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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駕校滯留學員逐一登場2

“老徐前兩次考試沒經驗,緊張,失誤,都還算正常。”鄧大路繼續解釋:“第三、四次可就太倒黴了!第三次考的時候,他跑完第一圈,聽語音播報說‘成績合格’,就直接出考場回家了,後來跟著我練了一段時間科目三,發現約不上考試,我們就幫他上網查,發現科目二根本沒透過。”

“那是為什麼?”林小桌和金諾諾異口同聲。

“他不會看電腦,也不知道核對資訊,當時監督的人又沒操心。同一輛車,前一個學員沒透過,放棄第二次機會就走了,他考試的時候,學員身份是別人的,成績不能算給他。”

林小桌不禁同情起徐叔的悲慘遭遇,關切道:“後來怎麼解決呢?”

“沒法解決!學員和考場雙方都有責任,成績就得按掛科算。”鄧大路用拳頭虛砸車窗,憤憤然道:“後來老徐又考了一次,開到最後一個專案,電腦忽然異常,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停車等人來,結果系統沒有故障,只是顯示屏出問題,判他超時。我們也跟考場協商了,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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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駕考系統是完全智能化的,系統如果判斷不合格,管理員許可權不夠,確實沒有辦法改動,這也是保障考試公平的有效手段。”計算機專業的金諾諾對此深有瞭解,很理解考試機構的做法。

“一次不給過,倒也沒事,我就怕五次都不成,從頭再來麻煩得很。”徐叔再次開口,他咧嘴笑笑:“這點倒黴也不算啥,我們現在過的,已經是好日子了。”

“你也別太難過,畢竟出現運氣這麼差的情況,機率還是特別小的。”鄧大路雖是在安慰人,表達方式卻耿直得可笑。

“小桌也沒有考過。”金諾諾忍不住插話。

“她?她能算運氣差嗎?”鄧大路瞥向林小桌,鄙夷得直翻白眼,他又轉向後視鏡裡的金諾諾,用堅信不已的語氣說:“我到現在都懷疑得很,她不是考不過,壓根就是故意的!”

“我不是什麼臥底!”林小桌聽見鄧大路又重提舊話,氣得握拳砸方向盤:“我爸拿過方程賽冠軍、上過人民代表大會,我一個名校畢業有雙學位的高材生,沒事去給什麼……八達嶺?”

“是八達駕校。”金諾諾提醒道,她熟知這個名字並不奇怪,因為群龍駕校和隔壁八達駕校互為競爭對手的情況,在駕校內部已人盡皆知。學員們在訓練場、報名大廳甚至食堂,都能聽到教練員們憤然批判八達駕校的言論,甚至有比鄧大路脾氣更爆的,直接踩上凳子即興演講,對八達駕校的校長施展言語攻擊。

“對!”林小桌雖因為忘詞而中斷一次,吵架的氣勢依然不減:“我放著美好的生活不享受,去替八達駕校當臥底,我圖什麼?”

“圖鄧思文啊。”鄧大路理所當然。

“啊!”金諾諾以雙手捂嘴,彷彿得知了什麼不得了的八卦。

“我圖他做什麼?你無憑無據!”林小桌伸手在車門筐裡摸尋,最終抓住了一樣東西,抄起它就朝鄧大路摔去。

那東西輕軟,鄧大路卻被砸懵了,他慢吞吞地從臉上揭下《安全駕駛從這裡開始——讀本第三版(適用車型A1、B1)》,恨恨地瞪著林小桌:“鬧什麼鬧,練車!”

林小桌依言開動車子,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沒好氣地說:“我跟他之間,沒什麼。”

鄧大路冷笑:“還沒什麼?他最近對你百依百順。”

“那是因為他撞過路燈。”林小桌連忙住口,警告自己不可再接話。她暗歎驚險,差點把自己好容易拿捏到的把柄和盤托出。玩遊戲機的孩童都知道一個粗淺的道理:籌碼用光了,就沒得玩了。

“什麼撞路燈?撞什麼路燈?”鄧大路不明所以。

林小桌死死地掰住方向盤,讓急轉彎的車輪在地面劃出熱情洋溢的弧線,她不忘白鄧大路一眼:“你不懂,反正撞的不是你。”

“那就慢點開。”鄧大路被她一系列操作嚇得心生懼意,於是不再追問。

隨後,林小桌又問起金諾諾的掛科原因,金諾諾很淡定地答道:“沒什麼原因,就是學得不好,也沒抱什麼第一次就透過的希望,看其他人都約考,就想考一下試試。果不其然,剛進考場就掛了。”

“巧了,我也是。”林小桌停穩車子,解安全帶時微微一笑:“剛進考場就掛了。”

鄧大路沒有忘記報仇,他趕在林小桌下車之前,把那《安全駕駛從這裡開始》讀本卷成棍子狀,不輕不重地敲林小桌的後腦勺:“你掛科,還掛出光榮感了?”

輪到金諾諾練車,教練車的前排更是嘈雜,與方才林小桌開車時,勢均力敵的鬥嘴不同,此時鄧大路成為了噪聲的主要貢獻者——

“你是不是手腳不協調?大學生怎麼思維方式這麼奇怪呢……我還聽人說你是電腦天才,是不是天才開車都這麼爛啊!”

“你問我半圈是90度還是180度?我哪知道!你說是多少度就多少度。”

“停停停停停——剎車呢?熄火了!”鄧大路的喉嚨漸漸沙啞:“你……不會兩腳分別踩東西?”

“教練,協調能力是天生的,完全取決於大腦神經。兩隻腳不能分別工作很正常,請問你可以一手畫圓,一手畫方嗎?”金諾諾反駁得有理有據。

鄧大路聞言怔了怔,居然伸出兩根手指在空中比劃了一下,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會。

“喔。”金諾諾從容自若地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伸手去擰鑰匙點火。

“開車啊,不能想太多,你們這些理工科生最難教……練,練熟練透,就對了。”鄧大路總算吼得累了,如此一名莽漢,被金諾諾逼得化身唐三藏,在一旁絮絮叨叨。

金諾諾起初還搭理他,反駁幾句,或者應和幾句,後來也就任由他時而大呼小叫、時而囉哩囉嗦,自己則靜靜地握著方向盤,用理科學霸獨有的方式,在大腦裡整理“知識點”。

“兇名傳萬里”的粗暴教練鄧大路,面對這樣一個自有主張的小女孩,居然變得毫無威懾力,實在是可笑又可愛。

林小桌與徐叔坐在後排,兩人原本都想指點指點金諾諾,奈何鄧大路太急躁,他們都插不上話。於是林小桌不再理會前排兩人,問徐叔道:“我準備儘快再考一次,我們約同一場吧?”

“好。”徐叔聽了林小桌的建議,竟不再猶豫了,他轉向仍然在嘮叨不休的鄧大路:“教練,我還是約考吧,這麼練著也沒效果。”

剛剛把車子弄熄火的金諾諾,呆呆地盯著亮燈的儀表盤,忽然也開口道:“我也想約考,反正總共有五次機會,試試看也不是不可以。”

“你不行!”鄧大路怒喝道:“你不能拉低我的通過率,以林小桌為代表的幾個困難戶,已經導致駕校成績下滑了。”

林小桌不服:“為什麼我是代表?”

“你們倆就下個禮拜考。”鄧大路沒有理會林小桌的抗議,替她和徐叔做了安排:“這必須是最後一次啊,你們要是再掛科,我真怕叔父他老人家氣壞了身子。”

金諾諾不以為然:“老鄧教練身體很硬朗呢。”

“他是身體好,心受累。”鄧大路談起叔父,口氣有幾分無奈:“他太把駕校當回事了,吃飯也想,睡覺也想,那個學員練不好,他就反反覆覆地跟我們商討咋教。”

“老鄧這樣不好。”徐叔樸實而篤定地評價道:“不好。人這一輩子,圖功成名就也是過,舒舒心心地過普通日子,也是過。我老伴知道得比我早,但還是知道得太晚了,沒享上幾年福。”

“您夫人,一定是很通透的人。”金諾諾察覺到徐叔語氣中的落寞,主動地替他寬解。

“她以前也愛操心,為錢發愁,把自己給操心出毛病了,反倒搭進去好些錢。我後來也走了她的老路,當初也許該聽她的,留在老家多陪陪她也好……可是我得掙錢供娃娃唸書,得看病開藥。我這前半輩子啊,運氣就沒太好過。”

徐叔前半生過得很苦,妻子患病後,他東拼西湊買了一臺手扶拖拉機,靠幫人耕地賺些錢,原本計劃著等攢夠了家底,再承包土地、添置車械。然而命運弄人,在一次幹活途中,他遭遇意外事故,將之前賺的錢全都賠給了人家,還因為勞累過度住進醫院。

出院後的徐叔,愈發地力不從心,幸好那時兒子已經考上大學,他決定賣掉拖拉機,在鄉村學校附近開一家小賣部,靠零碎收入安穩度日。小賣部營業不到半年,就遭遇了第一次失竊,派出所查不出眉目,認為小偷不是本地人,是專門在各個小村莊遊盜的外地團伙。相似的事情又發生了第二次、第三次,雖然由於徐叔提防甚嚴,財物並非折損,徐叔自己卻因此而患上了嚴重的失眠。

徐叔的兒子很爭氣,大學畢業就簽下一份不錯的工作,然而,在同一年,他的母親與世長辭。

“原來你們,這麼不容易。”林小桌聽完徐叔的經歷很悵然,自幼無憂無慮的她,在此之前對於人間疾苦的體悟,多少是生疏的。

“現在好啦。”徐叔咧嘴一笑,意識到自己讓氣氛變得低鬱,很是不好意思:“現在兒子已經成家了,把我接到城裡住,天天過的都是好日子……他們說要送孩子上重點小學,讓孩子贏在起跑線上,以後少受點苦。但是那學校離家太遠,我就想自己跟車熟,考個駕照應該不難,預備著將來接送孩子。”

“能考出來的,我們都能考出來。”林小桌鼓勵徐叔,也給自己加油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