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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再見

頌白一直馱著紀伯安朝著前面堌原城的地方走去,而已經轉身離開的費嶺卻沒有瞧見紀伯安的手指動了兩下。此時因為卑夷族大軍剛剛戰敗投降,俘虜也是因為人數太多極難管理,守門的士兵在看見被馱著回來的人之時也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好暫且扔給了軍醫一道送去了傷兵營。

紀伯安身上穿的甲冑並非一般士兵能夠穿的,故而也就逐一向上通報,只不過等到宋明他們到的時候,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再去問卻不知道人去向何方。

紀伯安在馬背上之時只是有些許的知覺,他胸前始終有一點清涼之氣順著胸口直上天靈,就像是一直在固守著他那點清明,不讓夢境將他吞噬,然而就是這樣紀伯安卻還是突然感覺自己突然被拉進了一處夢境之中。

紀伯安環顧四周,卻只見到像是滿目石洞山壁一樣的地方,唯有一處的蒲團和經書在一處角落,走得近了一些,還能看見上面沒有一點點的灰塵,故而也能知道這處地方應該是一直都有人的。

“紀將軍?”

紀伯安聽見有人叫他的聲音,那聲音正是從自己身後傳來,故而紀伯安便轉頭朝著後面望了過去,入目的便是之前那位神秘的道長,也是雷老的孿生兄弟。紀伯安有些驚訝,之前這位道長雖然也發須皆白,但是卻給人很是身體康健的感覺,但是這一次瞧見卻好像突然變得年邁許多。

紀伯安剛剛要施禮,卻聽到那道長笑了一聲,不覺得有些迷糊。

“紀將軍可是有些納悶為何會見到貧道?”那道長站在紀伯安身後一處,光正好打了下來到了他的身上,看著格外的神聖,只不過卻在那光照之下顯得身形有些發虛,就如同光團一般。

每次見到這位道長之時,紀伯安就會感覺到十分的安心,大抵上是因為這人一直帶著的慈和面向,又亦或是知道沒有害自己的心。故而紀伯安也不曾帶著抵觸情緒,他確實同這道長所說,十分納悶為何會在夢境之中見到他,而且似夢非夢,或者說根本就不是夢境。

“不知為何在此處能夠見到道長?在下確實十分的不解,還請解惑一番。”紀伯安言語之中帶著疑問的問向那道長。

聽到紀伯安問話,那道長點了點頭,看著紀伯安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嘆了一口氣出來。

紀伯安聽到那嘆氣不由得皺了皺眉,卻還是耐心等待著,只不過突然福至心靈想到了之前在夢中見到這道長與費嶺也曾相識相處過,難道是因為費嶺才會如此?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道人會一些讀心之術,竟然直接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同紀將軍所想,貧道此次前來是因為一故人。”他說道故人這二字的時候聲音停頓了一下,似是感嘆又似是帶著一些其他的情緒,琢磨不清。

那道長說完便攤開了手,此時手掌心上正躺著一串小小金鎖,那上面不知道是哪幾個字,但是不用猜便能知曉應該並非是雷老的那一個,金鎖上面還有一塊玉扳指和一個錦囊,此三樣正是紀伯安常年戴在身上的那幾個物件。紀伯安看到這一幕便急急忙忙去摸自己的脖頸,卻發現上面已經空空如也,什麼都沒了。

那道長瞧見他的動作笑了一聲,然後說道:“將軍無需驚慌,此三樣貧道不會貪拿,只不過各有妙處,需得拿來一用罷了。”

此時他拖著手上的那三樣物件朝著紀伯安一樣一樣的扔了過去,先是那裝在錦囊之中的符咒,那符咒此時已經完全開啟,上面的硃砂紋路一如往常一般未有變化,但是在飄飄蕩蕩之間卻突然開始愈發鮮紅起來,就像是染了血一般,而且在沾到紀伯安身上的時候突然燃燒了起來,就像是碰見什麼東西起了反應一般。

看見紀伯安臉上的一些慌亂和疑惑,那道長說道:“此乃是當年我與你的鎮魂之物,你這原身本就是個體弱多病的,若是鎮不了大抵上是活不到十四歲開外的,現如今此物能夠將那蠱蟲從你身上引出來,也算是圓滿了。”

說完之後,那道長又將第二樣東西舉了起來,那是費秉安一直戴在手上的玉扳指,此時與之前的模樣卻完全不同,不知道為何那扳指已經中間有了些許開裂之勢,紋路明顯已經遍布整個扳指周身,就像是被外力突然打碎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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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伯安在看見那道長將此物舉起來之時,不由得急急忙忙上前了幾步,伸出手去想去接下那沒扳指,畢竟此物他曾經答應過費秉安要原原本本的交還到他的手上。然而他還沒等到那道長身邊的時候,卻被搖了搖制止在了原地。

“將軍,此物已經盡到他該盡的責任,已然是該迴歸天地了。”那道長說完這句話便突如其來刮了一陣風朝著他手中而聚,無端就將那堅硬的扳指給碾成了細粉,於風中飄散消失不見了。那道長看見扳指已經成了風中之物便再一次解釋道:“此物乃是國運之一角,此次也是因為他才能保你清明,若不是將這物先拿到手,只怕現在還見不到將軍你,只不過天道使然,成也大梁敗也大梁,皆是因果罷了。”說罷便嘆了一口氣。

紀伯安看著那扳指隨風而去,不由得心上愧疚,費秉安以此處為傳家之寶竟然借給了他,此刻卻因為他而折耗,想到這裡不由得攥緊了拳頭,心中念頭已起。然而他還沒能再多想,便聽見那道長又張了口。

那道長此時看著紀伯安嘆了一口氣,甚至還欠了欠身子行了個大禮,這讓紀伯安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想避讓開來,卻被那道長一句話又給定在了原地,生生的受了這大禮。

“將軍無需避讓,這禮乃是貧道該拜的。”那道長此時神情肅穆,極為誠心的朝著紀伯安施了一禮,然後才起身說到:“萬般皆為天意,那故人曾經受我傳教才能有此一遭,竟然將將軍牽扯到了其中,故而此禮倒是受了也無妨,便是貧道也是有所責任該承擔,有因必有果牽連蛛絲罷了。”

說著又舉起了手中最後一樣物件,便是那雷老所說的自小便帶在身上的金鎖,那金鎖之上不知為何跟著道士身上的光極為相似,似乎同根同源一般,像是環繞在金鎖之上卻又像是由內而出一般。

“貧道自小便是個無欲之人,便被師父收到門下一心修道,這鎖子本來是我那凡塵之中母親所留,其中所刻之字乃是為我所望,因你我二人有了因果,故而便將此鎖送與你,倒是能夠以貧道之命途還你因果,也算是將此間愧意抹平,我本就是行將就木之人,將軍也無需介懷,這邊送你一程。但是將軍切忌,貧道已是西歸之人,只能救你一次,望將軍好生保重。”

說罷,便將那手上的拂塵朝著金鎖上一甩,那金鎖上的光芒便像是自己長了眼睛一般從金鎖上面剝離開來,直直的朝著紀伯安而去,於此同時紀伯安感覺自己腦中突然白茫茫一片,那亮光並不刺眼卻又將滿目全佔據成了白色。

“醒了?”原本還在為紀伯安診脈的軍醫還在捋著鬍子皺眉,突然就感覺自己手指下的脈搏突然一振,在轉頭之時紀伯安已經醒了過來,便不由得極為驚奇的呼了一聲。

紀伯安此時腦海之中還是白茫茫一片,等到稍微好了一些卻突然朝著自己身上脖頸之處摸了過去,卻發現真的空空如也,不由得有些慌亂。

那軍醫大抵上也是知道紀伯安要幹嘛,便說道:“這位將軍無需驚慌,因為你身上的傷口太過於嚴重,便只好將甲冑盡數脫去才能醫治,此時傷口已經包紮完畢,你的甲冑衣裳都在枕邊。”說著便指了指紀伯安枕邊頭側之處。

紀伯安此時顧不得那些其他的東西,便急急忙忙的轉頭朝著枕邊摸了過去,剛剛摸到那錦囊便立馬拿了回來,坐起身拆開打算一探究竟。然而在開啟之後,他的脊背卻突然鬆懈了下來,而手中之物也就此脫落掉在了被子上。

錦囊之中原本好好的三件東西,此時成了兩把灰,一黑一白的盡數混在錦囊之中,而那唯一還能瞧出來模樣的金鎖此時卻像是上了繡一般,已經瞧不出來面目了。

紀伯安望了望前方,原來一切都不是一場夢。

“將軍?你身上還有傷處,莫要輕易動作?”那軍醫瞧著原本還十分沉穩的人,此刻卻突然翻身離開了病榻,就像是魔怔了一般抱著自己的一身甲冑和物品便要出去,便伸手阻攔了一下,沒成想卻被拍了開來。

紀伯安往前走了幾步,在要開啟簾子的時候停了一下,但是下一刻便掀了簾子揚長而去,這個世間本就是不屬於他的,那在他消失之前,他想見一見那個為了皇權而用盡手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