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次元 > BUNDU最新章節列表 > 第六十七話 團戰中篇 血色堡壘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六十七話 團戰中篇 血色堡壘

局勢開始不妙,但半獸人大將和暗黑精靈仍安穩地呆在御座上準備聽音樂。

侍者和幾隻目腱連心急火燎地飛到了御座前。

“報告大王!報告大王!大事不好了!”

“怎麼那麼煩人哪?我不是說過有什麼問題就報告軍師去麼?”半獸人大將睜開佈滿血絲的眼睛,面露怒容。

“可是指揮室受襲,軍師大人暫時下落不明!”

“布魯斯究竟在幹什麼?竟然讓區區一班恐怖分子…”

旁邊的暗黑精靈用修長的食指輕輕放在首領怒張的大嘴上:“將軍請息怒,且聽稟報。”

“城門大破!敵人已經攻進來了!”

“嘖、區區一班老弱殘兵…”大將齜了齜獠牙。

“而且堡壘東面也出現緊急情況,有兩個人從東邊突襲過來了!”

“哈!聲東擊西嗎…不過才兩個人,也未免寒酸了點吧?”暗黑精靈輕蔑地笑道。

大將:“可笑!你們吃白食的?區區兩人也竟敢進到俺的地盤裡放肆撒野!來者何人?是傭兵團的哪個貨色?”

“萬分抱歉!目前沒有任何頭緒!在我們掌握的傭兵團情報裡頭從未出現過這兩號人物!”

“哦?傳說戰無不勝的傢伙們這次居然請了外援?”暗黑精靈心生疑竇。

“大人,堡壘的多數人全都調往西面忙著應付筽嗇愨傭兵團,而我們這邊留守東面的小部隊實在抵擋不住。而且他們藝高人膽大,很多警備隊員已經葬身他們劍下,甚至被他們突破到內區了!他們一路殺入,看勢頭是快要到達…精靈大人的房間附近了…”

“哼!難道筽嗇愨一夥又在搞什麼新花樣?待老夫帶隊出去,自然手到擒來!”

暗黑精靈突然來了興致:“哦?看來還不能輕視這兩隻老鼠蟑螂了呢!大人何必勞師動眾,不如…讓妾身去會一會他們?”

“善。但切勿輕敵大意。”

“嗯,我最愛的果然是你,而不是那個從不喜歡穿衣服的大老粗。”

暗黑精靈在半獸王粗糙的臉上又親了一下,騷氣十足地出門了。

侍者和目腱連也走去尋找軍師了,此時御座只剩下半獸人和演奏女孩。

“哼!本來在屠殺敵人的時候放點音樂來聽是最配了…結果這些無能的傢伙們還是得麻煩我出馬。”內心有點不穩的大將始終還是站了起來,冒出了動身的念頭。

然而女孩頸項上的鏈條突然發出了摩擦音——長時間跪著的她此時居然站了起來,似乎想要阻止面前身高是她兩倍有餘的半獸人。

不解的半獸人停住了,接著女孩彈奏出幾個音符。然而這一小段聲音彷彿蘊含了巨大的信息量,高大的半獸人也怔住了。

大將的態度突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逆轉,頹然地坐回到御座上。

“我也聽說過你這個該死的精靈音樂家有能力使聽眾腦區發生改變,使得我們對音調的理解和視覺莫名其妙地連在一起…但老子可想像不到你竟能做到這一步,你可真是位一言難盡的奇人異士…”

大將呆呆地望著她繼續演奏出幾小節複雜難懂的詭怪樂曲。儘管她一句話都沒說,但此時就像她在用樂聲告誡對方一樣。

“好吧,總得是某個時候…”聽完那段詭異的樂章,大將半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雙手搭在那張巨大的王座上。他把十根粗大的手指糾纏在一起,神經質般地用盡全力,手指之間相互擠壓。“有何不可呢?這完全是有可能的。”沒錯,這天還是會到來的。他面無表情地癱坐著,搭在扶手上的十指越捏越緊,越捏越緊……

然後女孩停下了演奏,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的眼睛。本來身型形成巨大反差的兩人,相互一對視,半獸人的身型卻宛若在漸漸縮小一般。

“哈哈哈哈……”

然後癱坐了半天的大將突然狂笑起來:

“心靈手巧的音樂家喲,”

“你知道這片大陸上生命的本質嗎?”

“你可知道為什麼大陸上會有偉大的半獸人?為什麼會有直立人那樣的劣種?為什麼會有眲德那樣的低等動物?又為什麼會有高傲的精靈?”

“…其實,什麼都沒有!”

“因為這一切皆是虛妄!”

“真即真空,妄即萬法。”

“所有的生命,所有的過去、現在與未來,從來都不過是心底的幻覺。”

“哈!從來真是妄,今日妄皆真!”

“所以我既又信弗又不信弗。”

“當我醒來時,夢中的一切皆是虛幻。”

“可是你告訴我,我醒來了麼?”

女孩不發一言,任由半獸人自問自答。

“我醒來時我會死麼?”

“也許會吧?”

“但那又如何呢?”

“也許我如腐朽的枯葉在空中消散的一瞬間,我會發現我曾經的全部,在天地之間只是一點塵埃而已。”

“但其實世間的事,不就是僅此而已麼?”

“我追尋生命的根源,以為那是解開一切問題的答案。

可是尋得到嗎?帶著困惑來來回回,尋到的只有更多的疑問。

與其在問題與煩惱中走過,還不如走出去與天一戰!

我們都在命運的輪迴中行走,即便邁出任何一步都不是絕對錯誤的。

本大將又何必被你這沉默的小女孩給困住了?”

然後笑得合不上嘴的半獸人從御座上站起來,認真地盯著女孩的臉說道:“吾狂釁覆滅,豈復可言!汝等皆當以罪人棄之。然平生行己在懷,猶應可尋。至於能不,意中所解,汝等或不悉知……”

場景切換到堡壘東邊,兩個入侵者正在說話。

“我就說嘛,以前古老的烏顱魯人都是怎麼穿越茫茫荒漠的呢?原來它們喜歡荒漠討厭森林,故意設計了一段可以快速飛越荒漠林區的高速滑道。真想不到到了現在還能讓本姑奶奶利用利用呢!”

“哎唷…我以後再也不會聽你的了!”

“這可是我從家裡帶來的神秘藤種子,就算在缺水的荒漠裡也能迅速長成,還能依我的魔力改變生長形態,好用吧?”

“快說!你是不是故意的?特意讓那些樹皮長得辣麼糙,結果把我那皮甲包裹的性感臀部都磨花了!到現在還火辣辣地疼!你表面上說要趕路,其實是在報復我對不對!”

“只讓你滑了幾段木吊索就居然吐成這樣,你還算男人大丈夫麼?”

男人馬上憤怒地糾正道:“是幾十段高速爛滑道好伐!我就說在砂漠上種樹是個餿主意!這次之後我發誓再也不玩什麼叢林飛越了!”

“你尖叫得像娘們的樣子,我可是記住了哦!”隔著厚厚的皮甲都能聽到女人高分貝的訕笑聲。

“被無視了啊兄弟們!上!”

攻入堡壘的不速之客居然在輕鬆地聊天,守城的半獸人惱怒地一哄而上。然而兩個入侵者武藝太高,守城部隊完全不是對手。

然而正當兩人開始闖入堡壘上層,摩拳擦掌準備對付剩下幾名有心逃跑的殘部時,一道冷徹的暗影瞬間殺到!暗黑精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使出一招暗魔術——它向前伸出單手掌,一個黑球憑空出現,然後它手握拳頭,黑球像液體黑泥般滲入地下。而當它再舉起手時,黑泥便馬上再從別處地面升起,偷襲對手下盤。第一個與男入侵者近身纏鬥的警備隊員,無情地被地面突然升起的黑球引爆,渾身裹滿重甲的矮小入侵者雖然立刻躲開,但也被眼前爆成黑泥的警備隊員所彈射出的渣雨腐蝕損傷。緊接著暗黑王子故技重施,第二波黑球攻擊開始。第二個包滿輕甲的高大入侵者預判其攻擊模式,想用假動作矇蔽黑球落點,之後從地面跳起躲避。誰知未命中目標的黑球,從地面升起之後,卻在主人的控制下在入侵者身邊突然爆炸,黑泥碎片像散彈一樣大範圍濺射出去,高大的入侵者輕甲也被黑泥腐蝕損傷。

而另一邊,恰好飛到的堡壘上層的康氏則躲在一旁觀察。經過團長訓練的他看出了一些門路:暗黑精靈所發射的黑球和黑泥魔術還混合了障眼法,實質對對手造成傷害的還暗含著“不祥黑色”、“恐怖未知球體”、“不知什麼時候襲擊”、“不知從何地攻擊”等恐懼要素的心理打擊。可以說暗黑精靈也是精通吸血鬼的“催眠腦波”、“眼神制定”等招數的高手。

於是二人馬上扔掉從頭包到腳的被侵蝕防具,露出了真面目。被黑泥輕傷的傷口慢慢開始復原。

“!似是故人來!”暗黑精靈感到無比意外,輕嘆了一聲:“真是好久不見哪!”

躲在一邊遠遠偷看的康氏,也被脫去盔甲的二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精氣所驚動,原來他們正是以前曾一起合作對付過吸血鬼的精靈二人組!

“喂,別再跟這些野蠻人混了,回家贖罪吧,鎶白泥老哥。”

這些話讓隱藏的康氏猛地一驚,難道……

“一見面你就說什麼笑話呢?自從我離開該死的雙橡園之後,從來就沒有像現在這樣快活過。吾弟!你不也是這麼覺得嗎?”

“但是多虧了你!我本來可以安安靜靜地宅在家裡,要不是你放棄王位,結果現在卻……”

“你也知道自己被困在王宮裡那麼多年,是時候該出門了…”

“那麼她呢?你也不管了嗎!”男精靈指向旁邊的女子。

女劍士微微低下頭去。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可不想再束縛在這些事情上面…”

“那你…還記得多年前差點血洗雙橡園的一役嗎?”

“哈!虧你還記得!我都忘得差不…”

鋨龍芾暴怒地搶著說:“那種事情…對於你來說,居然只是可以忘掉的小事嗎!我可沒有忘記!我是提著眾人的血海深仇過來找你的!”

“哦?雖然記性越來越差,但我可沒有忘記,我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僅剩的親人哦!你也打算…”

“呸!之所以父親會戰死,你才是元兇吧!之所以獸人們會集結成軍,決定攻打我們的故鄉,也是你煽動的吧!之所以敵人最終能攻進來,也是由於有你在搞鬼吧?”鋨龍芾恨不得用眼神把親兄弟劈開兩半。

“這都完全是出於我對那片森林,深沉的‘愛’哦…不管是同性還是異性,同族還是異族,都存在著共通的愛…”

“殺人如麻的你,有資格說愛嗎!”

“噢…愛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它能讓人奮不顧身,讓人拋棄一切,讓人撒謊,讓人絕望,讓人懊惱,讓人失去理智。過去的我雖然貴為王子,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但是不管我做什麼,卻只是迷惘地虛度光陰。原因就在於我缺失愛!這種感覺我不知道你懂不懂,就像一個人獨自無助地走在雙橡園靜謐深邃的密林裡,沒有方位,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裡。”

“誰會懂啊!”

“不要否認了,我看你也終於懂得一些‘愛’了。可遺憾的是,我看你是從憎恨之中悟出‘愛’的。不過可喜的是,當你失去所愛的家人以後,你才明白到什麼是真愛了吧?”

“你這種扭曲的‘愛’,沒有人會認同!而且關於這一點,我聽說你居然跟那個噁心的多傑熊天…”

“雖然作為親人,但你也太多管閒事了吧?即便我們是事實上的兄弟,但歸根結底我可是跟你不一樣的獨立個體!你排斥我的觀點和立場,不過是由於長久地居住在狹小的雙橡園內,囿於某些狹隘的偏見罷了…”

“你簡直是史上最丟臉、最惡劣的王族!”

“哼!丟臉?如果連自己的性愛取向都無法自由選擇,那還談什麼臉面?”

“少胡說八道了!在這點上,誰會同意你?反正我不能!”

“吾弟喲,這個世界那麼大,有一些人生來就是異族戀和同性戀者,或至少在你認為是羞恥的那些方面有著強烈的傾向。但既然其他的一些身體特徵——高或矮、胖或瘦、捨己為人或自我中心——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天生的,那為什麼性取向就不能夠是?這類傾向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與生俱來的。”

“我可不是來跟你爭論那些噁心話題的!”

“說到底,不管是愛也好,憎也好,都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感情慾望。就算是精靈也會陷入慾望之中無法自拔。而後來當我接觸了‘自由’之後,才發現‘愛’居然也是可以拋卻的東西。”

“我後悔當初大家沒把拋卻親人的你誅滅!”

“當我有能力逃離雙橡園時,我就擁有自由!你看我現在,我可以任性地跟異族相愛、任意地幹掉大陸上那些醜陋的大人物……無拘無束地戀愛、恣意地殺人、瀟灑地活在外頭!這才是自由!這才是符合我本性的生活!”

“是啊!去你的‘自由’!作為最高等級的精靈,你我完全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所追求的‘自由’…這該死的對我來說根本就不是‘自由’!你那都是些虛假到極點的‘自由’!我本來可以自由自在地在雙橡園生活,但為了成全故意逃避王位繼承的你,而我如今卻連自由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都不可以!”

“精靈的境遇本身就是徹底模糊不定的。我既然可以學會掌控生活中的變化與不確定性,自然也有自由將其拋棄或者剷除。”

“僅僅因為這樣…所以你…所以你…就把我們的家園毀掉!?”

“哈!可憐的弟弟喲…你居然現在才明白啊!那個裝滿了老不死的地方,是時候該跟頑固的你一起被毀滅了。”

鋨龍芾的嘴角咬出了血:“厚顏無恥…你居然一點愧疚也沒有!毫無血性的混賬!”

“而且老弟,你貌似也搞錯了一些事情。我還想跟你說,世界上可沒有‘實質自由’這種東西,尤其是當我們精靈被‘時空’控制住時…”

“什麼意思!”

“即便是就連我們這種特殊的種族,我們的生命長短也是被時間限制的,這點我們也無法擺脫。”

“胡扯!”

“我活了那麼多年,始終覺得,這個世界和萬物不過是聖光的反射…”

“不!錯的是你!不用來跟我說這一套笑話了!作為‘虛數生命’,我們可以對雙橡園內既存的事物賦予‘時間’,我們還可以決定和控制園內的物質,甚至是‘定義’和‘生命’!”

“呵呵呵哈哈哈…”鎶白鈮忽然放聲大笑起來:“你才別再說笑了!可能連你自己都不知道,這全都是只能在‘園內’才可以做到的事情!‘你能控制物質’,是嗎?如果我現在將你一劍斃命,那你能不能控制自己的生死?”

“……!?”

正在不解的一瞬,暗黑精靈突然使出速度快到看不見的一刀,鋨龍芾的上臂馬上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為了打造我這把至尊魔劍,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呢。”

“為何…?”鋨龍芾驚異於剛才被魔劍劃傷的地方竟然沒有癒合。

“當對手是我的時候,你覺得自己得意的復原能力還能奏效嗎?”

“可惡!”

“你不會還不清楚我們精靈族的弱點吧?老弟,不如我今天就告訴你吧。我們之所以‘不會受傷’,是因為絕大多數敵人跟我們戰鬥的時候,都沒有掌握‘正確的方式方法’。所以即便我們受到了嚴重的物理傷害,也僅僅只是‘看起來受傷’罷了。注意,這種‘皮外傷’是在這個世界的位面發生的,在我們靈魂實質所處的另一個位面,其實並沒有大礙。所以這個‘不會受傷’,其實指的是‘不容易真正受傷’罷了。這點你應該很清楚。那麼,如果想要從實質性上傷害我們,就必須從另一個位面進行精確打擊,你覺得對不對?”

“…難怪以前那些入侵的半獸人能夠如此輕易殘害我們的同胞…果然又是你!!!”

“哈!能夠清楚掌握這個‘路徑’的人,莫過於我最清晰的頭腦啊!所以,那邊躲著的老鼠們,也請出來吧!”

果然被發覺了!康氏戰戰兢兢地準備站出來,可是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茜茜卻搶先一步,站到了康氏前面。

“茜、茜茜!?”即使外型完全改變,鐨爾蕊依然記起了熟悉之人的氣息。

“嚯,看我發現了什麼?我本來可以一下子就殺了這些老鼠,不過我其實對直立人也很感興趣。因為我一直感到不解,像這麼孱弱的種族,是如何在這片殘酷的大陸上一直殘存至今的?”

茜茜小心翼翼地移動到同伴的一側。

“雖然我們的生命之長,簡直極端到令直立人害怕。然而跟精靈族相似,人類的缺陷、人類的不可能性和人類的原罪,但是人類的離奇性總是讓我琢磨不透。有很多人都描繪過人類身上怪異地混雜著各種不可能性,隨著我殺的直立人愈來愈多,我也愈來愈關注這個弱小的種族,以及他們所創造的工具、以及工具在他們生活和思想中的作用…”它指指茜茜:“就譬如這個——怎麼說呢?既像工具又不像工具的小人兒?他們都是無趣的存在者,只是擁有一個貧乏的世界。直立人總是愛不知疲倦地竭力創造他們的工具。但他們同時又很明白弱小的自己很容易受到環境的掣肘,所以拼命地用工具想要改造自己的境況,繼續追求不適於他們身份地位的東西,而且還矛盾地製造出一切工具都盡在他們掌控之中的假象,你說可不可笑?”

眾人無語。

“不過直立人除了可笑,接下來還有一些可怖。他們把一切工具都造成自動的,肆無忌憚地挑戰環境,讓大陸‘乖乖交出’人類想要的資源,毫無禮節和敬畏之心!更過分的是,貪婪的人類很快便會把他們從工具中所攫取的東西一下子用光,真是噁心!”

“他們想要一切都聽候人類的命令,彷彿各種工具和資源隨時可用……他們甚至還打亂了很多原有的規則,這是一個恐怖的行徑。在我看來,直立人已經變得十分駭人。”

眾人沉默。

“那種佔據大陸一隅無休無止地製造工具的生活方式,對其他種族無疑是一種挑戰性、破壞性的威脅。就連我也已經覺得受到了直立人的冒犯,這可能導致終極災難——我說的不是由別人來殺光他們,而是他們甚至會吞噬自己。他們的工具終有一天會失控,什麼汙染跟流行病……我也見過不少危險的證據。每個種族都害怕災難,但災難可能已經在路上了…”

“所以你也暗中挑起了對人族的戰爭?”鋨龍芾質問道。

“無他,唯手熟爾。”鎶白鈮輕鬆地笑道。

“既然我們的分歧已經到了這一步,那麼是時候輪到我來報仇了!”鐨爾蕊抓緊了劍。

“啊…你居然還未從復仇這種事上走出來啊!沒有像我那樣理解愛與自由,便永遠無法走出那片樹林,你只會感到自己在那片無邊無際無窮無盡的樹林裡遊蕩罷了。”

鋨龍芾在說話的空檔向鐨爾蕊使了下眼色,兩人便拿出兩大瓶銀色的粉末,慎重地開啟蓋子。他們把劍尖和斧刃輕輕點了瓶子一下,粉末便像蛇一般纏上兩人的劍和斧頭,不消幾秒便包裹了整把武器,在黑暗的房間內發出閃亮的銀光。而兩個精靈握持著武器的手套也開始冒煙。

鎶白鈮居然喜出望外:“嚯嚯!沒看錯的話,那可是專門殺滅吸血鬼的神奇染料呢!你們也給武器附加了‘對精靈屬性’嗎?你終於長大了啊…竟令我內心有那麼一絲的高興呢。但是,即使是曾經的親人,我也絕不會手軟的…”

“你是一切又一切的始作俑者!半獸人的走狗!精靈族的叛徒!卑劣的殺人狂!我絕不會放過你!!!!”

“可惜啊…吾弟!”

“畜生!不準再叫我吾弟啊啊啊啊啊啊啊!!!!”鋨龍芾強忍疼痛向兄弟劈去。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註釋:

1.女孩對半獸人大將演奏的古怪樂章暗含重要資訊。而他即使從中得知自己將在決鬥中死亡的預言,仍然執意打算挑戰命運。

2.半獸人大將在御座上糾結的一段動作,來自Philip K.Dick(菲利普·迪克)的小說《Flow My Tears, the Poli Said》(《流吧我的眼淚》),譯者陳灼,譯林出版社出版。

3.“直立人”是其他種族對北方人族的蔑稱。

4.半獸人大將狂笑著說出的自言自語,摘自釋戒嗔的部落格《戒嗔的白粥館》。

5.半獸人大將最後對女孩所說的話:“吾狂釁覆天(滅),豈復可言!汝等皆當以罪人棄之。然平生行已在懷,猶應可尋。至於能不,意中所解,汝等或不悉知。”此句話最初來自於葉企孫先生的一段故事,原文摘自南北朝著名史學家范曄所作的《獄中與諸甥侄書》。據說當朋友去探望他時,葉企孫先生在生命的盡頭,取出《宋書》來,翻到了范曄所寫的《獄中與諸甥侄書》中的這一段話。其弦外之意,確非才疏學淺的本筆者所能表達完盡。另外,柴靜為紀念葉企孫先生的文章《而我卻今天才知道他的存在》也十分值得一讀。

6.暗黑精靈所使用的魔術,可參考GBA平臺上的《聖火紋章》遊戲系列中的D級暗魔術“熔流”。

7.在47話旮銩斯曾提到過幾乎無法攻破的雙橡園居然被外族入侵,但故意向康氏隱瞞了細節。如今康氏聽到暗黑精靈說的話後,想起了很久以前旮銩斯曾經說過的事情,猜測出是暗黑精靈作為叛徒將敵人引入雙橡園,從而導致一系列悲劇。親兄背叛,父王戰死,造成鋨龍芾大受打擊。

8.“我活了那麼多年,最終覺得,這個世界和萬物不過是聖光的反射…”這句話來自漫畫《歸途之門》,作者:esau esp; michael moreci。

9.吸血鬼很喜歡用黑玉劍(材料主要為錫米膽、鎮驚石、黑曜石合金)。關於鎶白鈮打造的“黑玉魔劍”,還可以參見第53話中提到的鎮驚石訂購者。

10.暗黑精靈鎶白鈮關於愛與自由和人類的話題,來自於莎拉·貝克韋爾(Sarah Bakewell)的《存在主義咖啡館》(《At the Existentialist Café:Freedom,Being,and Apricot Cocktails》)。譯者沈敏一,北京聯合出版公司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