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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虎頭蛇尾的交手(2)

"好好的,你怎麼突然走神,老夫我還很期待你對我的這個'章斷注連';之術的分析呢。"

冷著眼看著想要以解析自己所施展的術法來找回自信的女孩,輕輕地用自己手中的手杖敲擊地面,在手杖末端包裹著的金屬與水泥地面相觸發生出一聲脆響後,老人is Lupus開口問到。

"難道說...你在搞什麼小動作?"

正在偷偷摸摸搞著小動作的飯綱佳奈,在聽到老人他的話後,心一下子便蹦到了嗓子眼裡。

瞧著臉上神色有了些許動搖的飯綱佳奈,老人is Lupus卻是以一種滿不在乎的口氣說道。

"反正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只不過是惹人發笑的小把戲而已,"嘲諷的笑容爬上臉頰,is Lupus抬起左手示意飯綱佳奈她繼續:"繼續你的解說吧。"

作為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老鳥,is Lupus他並不是不知道言多必失,以及宜早不宜遲,遲則生變這一道理,原本老人他應該做的是一下子將人拿下,逼問出對方是以前便知道自己的情報從而認出了自己,還是自己的行蹤早就被洩露了。

雖說就之前在公路上被持有妖狐刀的女人襲擊這點來看,自己的行蹤應該是被人洩露了沒錯,可妖狐刀彼此之間可是有著互相吸引的異能,作為收集了十數柄妖狐刀的人,is Lupus他對此十分清楚。

可在將女孩脅迫到僻靜的地方後,is Lupus卻在女孩她身上察覺到了一些讓他在意的東西,這也是is Lupus並沒有快速動手將對方一擊拿下的根本原因。

至於老人他所說的對女孩飯綱佳奈她對自己施展的術法,所做出的分析感興趣的事情雖說不假,但真要弄清楚的話將人擒下逼問,無疑是更好的一個選擇。

老人有意放水的態度,對於現下還處於緊張之中的飯綱佳奈雖說並沒有意識到,但感覺著自己的式神已經沿著自己的身體,爬到小腿骨上的女孩,察覺is Lupus在詐了自己一下後居然沒有動手,當即順著對方的意思,繼續著自己的分析。

"三貴子中的大日女尊(天照)和同為三貴子的素盞男尊(須佐之男)產生了矛盾(無妹:具體是在生孩子這件事上輸給了自己的弟弟。),大日女尊一怒之下躲進了一個名為天巖屋戶的巖窟裡,世界因此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眾神為了讓世界重新光明,便命天鈿女命跳起舞來。躲在天巖戶中的大日女尊,聽到了眾神在觀看天鈿女命所跳的舞蹈時發出來的笑聲,心中產生了好奇,將封閉天巖戶岩石推開了一條可以看向外面的縫隙。"

"察覺到大日女尊窺視之舉的神明們,故意如此說道『外面來了一位比您還要漂亮的女神』,並將一面鏡子放置在天巖戶的洞口處。當大日女尊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將身子探出洞口時,卻發現神明們所說比自己還漂亮的女神,居然是鏡子之中所映照出來的自己的樣貌,當即心情大好。"

"而趁著大日女尊將身體探出的時候,一直守在天巖戶邊上的天手力男神藉機將她從天巖戶力拖出來,另外一個神明則趕緊在洞口拉起了一根繩子說'這個裡面不可以再進去了';,這裡神明拉起來阻止大日女尊再次進入天巖戶的繩子,便是注連繩在我國的最早傳說原型。也象徵著,注連繩擁有著『止入』這一概念。"

"注連繩本身所具有的『分界點』的概念,葦索所帶有的『祛除』的這一概念,加上注連繩在神話傳說裡便被賦予的『止入』觀念,"將自己分析說出來的飯綱佳奈,此時臉上已經不見了緊張,取而代之的是自信飛揚的神采:"根據您將注連繩在周圍拉起之後,這條路上便再沒有人闖入這點來看,您所施展的這個式術應該應用到了可以驅散人流的『祛除』概念,和禁止入內的『止入』概念,當然,注連繩所象徵分隔神凡兩界的『分界線』這一概念,說不定也被運用在其中。"

言語說到這裡,飯綱佳奈的蛇類式神三葉已經在女孩身後的地面上蜿蜒前行,女孩她在將自己的分析出來的,有關於is Lupus所施展的術法情報說出來後,便不動聲色的用自己的身體遮住老人is Lupus視線,好讓她的式神三葉從她身後迂迴著爬向水渠邊。

"啪啪啪..."

就在女孩她將自己的一邊注意力,放到在她身後緩慢爬行的蛇類式神上面的時候,一陣掌聲從她面前的老人處傳來,因為在搞小動作而心中有鬼的飯綱佳奈,被嚇得立即將自身的注意力全部放到面前的老人身上。

將手中的手杖放到腋下夾住,對於飯綱佳奈她這一通本是為了為了分散老人注意力的分析,is Lupus毫不吝嗇自己的掌聲讚揚道。

"祛除,止入,還有分界線嗎?真是一個不錯的思路。'章斷注連·閒者退散';這一術法的創術者,在開發這一個術法時的思路說不定就和你分析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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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注連繩的『止入』的概念,禁止其他人進入注連繩所劃分出來的內部區域,在以注連繩所傳承至葦索上的『祛除』這一概念,將無關緊要的閒人從注連繩劃分開來的這方土地裡驅散,光以『止入』和『祛除』這兩點便可以概述出'章斷注連·閒著驅散';這個術法的本質了。

『分界線』...劃分出神明居住的神界和凡俗生存著的俗世的分界線嗎?這倒是一個很不錯的思路。

神社前的鳥居,自古以來便被視為通向神明居住的神界的門扉,那麼懸掛在鳥居上用以禁止閒人入內的注連繩,被視為神界和俗世的分界線也並非是沒有道理的事情。

這麼說來...注連繩之內可以視為神明所居住的異世界的話,那麼老夫的'章斷注連';這個術且不是可以用來在俗世之中切割出一個'異世';,人為的形成一方神國淨土。

等等...注連繩出現的場所可不止鳥居這一個地方,所擁有的含義也不應該僅僅是『止入』、『祛除』以及『分界線』這區區三個而已,沒想到這種已經被我使用得駕輕就熟的術法居然還有這這麼多的可能性...

果然,不應該只單純使用術法而不去思考其原理的。"

左手的拇指與食指捏住自己的下頜,老人is Lupus越是分析,越是覺得很有道理,原本便很兇惡的雙眼頓時明亮起來顯得越發的險惡了起來。

"謝謝小姑娘你我為提供了一個術法延伸的思路,作為報答老夫決定了,將不會特別為難你。當然這要在你回答老人的問題後,現在嘛..."

"給老夫停下你那無意義的小動作吧!"

明明臉上和善的笑容,年邁的is Lupus其抬起他那枯瘦的有如乾屍指掌的左手,在空氣中蜷曲做爪狀,宛若撕扯空氣一般的揮動了一下。

面對老人冷不防的攻擊舉動,一直留心防備著的飯綱佳奈,倒是沒有因此陷入猝不及防的被動局面中,連忙朝著自己的身後的位子小跳了一步,想要避開襲身而來的攻擊。

"咻~"

伴隨著撕裂空氣一般的異響,在老人劃過空氣的指爪下,五道肉眼可見的爪印般的痕跡在空氣之中,如同以畫筆在畫布上繪畫一般被勾勒出來。

從is Lupus抬手在空氣中開始勾勒起'爪痕';的瞬間,老人的動作在飯綱佳奈她的眼中便產生了滯怠感,老人的一舉一動在女孩她的眼中如同影片慢放一般清晰可見。

可惜這種時間變得緩慢的錯覺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在飯綱佳奈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視野便才慢放變成了快進——明明前一瞬間才被老人的五指勾勒出來,下一瞬間'爪痕';便出現在女孩她的身前了。

『這個風刃...是犬養家那份資料上所描述的掀風氣功術裡的'獸爪風';嗎?』

於千鈞一髮之際以一個下腰讓開了橫掃自己的五道風刃後,腰身如同彈跳出水面的鯉魚一般柔軟的飯綱佳奈,憑藉著自身腰部的彈性會柔軟度,'嘭';得一下便站直了身體。

"啪!"

在飯綱佳奈她從下腰的動作恢復過來,站直身體的一瞬間裡,女孩她便立即調動起自身體內的靈力做出反擊的準備。

只是飯綱佳奈她萬萬沒想到,在自己的身體從下腰的姿態中彈起的一瞬間,一件事物便從女孩身上彈出落在地上,發出一聲刺耳的響聲。

"這是..."

因為物體落地的動靜,在場的兩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到那個上面。在飯綱佳奈和is Lupus視線之中的,是一個被摔開了的首飾盒,才被摔得半開的盒子裡露出了半截的亮銀色十字架吊墜——是犬山玉緒在犬養家交給飯綱佳奈她的信物。

這東西被犬山玉緒送給飯綱佳奈她後,便被女孩她收入到身上二尺袖和服的衣襟內,

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首飾盒與裡面的十字架,飯綱佳奈不禁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

一道橫向的裂口出現在女孩的衣服上,很顯然對於老人is Lupus的攻擊,飯綱佳奈她並沒有完全躲開,顯然原本放在和服內的首飾盒便是因此而掉落在地上的。

目光在因為從女孩身上掉落,而摔開露出內中裝著首飾的首飾盒上一眼,在看清了首飾盒的款式和十字架上的花紋之後,is Lupus眼神一凝。

"注連繩被老夫的風刃割斷了嗎?丫頭算你走運。"

"啊!?"

被老人的話搞得有些愣神,飯綱佳奈下意識的回頭看向自己的身後,果然見到原本兩頭拴在商店街的建築和水渠邊的柳樹上,用來封鎖自己退路和驅散閒人的注連繩斷成兩截落在地上。

"不過...就這樣退卻了,你怕是會認為老夫是好相與的,須得給你留一個記號。"

不顧飯綱佳奈的反應,is Lupus自顧自的說著,隨即便是一記風刃襲向女孩的面門。

面對猝不及防的襲擊,飯綱佳奈她只來得及偏偏了自己的腦袋,結果風刃帶起一捧嫣紅擦著女孩她的臉頰飛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感受著臉上傳來的鑽心刻骨便的痛覺,對自身的容貌十分在意的飯綱佳奈,立即發出了淒厲的叫聲。

瞥了捂住臉跪地尖叫著的飯綱佳奈一眼,is Lupus將夾在腋下的手杖取下,以左手杵著手杖支撐著佝僂的身子離開了現場。

在嫣紅的鮮血不住滲出的從指縫間,飯綱佳奈她此時顯得怨毒非常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老人離開的背影。

"嘶...!"

從身上找出手帕按在自己臉上的傷口處,也不管鮮血將白淨的手帕濡溼成暗紅色後還在滲血的情況,飯綱佳奈從自己身上和服的衣袖上扯下一幅布條,將臉上已經被手帕堵上的傷口包紮起來。

在將傷口處理好以後,飯綱佳奈看著自己手上滴落,以及已經在地面上累積成小小一塊的鮮血,冷聲召喚出自己的式神。

"一條!"

隨著女孩她的話音落下,一捧幽藍色的焰光從和服右手的袖口下冒出,快速將地面上留下來的血跡吞食殆盡,在仔細的檢查過自己的血跡在現場沒有殘留後,飯綱佳奈她才捂著受傷的臉頰邁步離開。

...

噠~

噠~~

噠~~~

在飯綱佳奈她離開好一會兒之後,一陣手杖敲擊地面的聲音又重新出現在這條水渠邊的小路上,卻是早在女孩飯綱佳奈她之前離開的is Lupus又重新開的回到現場。

"果然,最後傷人的理由顯得很刻意了嗎?"皺著眉頭打量著有一團焦黑痕跡的地面,已經推測出這應該是女孩(飯綱佳奈)傷口處落下的鮮血原本待著的位子,老人不由得有些苦惱起來。

『看來只有找機會,趁著下次那丫頭找上我的時候,趁機採取她的血了。』心中打定主意的is Lupus,杵著手杖再次離開。

想著心事的卻不曾發現,他折返現場檢視的這一幕,卻被水渠邊的柳樹下的一條小蛇看在眼裡,而這條蛇是飯綱佳奈她原本準備求救時,所悄悄釋放出來的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