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荒嶺（二）
“牛魔王，我覺得，他們想和我們做的生意不簡單。”
“除了生意上的往來，他們還想做什麼？難道還和程璋有關嗎？”
“不，他們懷疑程璋私藏張風華。”
“怎麼說？”
“安崧嶽在。自從張風華失蹤之後，他都是能不參與俗世就不參與的人，突然在這裡出現，那還能是什麼意思？難道張風華會憑空出現嗎？”
“不對，怎麼說三千殿也算是和他有點關係的，他出席不算什麼。”忽的用拳頭錘了一下自己的手：“但他大可不必參與生意的事。”
張風華拍拍牛重六的肩膀：“真羨慕你有一個好參謀。”
牛重六有些得意：“我也覺得。誒，不對，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膈應我呢？”
“我要睡了。”
話自此，便不再言語。牛重六一人獨自外出。
到一處，居然也有人打招呼，也有人引路。牛重六不禁疑問：“你們都不設防的嗎？”
引路人笑：“既然能被殿主請入那便不會幹一些宵小之事，若是幹了，符咒也會發現，你也出不了三千殿。”
“倒是聽說過符咒的能耐。也不怪乎你們不設防。”
引路人有些得意：“那是！我們符咒可是強的很！當然，最強的還得張殿主。”忽的，那人臉癟下去了：“可惜……”
牛重六饒有興趣，也沒想著去問失蹤案，便道：“噢？如何個厲害法？”
引路人又開始得意起來了：“要不是我們張殿主，我們這些人可都會餓死！你現在看的農場牧場樹木，全都是張殿主專研出來的最適農牧作物，這樣我們也可以有錢賺！”
“就這些嗎？”
引路人不悅：“你懂什麼呀！張殿主沒來之前我們只是有地方住，張殿主來了之後我們漸漸吃得飽了，穿的暖了，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就不能說了！”引路人漲紅了臉。
“希望你們完全面對世人時可以驕傲的說出你們張殿主的功績。”
引路人微微一愣，頷首致謝。
“對了，你們張殿主是一個什麼人呢？有人說她內斂也有人說她是個潑婦，罵人賊毒。噢，你領了我這麼久還不知姓名呢。”
“在下呂品。我們張殿主，在我眼裡是一個很正直，很有學問，很自信的一個女子。給我的感覺的就像是看破榮華場中的大家小姐出來當遊俠了。毒舌也只是保護自己罷了。她若不毒舌，那關於她的更噁心的流言蜚語早就滿天下飛了。”
牛重六笑：“我們朗國的阿代尚書到時能跟你們的張殿主的毒舌一較高下。”
“阿代尚書很能罵人？”
“確實，但她罵的都是些該罵的人。相對於你們張殿主來說，阿代尚書除了在罵人方面外，是個很內斂的人。什麼事都藏著掖著，遇到事情也只是一個人承擔著。這些年，過的很是辛苦。”
“所以阿代尚書才會常常喝酒是嗎？”
牛重六點頭。
一襲青衣，眼如彎月，走來，道：“看來牛將軍與呂品相談甚歡。”司真卿走來。見了司真卿走來，呂品也只是微微點頭，斂去笑容。
牛重六看了呂品的反應笑道：“我與這孩子倒是投緣。閣下與我們同路？”
“並不，湊巧遇上罷了，我也正好想給阿代尚書一些我們荻山的茶葉。”
“早聽聞荻山茶葉的美名，倒是借了阿代的光了。她還在睡覺，我先替她收下了。”
“那，勞煩了。”作了揖，轉身便走了。牛重六把茶葉別在腰間。繼續跟著呂品參觀三千殿。
“看不出來你這麼不與人交往啊。”牛重六笑著道。
“司真卿再好也只是大殿主的朋友，於我而言，他只是一個名門正派。”
牛重六不解：“那又為何主動帶我遊玩？”
“我聽到江湖上說張先生可能在朗國，不管真假，我跟你說清先生的為人，希望你見了她不要為難她。”呂品靜靜的平視遠方。
不知為何，牛重六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休息處。呂品和牛重六已經回來。張風華也已經醒來。
便順手一扔：“巧了，人司真卿送的茶葉。”
張風華正正接住：“還蠻香的。你身邊的小生是何人？”
“見過阿代尚書。在下呂品。”呂品端正作揖。
張風華也向他作揖：“在下，其樂木格·阿代”
隨即目光轉向牛重六，帶著些許曖昧：“牛魔王，行啊你。”
“你這話啥意思？”
“誇你人緣好。”
“真的？”
“走，泡茶喝去，呂品你會泡茶嗎？”
“會的。阿代尚書。”
泡茶期間，張風華問：“誒，呂品你多大了。”
呂品輕笑：“今年剛滿14。”
在兩人目光以外，牛重六頓住了。所幸張風華問話時並沒有看向牛重六。牛重六也有了時間來平復自己的情緒。
說話間。安若崢獨自一人走到了這裡。
直撲撲的摔在張風華身上，死活不肯下來。
“孃親孃親。”
牛重六驚歎：“原來孩子這麼小就會說話了嗎？”
“現在重點是這個嗎？趕緊把他從我身上弄下去！我一個黃花大閨女，聲譽還要不要了？！”張風華壓抑自己憤怒的聲線卻顯得更加憤怒。
“天意，到哥哥這個來。”呂品拍拍手，吸引安若崢的注意力，看見呂品，安若崢也很開心：“好！”
“天意？小名？”
“對的，將軍。”
“倒是有趣。也是你的張先生取的嗎？”
“嗯。阿代尚書不喜天意，那我便帶著天意退下吧。還有，小孩子這段時間學會說話是正常的。”
待呂品走後。牛重六才道：“你今天比你之前都要反常，感覺像是故意的，而並非前幾次無心的。”
張風華直視牛重六：“那你有沒有想過人家為什麼要帶你到處去三千殿跑？為什麼司真卿要送我茶葉？為什麼他們一定要找我們進三千殿，還只用相信我們敷衍帶過？”
“你的反常是給他們看的？”
“是。我不相信這裡的每一個人。”
“這些謹慎些便行，可你為何對一個嬰孩也如此反感？”
“你不信我？”
“我對你，有所保留，我也信你對我也有所保留，這無關我倆是否是一國人的共同立場。”
半晌，張風華瀟灑的甩手：“那麼，求同存異吧。”
林輯語從大門前一邊拍手一邊走進：“好一個求同存異。”
“喲，林殿主還有偷聽牆角的癖好？”
“只是剛來，便聽到了求同存異這樣精彩的話語。”解釋完後又補充：“晚膳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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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風華笑：“竟能讓林殿主來親自叫我們，那真是太榮幸了。”
林輯語也笑：“三千殿沒有奴僕。”
“那有勞林殿主了。”說話的是牛重六，為了防止他們明刀暗槍的口舌，趕緊尋了個藉口。
“那請跟我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