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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

天帝莫翊開天闢地,造六道三界,其中天界除神族帝統以外,又有四極上仙坐鎮東南西北,其中東極九華真人掌東極蓬萊青華宮,青華御劍術威震天界!北極妙指仙翁在九黎之戰中為魔狼所殺,下界人間鮫夕落乘虛而入,打造北海葬空山,南極紫陽大仙掌天庭刑法,曾在刑天臺上處死月神,西極燃無大士收莫翊之子白帝子為徒經研佛法。

那嬰兒被九華真人帶走,收在膝下成為東極青華宮大弟子,按照《鴻蒙蓬萊仙志》記載,蓬萊仙山落於東海,九華真人布九宮八卦,生彼、若、莫、行四根通天劍柱鎮守東海,因此他將這嬰兒起名彼劍,後又收三位嫡傳弟子分別為若劍、莫劍、行劍。

這四位弟子行走於鴻蒙世界,以東極御劍之術享譽神界,頗有俠名,世稱東門四劍!

這一年天庭四方仙會,以術法 論道,東極青華宮高徒彼劍真君技驚四座,力壓四方,奪得仙會頭籌。

在金雲大殿上天帝莫翊得見彼劍,喜不自勝,當場御封彼劍為九轉神君,掌天河兵馬。

自此仙會一戰,彼劍一戰成名,成為神界後起神將,隱隱被仙家拿來與帝子青雲相比。天帝莫翊更是對彼劍一見如故,時常召見彼劍,與他討論青華道法,三界軼事。

適時,三界平定,六道輪迴,天帝莫翊也逐漸從黎天之戰的受傷中恢復過來,繼而將天庭諸多要事重權從一眾德高望重的老仙手中收回,又將天界重要權責交於赤、黃、青、白、紫五位主要帝子之手,其中赤帝子赤堯替代紫陽大仙掌握天庭法度,黃帝子黃姬掌人間春秋繁衍,紫帝子紫霞掌幽冥輪迴,白帝子跟隨燃無大士學習佛法,青帝子號稱神界第一戰將,統御神族大軍,卻是超然物外,不理俗事。

莫翊順利完成了天庭權利的更迭後,又提拔彼劍為九轉神君,掌天河兵馬,被神界看做莫翊選拔仙林後輩俊傑的重要訊號,一時間引得一眾仙家攀附,成為神界聲名鵲起的顯赫人物。彼劍出生在東極蓬萊世外之所,心性灑脫,倒是在神界結交了一眾好友,但性格貪玩,不拘小節,卻也得罪了諸多老一輩仙家,曾在西海欺負孔雀大明王,被燃無大士親自鎮壓,被白帝子偷偷放回。

不過,天帝莫翊不理會老一輩仙家的投訴,仍舊對彼劍青睞有加,並且在彼劍的引薦下又選拔出諸多後輩仙林俊杰,在天庭身居要位。

這一日,神帝莫翊又召見九轉神君彼劍,卻是身形憔悴,彼劍察覺了莫翊的變化,關切道:“陛下,這幾日心神不寧,應該好好休養”。

莫翊一笑道:“還不是因為你這小子,這幾日我觀測天衍變化,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與我有關?”彼劍有些納悶。

“不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你那個糊塗師傅當真下得一手好棋,怪不得孤王初見你時便心生歡喜,原來你就是他啊”。

“我是誰?”彼劍瞪大了眼睛。

“呵呵,此事你小子無需多知,此番,孤王召你來,卻有要事與你商議,彼劍,你覺得孤王膝下二十多位帝子,哪一位可堪三界大任?”莫翊冷不丁問道。

彼劍一呆,下意識道:“陛下這等大事,彼劍哪裡知道”。

“哈哈”,莫翊一笑道:“那麼你呢,是否能當此大任?”

“我?”彼劍一怔,隨即道:“陛下可別拿彼劍開涮,這話要叫紫陽大仙聽了,他非拿他那爐子將彼劍燒成灰不成”。

“你倒是會說話,也罷,孤王不與你賣關子了,近些時日,天庭必有大事發生,而孤王要你去尋找一樣東西,或可解此大難”。

“陛下說天庭將有大難?”彼劍道。

“不錯,不過有你在當能逢凶化吉”,莫翊道:“九黎之戰想必你早已耳熟能詳,你可知當年孤王以天劍開天闢地,天劍被混沌之力反噬,就此一分為二,孤王手中斷劍經過孤王重新鍛造,成為開天神劍,而另一半斷劍就此隕落,早年孤王曾派青兒探尋,想來他已查到蛛絲馬跡,卻未將這斷劍帶回,此次,孤王便要你去尋訪!”

開天劍一斷為二的故事,彼

劍和師兄弟們早就背的滾瓜亂熟,這些年他師兄弟行走鴻蒙,也沒少探尋斷劍下落。

但聽莫翊一說,彼劍便問道:“既然青帝已探尋到斷劍下落,為何不曾帶回,請恕彼劍冒犯,陛下可是與青帝子有什麼誤會?”

莫翊一笑道:“青兒性格純淨,除了與紫霞交好,平素獨來獨往,也是他心性仁慈,舍不下當年黎天之戰的九黎氏族,這些年常與孤王置氣,我們父子卻無誤會,說到這裡,孤王卻要彼劍你幫孤王一個小忙”。

彼劍心生奇怪,今日天帝說話怎麼稀裡糊塗的,當即道:“陛下有何吩咐,彼劍在所不辭”。

莫翊忽的神情一斂,盯著彼劍的眼睛道:“彼劍,此番你尋訪斷劍下落,我將這開天劍賜予你,開天劍與那斷劍同源而生,你帶著開天劍前去尋訪,必定心生感應早有著落”。

“這本就是彼劍分內之事,自當早日找到斷劍”,彼劍拱手道。

哪知莫翊跟著道:“孤王要你幫助的不是此事,乃是他日你神劍在手,若天庭生亂,不可難為青兒,助紂為虐,你若記下了,便早去早還!”

彼劍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見莫翊揮手作別,便領命而去。

……

彼劍懷揣開天神劍,興奮的直發抖,天下第一神器,盡在彼劍神君之手,彼劍神君御劍飛翔,那叫一個神氣。

不過耀武揚威了一陣,耍了一通青華御劍術,彼劍便犯愁起來,要用這器靈感應去尋找斷劍下落,談何容易,忽的彼劍想起一人來,鍛天師,天子帝。

這天子帝號稱鍛天師,據傳有鍛天鑄地之能,而彼劍經常被天帝賞賜奇珍異寶,是以常常被天子帝奉為座上賓,一來二去兩人倒成了忘年交。

要說這器靈感應,天子帝最是清楚不過,況且此時彼劍有開天劍在手,可不把老仙兒高興傻了。

果然彼劍來到天子帝駐地九幽谷,天子帝聽聞彼劍帶來開天劍先是嚇了一跳,隨即聽聞彼劍要尋找斷劍下落,霎時來了興趣。

當即領著彼劍,號令工匠,以九幽谷底忘川河水為引,採天地之靈氣,觀星斗之數,接引斷劍器靈。

彼劍整日仙居谷中無所世事。三四日下來,彼劍發現谷外的仙山總有浩渺琴音傳來久久不絕,撩人心扉。琴音時而悽傷,若花殘柳腿,時而怨艾,若葉落近秋。

彼劍聽琴曲聽的久了,竟然有所感悟,只恨不能一見廬山真貌,妄自嗟嘆。每每聽聞琴曲,便拔劍而舞心隨意到,瀟灑俊逸,劍道生花。

又過了五六日,彼劍竟因為這琴音害出相思病來,一時間不能自己,向天子帝打聽,琴音自何方而來?

天子帝說道:“真君所問琴音我雖然不知道是誰彈奏,不過這九幽谷就一處近鄰九黎山,蘊養了一株古黎,真君可去九黎山看看,聽說那裡的仙子可美的不一般”。

彼劍聽說是九黎山,想起天帝莫翊說過,這九黎山是青帝子青雲駐地之一,而那黎山聖母乃是仙界之中與青雲交情較好為數不多的仙家。

琴音自何方而來?

原來九黎山梨花聖母有個妹妹名叫岸谷,這幾日梨花聖母前去與紫霞仙子論道,獨留下岸谷仙子居於山中,岸谷正值青春年華,閒來寂寞,便常常撫琴而歌以解愁悶。

適時清風明月,彼劍尋聲而來。只見一片梨花林裡,正中央一方石桌,一張古琴,一襲白衫,此時梨花開正好,香魂似雪掛滿梨梢,彼劍看的如痴如醉,恍如進了夢境一般。

待走近看清撫琴人的摸樣,更是大吃一驚,目瞪口呆,世上當真有如此絕美的女子,但見她身著廣袖綾羅紗,香絲玉帶隨風拽,纖纖玉手弦上彈,秀髮翩躚不然塵,面若梨花七分白,一雙妙眉裁柳葉,雖是身在亭中坐,不掩淺笑嫵媚姿,風華絕代,清新出塵,看見她讓彼劍誤以為自己置身夢境。

岸谷仙子見來了生人躲在樹後,先是一怔,那人似乎盯著自己看個不住,一點沒有禮貌站起來怒喝:“你是誰,敢闖黎山聖地?”

彼劍拍手稱快,從梨花樹後徐徐走出,笑道:“仙子恕罪,剛才我聽聞仙子琴音

不禁著了迷,冒昧至此,這才失禮,還請仙子見諒?”

岸谷打量來人,見這男子二十左右年紀,身著一襲青衣,面目英俊,體態神武,倒覺得這個人似乎有幾分可愛之處笑道:“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彼劍一本正經,淡淡說道:“我是東極青華宮門人彼劍,這幾天常在仙山外聽聞仙子琴曲,實在仰慕之至,所以慕名至此……”

“你就是彼劍?”岸谷明眸若水,“我可聽姐姐說你好生了得,四極仙會奪得頭籌,你當真是彼劍?”

“呵呵,彼劍就是我,我就是彼劍,仙子的姐姐是梨花聖母吧,我曾在天帝壽宴上有幸見過一面。”彼劍笑盈盈說著,心裡卻是在竭力保持鎮定,心裡不住的告誡自己,美女面前切不可失態呀。

“遠來是客,你是否願意到寒舍一聚,小敘片刻?”

“當、當然。”這句話正中彼劍下懷,心裡得意忘形,早將師傅交代的禪語拋到腦後。

萍水相逢,一笑嫣然,二人來到梨落軒,岸谷派人沏上上好的梨花茶,待彼劍喝下,笑道:“真君覺得這茶怎麼樣?”彼劍喝過梨花茶,只覺淡淡清香沁人心脾,一顆騷動不安的心更加慌亂不已,臉上卻是愈發的鎮定:“此茶清淡細膩,又有淺淺清香,若甘泉般緩緩從青石穿過,令人心曠神怡,好茶!”

“這是今日才採摘的梨花,沏茶之水也是今早的晨露,真君覺得好,就多喝一點。”岸谷假裝無意看了彼劍一眼。

兩人相談甚歡,不覺月色交替,時間已晚。

彼劍萬分不捨,卻還是詳裝道:“額……仙子時間不早了,我該離開了,只是不知何時還能在聽仙子撫琴一曲?”

岸谷笑道,“這有什麼難的?你要是想聽,改日再來便是。”

“如此甚好,那我告辭了。”一道白光隱與月色中。

彼劍回去,夜不能寐,滿世界竟是岸谷的樣子,婀娜的體態,步履輕盈,玉手撥絃,心裡像被什麼撓個不停七上八下,自言自語道:“我這究竟是怎麼了?”

到了第二日,天子帝見彼劍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詢問道:“真君,昨日你哪裡去了?是不是去尋那琴音,你別忘了,天帝派你到此尋訪斷劍下落,干係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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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劍白了天子帝一眼:“好你個天子帝,本真君連開天劍都給你帶來了,這斷劍下落難道不是你的責任。”

天子帝道:“真君你還別說,今日我觀開天劍氣象變化,這斷劍下落應該就在附近,那九黎山有一株荒古的古黎樹,真君可曾見過,說不得和斷劍有所關聯”。

“你卻不早說,那我再去看看”,彼劍說著心花怒放。

於夕陽西下,一抹殘陽把天際渲染的通紅,似一張嬌好的容顏嫵媚含羞,風情萬種。青山碧水,連綿的山峰跌宕而去,紅色雲霞為群峰披上一層霞衣,此時浩渺的琴音自天外而來,旖旎婉轉,令人如痴如醉,置身仙境。

一道白光,向著九黎山而去。九黎山梨花林中岸谷仙子靜坐梨花樹下,信手撥絃,鳥語花香,蝴蝶隨花飛,花隨蝴蝶醉,彼劍見此良辰美景,不由拔劍而舞,劍道生花,此時梨花若雪翩翩而飛,彼劍舞劍隨花而起。

岸谷見彼劍拔劍而舞,有心看看彼劍的劍法,續續連撥,驟如急雨,梨花漫天,紛飛而起。彼劍瞧出岸谷心意,寄出神劍飛天而起,化出百十個劍形來,若鐵騎爭鳴,與那梨花一起凌空飛舞,劍逐飛花,片刻之後,琴音變緩,似秋臨葉落,滄海桑田,一縷雲煙,飛舞的數百個劍形合在一處,緩緩落下,劍終琴合。

“好劍!”

“好曲。”

兩人相視而笑,彼劍這傢伙似木頭一般怔怔的看,只看得人家小姑娘兩靨泛紅,體態含羞,這才覺失禮,忙說:“在下冒……昧,仙子莫怪。”

岸谷莞爾一笑,兩靨泛紅:“真君不如到梨落軒再敘片刻。”

“好,好。”

梨落軒,有妙齡仙子淺煮香茗,彼劍岸谷圍在茶爐畔,談古論今,笑語風聲,岸谷整日居於九梨山,不知天外的世界,向彼劍問東問西,彼劍這些年闖蕩鴻蒙,奇聞異事信手拈來,只叫岸谷聽得心生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