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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入宮

擔心女子的情況,紫馨跟著他們回了客棧。投河女子一行人在大乾國都郊外租了一個農家小院作為暫時落腳的地方。他們一行車伕、護衛、管事、奶孃、丫鬟加起有二、三十人。那個中年婦女把投河女子安排丫鬟服侍回房間後,回來拿出一包銀子從桌上推給紫馨說:“這位女醫,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因為之前紫馨說自己是大夫,這個世界,專門給女人看病的女大夫不是沒有,卻是非常少見,所以遇到,大家都會很敬重,因為當女醫意味著終身不嫁。“我不是貪你們的錢才救人的。”紫馨說著把錢推了回去。“那個女子為何投河?我看她一副決心尋死的樣子,可能還會有下次。”紫馨擔心地說。“實不相瞞,這錢不單是感謝女醫你的救命之恩,也是希望你不要把今天看到的說出去,尤其是我們小姐一心求死的事。”中年婦女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說,看我能不能幫的上忙。”紫馨為神也有大半年了,自詡還是能為廣大百姓群眾們解決一些困難的。“唉,投河的是我們小姐,最近皇上病體纏綿,為了沖喜,突然下令甄選秀女進宮。說句大不敬的話,皇上的身體,已經是沉痾宿疾,我們小姐進宮,就等於做寡婦,比寡婦更慘的是,終生再不得見父母雙親。可是不進宮等於抗旨,那可是要滅門的。小姐心裡苦,這一路上也不知流了多少眼淚。唉……”奶媽說到這兒,忙拿手帕擦淚。這時一個穿綠色衣裳,大概二十五六的大丫鬟走出來說:“奶媽,小姐叫你帶這位女醫進去,想當面道謝。”紫馨跟奶媽進了房間。靠在床上的是一位容貌秀麗,楚楚動人的纖弱女孩。在紫馨眼裡,這個看著比她小三、四歲,可以出嫁的少女還是個孩子,要在現代這個世界,才讀初中。靠在床上的小姐,一副心如死灰地流著淚說:“多謝這位女醫救我全家上下五十多人性命,大恩大德,小女只有來生再報。”“為什麼要這麼說?”紫馨問。“小女要是在入宮之前自盡,那是抗旨不尊,必然惹來天子之怒,禍及家人。原本小女是打定主意入宮後再了卻此生,省的白白受苦……可是……看到皇城門開啟,猶如地獄惡鬼要將小女吞入,一時神智迷亂,差點禍害家人……”聽到小姐打定主意入宮後尋死的心思,王奶媽頓時泣不成聲:“小姐……你打這種心思,怎麼不想想千里之外為你擔憂的老爺太太和少爺他們啊……”“一入宮門深似海,我無能,不想在宮裡行差踏錯,連累族人。人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可知一朝失足禍害連綿。爹爹鎮守戍邊,手握重兵,必招嫉才妒能者的暗算,如今我入宮後必成爹爹薄弱之處,縱使萬分小心,也難擋暗箭。還不如一死乾淨。”小姐冷冷地說。看主僕倆一個默默流淚,一個哽咽難止,紫馨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對!沒錯,就是各位聰明絕頂的讀者們都想得到的,最經典的老掉牙梗——掉包計。由她來頂替小姐進宮。反正她正琢磨著怎麼進皇城去找鳳小雞。紫馨說出她的想法時,小姐和王奶媽都驚呆了。“這樣行嗎?”奶媽問。“選秀時,皇宮這邊有要你們送過小姐的畫像嗎?”紫馨問。“沒有。”奶媽搖頭,“大家閨秀的小姐的相貌可不能隨便讓人看去,更別說找畫師來畫,成親之前一個外男都不能見。”“那除了隨你們來的人,皇城這邊有人見過小姐或是小時候見過你們小姐的嗎?”紫馨繼續問。奶媽仍然搖頭:“我家老爺夫人本家、旁家都不在國都,這邊沒有親戚朋友。皇城也沒人見過我家小姐。”“我躲在馬車裡,進皇城時,和你們小姐交換衣物,戴上帷帽,擋著臉,就沒人知道了。之後你只要偷偷把你們小姐安排在別處落腳,千萬別讓你們隨行的人察覺。”紫馨交代。“不行,女醫,我不能害你被困在皇城這個牢籠裡。”小姐拒絕道。“過段時間,我會假死脫身。你們放心好了。”紫馨笑著說。怎麼說這宮鬥戲也看不少,去到後宮肯定沒問題。紫馨感覺自己能輕鬆應付。看紫馨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小姐和奶媽半信半疑地答應了。次日,行動開始。馬車來到皇城西門入口,按規定,所有馬車不得入內,凡正二品以下官員都需下車步行入宮。“這位公公,我們小姐是西南戍邊鎮守指揮使司,正三品王守城指揮使之女,王纖柔,應詔入宮參選秀女。”王奶媽說。來接引秀女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太監,長相有點油滑,他查了一下冊子,確有此人:“請秀女下車,隨奴才進宮候選。”“有勞公公了。”王奶媽往這個太監手裡塞了一隻銀錁子。太監掂量了一下,態度恭敬地幫著打起馬車的掛簾,方便紫馨下車。紫馨穿著小姐衣裙打扮,遮擋容貌的帷帽,小心翼翼地走下馬車。來參選秀女的都是官家之女,位高權重的大家之女特別重視容貌不可被下等人窺探,因此參選的秀女十有八九都是帶著帷帽,太監見慣不怪。秀女入宮,一般都會有一兩個陪侍的丫鬟,只是眼前這個秀女,沒帶丫鬟就算了,手裡竟抱著一隻白底黑紋虎斑貓,腳邊的竹籃子裡還窩著一隻黑眼白兔。“這……”太監為難地,“不太合適吧。”王奶媽又把準備好的東西往太監手裡一塞:“我們小姐離不了這倆,有勞公公多加安排一下,這往後宮裡還得公公多多關照我們小姐。”太監撇了一眼手裡的東西,是一片黃澄澄的金葉子,頓時兩眼放光,口氣更和善:“這位媽媽,請放心,奴才會好生安排,這倆小玩意,不在話下。”打點好,紫馨便跟著太監往皇城中走去。紫馨邊走邊透過帽簷邊垂下的薄絹打量這個古世的皇城。皇城裡面非常大,和明清兩代的皇城紫禁城差不多,除了正中的幾座大殿之外,前後、兩旁的是大大小小、鱗次櫛比的宮殿。不同的是,紫禁城的主體顏色是紅牆黃瓦,而大乾則是烏牆金瓦。莊重威嚴的黑色牆,配上耀眼的瓦頂,看上去烏的更黑,金的更燦,相映之下極致的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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