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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話 團戰後篇 激震之地底

其他堡壘進擊路線上的小隊,正緊張地攻略著各個部分……

此時指揮室越發混亂起來。

“軍師大人!連地底也發現不明敵影!訊號來自於大祭司方向!”

“可惡!除了聲西擊東,這又是傭兵團的另一出計策嗎?”布魯斯大力地捶擊桌面。

但軍師轉念一想,心中暗忖:“可地底怎麼那麼快便發來通報求援呢?”

狐疑的軍師隱隱感覺不妙,它留下副手坐鎮指揮,馬上隻身前往地底通道。

一路上,通道外充斥著戰傷的半獸人發出的哀嚎;頭頂上還不時有砂塵落下;它感覺整個堡壘都在因受到攻擊而顫抖。它憂心忡忡地加快腳步:這個堡壘到底還能支撐多久?

……

暫時遠離喧囂的地下。

軍師終於趕到了堡壘地下區域。一道堅固的機械大門矗立在它面前。

而大門後面的地帶,它這麼久以來也從未進去過。

準確地說,是從未被那個神神秘秘的祭司批准入內。

可能現在事態緊急,還沒等軍師靠近,大門便馬上為它自動開啟。

呈現在它眼前的,貌似是一段段曲折複雜的地道。軍師警惕地走進地道深處。

才進去不久,布魯斯馬上感到手腳開始變得異常沉重起來。

“…這是入侵者的魔術嗎?還是…”

預感不妙,它想馬上離開這裡,然而手腳此時已經沉重得無法邁開一步。

“…既然這樣的話…”它頂著巨大的壓力,使出了自己獨有的體術“鋼針”。

軍師身上的藍色毛髮瞬間變粗變硬,猶如鋼鐵針刺一般,卯足了力向頭頂的隔板紮上去。

然而“鋼針”並未擊穿隧道隔板。看來就連頭頂上也是加固的結實金屬板。

現在看來有點遲了,布魯斯已經被看不見的巨大壓力壓得喘不過氣,身子不得不俯貼到地板上。不久之後連頭也被按到地上。

“…這樣就想將我壓死在這裡嗎?”

軍師再次發動“鋼針”!

這一次地板下傳來一陣隆隆作響的聲音,壓力終於減小了。

原來剛才臉被迫貼到地板上的時候,它透過地板縫隙仔細觀察,看到了隱藏在堅固的金屬地板背後,那些密密麻麻的線圈一樣的裝置。看來是地板底下的線圈發出怪力將它牢牢困住。

然後軍師便僅靠小小的縫隙,讓細密的鋼毛刺進去,將線圈搗毀。

軍師爬起來,迅速往大門跑去。

然而估計連厚厚的大門內也埋藏了線圈,布魯斯只覺得大門的方向此時也傳來一股巨大的阻力,將它用力地往回推。

正在它想發動“鋼針”的瞬間,它又發覺到身體的異常:這回不僅壓力沒了,身子甚至開始變得輕飄飄的——頭頂又貌似傳來一股拉力,正把它整個人往隔板上頂。

這次輪到它整個人被反向摔到天花板上。

然而等它準備用“鋼針”破壞頭頂的線圈時,不知哪個方向的力突然又把它推出好遠。

一時間,布魯斯被各個方向的力推來推去,一會向上,一會向下,整個人被顛三倒四的力場束縛著,活脫脫像一隻提線木偶。

“這是存心令人無法動彈,接下來…”

接下來它整個人浮在半空,各個方向都有力在拉扯著它。布魯斯感覺四肢繃得越來越緊,關節骨頭開始啪啪作響。

“看來想把我分屍?不過這更好了!”

無數“鋼針”以軍師為中心,迅猛地朝四面八方射出,在拉力加速度的加持下釘穿了厚厚的地板和天花板。

“看來我還是習慣用腳走路。”重新站好的軍師鬆鬆胳膊和膝腿。它被剛才的拉扯激怒了,全然無懼陷阱繼續向前走去。

“剛才地磁到處翻轉,接下來…”

接下來有兩條岔路。軍師掏出先前落到衣服裡的砂子和小石子,分別彈到兩條通道的拐角處。其中一條通道拐角處馬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石子四分五裂。

“我可不想再當‘磁線木偶’!”於是它走進另一條貌似安全的通道。

但是進入一段路程之後,地道的頂部馬上降下了厚實的閘門。狹窄的通道連續被幾道閘門封鎖住,布魯斯一時進退不得。

“又是防禦用的機關嗎?”

它剛發出疑問,周圍的溫度便驟然升高。四處的牆壁開始著火,包圍著布魯斯的烈焰熊熊燃燒。

它嘗試發射“鋼針”,想將噴火口堵住。但是猛烈的火勢卻自己開始漸漸減小。

“糟糕!即使挺過火焰,但在空氣如此不流通的環境…”

……

過了好一會兒,圍困布魯斯的層層閘門終於開啟,大祭司的助手不知從哪裡趕了過來。

“死了嗎?可不能讓它在這裡發臭…”助手摸摸躺在地上不動的半獸人,決定把窒息的屍體拉走。

助手開打重重關卡,把布魯斯拖到了地底控制室內。

“居然一點也沒烤焦,最適合做試驗了。”工具齊全的助手準備拿布魯斯的身體開刀。

突然一陣慘叫聲傳來。

而正在遠處實驗室內翻著厚實試驗記錄的祭司,聞聲趕來。

只見助手的臉上,插滿了“鋼針”。

“…噢!噢!軍師大人!您可終於來救我啦!”祭司瑟瑟發抖。

“…剛才的大火,就是你們暗中搞的鬼吧?”不知什麼時候,軍師已經甦醒過來。

“大人您說什麼?”

軍師憤怒地把眼前的助手屍體一腳踢開。

“別想再騙人了!你想借敵人入侵的機會,暗算自己人,再趁亂把我幹掉不是嗎?”

“但是真的有人闖進…”

軍師厲聲打斷它:“被入侵的求救信號是你發出的,可我看那些防禦機關根本就沒有被入侵進來的人觸發過!”

“軍師您是不是被筽嗇愨那幫人精神控制了?”

“哼!我看控制別人的是你吧!就是你用了某種手段暗中要挾、控制了大將,對不對?”

“何出此言?我可一直是忠心耿耿的呀!”

“你就是個叛徒!”即使隔著眼鏡,仍然掩蓋不了布魯斯堇臉上噴洩而出的怒火。

“作為祭司的我,可是一直都信奉著半獸人的信條的啊!”

“少講大話!不管怎樣,出於為族人同胞的未來考慮,我今天必須要讓你葬身於此!”

“哦?軍師大人可要說到做到喔!”祭司背在身後的手動了一下。

軍師不再多說,馬上豎起全身的鋼毛對祭司發起了暴風驟雨般的進攻。

然而,奇妙的逆轉發生了。

就快射到祭司臉上的鋼針,就像碰到了一堵看不見的“牆”,連堅硬的鋼毛都在飛行中一點點地發生了彎折。許多甚至直接被“牆”彈開,反射回吃驚的布魯斯身上。

這次輪到驚呆的布魯斯身上,插滿了“鋼針”。

“什麼!?”被自己重傷的布魯斯,幾乎說不出話來。

“哎呀呀,為什麼你老是要‘針’對我呢?”祭司狡黠地笑道。

“你就繼續演吧!我認為你才是挑起整個禍戰開端的幕後黑手!”

“您真是太抬舉我喇!請注意一下用詞,我只不過是幕後黑手‘之一’罷了。”

“果然…卑劣的叛徒!”

“不久前我就說過了,我可是從未背叛半獸人的信條的呢!”祭司開始比劃起來:“喏,你看,大夥們普遍信仰的‘弗’,乍看之下,是不是很像那個符號啊?”

祭司在地上寫了個字。動作快速地潦草下筆的話,遠遠看去,那個半獸人文字的確就像是人族所用的貨幣符號。

“你知不知道為何很多半獸人都信弗?其實我們半獸人寫的‘弗’字與某個人族國家的貨幣符號真的很相似!嘿嘿…明白了麼?所以說,我就是一直忠心於‘金錢’這個信條的嘛!代表財富的貨幣,才是我此生不變的信仰啊!”

隨後大祭司掏出一枚硬幣,用拇指彈到前方遠處。硬幣所飛過的地方,地中好似升起了無形的磁線聚攏在硬幣中心,然後突然地面顫抖著綻開了大裂縫,並且一直追逐著硬幣的拋物線開裂,直到裂縫爆出的無數磁性線束更多地聚集在硬幣中央。大量的高密度魔粒開始集中變成可見的光電束。之後無數光電束繼而糾纏著成為“電纜”一樣的神秘能量體,沒過半秒能量體的波動便開始呈現奇妙的相對穩態,好似一具有律動的活體。

這條以硬幣為“龍頭”的魔力激發聚合體,“張牙舞爪”般從地面“盯”著受傷的布魯斯。

“雖然有點可惜…”為免被波及,說完大祭司便走遠了。

“龍頭”開始加速,照亮各處的恐怖電光噼裡啪啦地開始逼近布魯斯堇……

此時天花板突然爆開一個大洞,大量泥石掉落下來,打斷了“龍頭”的前進。

“所謂的聖賢者蹣跚出現時,要當心了。”

滾滾煙塵中,一位老者慢慢走了出來。

“本以為可以鑽進地下搞奇襲的,原來這地底暗藏著玄機呢!瞧我誤打誤撞發現了什麼好地方!”唐突出現的大法師無視兩人,打量著實驗室。

“…骷髏傭兵團裡的老不死!可惡!竟然殺到這裡來了!正好現在就讓我吸取了大地精華的孩子來會一會你們吧!”大祭司急忙擺擺手,電光“龍頭”便朝新來的對手襲去。

“虧得你一個半獸人居然認識我嘛!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會使法術嘍?”大法師淡定地架起魔杖,吸起方才落滿一地的土泥塵石。各種土全部聚集到魔杖的頭上,以魔杖為中心快速形成一面堅固的大盾。

進擊的“龍頭”猛烈地撞中大盾,大盾即時四分五裂,周圍頓時滿是砂石塵埃。雖然暫且擋住了第一波衝擊,但“龍頭”依然還能動,大祭司馬上再次讓暫時停滯的“龍頭”衝鋒進攻!正當它以為這回大法師沒了盾,攻擊肯定能得手的時候……

“看招!”

此時散落在地上和半空的無數碎片,悉數往開始加速的“龍頭”聚攏,大量砂石不約而同的聚焦攻擊,把“龍頭”死死裹住,令其一時動彈不得。

然後大法師神態自若地走到宛如石雕般定住不動的“龍頭”旁:“真是可惜咯,這麼好看的雕塑…”接著它用法杖大力一敲,“龍頭”即時碎裂,散落為一地塵土。

接著法師微笑著又將各處的土泥塵石再次集合到魔杖頭處,瞄準了祭司方向,準備使出一發大招。

大祭司這邊也毫不示弱。它一陣猛虎操作,地板隆隆裂開,無數磁性線束又從幾處地縫中迸裂開來,再次糾纏著成為活性攻擊體。但不同的是,這次有好幾個強力“龍頭”生成。

大法師的魔杖生出一陣橫向的暴虐龍捲,直接射向大祭司。而同一時間,幾個“龍頭”一齊出擊,與砂石風暴龍捲正面相沖。

兩股力量強烈地糾纏在一起,互不相讓。但是隨著對抗力量衰減,混雜著大質量土石的龍捲開始稍佔上風。

“居然能戰勝我的‘地脈’?”此時祭司眼見形勢開始不妙,咬了咬牙,“龍頭”的功率開始提升,實驗室的東西到處亂飛,甚至連整個地下區域都在顫抖。

龍捲風的行進被增大的磁力阻抗,無法再進一寸。並且持續增加的力量漸漸使劇烈旋轉的龍捲風暴開始減慢,繼而風眼開始逆向轉動。

形勢開始扭轉。

任憑滿頭大汗的法師使出渾身解數,終究抵擋不住暴增的力量。迅猛交錯的“龍頭”擊破旋風,即使法師使出渾身解數用法杖全力抵擋,但整個人仍被重重擊飛到牆上。

“哈哈!即使你當了那麼多年法師,可是論魔術的話你有我猛嗎?”

就在祭司驕傲狂笑的時候,偷偷潛行的藍皮從它背後出手!但這次從背後的突然一擊,還是打在了那層看不見的屏障上。

毫髮未傷的大祭司露出了得意的訕笑。

“居然…連這裡也…”布魯斯準備後撤。

只見祭司大力揮揮手,布魯斯整個人便被重重摔飛到牆上,被鋼針刺穿的傷口再次噴出一灘鮮血。

“嘖嘖嘖、還想繼續跟我無敵的‘地脈’作對?真是學不精呢。作為軍師,該說你蠢呢還是精呢?”祭司再度狂放地笑了起來。

“…看來你也並沒有什麼特別出眾的魔術能力嘛…”爬起來的法師譏笑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我已經看穿你咯。”

“哦?都死到臨頭了還要在半獸人面前秀弗偈嗎?”大祭司對狼狽受傷的法師發出訕笑。

“多虧了剛才被你幹掉的夥伴,我已經看穿了閣下的把戲啦。”

“你這是在臨死前唬人?”

“對於早已經見慣了各種魔法魔術的老夫而言,那些鐫刻在我身體裡久經沙場的經驗直覺,一直在提醒著我,你的能力有點不對勁。但是到底哪裡不對勁,我也一下說不出來。但就在剛才你揮手殺人那一剎那,我終於琢磨明白了。如果你真的是能隔空用力將人推到牆上的話,那麼按理應該會看到受擊者的衣物往它被推出的反方向繃緊。但是這雙老眼告訴我並沒有。它的衣物反而像是被拉扯過去的一般——於是我大膽假設,你那可憐的同伴不是被‘推走’的,而是被‘吸過去’的!”

“嚄,這樣又有什麼區別呢?它還不是照樣被我的力量所殺…”

“不!”大法師打斷了它:“當然有區別了!你之所以強調‘自己的力量’,還不是因為那‘地脈’其實用的根本就不是‘你自己的力量’!”

“廢話連篇!”

“惱羞成怒了撒?那就恰恰證明老夫沒猜錯囉!‘你的力量’雖然看起來恐怖,但現在經過我一番思考,其實也沒什麼太了不起的嘛!”

“住嘴吧!”

“別再掩飾了!我猜你根本就沒什麼魔術造詣。依老夫之愚見,你就僅是靠著埋在地下或者牆壁裡面的魔裝裝置之類的來暗算我們吧?”

“哼…一力降十會。給我去死吧!”說著大祭司便舉起了手直指大法師。但大法師居然什麼事也沒有,它的目的竟然落空了。

“哎呀,你才是別再唬人了!老夫最精通的恰恰就是土系魔術。你在地底下埋藏的東西,剛剛趁你唧唧歪歪的時候,就讓我的‘地龍’去悄悄搞定了啦。不然你以為我為何會跟你個卑鄙小人廢話那麼多啊!”

原來就趁著剛才兩人對話的時間,法師就破了祭司的把戲!

還跪在地上的布魯斯堇欽佩地笑著。

“你…!”大祭司咬牙切齒。

“我的這條地龍啊,就是有這麼一個缺點,太能吃了,我平時都不敢放它出來呢。不過如今就是讓這孩子一顯身手的時刻啦!”

在大法師的指令下,一條不明物體突然鑽出祭司所站的位置!

緊接著的一瞬,來自地下的無底巨口以誇張的幅度張開——合上——吞沒。

祭司整個人被巨口拖入更深的地底,不見蹤影。

“嗚呼!造諸惡業亦是幻…”

然而法師話音未落,“地龍”便再次鑽出地面,變形裂開的大嘴把祭司整個吐出。

“哈——哈——哈!你的孩子消化不良了啊!”被過度驚嚇的大祭司渾身冒出冷汗,跪在地上,卻仍不忘對法師嘲諷一番。

“這到底是…”法師想不到它還留了一手。

看來即便是“地龍”的巨嘴,依然對大祭司身上的防禦壁無計可施。

地面再次傳出噼裡啪啦的聲音,法師同樣也沒想到,祭司還在別的地方埋藏了其他裝置,再次“召喚出”磁力電光束。

大祭司指揮“龍頭”再次撲向法師。法師也馬上指揮“地龍”挺身防禦,可是大祭司的“龍頭”迅捷地從撲過來的“地龍”身上纏繞而過,迂迴地衝向目標。

“土之城郭!”法師前方地面的泥土馬上升起準備形成牆壁,但防禦還是來不及了。

“這次就請你徹底去死吧!”就在大祭司舉起手準備給予對手最後一擊的時刻,好幾枚“鋼針”準確地命中祭司的手,把祭司的手腕生生截斷。

一隻手心裡掐著複雜遙控和電線的手掌,滾落到地板上。

強忍疼痛的軍師奮力奪了過去,趁著祭司呲牙咧嘴地慘叫的空檔。

但軍師的偷襲終究遲了一步,“龍頭”仍然帶著劇烈的能量穿透未成形的土牆。法師被電光擊中,奄奄一息。

軍師看著被鋼針刺穿的按鈕:“這個就是操縱魔裝的遙控麼?我也可是終於看出來了,為什麼你的手總背在後面。為何剛剛你沒有用拿手好戲‘龍頭’給我致命一擊呢?我猜那是因為你在操縱‘龍頭’的時候,並不能同時控制身上的地磁防禦壁吧?是訊號會發生干擾?還是磁力會相互干涉呢?”

“救命呀!”祭司摸著自己斷開的手腕,連忙找東西止血。

“害怕了麼?你助手也沒了,沒人會救你!”軍師踹了祭司一腳。

“軍師饒命啊!放過我吧!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

“誰要你的錢?我要你的命!”

祭司緊緊抱著軍師的腿求饒:“我錯了!你知道嗎?從剛才的失敗中我也學到了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如果要分散敵人的注意力,最好就是跟他說一堆沒營養的廢話!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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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另一條“龍頭”向著布魯斯的背後襲來——原來大祭司的另一只手還藏著一個按鈕!

“卑鄙!”布魯斯堇想死命甩開抱著它腿的敵人。

祭司本以為它能再次暗算得手,誰知一個土墩從地上出其不意地冒出,擊中了它的另一只手,同時操縱按鈕也被打飛損壞了。

“可別小看了‘地錐’這種初級魔術啊…”癱倒在地的法師抓緊了掉落的魔杖。

緊接著“地龍”又再次生猛了起來,面向絕望的祭司最後一撲。

“狼雨!”

“地龍”被一陣鋼針雨打成歪嘴,失去魔力撞到牆壁化成無數碎塊。在生死一瞬,布魯斯堇卻及時殺出,把祭司從血盆大口中救下來了。但是隨著法師魔力一同衰弱的“地龍”,仍然生生地咬掉了大祭司近半個身子。

“傷成這樣…你已經活不下去了吧?”

“那你個畜生幹嘛來救我?”自知死路一條的祭司,毫無悔意。

“別想錯了。我並不想救你,我只是想從你嘴裡聽完全部事實的真相罷了!”

“切!我從一開始就討厭你們這些賤種!別人都稱你是‘智將’,可是在我這種天才看來,你不過是個‘智障’罷了!”

“都這種時候了,省點力氣,不必浪費時間了吧。趕快告訴我,誰出錢讓你背叛我們的!”

“哼!誰出的錢又有什麼關係!跟那麼多人作對,D.J.熊天早晚完蛋!我撈點錢再走不是再正常不過的麼?”

“還有你這個‘地脈’,到底還藏了什麼玄機!”

“你不是要聽真相麼?那麼老子就告訴你!你以為破壞了線圈就破壞了我的‘地脈’嗎?那些線圈,不過是我用來轉換能量和磁力的裝置而已。這整個‘地脈’,其實是無數的‘光電纜網路’,主宰著整個堡壘絕大部分的能量運轉!而為了對付你們兩個,剛才我早已經讓‘地脈’超頻執行,現在它已經沒人可以停得下來了!哈哈哈!後悔吧!你們全都會因為‘地脈’的失控而死在這裡!”

“得趕緊離開這裡了…”軍師走向爬不起來的法師:“…雖然你們是死敵,但一直戰鬥到現在的你,的確是個厲害的對手。所以在死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尯威尒(Quiver)。但其實在團裡,大家都寧願稱呼我為地震法師(Quake mage)呢…”大法師說完最後一句話,整個堡壘地底便突然地動山搖起來——它用盡僅餘的生命力量,使出絕體絕命的最後魔法:“地坼天崩禁界陣”!

“居然死也要把‘地脈’埋葬麼?”布魯斯驚慌地躲避著頂上的塌方。

“眾生芸芸,我誓必救之;慾念熊熊,我誓必滅之;達磨至深,我誓必知之;佛理至極,我誓必得之…”大法師默默念著,法杖呈粒子狀消逝,地底的一切均埋葬於地震之中……

激戰的地面上。

D.J.熊天眾人此時都忙著對付入侵大門者。剛剛一個半獸人用木村鎖把對手制伏,旋即就被另一個眲德以桑搏擊倒。半獸人武士和眲德格鬥家們,使出各種關節技和反關節技、柔術和體術進行著殊死較量。眾人各自為戰,而已經大破的攻城輇,自然就成了敵人的警戒盲點。而彼時的僕狨,正隱蔽在攻城輇的某處,瞄準了堡壘的重點區域。

“一度、兩度…耶!”僕狨突然興奮地豎起觸鬚。

隨著兩聲巨響,突出堡壘的指揮室塔臺,整個開始坍塌下來。

經僕狨精心調整好的魔裝炮準確地命中了目標。此時僕狨站在損壞的戰輇頂部,驕傲又惋惜地看著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任憑魔裝上散架的穩定器和測距儀等部件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雖然武器發射出的“霧爆彈”威力巨大,但是僅發射一發後便徹底報廢。

“不知鑽到地下的老鬼幹得如何?”

此時恰好發生地震,坍塌的半個指揮室也掉到地面上。到處混亂不堪,僕狨身邊揚起一陣陣灼熱的塵土。

“怎麼…這不該…”不明所以的僕狨也被突如其來的地震捲入……

混亂的地下。

大法師、大祭司和軍師一同被埋葬在瓦礫之中。然而頑強得令人恐怖的布魯斯堇,操起身旁一塊銳利的金屬破片,硬生生地把層層重壓之下無法動彈的右手割斷,整個人得以從瓦礫中掙扎著爬出來。剛巧從混亂中跌進來的僕狨,正準備對劫後餘生的布魯斯動手。然而狹路相逢的藍皮半獸人只是匆匆瞥了闖入者一眼,便急忙趕向堡壘“地脈”的控制機構前。重傷吐血的半獸人艱難地操作著魔裝裝置,完全無視一邊想要取自己性命的對手。還在不停淌血的藍皮,單手吃力地轉動著巨大的閥門,試著把失控暴走的“地脈”停止下來。它用力過度,原本已經受傷的左手突然發出骨折一樣的脆響,突裂的骨頭殘部甚至都把肘部都撕裂了。然而此時它仍不放棄!它用嘴牢牢咬住閥門把手,憑著毅力和執著,硬是一點一點地把它擰緊。

即便是見慣慘烈死亡的僕狨,仍然被這個畫面深深地震撼到。它也開始弄明白了布魯斯堇的意圖,不由得心生敬佩。

但是重傷垂死的布魯斯堇,呼吸已經越來越弱了。垂死掙扎的它用最後的氣力朝著僕狨喊道:“這個堡壘已經不行了!你們手腳還不快點!我知道你們要打的是閃電戰!”

僕狨馬上跑過去扶起虛弱地跌坐在閥門下的半獸人。它馬上使出全身力氣,終於幫布魯斯把閥門關上了。關上閥門以後,“地脈”終於變弱。

“你運氣真的差…我現在手裡頭沒有藥能救人…”僕狨摸遍了身上的口袋,無奈地坐了下來。

“這裡都已經…我一直就覺得這個祭司十分陰險…自從它在堡壘地底搞三搞四之後…這片土地就開始變得越來越貧瘠…而且它肯定也使了什麼手段,連大將也被它跟那個吸血鬼給改變了!不過這些都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咳!咳!最、最先透過偵察得知我們兩方幹架的其他傢伙,肯定已經開始了來東邊趁火打劫的準備!我敢打賭那些個聞風而動的濹累西埡東部聯軍…它們此時要不是在積攢糧草軍火,那就是在長途奔襲的路上!這對我一直以來想要守護的東部幾個烏顱魯土著部落人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咳、咳……”

聽了它的遺言,僕狨趕快去擺弄眼前它能夠搞懂的魔裝裝置。搗鼓一陣之後,滿頭大汗的僕狨此時也累得癱坐在地上。

看到整個系統終於被暫停,此時氣若游絲、面無血色的藍皮,露出了臨終的笑容。它躺在對手的旁邊,發出了最後的顫抖。在它滿是血汙的臉龐上,破損的眼鏡滑落下來,露出了逐漸散大的瞳孔。

僕狨幫它合上了眼睛,把它的眼鏡重新戴好。

一代智將永遠地倒在了閥門邊上……

這些好戰的半獸人的確說的在理。筽嗇愨團長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複雜的問題……東部的勢力平衡已經被慘烈的巨人族一役給打破。對東邊領土一直虎視眈眈的‘軍事家們’早已準備行動起來了。而一旦剩餘的D.J.熊天軍在這裡被徹底摧毀得一乾二淨,那些原本已經蠢蠢欲動的各路人馬,便會馬上趕到這裡實現它們的“抱負”。而要是對這場突襲戰處理得不及時……整個東部就會在劫難逃,四分五裂。

傭兵團接下來要對付的,還有各種想要繼續擴大戰爭的野心家!

拋卻局勢問題不想,僕狨眼前還有另外一個生死攸關的大問題。

僕狨摸索過地底的這些線路和魔裝裝置,極為不好的預感如今已經填滿了它的整個腦袋。

太晚了。

雖然閥門關上了,裝置暫停了,但也只是“暫”停。超負荷暴走的“地脈”已經無法挽救,由此引發的重重危機即將來臨。這整個區域鐵定在劫難逃,很快就會發生不堪設想的後果。

“這場戰爭會怎樣結束呢?”疲憊的僕狨望著頭頂上不斷掉下來的砂石,無奈地苦笑道。

*註釋:

1.本話標題參考自“激震之地底帝國”,來源於ps2遊戲《第三次超級機器人大戰α》。

2.軍師在被大火圍困時,使用了叫做“忍息”的假死招數,使它能夠徹底屏住呼吸熬過缺氧的環境。並且這個假死狀態還成功地騙過了祭司的助手,恰好藉助它的手,得以將其平安地送到大祭司身邊。

3.半獸人群體多數都信弗。而半獸人寫的“弗”字與某人族國家的貨幣符號(S加兩豎)很相似。貪財的大祭司在與布魯斯堇對峙時所說的話,暗諷好戰半獸人的真正核心價值觀。

4.第41話有提到,部分地區的“砂漠化”是由精靈族的失敗作品“砂和尚”所造成。而D.J.熊天的地盤雖然本身就是砂漠地帶,但布魯斯堇其實一早便開始懷疑,周邊沒發現有“砂和尚”,但是其砂漠化卻連年加劇,很有可能跟大祭司的“傑作”有關。另外大法師和僕狨在突入要塞期間也發現了一些端倪。實際上,“地脈”的線路可以看成是一種“活性地下電纜”。邪才大祭司透過在要塞地底鋪設複雜的“電纜網路”(“地脈”),將廣袤土地深層所蘊藏的能源粒子持續不斷地抽取轉化,作為魔力來源。被吸取能量的土地砂化加劇,無法滋養任何東西,遲早完全化作廢土。

5.“所謂的聖賢者蹣跚出現時,要當心了。”這句話摘自《Franny and Zooey》(《弗蘭妮與祖伊》)。Jerome David Salinger(J.D.塞林格)著,丁駿譯,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

6.“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出自《金剛經》。

7.“起諸善法本是幻,造諸惡業亦是幻”出自《傳燈錄》。

8.“眾生芸芸,我誓必救之;慾念熊熊,我誓必滅之;達磨至深,我誓必知之;佛理至極,我誓必得之……”摘自《Franny and Zooey》(《弗蘭妮與祖伊》)。Jerome David Salinger(J.D.塞林格)著,丁駿譯,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

9.“桑搏”即“Sambo”。俄國重要的傳統武術組成體系之一;“木村鎖”由格鬥大師木村政彥得名,最初是屬於柔術的一個降服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