不見蹤跡。
“這可如何是好?”
玄裝見此情形頓時心急如焚,便輕輕呼喚起來,“悟念,悟念,你在哪兒?”
只是這不叫還好,剛叫了兩聲,便看到四周圍上來一群妖怪,這些妖怪一個個拿著刀兵,齜牙咧嘴,那長相更是奇醜無比,玄裝只是看了一眼便嚇得昏厥過去。
“哈哈哈,真是妖在家中坐,食從天上來”,那大王見到天上掉下來這麼多美食,頓時笑的合不攏嘴,吩咐小妖們將這些午餐抬到後面去。
少卿,玄裝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發現面前站了三個大王,似乎正在對自己評頭論足。
只見其中一個長著老虎頭,爪如利鉤,眼如銅鈴,額頭上青白相間一個大大的‘王’字,另一個則是熊頭熊腦,身夯軀壯,拳頭如砂鍋,嘴巴比碗大,最後一個卻是個胖子,只見他面色蠟黃,額生尖尖雙角,腳下蹄步踏踏,走路虎虎生風,說話哞哞響亮。
這時,其中那個黃臉漢子開口說道:“寅將軍,此人從何而來。”
寅將軍聽到問話,便答道:“自家送上門來。”
那人聽了之後果然哈哈大笑,然後接著說道:“那真是可喜可賀,不知能待客否?”
“這有何難”,那寅將軍也是爽快,一邊說著便招呼小妖們要將玄裝開膛破肚,做那下酒之物。
玄裝聽著幾人言語之間便定了自己生死,早已是面色慘白,抖如篩糠,心裡呼喚著“徒兒啊,你在哪裡,先前你只說那些隨從有性命之憂,哪知為師也是性命不保啊!”
他心裡這般想著,臉上便淚如雨下。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黑臉大漢卻是抬手攔住了二人,“此人不急吃,先將白馬下酒即可”。
寅將軍不解其意,不過早吃晚吃也都一樣,便改了主意,吩咐小妖將一匹白馬拉出來宰了。
玄裝哪見過這種陣仗,這些妖魔三刀兩斧,便將白馬分屍無數,那流出的鮮血幾乎漫到了自己腳下,玄裝一邊縮著腳,一邊聽那些妖王飲酒作樂,不一會,便將一匹白馬分食殆盡。
又過一個時辰,妖王們酒足飯飽,一個個走路打著飄,不一會兒,俱都躺倒而下,打起了呼嚕。
“呼......”,見到這些煞星們終於消停,玄裝終於松了一口氣,只是一直提心吊膽到現在,也早已身心俱疲,不過片刻,便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