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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土地神的日常3

就這樣過了一段輕鬆愉快的日子。由於紫馨努力實現村民的祈願,山上的神龕也漸漸熱鬧起來,村民們感覺最近土地神突然變得非常關照他們,趕緊帶著供奉的食物,有事沒事都要來到神龕前祈願。向土地神訴說自己的願望,煩惱,感謝土地神保佑……雖然從沒和村民們說過一句話,但見面多了,紫馨漸漸對村民們產生朋友親人一樣的感情。

為了讓自己更有動力為村民們服務,紫馨決定除了要到村裡舉行祭祀的日子,做男性打扮之外,平常做回女裝打扮。這樣能激勵自己努力修行法力,為早日變回女生身體而奮鬥。

這裡要再次嚴正聲明,她陳紫馨,本來就是個女生,只是穿越到古世界的土地神紫沉,這個臭男神的身體裡,現在她要變回女體是很理所當然的。再說,她也沒有異性癖,絕對不想當男人。

“原來主神做女子打扮也是可以的。”月玉看著一身女裝打扮的紫馨點頭讚道。

“什麼叫女子打扮也是可以!?”紫馨不滿地抗議,“我這臉一看就是女生的樣子,紫沉才是長著一張女人臉。”

這天,紫馨還是像往常一樣,穿著這裡年輕女子常穿的長衣襦裙,紫色的長髮讓月玉梳成可愛的雙螺髻,穿著柳綠色繡花鞋,完全是個古時小家碧玉的少女裝扮,坐在榕樹下,拿針線穿辣椒。她準備趁著野辣椒收獲期過掉之前多曬些辣椒幹,做辣椒粉,這樣方便儲存。之前做的辣椒粉,趕野豬的時候幾乎用光了。辣椒對於喜歡吃辣的紫馨來說,可是非常重要的調料,儘管現在她是神仙,不用吃東西也不會死,但吃一種是無法割捨的樂趣。

神明守則裡,凡人的東西,如果不是供奉的,神明是不能隨便拿的。由於沒人會供奉針線這些東西,針線只能自己做。針是豪豬刺做的,在鈍的一端用刀切個切口,方便卡住線,線是黃麻杆揉洗後抽出的麻纖維搓成的。雖然這些事可以讓月玉和希白用法術幫忙,但這裡沒電腦、沒網線、沒電視、連收音機都沒有,極度無聊的世界,再不找點事做做打發時間,就得悶瘋了。因此儘管法術很方便,紫馨還是盡量少用。

把辣椒都串好,掛在樹上風乾就可以了。一串串紅彤彤的辣椒掛在樹上,看上去就像鞭炮,好看極了。把想到的事都幹完了,依然覺得無聊的紫馨決定到村子裡去看看。

“你又要去啊。”月玉頭疼地說。“萬一被人發現你是土地神怎麼辦呢?”

“沒關係啦!沒人見過我的臉,我又打扮成女子,不會認出來的。”紫馨戴上垂著半透明麻紗的斗笠,就往山下走去。

月玉拿紫馨沒轍,只好轉了個身,從兔子變成少年,跟上紫馨。希白是能不動就不動的主,古代都管老虎叫大蟲,他就是只大懶蟲。紫馨和月玉出門,他也只瞄了一眼就繼續在榕樹上睡覺。

這個被紫沉稱為古世的世界和紫馨原來的世界時間不一致,她來之前已經是盛夏的6月,高考的前夕。到了這兒之後,是秧苗才插下的春天。現在不知不覺的幾個月過去,田裡已經是金黃一片,每一棵稻杆都被沉甸甸的稻穗壓得彎彎的。這裡的氣候和紫馨家所在的南方一樣,冬季溫暖,夏季炎熱,村民們收完這一茬稻子,又得趕緊種下一茬。村頭那一塊最鬆軟肥沃的土地上已經育好了綠油油的秧苗。

不像網文裡普遍的穿越主角一樣,能靠著強大的現代科學知識、農業知識和歷史知識大開外掛;也沒有什麼空間、系統之類的粗壯金手指設定,但這才是真正的穿越。紫馨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盡自己所能去適應穿越過來的古代世界的生活。

走在村子的土路上,紫馨看著即將豐收的田地;肥碩母豬的帶著一群健壯小豬匆忙地跑過;菜地邊的竹揹簍坐著的可愛嬰孩;年輕小夫妻扛著鋤頭恩愛地走著,雞鳴犬吠,豬肥牛壯,村民們臉上洋溢著即將豐收的喜悅,村裡一片幸福祥和。

看到這些,紫馨的內心充滿了難以形容的喜悅和眷戀。

這就是她庇佑的村子,雖然大家都不知道她做的一切,但她為村子帶來的這些變化確是如此的令她感到自豪和驕傲。形象點說,就像下鄉的大學村支書代領村子走向發家致富的道路的那種感覺。

“怎樣?看夠了就回去吧。”月玉扯扯紫馨的衣角說。

“嗯。”紫馨滿足地點頭,轉身往回走。

兩人正走上山,一個三十多歲的男村民帶著他的兒子也上山來。他們提著一條肥大的胖頭魚和一隻裝滿食物的籃子。

“喲!姑娘,你也是上山拜土地神的?”村民笑著問。

紫馨知道他,他叫張三牛,就住在山腳下的茅屋,有幾畝地。他兒子叫張育璜今年十四歲。這張三牛身為農民,地種的不怎樣,倒是射的一手好箭。常到山裡打獵,賣野味毛皮,或是趕集上練攤表演個百步穿楊,賺點小錢維持生活。父子倆相依為命,日子倒也過的可以。

“是的。”紫馨點頭回道。

“咱們這兒的土地爺可靈驗啦!姑娘是來求姻緣的吧?咱土地爺保證給你找個如意郎君。”

月玉聽了在他們身後死命捂著嘴笑。

紫馨沒理會月玉,她探頭看了眼籃子裡的東西:“

“大叔,你們怎麼帶那麼多供品?”

張三牛憨厚地笑著說:

“還不是這小子,祭禾節的時候冒犯了土地神,多得神明寬宏大量,沒懲罰他。我這段時間跟人跑了趟鏢,賺了不少,就趕緊多買些來酬神。”

“土地神幹嘛要懲罰我,我看他快摔到,才扶他一把,他應該謝我呢,要不是,他就得摔個狗吃屎了。”育璜不滿地說。

紫馨心裡打了個突,心裡怨念道:這孩子怎麼說話的,怎麼見得自己會摔個狗吃屎,這形容太粗俗了,當時自己那一跤摔成的話最多也就撲街罷了。

張三牛一聽這話,頓時眉頭倒立,拍了一下育璜的肩膀。

“不可以對神明不敬。土地爺怎麼會摔跤,沒準那是祭拜的動作。”

紫馨被張三牛的瞎掰逗得忍不住笑了。這張三牛為人憨厚老實,他兒子和他不像,聰明淘氣,但又不是鄉下野孩子那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種淘沒邊的,而是說話應答中透出的機敏讓人好氣又好笑的淘氣。

父子倆性格不像,外表也差很大,張三牛長得高大粗壯,濃眉大眼的,看著極富男子漢的豪邁爽快。但兒子卻長得眉目俊秀,身形修長,雖然有時說話自然隨意,但行動中自有一種溫文雅緻的姿態在內。

幾人來到榕樹下的神龕前,張三牛放下大魚,從籃子裡拿出碗和酒瓶,又往碗裡放上大塊的滷煮五花肉,整隻熟雞,七八只蘋果,恭敬地擺放在神龕前,拉著育璜雙膝跪地,磕頭,灑酒一系列祭拜動作。

在張三牛祭拜的時候,供品溢位金色的光芒,被紫馨手腕上的玲瓏球都吸入其中。拜祭完,張三牛把供品收回籃子裡,這時一直呆在樹上的希白隱去身形跳下來。只見他眼巴巴地盯著張三牛拎著魚,肥肥的魚尾巴一晃一晃地往山下走去。

“希白,給。”紫馨從玲瓏球裡抖出兩團吸收進去的供品精氣,一團遞給希白,一團給了變回兔子的月玉。

希白不出聲,接過就一口吞了。

“你想吃魚,我們明天去溪邊撈吧?”紫馨看出希白的心思,提議道。

“切,那種地方的魚,一百條都不夠塞牙縫。要就去大河裡撈,那兒才有大魚。我出去幾天,回來請你們吃大魚怎樣?”

“好啊!”紫馨答應著,話音沒落,希白就突然變回巨型白虎,幾個跳躍就消失在茫茫樹林中。

希白說風就是雨的行動性,氣得月玉直跳腳。

“你給我回來!你這只臭老虎!你是主神的馭獸,要守護主神,怎麼可以擅自跑掉!”

月玉再怎麼跺它那雙大腳板也沒用,希白早沒影了。

“算了。就當我叫希白去打漁。”紫馨打圓場說。

“主神,你就是太縱容他,以前紫沉在的時候,一鞭子揮出去就能卷著那臭老虎的尾巴尖,把他給揪回來。”月玉不滿地嘟著它的三瓣嘴。

紫馨摸了摸月玉毛色潔白,柔軟蓬鬆的腦袋瓜子,故意岔開話題問:

“為什麼希白平時都喜歡變成人形,只有做事的時候,才變回老虎,而月玉你則是平時都保持著兔子的模樣,外出的時候才變成人?”

月玉被紫馨摸得有點癢,甩甩長耳朵,又抬起爪子,撥了撥被紫馨揉亂的腦袋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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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些動物修煉成的精怪,維持人形是需要強大的法力,希白那家夥雖然是後來才被紫沉找來當馭獸,是我的後輩,但他的法力的確比我高很多。”月玉不得不服氣地說。

說到變身的話題,紫馨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

“唉……什麼時候,我的法力才夠變身啊。雖然神明的身體不會髒也不會有異味,但人家好幾個月沒洗澡了,好想洗澡游泳哦。”紫馨蹲在地上,沮喪地手指畫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