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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微光02

接下來的時間過得很快,彈指就到了即將動身前往K市的前一天。青蕪社已經先行出發,流鯨的四名成員還在進行最後的培訓。

這些天裡,許清荻在屢次嘗試鎖鏈法的改進。柳宸的思路雖然對他有啟迪,但具體方法並不適用——柳宸具有獨特的繪畫天賦,按照色組串聯記憶,而許清荻對顏色不夠敏感,只能另闢蹊徑。

還是周汲月靈光一閃,給出了新方向:“你不是參加過漢聽賽嗎?試試以同一偏旁部首的漢字為鎖鏈,進行串聯記憶!”

許清荻依言照做,順風順水地完善了整個記憶法,終於成功兼顧了記憶的清晰度與長久度。但他用得生疏,每次與周汲月對戰時,仍舊很容易出差錯,於是周汲月勒令他在練習中不斷完善方法,提高熟練度。

幾日來,許清荻狀態神勇,奮起直追,一開始還與姜偌訓練成績雲泥之別,後來竟全線逼近,甚至有次翻盤超越了姜偌。流鯨眾人目瞪口呆,姜偌更是氣得牙癢癢,搞不懂這小子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念神明明對他們兩人都一視同仁的指導,然而許清荻卻日進千尺,大踏步向前。

姜偌深感危機,他少年心性,被激起血氣,愈發堅定刻苦,帶動路昭綾和曾語兒也分外緊張起來,大戰還沒開始,流鯨社內就已經硝煙彌漫。

“許清荻真是神奇!希望正式比賽還能比今日更甚一籌!”曾語兒撫掌讚歎。他倒也光明磊落,許清荻既然實力大進,他的敵意就少了許多,衷心希望這位不睦已久的同僚可以為流鯨爭光,打破近幾年的低迷局勢。

“各位”,今日的晏南珂難得沒有嬉皮笑臉,衝進來十分嚴肅地敲桌子,“都停下手中的活計,我晏某人要宣佈一件大事!”

他鼓著小圓臉,像兩頰各塞了個小籠包,大聲道:“剛剛我和老大都接到了警方的調查電話,說是辦案需要,邀請我們兩人前往幫助破案。”

“這……”周汲月詫異,隨即想到也許是什麼複雜棘手的案件需要用到韓棠的記憶和晏南珂的空間構造來幫忙,然而,偏偏是在這個緊要關頭,她問,“什麼時候的事?”

晏南珂握緊拳頭:“明天就要去。”

老大和他不僅是流鯨社的兩位骨幹人物,還隱然是中流砥柱、精神領袖。原本兩人擬定帶隊前往K市,票務已經安排妥當,但卻突然來了這一茬,眾人頓時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晏南珂最怕士氣受到影響,立刻舉手高叫:“我倆不去不要緊,有念念啊,念念帶你們去!而且這次出行也有隨隊保鏢的,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韓棠舉著手機走進來,一推眼鏡,他的聲音低沉醇厚,一聽便讓人靜心:“已經和保鏢聯絡好了,這個保鏢公司去年也護送過大家,還是挺靠譜的,我特意囑咐他們,按照護送司母戊鼎的標準護送你們。”

曾語兒第一個哈哈大笑出來,其他人也跟著笑,滿室僵凝才稍稍有所緩解。但眾人仍舊是心頭沉重,尤其是倏然間被委以重任的周汲月,心想這臨陣換主帥可不是什麼好主意,然而韓棠他們受警方邀請,不能推辭,她雖然沒有帶隊經驗,也無可奈何只能硬著頭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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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珂講完了,就恢復“行走的搞事機”本色,對周汲月擠眉弄眼:“念念啊,你對那個欒青錦知根知底,不如在比賽前先想個法子做掉他?”他手橫在頸上做了一個殺頭的姿勢,嘿嘿笑著,滿臉匪氣,讓周汲月幾乎以為置身賊窩,“或者你把欒青錦的戀人找回來,他肯定對你感激涕零,說不定就不戰而退了,這就平白多出來一個名額。”

周汲月忍無可忍,啪地怒拍晏南珂狗頭:“你晏某人倒是戲很多啊!”

但她不得不承認,晏南珂的插科打諢十分有效,她心頭陰翳的層雲已悄然散了些許,半晌後思忖道,“賽場上風雲變換、瞬息萬變,簡直防不勝防,今天這件事不過是其中一角,你們千萬不能因此而競技狀態受到影響。”

她說:“真正強大的選手,不僅實力傲視群雄,更重要的是競技心態的強大,任它狂風呼嘯,我自巋然不移。何況真正置身賽場,許多靈感定會噴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過不去的。”

她掃了一眼,路昭綾仍舊秀眉微抖,嘴唇發顫,似乎陷入極大的糾結中。這個嬌滴滴的小女孩雖然在空間構造方面實力極強,但性子卻不獨立,平日很多事都依靠男朋友韓棠。這回韓棠不去,她頓時就亂了陣腳,幾乎泫然欲泣了。

周汲月嘆氣,她一介單身狗可沒法開導這種事,於是慷慨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韓棠把路昭綾領到隔壁長談。而後她揮揮手,鄭重宣佈:“先摒除雜念,開始最後半日的訓練,下午來開個會,講清明日出發事宜和未來比賽日程。”

午後兩三點的時候,四位選手比賽之前的所有正式訓練宣告完結,周汲月開始囑咐出發事宜:“明日下午三點在郴河機場集合,三點五十的飛機,哎,等等,老大你們兩個的票是要退掉嗎?”

晏南珂忙不迭搖頭:“不用退!我們也去K市,還乘那個飛機,是K市警方邀請我們的——老大說明天初來乍到,邀請大家吃大餐!”

周汲月心裡嘀咕,K市警方真是作風清奇,不邀請當地燃燈社的成員協助辦案,反而不辭勞苦把韓棠和晏南珂從百里外挖過來,太讓人意外了。她又絮絮地講了些要準備的瑣碎事,看時間差不多了,揮手與眾人告別。

“我總感覺,這次國家隊選拔賽將會異常精彩熱鬧,風起雲湧,百舸爭流。”到許家之後,周汲月挑了個最舒適的姿勢癱在沙發一角,抱著崩戈拉,拽它的捲毛,“不過不用擔心,崩戈拉是幸運小熊,一定會給全社人帶來好運氣的。”

許清荻正彎腰收拾行李,周汲月眼睜睜地看著他拿起一盒又一盒的餅乾放進去,驚道:“K市又不是沒有餅乾,你帶這麼多做什麼?”

“這些餅乾今天才送過來,那時候你恰好和晏南珂還有社長去商討帶隊事宜了,所以不知道”,許清荻十指飛動,迅速地拆了一盒扔給她:“這可不是普通的餅乾——還記得上回拍廣告嗎?就是這個,學校做了全社每個人的周邊,與比賽同期銷售。”

周汲月興致勃勃地咬了一口:“哇,這是草莓味的!”她背著手逐個小包裝看過去,差點笑得抽搐,忽然切換話癆模式,“這個黃毛高個居然是曾語兒?P圖師真的很厲害了,還有這個小姜,哦天吶,居然身高兩米,這個老大居然破天荒笑了,這是秋風掃落葉滿地浩蕩啊……”

許清荻聽她吐槽,不由莞爾:“一群照騙的集合,得給P圖師加雞腿。”

“哎別說,你還真挺好看的,即使在一群開了絕代美顏的鏡頭殺手中也依然十分出眾。”周汲月手指從包裝殼上許清荻的照片前掠過,少年鮮橙衣衫,眼眸清澈,映著邊角盆栽擺件的蒼蒼翠色,宛如眼底生長著一片靜聽松濤的深林。旁邊是一行手寫體座右銘:“祈願一人共我欣然平定年歲的孤單動亂。”

周汲月喃喃念了幾遍這句話,抬頭笑道:“還是真人好看。”她握著崩戈拉的兩隻小爪子,在許清荻白嫩嫩臉頰上蹭蹭,不住流連,“手感不錯啊。”

許清荻受她直白的誇獎,微微一笑以示回應,藏在黑髮下的耳尖微微泛紅,臉卻往崩戈拉爪子上湊了湊。他曾因為上佳的外貌多次遭人詬病,甚至流鯨同僚也認為他是繡花枕頭一包草,然而此刻心上人隨意的一句誇獎,便如心尖燉了一鍋蜜糖,可以煮沸消融過往所有的委屈不安。

許清荻故作鎮定地轉移話題:“這盒餅乾可不便宜,兩百塊呢,有全社成員的照片、徽章和定製餅乾。”

“兩百塊!”周汲月震驚,“難道這餅乾塗料上是鑲了金的?”

她眼珠一轉,扯過許清荻,在他周圍轉了幾圈,像簇擁著一朵花,滿意道:“不錯,你這塊小餅乾倒是不要錢。”

“小餅乾”許清荻唰地背過臉,不敢看她,為什麼說是小餅乾,難道她想把我吃掉嗎?他的心忽然砰砰直跳起來,不是和周汲月時常相處時的小鹿亂撞,而是有只鹿大搖大擺甩著蹄子飛奔,幾乎撞破胸膛。

因為周汲月這無心調侃的一句話,第二日一整天,許清荻都兩眼發直,恍恍惚惚,直到飛機降落到了K市,也還在心裡顛來倒去地反覆咀嚼這句話。

——念念姐真是太壞了,明明情商低得不行,卻總是撩人於無形。他知道心上人話出無意,可總也忍不住千迴百轉地多想,自生煩惱,自尋歡愉。

“許清荻!”晏南珂忽地叉腰站到他面前,臉色肅殺地瞪過來,“需要我晏某人給你修修耳朵嗎,你這是耳聾了,喊幾百聲都聽不到?”他舉起手臂,健碩的肌肉在淡藍襯衫下隱約可見,

他用力一拽許清荻,力道兇狠,許清荻被他拖著踉踉蹌蹌往前走,聽見後面周汲月勾唇輕笑,嗤,溜作輕靈的一縷煙滲入肺腑,盪出一片酥麻,許清荻也回頭衝她笑笑,眉峰上挑,燦爛無比。

“許清荻怎麼笑得這麼傻,像是開了花?”曾語兒嘀咕,和身邊人推搡著進了酒店,“我估計第一次抱媳婦的豬八戒,也至多就笑成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