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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雨戰,四中的魔鬼主場

江城U15的大巴車駛進四中,校園裡除了看門的大爺以外沒有看見一個人,可能是暴雨的原因吧。“實際上這種天氣應該取消比賽,改期再打。”穆林看著車窗外如潑水一般的大雨說道,“看看學校裡都沒有人。”隨著車輛的行進,越來越靠近體育場,一陣陣鼓聲混合著歌聲逐漸清晰起來。

嗵~嗵~噠——!嗵~嗵~噠——!Buddy you are a boy make a big noise,Playi gonna be a big man someday,You got mud on yo'face,You big disgra' your all over the pla',ill rock you,ill rock you!

常誠剛帶著江城U15來到四中體育場門口的時候,歌聲和鼓聲已經震得大家兩耳發麻。

“我的天哪!人全在這裡啊!難怪校門口沒人的!”大部分小球員們都被嚇著了。直愣愣地冒著大雨跟著常誠和穆林走進體育場。

下車後,到進體育場這麼短的距離,還打著傘,可江城U15的所有人都已經渾身溼透了。“這傘基本沒什麼用,打著和沒打一個樣。”穆林抱怨道。

“只當是一次考驗吧,這雨比剛才小多了。現在就擔心場地問題,他們是人工草皮,肯定很滑。我們的水平就要打個折扣了。”常誠走到場邊試了試草皮的情況。

“現在讓他們熱身吧,適應一下場地。”穆林說道。

“好的,毛巾都準備好了吧,熱身完了把水擦一擦。”

小球員們還有些發呆,盯著滿場冒雨前來助威的觀眾。這時候再回想起一中的主場就覺得也就那樣了。這裡才是魔鬼主場。所有人都整齊的穿著統一的紅色服裝,整個體育場都成為紅色的海洋。人們整齊地唱著歌,從we will rock you唱到真心英雄,又唱到we are the s,連義大利之夏都唱了一遍。而主看臺居然還有一副碩大的Tifo,這是由主看臺的觀眾組成一行字——這裡是四中!

突然整個體育場響起一陣巨大的歡呼聲。常誠和小球員們回頭看去,原來是四中初中組足球隊來到體育場。紅色的戰袍,堅定的腳步,熾熱的眼神。所有四中初中組足球隊的球員冒著雨跑到球場,四散開來,向四周的觀眾致意。觀眾們也用熱烈地歡呼回應著四中球員。一時間,整個球場又掀起一陣陣高潮,全場觀眾整齊劃一的跳著,高聲唱著我們是冠軍,嘹亮的歌聲震撼著場上每一個人。

四中球員們向冒雨觀戰的觀眾們致意完後,才開始他們的熱身。但他們的行為有些奇怪,他們似乎沒有看見他們的對手江城U15,自顧自的佔據半塊場地熱身。連他們的教練都沒人遵循賽前的基本交流儀式,完全把常誠等人當成空氣。

“估計我們也是躺槍了。”常誠看到這個陣勢明白點什麼。

“怎麼了?”穆林還沒反應過來。

“綠茵場的事,他們把我們當成敵人了。”常誠猜得沒錯,四中對這次足協處理綠茵場的超齡事件非常不滿意。因為他們也有希望更上一個臺階,他們和江城U15的分差只有四分。

“我們本來就是敵人。”穆林的腦子還是沒轉過來。

“唉!”常誠不願再說了,再說也沒用,穆林的腦子還是那麼呆。

隨著裁判一聲哨響,比賽在大雨中開始了。常誠這次選擇的首發陣容和以往差不多。守門員依舊是隊長一號馮雅辛,後衛線上王雙,廖晨,魏濤,鄭梓涵四人從左到右依次排開,雙後腰張傑和楊志,左邊前衛由身體更加強壯的孫明頂替了古明,右邊前衛還是汪博文,中鋒張瑞,最後一個位置讓握機會能力更強和對第二點有著與生俱來的判斷力的陶鵬頂替了田輝首發。

“避免中場糾纏,快速透過中場,這樣能減少球場對我們的影響。”穆林也贊同常誠的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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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常誠一直皺著眉頭,他發現場地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四中一個長傳球,傳到空擋裡,廖晨和對方的九號一起跑向足球。球落地了,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往前竄去,而是一聲啪~,停在原地不動了。兩人都沒有料到球落下來會停在原地,一同跑過了。兩人同時急停轉身。四中的九號踉蹌了一下還是站穩了,回頭拿住足球。

廖晨可沒那麼幸運了,當九號拿住球時,他已經躺在地上滑出五米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九號帶球往禁區裡走。幸好是場地積水,九號也無法把球帶起來。被高速補位的魏濤幹淨利落的一個剷斷,漂亮地把球剷出危險地帶。

“漂亮!”廖晨拉起魏濤稱讚道。

“我只是滑到了,不是想剷球的。”魏濤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

“呃!這也行?”

現在江城U15遇到麻煩了,場地的積水很嚴重,廖晨連長傳球都無法傳出來,只能盡力的把球往前場開,讓張瑞,陶鵬和對手肉搏。一中也不適應,根本無法把球順利的傳遞開,也無法帶球突進。這邊的球員帶著球,剛帶兩腳。結果人跑了出去,球還留在後面。對手把球試圖踢出去。可場地滑,球也滑,腳底一滑,球沒有飛出去,人卻橫著飛了起來,然後一朵絢麗的水花就地綻放。整個賽場亂成一鍋粥,毫無戰術可言。滿場是一朵接一朵的水花綻放。

“這沒法打了,打了三十分鍾了,連一腳射門都沒有!全在玩摔跤。”穆林甩了甩溼漉漉的頭髮。

“這一場比賽是摔跤比賽,看誰摔得帥,摔得好看。”常誠也不知道怎麼評價這場比賽了。

賽場上雖然難看,但四中的觀眾們依舊熱火朝天的為自己的球隊加油。歌聲一直未斷,這邊看臺唱完了,另一邊的看臺接了上去。四中的球員在歌聲中彷彿有無窮的力量。

在上半場最後幾分鐘裡對江城U15展開猛烈的拼搶。在混亂中把球一步步往江城U15的球門推進。而渾身泥濘的江城U15的球員們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體力,被逼的節節後退。最後全部收縮在禁區裡阻擋對手的推進。

足球終於進了江城U15的禁區,所有人都緊張起來,緊緊地盯著足球。球在四中十號的腳下,他知道再帶是帶不進去的,直接掄起大腿一腳抽向足球。結果,用力過猛,支撐腳一滑,摔倒在地,球也沒踢上力量,只向前滾了不到一米就停在一個水窪裡。

回追的張傑沒想到十號會突然摔倒,連忙從他身上跳了過去。落地時直接摔了個大馬趴。這一摔不打緊,球正好在張傑的前方,他的手正好抱住了足球。他趕緊收回雙手,然後就地一滾,躺在地上把球踢出底線。做完這一切,張傑偷偷地瞄了一眼裁判,希望裁判沒有看見他的手球。

事與願違,裁判或許沒看清,但四中的球員看得仔細,立刻舉起手來示意這一球張傑手球了,這是一個點球!裁判跑到邊裁身邊,仔細詢問了一番,然後做出一個讓張傑痛不欲生的手勢——指向點球點。還給了張傑一張黃牌。

毫無懸念,四中的隊長六號輕鬆地把球送進馮雅辛把守的球門。比分一比零,四中主場領先江城U15。比分一直保持到中場休息。

中場休息時,常誠並沒有責備張傑,而是安慰張傑。這種事情屬於意外,在這種條件下踢球,什麼意想不到的情況都會出現。不過在中場休息時有一件事情值得慶幸。雨停了,江城U15的小球員們開始興奮了。下雨時你壓著我們打,現在不下雨了,下半場我要打穿你們的球門!

下半場開始,江城U15小球員們的想法很豐滿,現實卻顯得無比骨感。球場的排水系統太差,球場上還是積水成堆。打起來和上半場沒什麼兩樣,只是天上沒有再下雨了。

這讓江城U15的小球員們感到十分沮喪。再加上體力消耗極大,江城U15再也無力反擊,只能採取收縮防守。不過四中的小球員們雖然士氣高漲,但他們在這種場地條件下也只能採取最簡單的進攻方式,直接把球吊進禁區,讓自己隊的前鋒在對方禁區和對方後衛肉搏。這樣一來本來就接近枯竭的體力一下子都變得透支了。

常誠為了保持球隊的體力,在下半場進行到十分鐘的時候就開始換人,換下再也跑不動的孫明,換上江凱樂,換下場場打滿全場的楊志,換上王鋒。而四中也開始調兵遣將,換上體力充沛的球員加強防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這種場地條件下,江城U15進攻無望,防守無憂。在比賽的最後階段用古明換下張瑞,讓張瑞休息一下。而對手四中也放慢了節奏,他們只要把比分保持到終場,就能夠取得三分。比賽進入傷停補時。看臺上的觀眾們也慢慢地安靜下來,等待裁判的三聲哨響。

就在傷停補時還有一分鐘的時候,江城U15的主力後腰張傑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右大腿後面,表情難受。

“糟糕!”常誠一下子蹦了起來。裁判也發現了張傑的情況,立刻吹響了終場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