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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勾心

臨出去的時候,林海問渡真為何沒有見到南宮,老人聽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城中人手緊缺,她隨鎮撫司高手一道去處理各地的緊急事故,怎麼,你都要和南二成親了,還惦記人家南宮?”

林海對渡真的調侃吶吶無言,倒不是心虛說的對,而是因為他知曉自己要和南二成親的事,本來他以為渡真不知道,沒想到人家早就清楚了。

“是不是奇怪,明明我在你身上寄託了整個中興佛門的希望,可聽到你成親的訊息卻不惱怒?”

渡真嘿嘿一笑,瘦臉上依舊是那副意味深長的表情:

“且不說佛門中本就又不禁婚嫁的分支,單就我先前說的禪機未到,便不至於叫我為你著急,你不想出家,在佛祖看來只是禪機未到,等到時機成熟,自然水到渠成。”

林海對著渡真拱了拱手,當做是拜別,隨後一聲不吭的御起了劍光,帶著小安沖天而起,向著幽州城關的方向而去。

“少爺,咱們去哪兒啊?”

因為林海的修為提升,他御劍之時自有劍罡護體,各種狂風更是連他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往日那不堪回首的猙獰御劍生涯,早已是過去的流水。

“師傅每天刻碑起結界的辦法太笨了,我想到了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小安正待問少爺是什麼法子,可還沒等他開口,便驚覺林海在空中風馳電掣的劍光好像受到了什麼衝擊,劍光筆直的去勢微微一頓,一隻血肉模糊的人影猛地一爪穿透了護持周身的劍罡,血淋淋的擺在小安的眼前,肉眼可見的黑煙被熾白的劍光蒸發消耗,這隻手很快便在林海面前變作一片焦黑,最終隨風化灰而去。

“那是什麼東西?”

沒想到城中的詭事已經猖獗到了這等地步,大白天的御劍飛行都會被襲擊。

受此打擊之後,小安驚魂未定,林海也在不敢壓低飛行,將劍光抬高拔升,林海微微皺眉的道:

“不開眼的屍鬼一流,中了我一道劍氣決計是不活了,不用管它。”

未幾,劍光按落在了幽州巨大的城關之前,守城的將士早已被這幾天的情況刺激的風聲鶴唳,林海還沒落地便有不下百張專破內氣的符文弓弩張開,在城牆上隨時待命。

守城的官員一手扶刀,大聲喝問:“來者何人?”

林海一手按在小安的肩上,止住了他的自報家門,如果真的要讓小安報自己林府大公子的名頭,恐怕還要耽擱不少的口舌功夫,商人家世根本就上不得檯面,遠不如一個能降妖伏魔的金山寺有價值。

親自上前兩步,林海對著城牆上的官兵大聲的道:

“在下金山寺渡真大師門下弟子,特來相助大人守城,還請大人容在下上城樓一敘!”

那守城的官員看了看林海錚亮的大光頭,略作沉吟便讓士兵將他從城牆下帶了上來,林海帶著小安隨士兵剛剛在那名官員面前站定,還沒開口,便聽他道:

“我道是誰,原來是商會林會長的公子,怎麼林公子,何時拜了渡真長老為師?今日前來不知又有何指教?”

我跟這傢伙先前是有仇嗎?怎麼一開口火藥味就這麼濃?

這麼想著,林海在說話就帶了三分謹慎,笑著拱手道:

“想不到大人居然認得在下,真是不勝榮幸。”

“林公子在幽州城鷹飛走馬那麼多年,公門中人怕是沒幾個不認識林公子的。”

這位官員的話音剛落,林海便猜到這人和自己前身可能有過什麼酒場上的糾葛,不過幽州城政治清明,少有因私廢公的官員,林海倒是能夠坦然施展。

“大人,其實年輕人的那些事情,很多在後來回想起來都不過是一時之爭,不值一提,在下此來是為守衛城中百姓的事情而來。”

官員收了臉上的幾分笑意,輕輕點頭正色道:“你說吧。”

“家師渡真慈悲為懷,想以師門內傳的大悲胎藏界保護整座幽州城,但是僅靠他一人之力未免有些勢單力孤,所以我這做徒弟的斗膽,想要幫他老人家完成夙願。”

站在城樓高處的羽冠道人功力高深,來幽州之前便有門中長輩叮囑過,對此地道場勢在必得,他聽到下方林海的大言不慚後,直接大笑著走到了閣樓邊沿,雙手扶欄,微微傾身的對林海道:

“好啊,這位小師傅真是孝心可嘉,可是本真人有件事很不解,憑你師傅渡真和尚的功力尚且要用碑文銘刻的笨法子徐徐圖之,莫非小師傅是那個什麼千手菩薩轉世,一個人旦夕間便能刻出碑文千面嗎?”

高樓處的笑聲奚落,連帶下方面見林海的那位軍官也面帶微笑的搖了搖頭,不過沒等他說什麼,站在他面前的林海又一次拱手道:

“那在下就獻醜了。”

話音落下,城樓高處那些道士的笑聲更大,道門在人間興盛已久,隨著諂媚者甚眾,清淨二字早在日益深重的富貴之中漸漸消聲,不過領頭的那名道長確實得了真傳的真人級高手,眼看臨海周身氣息晦澀的步入到城牆邊緣,他冷聲對四周嬉笑的徒弟們低喝道:“住口!”

城牆上一時間人人禁聲,所有人都看著林海一步步的來到城牆邊,手撫箭垛的微微朝外望去。

“他在幹什麼?”

“好像是在丈量城牆高低?”

幽州城堅壁厚,高度足有十六七丈,比前世已知的最高古城牆還要高出近一倍,人在其中渺小無比,連綿不盡的牆壁就像一隻體型巨大的怪獸,自有一番磅礴之氣。

此時林海好像是看準了什麼東西,周身華光暴漲而出,整個人都化成了一道熾白的劍光沖天而起,城牆上所有人都發出了驚呼,而領頭的羽冠道人則一聲不吭,手掌一把握碎了身前的箭垛磚石。

這個林海,竟是想以自身劍氣為筆,城牆為紙,將大悲胎藏界的經文書寫在城牆上!

怪不得他膽敢誇口說,替師傅如何怎樣,如果真叫他做成了這一筆,不僅城中詭怪可以得到有效肅清,還可以收攏外來的難民百姓,如此一來這幽州道場還輪得到他們來接手嗎?

劍光矯若遊龍的在空中一個轉折後,如天人執拿在手的一支大杆狼毫,以靈機為墨,城牆為紙,重重一道劍鋒壓過,整個城牆上的人都能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在晃動!

事到臨頭,那羽冠道士反倒不慌,只是笑吟吟的看著林海化身的劍光在城牆上縱橫勾畫,四周虛空之中隱有禪唱傳來。

“想不到渡真門下除了一個女弟子南宮造詣不凡,還有林海這麼一個撐門面的人物,真是不簡單,要是再給金山寺三十年,真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羽冠道人高聲談笑,寬大的袖袍無聲觸地,點滴鮮血順著他隱於袍袖中的手指滴落在地面,位於下方的官兵鼻翼微動,皺眉捂嘴道:

“什麼味道啊,這麼臭!”

忽然守城的官員似乎有所驚覺,不再看劍氣雄渾的林海,將那以劍為筆的瑰麗場景拋在身後,轉而回頭望向無盡深沉的幽州城池深處。

一聲淒厲的慘叫瞬息劃破城防的夜空,一名手握長槍的士兵被三四個憑空飛縱的人頭提咬到了空中,片刻間便有被撕咬的腸穿肚爛,血染長空,守城官員又驚又怒,大喝道:

“取我弓來!”

箭枝洞穿了空中幾個鮮血淋漓的人頭之後,緊接著又有無數其他姿容各異的妖鬼衝了出來,高立於城樓的羽冠道人,嘴邊笑意越發濃郁,待到眼睜睜看著幾隻屍妖突破城池之後,紛紛縱身向著半空中縱橫的林海撲去之時,方才一陣衣袖的長身而起,大呼道:

“這位小師傅,且看貧道前來助你!”

於是在幾隻張牙舞爪,道行低微的屍妖身後,憑空而起了一道巨大的手掌,好似打蒼蠅一般的拍了過去。

掌印剛起,渾身都籠罩在劍光之中的林海便感到了一陣窒息。

那幾隻屍妖幾乎是身不由己的被身後那大掌印強推著衝過來,雖然沒有殺意,可是氣勢中卻有殺機透出,顯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想起在金山寺中,左千戶與渡真師傅的話,林海眸色一深,當即便打消了撤劍停手的念頭。

想攔住我銘刻佈置大悲胎藏界?那就叫我先稱稱你是不是有那個本事!

一道如同火焰般的劍氣華光自下而上,將通體潔白的誅仙劍氣完全替換,林海手中劍氣不絕,手中誅仙劍氣猛然暴漲出燦爛的華光,在巨大的城牆面前,林海一紅一白的兩道劍氣,就像是畫家手中的潑墨畫筆,狂放的筆鋒劍氣用一種近乎肆意的姿態,將撲來身前的屍妖一分數段,而後劍氣與手印狠狠的對撞在了一起!

兩股氣機轟然對撞硬抗了片刻,劍氣割裂了手印,可是兩者都沒有因此消散,光華暗淡卻如遠去江河的劍氣,已久不依不饒的斬向羽冠道人,而一分為二的手印,同樣也帶著主人的意志,固執的拍向林海。

千鈞一髮之際,羽冠道人哈哈一笑,一道閃有紫光的符咒從袖底飛出,搶在劍氣臨身之前替他攔下了這一記勢大力沉的劍氣。

“金山寺果然有兩把刷子,不愧是叫陛下賜予道場的佛門寺廟!小師傅,你不如...啊!”

羽冠道人沒有想到都是,這道傳自聖人的劍氣竟然霸道至此,雖然他的三山符攔住了腰斬之險,可是近乎狂暴的巨力還是將他半空中的身子整個都打的翻飛出去,話沒說完就直接撞塌了一棟閣樓,同行的弟子們驚叫著就要上前從廢墟中把師傅扒拉出來,可是後者除了有點灰頭土臉之外,在紫色符咒的保護下其實並沒有大礙。

就是丟臉丟的有點大了,出來的時候氣的羽冠道人想要罵娘.....

好好的仙風道骨,世外仙師的形象,被一個光頭小子這麼一劍就給毀了,底下那幫軍漢表面沒說什麼,可背地裡其實最是八卦,不知道以後會怎麼笑話他呢!

羽冠道人震袖甩開了弟子的攙扶,目光緊盯著被手印籠罩的林海,他倒要看看這個年輕的佛門劍修,如何抵得住他這近乎十成功力的一掌!

然而結果註定要讓他失望了,因為林海一劍將手印分作兩半之後,站在原地壓根動都沒動,因為手印中原本細小的縫隙,再飛行的過程中越飛越大,最後看看可供一個人穿行,於是林海看準了位置,只需站著不動,任由那道氣機磅礴的手印從身旁兩側差之毫釐的飛過,激盪的狂風吹拂得他衣袖狂舞,幾欲乘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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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隆隆的巨響從背後傳來,那是羽冠道人手印落在遠方實地後的反應。

狂舞的勁風上揚四散,林海本著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的信條,立身在原地不動,只是在心中無不有些遺憾的想著,如果自己那頭飄逸的長髮還在就好了。

直至此刻,那道人方才驚覺胸口有涼風灌體,他低頭一看,只見胸口處的道袍不知何時被割開了一道口子,臉上一陣陰晴不定。

“這位小師傅好俊的劍氣!貧道玄真,王靈道,小師傅可敢留下法號?”

王靈道吐氣開聲,音量浩大,城牆之上人人可聞,但是林海卻恍若不見的依舊御使著手中劍氣在城牆上奔走,因為他發現用劍指紋刻的要求有點太高,粗了的話消耗太大,過於細了又怕影響結界的偉力,最後他乾脆以身做筆,用紅白交雜的周身劍氣在體表形成一道劍罡,在城牆面上奔走。

來自城中的妖魔很快就被官兵們撲殺殆盡,守城的官員發現在林海刻有經文的地方,自有一股淡淡的金光在閃爍,為了印證效果,他特意抓來一隻半死不活的妖物朝著那片城牆扔去,一層薄薄的金色光膜憑空生成,城牆體表無數深刻其上的梵文經字好像活轉了過來,一個個都在煥發著溫和的金光,直接將那只妖物整個都泯滅為了一片虛無。

守城官員暗自收緊了拳頭,眼神一片驚喜,他快步的衝到城牆的箭垛處,伸長了脖子張望,發現就這片刻的功夫,以身作筆的林海,已經在牆面上留下了大片的梵文經義,不知覺中遍佈了近百米的城牆。

“師傅,難道我們就這麼看著.....”

王靈道身邊的弟子有些不甘,而他本人則是老神在在的搖搖頭,目光不著痕跡的在下方那一眾官兵的臉上掠過:

“我已經出過一次手,就算被察覺了,在情理上這也是分屬我們的佛道之爭,也還算說得過去。可是要再出手為難這人施法,那就不光是兩家道統之爭那麼簡單了,如此失智之事,我會做嗎?”

“可是如果真叫他成了,陛下賜下的這個機會就....”

“沒有可是,幽州城堅牆厚,又何止眼前這區區百丈?徒弟,看事情要長遠,這傢伙氣機再長再厚,想要完成這麼一份壯舉也得好幾日的工夫不可。“

隨著王靈道的話音落下,林海周身那股劍氣雖然還是鋒利已久,可是吞吐間卻早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張揚肆意,就連不懂修行的守城官兵都可以看出來,林海的氣息在轉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