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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機動車原理及構造圖解2

群龍駕校是龍蟠虎踞的寶地,駕校的中心位置——車隊辦公室,更是如同龍麟虎睛一般的存在,集上海D區風水寶地之大成,氣勢雄偉之至。

何以見得?且看此刻的車隊辦公室內,氣氛微妙得繃成了一根弦,畢竟在短短一刻鍾內,發生了鄧祥賀含怒而去、徐叔與陸教授即興辯論“熟能生巧”與“理論基礎”,鄧小路以絕佳口才連諷三人,這一系列劍拔弩張、驚奇怪哉的事件。

鄧小路離去不久,一件戲劇性的事情發生了。鄧祥賀返回車隊辦公室,顯然恰好與正在找他的鄧小路錯過,兩人連照面都沒打著。鄧祥賀踏入四下靜默的大廳,臉上的怒意比去時更明顯。他重步行至桌案後,將座椅向遠離顯示器的位置挪了挪(這張桌案非常寬闊,甚至並非四方形狀,而是如同一個被挖去小長方形空間的大長方形,將“帥位”氣勢恢宏地圍在中央)。

鄧祥賀默然落座,罕見地沒有與學員們搭話,甚至沒有抬頭看他們中的任何人。他開始翻閱右手邊的一摞卷宗,每次翻動數頁,摩擦聲就狠狠地穿刺空氣,讓氣氛又緊張了幾分。林小桌也有些緊張,倒不是懼怕鄧祥賀的情緒,而是擔心那摞卷宗裡,恰好夾著自己過去四次掛科記錄中的某一份。

群龍駕校確實藏龍臥虎,但並非每一個學員都有煮酒論英雄的氣度、能夠在這般微妙的環境中從容自處。漸漸地,有人萌生了退意,拎起揹包向門外走去。

那名學員未能順利地“出去走走”,他迎面撞上了一扇門,連忙捂住並不高挺的鼻樑後退。由於夏日室內開冷氣,以鄧大路為代表的某些教練員沒有隨手關門的習慣,鄧祥賀屢次教育無果,只好把大廳的門調整為僅左側一扇能夠活動。這扇左門撞在學員的鼻樑上,撞得並不重,但推門進來的那人還是連連道歉,拉著對方詢問有沒有事。

林小桌這才看清,進來的人原來是鄧思文,他這天穿一身淺藍色牛仔外套,身形略顯單薄,卻也挺拔清爽。鄧思文早已透過林小桌得知,駕校的訓練時間被推遲了,因而環顧四周時,見到這麼多學員坐在大廳裡,並沒有顯得太驚訝,而是回頭繼續關照那位被自己撞了鼻樑的學員。

學員去意強烈,連道“沒關係”,鄧思文卻像是沒看出來一般,仍舊問他“疼不疼”,得到“真的沒事”的回答後,又問學員:“你這是要去哪裡?我們應該開始練車了。”

鄧祥賀依舊翻看著手裡的卷宗,沒有理會遲到的兒子,也沒有向他解釋推遲訓練的原因。學員們本來就不明不白,見校長不發話,更不敢自作主張地向鄧思文解釋了。一時間,鄧思文眼中的大廳詭異莫測——有人怪里怪氣地向他使眼色,有人悄悄地用手指鄧祥賀,還有人豎起食指示意他噤聲。

鄧思文莫名其妙,也就顧不上挽留那位渴望逃走的學員,側身放他出門去了。

“爸,今天怎麼還不開始訓練?”鄧思文畢竟是鄧祥賀的親兒子,不必理會那些百般顧忌的提醒,他選擇直接發問。

鄧祥賀抬眼看了看兒子,又繼續低頭翻閱卷宗,情緒莫辨:“訓練?你爸爸的家業都被賣了。”

林小桌聽到這話,驚詫之餘還暗自思索起來,駕校是國營機構還是私有機構?在法律意義上,駕校也可以被售賣或轉讓嗎?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群龍駕校資金短缺嗎?不像。群龍駕校違法違規嗎?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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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被收購了?”鄧思文的想法和林小桌如出一轍,他急問父親:“是什麼原因?”

“別胡說。駕校沒了,我還能好端端地坐在這?”鄧祥賀又看向兒子,這回沒有再低下頭去。他用力地念出幾個字:“賣,是出賣,不是售賣。”

“原來是這個意思……您還是在想那些事,覺得我們駕校混入了梁子捷的人,認為我們被自己招收的學員出賣了。”鄧思文得知沒有什麼新問題,顯然松了一口氣,以兒子勸解父親的態度說:“爸,我覺得,您操心得確實太多了,就算梁子捷真的使用這種手段,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清清白白地辦學,怎麼會被出賣呢?我們要勝過梁子捷,首要任務還是教學,每天按時訓練,對每一個學員負責,才能讓這個行業真正地對我們心服口服。”

鄧祥賀沒有認同也沒有否認,只是長長地嘆息,忽然拋下卷宗直視兒子的眼睛:“叛徒……不是學員,是教練。”

未等鄧思文作出回應,林小桌首先驚呼出聲:“你懷疑鄧小路是叛徒?”

“我哥?”鄧思文剛剛趕來,更加不明就裡。

“我也不想猜疑小路,可是……”鄧祥賀不再慍怒,取而代之的情緒是悲哀與沉重,他低聲說下去:“可是,我們下半年校園招生的營銷策劃案,被洩露給八達駕校了。”

一所駕校招生,居然配備有專門的營銷策劃案?林小桌正如此感想,鄧思文很默契地發話了:“策劃案只是一份文書罷了,我認為實際意義不大,就算八達駕校真的得到了它,招生效果也未必超過我們。”

“但這個情況說明,我們駕校確實有叛徒!”

鄧祥賀用的詞彙是“叛徒”,而不是鄧大路常常掛在嘴邊的“臥底”,這表明他雖然盡力保持公平與理性,內心已經有了明確的懷疑對象——那人不是敵方安插進來的生人,而是群龍駕校內部人員,一個既能接觸到那份策劃案,又能聯絡上八達駕校的群龍內部人員。

這些天裡,鄧思文不但要帶學員,還在父親督促下兼顧著參評王牌教練的任務,鄧祥賀更是為了評選先進駕校的事忙前忙後。科目三的教學任務全部落到了鄧大路身上,以至於鄧大路叫苦不迭,吃住都在駕校裡解決了。

如此一來,嫌疑的矛頭自然指向了唯一符合“叛徒”條件的人——這段時間一直在外調研的鄧小路。

“老鄧教練,雖然您的懷疑很有道理,但是剛才我們見過鄧小路,他跟平時一模一樣,還是那麼……嗯,不著調!他看上去,不像是做過對不起您的事。”林小桌艱難地醞釀著措辭:“我想,您最好還是先問一問他本人,也許只是誤會呢。”

“爸,不管策劃案的事情是真是假,訓練都要照常開展。”素來乖順的鄧思文,話語裡居然帶著顯而易見的埋怨之意,他站在大廳門口的曦光中,陰影為他的臉頰增添了些硬氣與堅毅的味道。他定定地看著大廳對面的鄧祥賀,同時平靜而確切地下指令給學員們:“科目二的學員有那幾位?現在跟我走。”

大廳內一片靜默,鄧思文以為眾人是被鄧祥賀的威嚴震懾得不敢響應,心下正納罕不已——平日裡被大家親切稱作“老鄧教練”的父親,即便偶爾心情不佳,也絕不至於遷怒於旁人,如何會把學員們驚嚇成這個樣子?

他正要開口重複,坐在單人小沙發上的林小桌不情願地揮了揮手,她剛剛收拾好東西,此刻站起身朝他走來,同時說:“別喊了,只有我。他們全部都考過科目二了。”

鄧思文怔了怔,正要說話,卻聽到鄧祥賀沉聲道:“思文,看見了吧?這一屋子都是練科目三的。困難戶送不出去,新學員招不進來,駕校今年的狀況,不好得很呢。”

鄧祥賀此話一出,眾人都理解了校長看重招生宣傳、極力打造駕校名譽的緣由。

鄧思文默然不語,卻被林小桌輕拉衣袖。林小桌小聲提醒他“快帶我脫身”,生怕鄧祥賀談起駕校的經營狀況,話題一拐就回到她這個困難戶身上了。

“林小桌只剩下最後一次考試機會了,我得抓緊時間,單獨帶她多練一練。”鄧思文接受了林小桌的要求,居然把她當作脫身的理由來使用,還心平氣和地向父親告辭:“爸,您最近太操勞,今天也歇一歇吧。剛好來的學員不算多,我哥正好也回來了,人手足夠。”

“我不歇,就在這裡等小路回來,問問清楚。”鄧祥賀說到最後四字時語氣加重,他並沒有因為兒子的勸說而釋懷策劃案的事。

過了片刻,鄧祥賀忽然叫住轉身離去的鄧思文和林小桌:“對了,思文……”

“爸?”鄧思文以為父親又要安排差事給自己,比如去查清鄧小路是不是叛徒,或者重新擬一份才思斐然的營銷策劃案,這兩件事比掛錦旗或者拍寫真複雜多了,他當然都不願意做。鄧思文雖有些緊張,仍不動聲色地猜測著父親接下來要說什麼。

“別總是您啊您的,大路都不這麼稱呼。你我是親父子,不是外人。”鄧祥賀出乎意料地說,隨即大手一擺:“去吧,你好好教你的,別多想。林小桌這科目二,可就指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