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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爭執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把無形之中被編寫好的書稿,他們所有人都在其中無法逃脫,無論是自認為能夠拯救其他人的還是一直被矇在鼓裡的,而當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迴歸到正軌,所有人的使命都已經完成的時候,那麼就是被拋棄的時候,紀伯安如是,其他的人也是如此。

費嶺聽見紀伯安的問話,轉身朝著他看了過來,眼中盡是無情。他望著紀伯安,此時紀伯安也在直直的看向他,兩個人誰都未曾說話,卻已經是心知肚明,有些事情無需講出來,便能懂得。

“費嶺,你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竅。”紀伯安雖然未曾帶著佩劍,但是這不妨礙他想要去出手將自己的發小打醒,眼前的人已經是入了執念了,竟然想要殺死自己去守護他所守護的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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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伯安想著,身體自己也就同時有了反應,他朝著前方直直的撲了過去,將費嶺按在了地上照著面門就是一拳,那一拳頗重,竟然將費嶺的顴骨處都打成了淤青的狀態。而沒有想到紀伯安會突然撲過來的費嶺此時被打了一拳後,面上也有了急色,他將紀伯安從自己身上推搡了起來,兩個纏打在了一起,誰也不肯先起身放手。

此時費嶺的臉上已經是大大小小的淤青不知凡幾,他咬了咬腮按著紀伯安說道:“你懂什麼?我也只不過是讓一切回到正軌罷了,這個世上本就無紀伯安,後世史書上也無你,若是你在一切又會再一次陷入錯亂之中,紀長纓你能不能顧全一下大局?”

紀伯安身上本來就有傷,況且他現在已經不是費嶺的對手了,被按在地上始終無法掙脫起來,但是卻不能掩藏自己的憤怒,他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費嶺嗤笑了一聲說道:“你拿這些虛無縹緲的大道理說給誰聽?大局是什麼?是你口中那大梁基業,還是皇權?”

費嶺所說的所做的真的只是單單為了大局著想嗎?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即便是沒有大梁也會有其他的朝代更替,可是每一次戰亂的爆發受苦的只是那些弱小的百姓,無論是卑夷族還是中原人,他現在想起來的也是堌原城中那些流離失所的人,而真正能受益的不過是在龍椅上的人罷了,想到這裡他猛地朝著費嶺身上踹了一腳。

也就是這一腳將費嶺從紀伯安的身上踹了下來,坐了個倒仰,紀伯安也順勢起身指著前面上京的位置沉聲說道:“費嶺,你求的是什麼大局?這就是你所說的大局?可笑不可笑?你為的不就是那個坐在龍椅上的人?”

紀伯安想到這裡突然一個怔愣,他看向還坐在地上的費嶺,問了一聲:“我的蠱毒是你下的吧?”

費嶺聞言也是一怔,紀伯安的問話讓他也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他看向紀伯安說道:“你到底是怎麼將蠱毒壓制的?按理來說那蠱毒應該會讓你多睡幾日的……”

那噬魂蠱乃是費嶺花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做成的,他早就有所準備,將那蠱毒用在紀伯安的身上,噬魂蠱乃是噬取人魂魄之物,三次發作之後便再無神魂居於體內,這蠱做大的作用便是讓人沉睡,只要他能夠催發蠱毒,便能控制紀伯安何事該出現何事不該出現。

從紀伯安前來堌原城的時候費嶺就一直在注意著了,那日紀伯安在山頂上吹了風回營帳內休息之時他便動了手,故而紀伯安才會做了一晚上似有非有的夢,而後來也是費嶺覺得時機該到,便偷偷潛入了驛站再一次將紀伯安的蠱毒催發,這才會導致紀伯安一直沉浸在夢境之中無法清醒。

費嶺廢了如此大的心力,便是不想讓紀伯安擾亂他人本該有的命定之數,但是他卻沒想到會一再受到反制。噬魂蠱其實是分為子母二蠱的,母體便是一直在費嶺的身體裡,一旦子蠱被壓制他這裡也會有感覺,甚至是大傷身體,他一直也在納悶到底紀伯安從何處請來西淵的萬毒之體幫他壓制。

紀伯安這人從來不會問一些無用之事,只怕他現在應該是想到了一些什麼,才會出口這話,想到這裡費嶺眼神變得陰鬱了起來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話?”

紀伯安他只是張口說了一句話,就瞧見費嶺原本的神色已經盡數變了,那就是:“依依,是從丞相府的書房聽到關於我中了毒一事的,這才會緊忙趕來替我解毒。”

紀伯安的話就像是一道劈天閃電劃破了夜色長空,直直的朝著費嶺劈砸了下來,將他整個人都釘在了原地,因為這一句話讓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一切看似都在自己掌中掌握著,可是其實身後一直操縱者棋子的人另有他人,那就是……宣德帝。

紀伯安的夢境中有一些零碎的片段有時候能夠從腦海中浮現出來,他縱觀夢境找不到一點點關於唐識的事情,卻記得宣德帝曾經出現過,雖然那時候宣德帝與現在截然不同,但是當一個學生和老師的關係擺在那裡,關於費嶺是否會下毒只怕宣德帝沒有一點點的猜測,而也是這個猜測,宣德帝賭贏了。

雷老曾經也說過唐依依被做了筏子,那時候紀伯安也未曾想明白雷老所指的到底是什麼,但是現在他突然也就明白了,唐依依就是用來反制於費嶺的另一種毒,宣德帝把所有人的人心都算了個準,無論是誰都逃不過。他算準了唐依依會為了紀伯安千里遠走,也算準了紀伯安不會真的去要唐依依的性命而去換血,更是能夠算到費嶺會將毒下到紀伯安的身上。

“這就是你一直護著的人?他身邊已經容不下任何一個人的存在了,無論是忠心的父親,還是你這一心想要一切都能夠傳承下去的老師,可悲嗎?”紀伯安看到費嶺現在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不由得有一些心疼,這個真相有多麼讓人無法接受,來自於自己一直守護之人的背叛,也許紀俞甚至紀長風的子子孫孫都曾經感受過。

而此刻的費嶺則是被這樣突如其來的真相撕扯的有些頭腦發脹,過了許久人才回過神來,他看向紀伯安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長纓你為何從始至終都是這個樣子?”

紀伯安此時不得不去佩服費嶺這個人的自我催眠能力,從小他便是這樣,什麼君君臣臣倫理綱常念得讓人心裡發慌,卻沒想到竟然執念如此。想到這裡他便再一次朝著費嶺衝了過去,想要將人這一顆已經混沌了的腦袋打醒。

“費嶺,你去瞧一瞧,那些曾經在家開開心心便能過活的人,只為了你們一己之私便要顛沛流離,過的誰都不能安睡的生活,你知道多少年的安樂毀於一旦嗎?這是先皇用了多少的代價換出來的?”紀伯安說道氣頭上,更是將一圈直直的朝著費嶺的心口處錘了上去。

“那你呢?紀長纓,只有你一心全是百姓對不對?你知道如果不是我現在籌謀,幾十年以後可能死的不止是這些百姓,會是更多的人,卑夷族的鐵騎會跨過齊爾拉河,甚至將整個中原所統治。”

這一拳終究是未曾落到費嶺的身上,而是被他直接擋住了,在費嶺說完這些話以後,他的眼睛裡滿是執著,叫人看著都不覺心驚,對於紀伯安他已經耗費了太多的口舌,此時他更想去做的是去見一見自己的好學生,為何要如此對他。

想到這裡,費嶺直接將那噬魂蠱再一次催發了出來,想要將紀伯安陷入夢境之中。

紀伯安原本還想著再往前砸的拳頭突然就軟了下來,他感覺自己的頭開始慢慢的發沉,睏意上卷,連著眼皮都開始不聽自己的使喚一直打架想要合上去,一盞茶的時間沒到,紀伯安便已經沒了知覺,已然是已經沒了意識昏睡了過去。

費嶺瞧見紀伯安已經安靜了下來,他也好像是突然沒了精氣神一般,大抵上是覺得好友不該就這樣一直躺在這山巔之上就無聲無息的死去連個屍首都無人能夠瞧見,便將人背了起來朝著山下而去。

費嶺剛剛下山,便瞧見前方有一匹馬正在甩著尾巴低頭正在吃著草,大抵上是聽見身後有人過來的腳步聲便動了動豎立著的兩個耳朵轉過了身來,那滿身黑色的身上唯有一處鬃毛被風揚起時露出來一抹白色,正是紀伯安一直以來視為珍寶的頌白。

頌白在看見紀伯安的臉還特意朝著這邊走了跑了過來嘶鳴了一聲。費嶺笑了一下然後將紀伯安放到了馬上,然後摸了摸那馬兒的頸子,往著前方大梁的國土有些突如其來的惆悵。

“頌白,將你的主人到大梁的境內,總歸能有個人能夠知道他的生死。”

說完以後便拍了一下那馬兒,便徑自轉了個方向消失不見了,而頌白此時馱著朝著前方直直的跑走了,好像是知道自己該去向何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