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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落子

數十條粗壯的麻繩就此繃直,拉拽著道人們蟻附在城牆上叮叮噹噹的銘刻各種玄奧的符文,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未幾,監督弟子們施工的王靈道,忽然聽到遠方有什麼轟轟的異響,他側目做了個安靜傾聽的手勢,身旁道童大氣也不敢喘。

此時正有一個休息的弟子,見到自家師叔露出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態,不屑的笑道:

“那想必是那個光頭和尚搞的動靜,好傢伙五六丈的劍氣直接在牆上當毛筆用,您說他也不嫌累得慌!”

“五六丈的劍芒?那恐怕走不了幾米就得累趴下吧?”

“還是我們玄真道有實力,近百個師兄弟一起加把勁,今天晚上之前大概就能把這面牆給弄妥當了!”

王靈道沒有理會弟子們的調笑,依舊望著遠方,這回連眉頭都皺了起來,伺候在身邊的道童不解,用稚氣未脫的嗓音問道:

“師傅,那不就是個憑一把子力氣的愣頭青嗎,怎麼您還擔心他一個人超過我們不成?”

王靈道搖了搖頭,眉頭依然皺著,有困惑也有不解:

“你們說的我都知道,可是....那個傢伙剛開始不是在南面銘刻經文嗎?何時跑到了北面?”

王靈道的後半句,直接把調笑的到人們鎮住了。

鴉雀無聲中,眾人一時間忍不住也隨著他的目光向北而望,只見北面的一大段城牆都幾乎被一陣煙塵籠罩,而且那塵煙猶如一道大龍,正速度極快的朝著他們而來!

有人輕輕扯了扯最開始調笑那人的袖子,指著那又如何一道妖龍般滾滾而來的塵煙,問道:

“你剛才說,五六丈的劍氣?”

王靈道面色鐵青的橫欄在他們玄真道,銘刻經文的東城牆之前,一身道袍無風自動,十二道紫色符咒從袖底飛出,環繞周身。

難道是此子眼見護城不能,便想要叫我玄真道也無力佈陣?行事如此歹毒,其心可誅啊!

然而就在王靈道幾乎就要出手之際,林海剛剛由下而上的完成了北面城牆的最後一豎,他整個人灰頭土臉的看起來非常狼狽,幾乎全身都沾滿了破碎的石粉,因為劇烈消耗的劍氣已經無法在他體外布上一層防護的劍罡,甚至因精疲力盡之故,在最後一道棋線堪堪畫完之際,林海忽然拿捏不住指間強盛的劍氣,一下子崩碎了一處箭垛,整個人帶著無數飛舞的碎石一道衝向漸被黃昏染色的天空。

“南二,落子!”

林海人在空中就已經嘶聲力竭的大喊,從頭到看到尾的王靈道正不明所以,忽然見到遠方有數道精純的圓形電漿呼嘯而來,被林海深刻遺留在牆面上的誅仙,陷仙兩道劍氣憑空而起,在空中化作了一張縱橫十九道的巨大棋盤!

本該與這道劍氣棋盤相撞而兩敗俱傷的球形閃電,因為落點相當的微妙,僅僅在空中稍作停頓的牴觸之後,居然神奇的融合到了一起。

咆哮的閃電雷芒與棋盤上縱橫開拓的劍氣互通交融,帶著股連王靈道看來都有些觸目驚心的巨大力量,緩緩沉沒於城牆之中。

“哎喲,這不是王道長嗎?”

林海渾身佔滿石粉,全身經脈又漲又痛,體力氣機虛弱的連個普通人都不如,可是他仍咬牙堅持著從城北的城池跑了過來打臉。

有些穿越前輩的話說的就很對,生命不息,打臉不止。

如果他累死累活的在城牆上的奔走,只是為了守護百姓的話,那未免也太無趣了,還是加上打王靈道的臉這麼一條更讓人有動力。

體虛氣弱的林海,走在王靈道的面前,還是很春風得意的,他揹著雙手,似模似樣的上下觀看了一番他們的進度,連連搖頭:

“小王啊,你要我怎麼說你好呢....”

“嗯?”

王靈道面色不善的哼了一聲,可是眼下氣焰正盛的林海哪管你這個?

刻好了三面城牆可是大功一件,往大了說是關乎全稱百姓安危,就是往小了說那也是佛道兩家的道場之爭,如此敏感的時候你道門的打了人家,那不是找不自在嗎!

怎麼,人家一個人幹了那麼多事,你幹不出來還要揍人家,行事是不是太霸道了?那些其他的道場是不是也該考慮換換人坐?

“工作嘛,不要死板,更不要老是盯著一個點,你看看那麼多人在那叮叮噹噹的敲了快一個下午,到現在一面牆都還沒有搞定,幹工作要講究方法嘛,你看看我,三面牆都搞定了.....”

王靈道本已收走的十二道符又一次的飛出,咬牙切齒的盯著林海:“你,給,我,閉,嘴!”

最終林海在守城軍官的護送下離開了,走時王靈道罵罵咧咧,林海不屑的朝城東吐了口吐沫:

“還道門真人呢,怎麼還罵人呢?呸!”

連續佈置了三道城牆,無論是凝神落子的南家姐妹,還是以劍氣勾畫棋盤的林海,身上都帶有濃濃的疲倦。

小安很有眼色的找來兩輛馬車,三人一起打道回府,路上趕車的小安總覺得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回頭一看發現原來是自家少爺在背後瞪著自己。

“少爺,您怎麼了?”

小安有些不明所以,後者卻放下了車簾,在車廂中長長的噓出一口氣:

“沒事,就覺得你有點不開竅。”

“???”

小安滿頭霧水,恰在此時,盛滿南宮姐妹歡笑聲的馬車從旁駛過,小安這才若有所思的望著那輛馬車。

“少爺,不是我不開竅,我是怕把你們安排進了一輛馬車,你會被攆出來趕馬車。”

“胡說八道!”

林海在車廂裡的聲音很大,可怎麼聽都是心虛。

時值黃昏薄暮,林海撩開了車簾向外看去,深秋的風順著領口吹過肌膚上顆顆汗珠,林海忍不住長吸了一口氣,耳聽得前方輪響馬蹄清脆,一時間竟有了種以前在西湖邊剛剛跑完步回來的感覺。

“小安,我想過了,以後就留在幽州城,哪兒也不去了。”

穿越過來這麼久,林海才驀然的發現,自己不知覺的居然也把幽州,把西湖看成了自己人生不可分割,或說是難以分割的一部分,在外頭打打鬧鬧了一段時間,忽然回到家他才發現,幽州城這個地方原來已經是他的家了。

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上的。

馬車悠悠晃盪前行,他們的這一輛不比前面南家姐妹坐的豪華,減震什麼的做的很差,主僕兩人便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踩著黃昏的餘暉聊著。

“少爺,您不闖蕩江湖了?”

“什麼闖蕩江湖,我幹的事情可比闖蕩江湖厲害多了,嘶!”

車廂中的林海忽然覺得胸腹間一陣撕裂的劇痛,而且那裡的衣料也有一種溼溼的感覺,叫他剎那間便想起了在達州路上和五通邪神的那一場遭遇戰。

從懷中將那柄蓮花降魔斧掏了出來,只見古樸的青銅表面還沾有絲縷的血跡,那是他胸腹間撕裂的傷口所致。

林海這下老實的躺在地上在不敢有什麼過激動作了,白天在渡真那裡聽得自己心潮湧動,激動之下一時間忘記了自己也是有傷在身的,在城牆上搏命似的奔走銘刻經文之時,傷口就已經撕裂了,只是他那個時候還正處於打臉的亢奮中不能自拔,直到現在發現的時候,下半身都要被血水浸透了。

小安在外面嗅到了血腥味,頓時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一頭便衝了進去,眼前血淋淋的場景卻叫他愣住了,嘴唇顫抖著喚了句:“少...爺?”

流了這麼多的血,林海臉色也有些蒼白,不過這點皮外傷還不至於要命,就是虛弱和有點疼而已,於是衝著小安搖搖頭:

“沒事,趕你的車。回府的時候替我遮著點就行了,別讓老爹知道了擔心。”

小安眼淚汪汪的點點頭,帶著哭腔悶悶的問:“少爺您撐住,小的回去就給你燒糖水。”

林海又不是小孩子,莫名其妙的問:“燒糖水幹什麼?”

小安抽抽噎噎的道:“紅袖,彩蝶她們這麼流血的時候也是喝糖水,黑紅的那種,我天天偷她們的喝....”

“.....”

林海躺在車廂裡用手蓋著臉,:“小安,以後不要偷人家的紅糖喝了。”

末了,林海忍不住加了句:“要喝就光明正大的喝!”

“哦....”

林海咬著牙將上衣撕開,看到胸腹間那道猙獰已經結疤的傷口中間,有一道綻裂開的深縫,血水這時流出的已經不多了,他正小心的包紮了一下,就聽到車廂外面小安不好意思的問:

“少爺,能求您個事兒嗎?”

林海當時還以為這小子開竅要讓自己跟彩蝶和紅袖說親,他剛應了聲就聽著小子說道:

“您那手御劍的功夫,能教教小的嗎?”

林海聞言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因為小安是他身邊最值得信任的人之一了,只是他對小安學劍的目的也有些好奇,於是便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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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學御劍?”

駕車的小安聽著少爺的問話,靦腆的笑了笑:“因為....帥!”

林海痛快的答應了下來:“好,回去就把劍訣給你默下來,你把它記熟了就燒掉,切記不能隨便外傳,知道嗎?”

“知道了,謝謝少爺!”

說起來,這小安的風格還是挺明確的,一路跟著府中喜歡賣弄肌肉的張護院,練出一身可觀的壯碩肌肉,而後見了自己御劍的本事後又眼巴巴的想學...這是朝著偶像派發展啊。

林海一時間有些好奇,問小安:“等將來你煉成了,有什麼夢想嗎?”

小安毫不猶豫:“天天偷彩蝶和紅袖的糖水喝!”

說完又問林海:“少爺,你呢?”

“我...天天看你和紅糖水吧。”

“嘿嘿嘿....”

主僕兩人在車廂裡發出一陣暢快的笑聲。

這個二傻子....

.....

.......

馬車停在林府門前,南家姐妹先行下了車,林海卻在車廂裡躺著沒動,等著小安去府裡給他把紗布衣服拿過來再說。

誰知等了半晌,最後掀開車簾進來的卻是神色冷清的南綺容,這姑娘有些生冷不忌的意思,一進來就直接朝著腹間破開的地方撕衣服,林海忍不住問了句:

“你要幹什麼?”

“撕衣服啊!”

南綺容回答的理直氣壯,纖細的雙手十指很快就沾染上了鮮血,轉眼就把林海撕得只剩下一條褲子,後者光著上半身有些扭扭捏捏的道:

“我自己能行....“

“能行個屁!”

南綺容目光與林海身上的肌肉一觸即分,臉上也有些紅了,不過還是一把按住了他,然後用沾了藥酒的紗布將他身上的血跡擦去,最後再包紮傷口。

林海老實的躺在那裡任他施為,片刻之後一層厚厚的紗布圍著腹部緊緊的扎了一圈,讓林海覺得好多了。

南容手法細膩,指間微涼,柔若無骨,在林海身上來回擦拭,漸漸給了他一種異樣的感覺。

看著美人微紅的臉頰,林海深吸了口氣,做了半天的準備想要試試那種情侶間的親親我我,當然如果人家不願意,就是摟摟抱抱的也行啊!

可是林海剛剛仰起頭還沒說話,一堆衣服直接劈頭蓋臉的就朝著他扔了過去:

“趕緊穿好了自己下來!”

沒事沒事,來日方長.....

林海穿戴整齊,進到府中之後,南宮正在大廳和林清和有說有笑的聊著天,南綺容在一旁敬陪末座,林海也跟著入座之後,話題開始漸漸往著他與南二婚事的方向靠攏。

林海偷眼打量,發現南宮面不改色的與林清和在這個話題上說得有來有回,而末座的南綺容表面上看起來還算平靜,只是注意到林海的目光後,強自鎮定的回瞪了他一眼,而後沒說什麼臉卻先紅了。

“今日林某高興,想開家宴,南宮小姐可否賞臉?”

林清和笑容滿面的對親家發出邀請,後者略略考慮,最後點頭應下。

南家如今再無長輩在世,南綺容也只有這麼一個姐姐而已,答應留下來參加林家的家宴,這其中的潛臺詞便是應允了親事的態度,這叫一直以來都把林海的婚姻當作頭等大事的林清和,如何不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