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拉斯城著名的奇洛斯酒館，已經在這裡經營了超過三十年，以供應各種昂貴酒品而聞名，號稱只要你出得起價，不管你是要全球限量四瓶的麥卡倫M還是在中國已經絕版的賴茅酒1935，它都能給你弄到手。
它位於瑞德拉斯城西南，是一座高三層的獨立小樓，美式復古風格的裝修，沒有什麼矚目的招牌，外表像是正常的民宿。
“又是一個客人都沒有的一天啊，哈……咱們獎金看來是得泡湯了。”櫃檯後坐著的男人邊伸懶腰邊抱怨著。
“別抱怨了，現在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瑞德拉斯城人人自危，誰都怕給皇室那幫瘋子盯上，敢出門的人都少的可憐，誰還顧得上來這裡喝酒，再說了，咱少乾點事不好麼？”侍者模樣的青年用手帕擦著瓷盤，光潔的黑色瓷盤中倒映出一張英俊的臉，他的瞳孔是深邃的藍色，嘴角永遠掛著一絲微笑。
“阿爾傑，你再怎麼擦，那破盤子也不會長出花來……唉，你怎麼總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咱來這給那個老男人打工是為了什麼？是為了錢啊！如果沒有事情做，我們就賺不到錢！媽的媽的，他已經欠咱們半個月工錢了，說是在談一筆大生意……結果到現在，還是一點音訊都沒有。”迪克蘭把兩隻手臂枕在腦後，嘴裡吊著一根牙籤，憤憤地道。“而且前兩天他還不知道從哪裡弄了個女孩回來，跟藏寶貝一樣把她關在密室裡面，我覺得那老家夥一定是瘋了。”
“噓，這話可別亂說，被他知道的話我們會死得很慘的。”阿爾傑把瓷盤放回架子上，又取出一隻瓷杯，輕車熟路地開啟咖啡機，隨著機器震顫，咖啡豆被不斷攪碎，他接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現磨咖啡，沿著桌面推到迪克蘭面前。“喝你的咖啡去吧，少說兩句話不會憋死人的，在瑞德拉斯城說不定還能保住你一條命。”
“記在誰的賬上？”迪克蘭輕抿了一口咖啡，擺出一副享受的樣子。
“我的我的，就當我請你了。”阿爾傑無奈地搖頭。
“好嘞！”迪克蘭雙腿在櫃檯上一蹬，椅子連著人向後滑去，他從腰間取下一串鑰匙，開啟抽屜後從中拿出一本黑色的記事簿。
“嘿！我找到了！阿爾傑的賬單！一杯藍山咖啡，兩個紅蓮硬幣……”迪克蘭翻開記事簿，用一隻黑筆在某一頁寫著，邊寫還邊在嘴裡唸叨著。
阿爾傑一隻手拍在他腦袋上，“你就不能少說兩句話嗎？”
“嘿嘿嘿……聽你的，都聽你的，反正你請我喝了咖啡。”迪克蘭依舊沒心沒肺地笑著，“好嘍，記賬完畢！”
隨著砰地一聲，抽屜被迪克蘭重重地關上，黑色的鑰匙沿著鎖孔旋轉一週，金屬鎖重新緊扣上。
“你說那個老家夥是不是喜歡嫩一點的？”迪克蘭沒來由地蹦出一句話。
“也許吧。”陌生的男聲從左側傳來，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噗！”迪克蘭直接把喝到一半的咖啡噴了出來，不僅桌子遭殃了，還噴的自己滿身都是。
“這種時候，也會來客人？”阿爾傑自語道，但很快，他的眉頭一皺，盯著門口站著的那名男人，左手不動聲色地伸入侍者服中，他握住的是一支勃朗寧m1911手槍。“還是說……你是皇室來的人？”
“皇室？與我無關，我只是來和你們老闆談生意的。”漩摘下牛仔帽丟在一張棕紋木桌上，順手拖出一張椅子坐下，黑色手提箱被他隨意地放在腳邊。
阿爾傑驚異於來人的年輕，因為他自己也只有二十三歲，但眼前的青年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你在開玩笑嗎？一個剛成年的小孩來談生意？我憑什麼相信你？”他依舊沒有放開手中握著的槍。
“這位兄弟，嘿嘿，他這人就這樣，你別往心裡去呀，這裡現在我們倆管事，有什麼事情告訴……”迪克蘭都顧不上擦衣服，從椅子上撲過去一把捂住阿爾傑的嘴，扭頭滿臉討好地道。
“我要見你們老闆。”漩只是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迪克蘭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但還是勉強維持住了笑容，“我們老闆現在可能有些忙，不方便出面。”
“我可以等。”漩依舊面無表情。
“有什麼事情和我們說不行嗎？”迪克蘭忍不住道。
“你們？”漩瞥了兩人一眼，“那我問一下，關於這座城，你們又瞭解多少呢？”
“這……”迪克蘭一時語塞，他確實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和瑞德拉斯城的絕大多數人一樣，他也只知道它的存在，而不明白究竟是為何而存在，這座城實在是太詭異了，在外界沒有絲毫關於它的記載，像是被世界遺忘了一樣。
“掌控瑞德拉斯城近兩百年的皇室，究竟目的是什麼呢？甚至瑞德拉斯城因何而存在，又是誰建立的你們都不知道，又怎麼完成我的交易呢？”漩繼續問。
“看樣子你小子有備而來啊？居然一開口就是這種傷腦筋的問題。”渾厚的男中音傳來，櫃檯後面的木門忽的被開啟，一個身高近兩米的粗獷大漢從門後幾乎是硬擠了過來，他的兩隻手臂上隆起的肌肉讓人有些望而生畏，正常人的體型可能就和他手臂差不多，薔薇花紋身覆蓋了他的整條左臂，這個傢伙的體重絕對快到四百斤了，迪克蘭和阿爾傑兩個一米八身高的人在他面前就像是小孩子一樣。
“老闆，你出來了？”阿爾傑疑問地道。
“他身上一股濃郁的神血氣息，真是迷人啊……想讓人不注意都難。”老闆走出來就一直盯著漩看。
“我去洗個澡，老闆、阿爾傑，你們仨聊，靠，身上黏死我了……”迪克蘭第一時間給老闆讓出位置，連滾帶爬地往身後的木門鑽進去，前面被咖啡濺了一身他還沒來得及擦，如果不是怕阿爾傑腦子一熱給漩來了一槍，他早都先溜了，現在老闆自個出來，肯定不需要他穩局面了。“這老闆，今天耳朵居然這麼靈光，不知道我前面說的他壞話他聽到沒有。”迪克蘭一邊跑一邊嘀咕著。
漩毫不在意地拿起一個深棕色玻璃杯把玩著，口中似乎是在自語:“正主來了？您叫古恩利爾，美國洛杉磯人，是一名血統優秀的神血者，體內流淌著超過27%的神血，14年前為掩蓋這個事實而殺死了自己同母異父的弟弟，本應被判處死刑，但是卻有一家名為Winds的機構在暗中將您保了下來，您在他們的引導下來到了中國上海，而後週轉來到瑞德拉斯城，表面上的行當是經營這家奇洛斯酒館，但它本就是Winds在瑞德拉斯城的產業。”
“Winds的地下產業鏈是製造軍火，而您則是連線Winds和瑞德拉斯城皇室間的中間人，兩者間進行的交易都需要經過你的手方可完成，因此瑞德拉斯城方面才會給你一張享有極高權利的紫卡，我相信在這座城裡，除了皇室外，沒有人瞭解的內幕比您多了吧？”
聽著漩隨口說出的話，古恩利爾長滿胡茬的臉上卻不斷有汗水滲出，因為漩只是幾句話就把他的底細說得一清二楚，他難以置信地張開嘴：“絕對不可能……這些事情怎麼會是你這樣的毛頭小子會知道的？你究竟還知道些什麼？！”
“前兩週，有一批軍火從瑞德拉斯城運往貝加爾湖，和您是否有些關係呢？”漩抬頭，似笑非笑地和古恩利爾對視。
“我不明白，先生，你是中國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這座城，但對我的訊息居然如此瞭解。如果有這種程度的訊息渠道，你想知道瑞德拉斯城的內幕，想必也是輕而易舉吧？畢竟知道內幕的人雖少，卻也不是沒有，只是一般人並沒有資格知道罷了。”古恩利爾朝阿爾傑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地退下，他明白自己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東西，就是不知道老闆會不會秋後算賬了。
“您就是我知道內幕的途徑，不是嗎？”漩提起黑色手提箱放在原木桌上，將側面的兩個卡扣依次開啟，引入眼簾的是成捆的美鈔，墨綠色紙面上印著整齊的一排富蘭克林頭像。“這是定金，一百萬美金，我知道對於古恩利爾先生來說並不是一筆多麼了不得的數字，有時候賣出一瓶酒就能賺到這麼多，但後續我會再提供一張四百萬美元的支票。”
“你從一開始就在給我施加壓力，是想讓我不得不和你做這個交易嗎？是很誘人的報酬，但瑞德拉斯城似乎不接受這種外來貨幣呢，而且你怎麼知道我會洩露你想知道的東西呢？它本應是絕密的。”古恩利爾舔了舔嘴唇，眼神有些火熱。
“確實，我聽說瑞德拉斯城發行了屬於自己的貨幣，但我認為您會在這裡呆的時間也不長了吧？如果回到外面去，可沒人會收紅蓮幣，不是嗎？上次您遇到一個身上只有美元的新人，他是一個沙特貴族的王子，您也和他說不收外來貨幣，然後他直接走了，您還懊惱了很久，所以我覺得美元應該您還是會接受的吧？至於您收不收，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的渠道其實不止您這裡，交易失敗的話我還可以找下家。”漩從手提箱邊緣抽出一罐純果汁開啟。
“靠！怎麼這你都知道了，確實那家夥是個榆木腦袋，我說不收美元結果就真走了！但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哪裡知道關於我的訊息的，甚至有點懷疑你是Winds裡出來監視我的人，不過嘛……”古恩利爾腹誹道，但又話鋒一轉，“你提出的條件我接受了，本來就是風雨欲來的瑞德拉斯城，也確實需要一點火星來徹底引爆了。”
“那你相信我是足夠引爆火藥桶的那粒火星嗎？”
“我當然相信了。”
“怎麼你比我還有自信？”
“直覺，直覺。”
“你也相信這一箱美金是真的？”
“錢的味道，我再熟悉不過了。”
……
遠方的人在高聲吟唱著:
“墮落的君主啊！”
“臣服於我，我將助你逃離地獄！”
“將靈魂出賣於我，我將領你重回王座！”
“醒來吧！沉睡的鬼皇，別西卜！”
陰影中響起一個疲憊的聲音。
“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存在……”
遠方的人繼續說著：
“這裡太過平靜了，來吧！”
“給予它最兇狠的報復吧！”
“權能的鑰匙已經被你握在手中，開啟這扇門吧！”
“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剜出來丟掉。寧可失去百體中的一體，不叫全身丟在地獄裡！”
……
“瑞德拉斯城和所謂皇權的象徵——白塔，其實都是幌子罷了。”
“這整座城，只是皇室的一個巨型倉庫，他們利用瑞德拉斯城來儲存一切所需要的資源。”古恩利爾頓了一下。
“他們的目的呢？”漩問。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俄國的一個人，他叫高爾察克。”古恩利爾沒有直接回答漩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知道一點點，但不是很清楚。”漩點點頭，說道。
“高爾察克是二月革命後俄國的一名海軍名將，在1918年他組建了一支超過15萬人的軍隊，自立了俄羅斯最高政權，通俗點來說，他是個反賊。”古恩利爾從抽屜角落取出一張破舊的牛皮紙，上面用墨水繪製著一張地圖，地圖靠下的位置有一個猩紅的圈，旁邊的標識是——貝加爾湖。“1919年10月，高爾察克的軍隊在託博爾斯克被紅軍打敗了，他剩餘的50萬軍隊，還有75萬反對布爾什維克的流亡者，總共125萬人開始朝東部逃亡，想橫穿西伯利亞，帶著白衛兵從國庫弄出來的1600噸黃金，到太平洋尋求日本的幫助，這可是幾乎整個國家的黃金儲備了，嘖嘖。”
“在經過當年地球上最冷的小鎮託木斯克時，逃亡隊伍燃料耗盡，他們不得不用雪橇來拉金塊，深冬的嚴寒中，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去，最後的25萬人，則全部葬送在了冰封的貝加爾湖上。冰結的湖面上氣溫接近零下七十度，沒有一個人成功活下來，連帶著1600噸黃金，都在第二年春天消失了。”
“故事編的挺好。”漩鼓掌。
“這不是故事，這件事在世界歷史上也有著記載，瑞德拉斯城皇室的監視者多年來一直都注視著貝加爾湖，他們目睹了最真實的事件。”古恩利爾道，“在寒霧彌散的冰面上，能見度不超過五米，無數漆黑的模糊身影，哦老天！它們肯定超過了一百頭，每一頭都至少有河馬那麼大，頭上長著彎曲的角，它們在咆哮著追逐逃亡者們，並在慘叫中將他們撕碎。天殺的我從來沒有聽說這地方有這樣的惡魔！”
“這是其中一位監視者的原話，他後來得怪病死了。”古恩利爾補充。
“你想說，貝加爾湖裡面的怪物是導致高爾察克軍隊團滅的原因？”漩作沉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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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人不說暗話，神血者間就沒必要怪物怪物的叫了，它們是「惡魔」，貝加爾湖裡確實有著「惡魔」，而皇室的存在，就是為了消滅它們，但皇室在近二百年裡都沒有發現動靜，這件事逐漸也被遺忘了，直到1919年才被重新提及，每隔二十年左右惡魔就會大範圍甦醒一次，皇室也不知道貝加爾湖下面究竟有多少惡魔，他們只是無休止地將見到的惡魔全部殺戮殆盡。據說，只是據說罷了，貝加爾湖下面有皇室都懼怕的某種生物存在，他們始終不敢深入湖底，反而在那地方建立了一座湖上基地，邊緣設立警戒網，將最核心的地帶徹底封鎖了。但這些都不是我要管太多的，既然皇室需要武器來進行清剿行動，那我們Winds就向他們供應，本來就是雙贏的事情，皇室的主戰場永遠在貝加爾湖上，而不是瑞德拉斯城裡，瑞德拉斯最精銳的紅蓮衛大部分時間也坐鎮在湖上基地，他們可都是優秀的神血者。”
“但是，為什麼那些惡魔在出現了一次後就銷聲匿跡了？我並沒有得到這些年俄羅斯有惡魔出沒的訊息。”漩表達自己的疑惑。
“這……我就不知道了，因為那和我無關，我只是掙錢的人，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什麼事情我都幹，隱秘什麼的我可不在乎。”古恩利爾無奈地聳肩，他也不是能知道所有細節的。
“好吧既然這樣，那交易結束，雖然我覺得你說得模稜兩可根本沒達到我的預期，但我更不喜歡把準備好的東西當廢紙丟掉，支票放在這裡了，隨便一家銀行都可以兌換。”漩將事先準備好的支票用玻璃杯壓住，起身就走，一副“我家裡著火了要趕緊回去”的樣子，這種乾脆程度讓古恩利爾都目瞪口呆，世界上還有這麼奇葩的人？真不把錢當錢嗎？這可是五百萬美元啊！
但就在漩即將踏出奇洛斯酒館的一刻，櫃檯後方的門“砰”地一聲被開啟。
“嗯？”漩下意識扭頭，卻看見門後站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臉蛋粉撲撲的，身上穿著白色的寬鬆浴袍，披肩長髮的髮梢還在往下滴著水，看起來是剛洗完澡，身上還在往外冒著熱氣，頭上頂著一個黃色的橡皮鴨子。
“你怎麼出來了？！”古恩利爾大驚失色，目光停在了少女手中那串鑰匙上，那是一個小巧的亞克力掛飾，圖案是迪克蘭和某個白人女孩的合影。“迪克蘭！原來是你這小混蛋！啊啊啊！”
“雖然隱藏的很好，但這種獨特的神血波動……”漩自語道，眼神掃過少女的臉頰時，卻發現後者也在好奇地打量著他，像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小玩意，但那對瞳孔比起常人要少了幾分靈動，顯得有些無神。
古恩利爾拿起一支圓珠筆，在記事簿上飛快的寫：“回去，快回你的房間去！我的小姑奶奶！”然後拿起來給少女看。
“可是，叔叔你說要帶我找哥哥的，要什麼時候我才能見到哥哥呀？”少女晃了一下腦袋說，她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很快，很快了，過兩三天你哥哥就來接你了……”古恩利爾抹了把額頭的汗，又繼續寫著。他不時地回頭看漩，那眼神就像是個心虛的賊。
“她是……？”漩欲言又止。
“呵呵，是我侄女，讓她在裡面呆著結果她又亂跑了，先生別見怪。”
“哦，既然是你家的人，那沒事了。”對於古恩利爾這種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在撒謊的表現，漩卻只是輕點著頭，把“那沒事了”又在嘴裡念了兩遍，看起來並沒有懷疑什麼，他戴上牛仔帽，嘴角向上努了努，似乎是想笑，但最終依舊是面無表情地踏出了奇洛斯酒館。
古恩利爾沒有注意到漩的表情，他只是長吁了一口氣，低聲罵道:
“他奶奶的，那家夥怎麼還不過來過來把這貨帶走，差一點老子就暴露了！”
……
“泠汐，你覺得他說的怎麼樣？有什麼問題嗎？”漩走在空蕩的馬路上，一手按著右耳的藍芽耳機，低聲問，那個時候的藍芽耳機比起現在要簡陋的多了，外面那個大大的指示燈簡直亮的像是個燈泡，甚至還有可以伸縮的天線用來接收訊號，如果漩不用手遮住會顯得他是個傻逼。
“哥，比起這個，我更好奇最後那個女孩，你在看到她的時候，心跳可是加速了一點點呢！是不是心動了？是不是？”那頭的女孩嬌笑著問，她的聲音就像是風穿過風鈴般清脆悅耳。
“沒有，只是覺得她怪怪的。”漩平靜地回答。
“哎呀！哥！你怎麼老是這副死人臉？就不會笑一笑嗎？真是的！好吧，照我的分析，那個古恩利爾並沒有說謊呢，他確實也就知道這些東西。”泠汐有些幽怨地道。
“沒事，我也沒指望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剩下的東西我們自己去應證吧，他也算是替我們省下了很大功夫。”
“作為倉庫的瑞德拉斯城和白塔，貝加爾湖出現的惡魔，還有神秘的吟唱聲……”漩一直聽得很清楚，似乎在瑞德拉斯城一直迴盪著某個聲音，在不斷呼喚著什麼。
“哥，我覺得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但只是我猜測的。”泠汐忽然說。
“說來聽聽。”
“瑞德拉斯城的皇女，我總有預感，她會是開啟這個陰謀的鑰匙。”
“皇女？”
“每二十年一更替的，瑞德拉斯城最大掌權者:瑞德拉斯女皇——的繼承人，在女皇下任後，皇女才會被選出來，她們那時往往是初生的嬰兒，然後在瑞德拉斯城皇室的培養下，成為下一任女皇。”泠汐解釋。
“你的情報搜集能力還真是比我強太多了。”漩搖搖頭，自嘲道。
“瑞德拉斯城建立至今近兩百年，歷史上已經出現了七任女皇，現在是第八任。”“補充一點，女皇生活在白塔裡面，一生無法出城，她們天生是最特殊的神血者，所以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樣嗎？好吧。”
“你怎麼就不問我是什麼猜測？！”泠汐覺得自己十分委屈，和漩說話的時候就是這麼費勁！
“猜測什麼的對我沒用啊……我需要的是最終的結果，泠汐，你能做到的對吧？”
“沒錯！我一定能把猜測變成結果的！我已經在白塔外面，現在要去證實我的猜測了！哥，祝我好運！”泠汐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她甜甜一笑，關閉了藍芽耳機，只感覺渾身充滿了幹勁。
“一路順風。”漩抬頭望著血紅色的天，咧開嘴，露出一個不像是笑容的笑容，此刻伴隨他的只有徹骨的寒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