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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前傳20

寵極一時的薛貴妃歿了。

在皇宮裡,當利益被威脅到自己身上的時候,無論是什麼樣的關係都顯得微不足道,他們在這座冰冷又華麗的金絲籠中生活了太久了,在權利的中心也掙扎了太久了,而所有會危及到自己情況的時候,他們便會像壁虎一般斷尾求生,無論是曾經的恩寵亦或者是情意纏綿,都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而薛貴妃怎麼也沒想到,下命令的竟然是自己曾經以為可以完全掌控的皇帝。

昏暗的宮殿之中,內侍和皇帝正站在其中,他們的到來往往並不一定代表著喜訊,更有可能是剝奪一個人生存的權利,和讓人性的黑暗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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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安民心就要做出來點實際的東西,現在這個情況,不除薛家難以平民憤啊!聖上!”蘇炳晨的話,皇帝哪裡有不明白,明面上說的是手底下的士兵如何不甘,可是哪裡又不是在警告他,如果他不除去這薛家,便不會出兵保他?分明就是一件明明白白無法更改的交易罷了。

他是個成年人,沒有什麼東西取捨不明白的,所以他最後還是妥協了。

“皇上?皇上!明兒這般可是處處都是為了皇上開心的,叫他們退下,表哥?”薛明媛瞧見那舉著毒酒的老太監站在自己身前,那裝著毒酒的托盤裡面還放著白綾和匕首,一時之間眼中驚懼立現,匆匆忙忙的跑到了皇帝的跟前跪下了低聲哭嚎。

那毒酒乃是最為霸道的紅胭脂,是皇帝來的時候特意叫人拿來的,此時裝在上號的酒壺中,瞧著倒像是什麼金貴的進貢美酒,旁邊的細瓷杯在一邊泛出來的冷白光澤竟然將皇帝惹得閃了一下神。他低頭看著那個一直在搖頭,對著自己哭求的女人,心上卻沒了半分的憐惜。

此時的薛明媛已經哭得沒有力氣了,她本身就是從小嬌生慣養起來的女兒,也是早早就被規定好了命運的人,是被人捏在手中的風箏,無論是父親還是姑母,甚至是表哥都是捏著魚線的人,可是她還是不甘心!她不甘心就這麼去赴死,不甘心就這麼被犧牲掉!

“明兒,把酒喝了,紅胭脂霸道的很,入口封喉便沒了痛覺,聽表哥的話?”皇帝瞧著薛明媛,然後抬頭朝著端著毒酒的老太監看了一眼。

老太監也是個聰明人,他看見了皇帝眼中的狠厲,也知道今日這位貴妃娘娘只怕是難逃一死了,只得暗歎了一聲帝王絕情,便上前幾步將托盤放到了皇帝的眼前。

皇帝瞧見托盤已經放到了自己眼前,便一隻手親自伸手將酒壺拿了起來,另一只手捏著就被斟了起來,清水一般的酒水從著壺嘴慢慢的流入到了細瓷做的酒杯之中,如同往常一般那樣。他的腿此時被薛明媛抱著,自然是抬不起來的,便只得彎了腰將這杯毒酒遞到了薛明媛的跟前。

望著眼前的這杯毒酒,薛明媛不覺渾身顫慄了起來,她偏過了眼睛朝著皇帝看了過去,動作還是如同往常一般的柔情脈脈,可是那眼中的冷色卻是那般的不加掩飾。是了,是了,自己只不過是他一時之間找到的新鮮玩具罷了,要扔的時候哪裡還需要遮藏掩飾?可是憑什麼呢?

大概是一直彎著腰覺得不大舒服了,畢竟他這樣的九五至尊,便是掉了價值連城的東西都無需自己親自彎腰低頭去找的,現在為了個女子已經彎了這般久的腰了,他便逐漸變得不耐煩了起來。微微皺了皺眉以後,他將自己手上的毒酒朝著薛明媛的嘴遞了過去,另一只空下來的手抓著薛明媛的下巴,打算強行灌下去。

然而卻沒想到,薛明媛竟然掙扎不停,竟然將那杯中的毒酒洋洋灑灑的盡數灑在了地上,而後更是心下一狠使勁兒的推了一下皇帝的腿。趁著皇帝踉蹌的跌到在地上的一瞬間,她起身朝著外面的宮殿門口跑了過去,慌慌張張的竟然連著髮髻都亂了起來。

然而在她看見寢殿外面的那陽光之時,一把匕首穿過了她的胸膛,上面掛著的紅色滴滴答答的向著地面打落,像是血紅色的彼岸花開在這用著大理石鋪成的宮殿地板上,熱烈中帶著的冷意,將一生的一切對錯是非所終結。

而這拿著匕首之人,正是剛剛被推倒在地上的皇帝,此時他手中握著那把匕首眼中冷光已經是到了極致。他原本是想著薛明媛能夠安安靜靜的將毒酒喝了,卻沒想到死前竟然還要掙扎一番,竟然這般讓他煩心,竟然還無端的讓自己手上沾了人命,晦氣的很。

而已經趴在了地上的薛明媛,卻始終未曾真正的踏入那光明之下,她眼中看見的光是那麼的耀眼明媚,可是已經卻沒辦法去擁有了。

“原本想著讓你死的好看一些,沒想到這般的不識抬舉。”皇帝將老太監的托盤上的白綾扯了下來,扔在了薛明媛的身上,此時薛明媛的身體就像是什麼汙穢的東西一般,他看見一眼都覺得煩躁。

然而有些事情卻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般……護國公蘇炳晨雖然同意出兵了,但是卻還是無法阻攔一個國家的滅亡。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次皇帝在聽到昌邑城破的時候狂奔而出,受了風寒,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終究還是病倒了,並且一病不起。兩個小宮女此時剛剛從著皇帝的寢殿出來,走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四處的瞧了瞧,大抵上瞧著已經四處沒人了,便小聲的議論了起來。

“是不是薛貴妃的冤魂回來索命了?”其中一個小宮女端著自己手裡的托盤小聲的趴在另一個小宮女的耳朵邊嘀咕著。

這句話似乎是太過於駭人,另一個便打了個哆嗦,她臉色一瞬間都白了起來說道:“你可別提這個了,這兩日也不知道誰在落芳宮聽見有人在哭,那聲音悲慘的很,聽著就跟貴妃聲音一樣,後來都病了。”

原本落芳宮乃是之前薛明媛所住的寢殿,因這落芳宮的一樹海棠極為好看,落下的花瓣洋洋灑灑鋪在路面上也是極為瑰麗,故而便賞賜給了薛貴妃,只是後來賜死的那一日也在落芳宮,便一時之間成了個忌諱。

前段日子這落芳宮也算得上平靜,但是不知道從那一日開始那宮內便每夜晚上都能聽到有女子啜泣的聲音,偶爾路過的宮人還能瞧見有白影從小樹林裡面飄過,加上因為宮殿落敗無人,落下來的花瓣無人打掃成了爛泥,便更增添了幾分的可怖。也正是從那一日起,皇帝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病了,以訛傳訛將這事情就傳的愈發的可怕了起來,叫底下的人哪個不害怕的?

她們兩個嘀嘀咕咕了半晌,才從著假山那邊走了出去。然而,從他們的身後,卻出現了一個影子,在假山後面一閃而過,瞧不清到底是誰。

眼瞧著皇上病倒,太醫多次診治卻並無迴轉,薛太后哪裡還不害怕?

此時已經是夜半一更天了,然而早早就該入眠安寢的太后卻並未如同往日一般,她坐在椅子上,一手撫著自己的額角太陽穴,一邊閉目沉思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終歸是要與前朝相關的。

“看來這京江怕是要守不住了。”薛太后語氣擔憂的說了一句,那鮮紅的蔻丹與潔白的額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著應該是這兩日剛剛染好的一般。

底下的劉公公乃是太后身邊的老人,說話自然也就能更明了一些,他瞧了瞧正在閉目憂愁的太后,然後彎了彎腰,張口說道:“前兩日周太醫回來說,皇上怕是不大行了,大抵上應該是前些年房事太過上了根底,只怕這次傷寒挺不過來了。”

劉公公的聲音低低的,語速也是不緊不慢,他嘴上說著,臉上卻半點難過都沒有,就像是說的只是個無關平民一般,亦或者是一個物件碎不碎了的事情。

薛太后聽見這話,眼睛更是未曾睜開,只是微微的皺了皺眉毛,抬了一下手說道:“往昔就知道是個不成器的,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個時候病了,他若是薨了,我這寡母焉還能安穩?哥哥已經被那些老臣拉出去斬了首,現在只不過礙著哀家是皇上生母這才未曾再往下追究罷了,果然是個不堪大用的。”

“太后說的正是這麼個理兒。那……”劉公公聽見了這話,便低眉順眼的回了一句,張口問了一聲,而後便小心聽著薛太后的吩咐。

薛太后睜開眼睛,瞧著劉公公已經彎了腰低了頭到了自己跟前,便趴在了劉公公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眼神之中倒是與之之前皇帝賜死薛明媛之時的光芒一模一樣,看來到底是親生母親,生性便是一樣的。

劉公公聽完薛太后的細語吩咐以後,便躬身施了一禮以後退了出去,兩個人此時已經做好了打算。

而此時正在病榻之中的皇帝卻在夜裡面又一次咳醒了,睜眼的時候四處瞧了一圈,這大殿之中全是宮女太監,卻沒發現東榮的身影,便一邊咳嗽,一邊低聲喊了兩句:“東榮?東榮!”

半晌,東榮才算是進了寢殿,出現在了皇帝面前張口問道:“東榮在此聖上,可是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