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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禮成

截教聖人的誅仙四劍,如今自己絕仙,戮仙在握,已知燕赤霞手中那柄的陷仙,百年後也將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如今只餘下一柄誅仙了。

法海手握戮仙立身於高空之中,心情忍不住的開始起伏激盪,只覺得為了這一刻,就是受再重的傷也是值得的。

就在法海陶醉於這一次勝利之時,被困在誅仙劍陣之中,生機斷絕的景陽忽然像是迴光返照一般的仰天大喊道:

“師尊救我!”

法海聞言心頭微冷,在此戰之前他依稀的聽到過有關景陽師尊的名頭,據說乃是道門的一代道首,雖然沒有什麼正式的比鬥評價,但是這位道首大人毫無疑問的讓道門壓制了佛門兩百多年,說一聲天下第一人也不為過。

隨著景陽的一聲呼喊過後,天空之中微風淡淡,卻沒有半點氣機法力的湧動,一切都顯得那麼的風平浪靜,法海小心警戒了片刻,握著戮仙劍隨手挽了個劍花負於身後:

“你師尊怕是不會來了。”

傳聞那位道首大人如今正在天柱山的伏魔臺鎮守妖魔封印,如果傳聞屬實的話,那麼他根本就分身無暇,再者說假如他能過來的話,剛剛手持戮仙刺來的那一劍,就不會由景陽來操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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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正待下落身形,去到金山寺好好包紮一下手掌的巨大傷口,被他收束於手中的戮仙劍忽然好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在他手中輕輕一震,發出清越的龍吟之聲,法海就此身形一頓,心中浮現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難不成還真的來了?

道門法術玄奇,堂堂的道門魁首,說不定真的有什麼手段可以親臨此處。

否則這柄上古神兵,又為什麼會作出這種異狀?

手中的戮仙劍越發的震顫不安,好像是不服於法海的管束,時刻的都想要掙開他的鉗握飛回原主人的手中,法海握劍的手指關節發白,身上那一條天龍紋身悄悄的張目遊離,顯然是動用了不小的力氣方才將戮仙劍的掙扎壓制了下來,可即便如此,他握劍的手也跟著劍身來回的顫動,宛如老年人得了帕金森一般。

下方金山寺中的弟子們仰天望著法海的身影,忍不住疑惑的道:

“師傅明明都打贏了,為什麼還不快下來?他老人家還在流血呢!”

法海臉色凝重的立身在半空之中,九天之上沒有絲毫的氣機法力湧動,可是一種冥冥之中有人在旁窺伺的感覺,卻給法海帶來了難以言說的危險感覺。

天下之中能給法海帶來如此壓力的人,想必除了傳說中的那位道首大人之外,再也沒幾個人了。

如今法海狀態不佳,如果真的是要和他來上一場的話,勝負誰手還真不好說。

最糟糕的是,如今法海雖然能夠肯定有人在一旁窺探,但是他的神念氣機來回在四周方圓百十裡的範圍內電射掃蕩,卻始終一無所獲。

就在這時,誅仙劍陣之中一道低沉有力的聲響劃破了僵局。

景陽眉眼淡漠的挺著殘缺了一手一腳的殘軀立在其中,身軀背脊筆直如劍,口中發出的聲音好似完全換了一個人,望著手持戮仙劍,渾身金血斑駁的大和尚,疑惑道:

“法海?”

手中戮仙劍在聽到這一聲疑問後立時停止了躁動,法海眉心白毫相剎那間變得滾燙殷紅,一身氣機催發到了極致,而後他用被刺破的那只手掌淡然的豎掌,問道:

“道首清瀾?”

佛道兩位當世絕頂的人物在一句過後再無其他的話,雙方目光隔著一道誅仙劍陣無聲的碰撞在一起,儘管如今的景陽肉身處處悽慘,猶如人間厲鬼一般狼狽不堪,可是法海卻依稀的從他的眼神中望見了一個枯坐蒲團,面容清瘦的老道正盤坐在對面,遙遙與自己對視。

“今日是我這個不成器的徒弟輸了,還請和尚放過他的性靈,讓他轉生。“

‘景陽’語氣渾厚的單掌行禮,法海對這傢伙的淡然有些微微的驚訝,不過並沒有因為他的言辭而放鬆警惕,問道:

“你不打算和我較量一下?”

要知道,如今京都城中的佛道兩門已經勢如水火,道統之爭常見生死,彼此之間就宛如仇人一樣,自己又接連做掉了道門之中的諸多真人高手,這位道首大人在見到自己之後居然能表現的這麼淡然,殊為不易。

“人間高手損傷的已經夠多了,老道就不跟大和尚再造怨魂了。”

附身於景陽的清瀾真人似乎看出了法海心中的疑惑,微微一笑道:

“其實這天下間,誰來坐正道的頭領都無所謂,道門在佛門衰敗之後執掌天下將近五百年,如今佛門出了你這麼一位高手,挽佛門之天傾也是理所當然,貧道無話可說,只是希望大和尚日後執掌正道,對待同道還請多多留情,畢竟都是我人間力量啊。”

進京以來,法海各種陰謀算計都看得太多了,以至於對這位道門魁首的正能量話語有些將信將疑,試探性的道:

“既然如此,那道長自去?”

“自去!”

‘景陽’嘴角帶笑,挺直的背脊身軀頓時萎靡了下去,倒在劍陣之中再無聲息,法海暫時不敢收陣,只是站在原地等著什麼,片刻後清瀾真人的話語細微的傳入到了他的耳中。

“法海,你法力雖然高深,可是為了佛門前程機關算計,心魔已生,禍根深重,有時間的話,來天柱山伏魔臺一敘吧。”

法海聞言皺眉在原地待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清瀾真人話中的真假,而後他忽然大袖一揮,將空中的誅仙劍陣收於掌間,而後用氣機擒拿著景陽早已涼透的屍體徐徐落地。

法海剛一落地,立刻便迎來了佛門之中宛如接待英雄般的待遇,相國寺方丈圓融大師親自解下自己身上的袈裟給法海披上,一眾弟子們圍繞著他來回的關切他的傷勢,在得知沒有大礙之後歡呼連連。

道門在法海手上接連損失了兩位真人之後,似乎連脾氣都已經消磨乾淨,對於法海親自將景陽屍體從天空帶下來的舉動,道門之中的年輕人無聲的對著法海行了一禮,然後一言不發的默默收攏好景陽與陸游庭的屍體,黯然的退場。

“且慢。”

法海見到道門的一眾人等的退場直接出言叫住,眾人之中一位年紀較長的道士聞言面色頓時有些緊張,別看法海如今傷勢好像挺嚴重,但是想要鬥殺掉他們這些不成氣候的小道士還是輕而易舉的,這一趟他們過來擺明了不止是要壞金山寺的基業,還是來要法海性命的,如今是要秋後算賬了?

此時的法海失血不少,渾身有些發冷,他籠著罩住全身的袈裟,身體雖然有些虛弱,但是步履卻表現的異常沉穩,徐徐來到了那個顫顫兢兢的道士面前,緩聲道:

“佛道之爭,至此也該有個結果了。”

那道人呆呆回望著法海,不明白這句是什麼意思。

“從今往後,佛門為正道正統,前程往事本座都不在追究,道長意下如何?”

那道士聽後臉上先是一陣的憤怒,皇宮之中的血賬,今日金山寺中的這兩條大好性命,憑什麼你還不追究了?

但是道士的滿腔憤怒,在注意到法海身後那柄由小安雙手捧著的戮仙劍後,終於也萎靡了下去。

形勢總是比人強,如今法海佔盡上風,京都城中的高層力量近乎團滅,就算聚集力量再鬥下去勝算也不大,甚至被打滅了道統也說不定,聽法海的言下之意顯然是想要就此罷鬥,從此安心屈居佛門之下,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人家確實是給了道門一條生路走,沒有趕盡殺絕。

“大師佛法高深,我等道門後進本事低微,自然是要聽從前輩指示的。”

道士言語之中暗藏餘地,暗示他們道門後進自然不會和法海相爭,但是未來如果再有像景陽,陸游庭這樣的道門前輩站出來,他們依舊會再次捲土重來。

法海自然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他雙眉一挑本想動怒,可是轉念一想佛道之爭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今天佛門有自己站出來打敗了道門,那麼百年後說不定道門也會有一個‘天命之子’出現,再次打敗佛門....

忽然之間,法海就有些明悟了道首清瀾的那份淡然,同時也有些暗自敬佩他的那份豁達心胸,當下點點頭道:

“其實佛道都是神州正統,只是不湊巧本座橫空出世,百多年後如若你道門有能耐,不妨出來一爭。”

道人微微愣住,片刻後方才對著法海真心實意的行了一禮,道門一眾弟子們帶著景陽與陸游庭的屍體,漸漸消失無蹤。

道門走了之後,金山寺又重新開始了熱鬧,本來法海失血不少,身體已經有些累了,但是今天的金山寺如果沒有了自己,那一定會失色不少,於是就潦草的回到房中洗了個澡,包紮了一下掌心的傷口換了身衣服,直接就出席在了今天的儀式中。

金山寺的開寺儀式一直舉行到了旁晚時分,期間不斷有各處地方官員的朝賀,第一道就是當今陛下的,宮人隆重的送來一張‘佛光普照’的匾額,是御筆親書的。

留下來用齋飯的天使坐在法海的左近位置,他沒有見到早間法海與道門那一場血淋淋的鬥法,因此神色心態都沒有一絲異樣,趁著觥籌交錯的時機悄悄的在法海身邊道:

“恭喜國師大人,陛下擬佛門為國教的旨意啊,已經被內閣大臣們透過了!”

得了這位宮中內人訊息的法海,頓時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笑意,因為這個訊息對他比較重要,所以他鄭重的以茶代酒敬了這位公公一杯,後者因為搏到了這位當朝大紅人的好感而開心不已,眉眼帶笑的幹掉了手中這一杯。

儀式的最後,是京都城中所有通幽境以上的高僧齊聚一堂,在大雄寶殿之中為寺中佛像開光誦經,法海正座於最前位置,左右無人,領銜眾僧,地位之高超不言而喻。

如山呼海潮的誦經聲中,閉目誦經的法海恍惚間從燈火中望見了南綺容的笑臉。

燭火跳動,背對於眾僧的法海眼角之中,悄然有水光滑落。

從來都沒有人知道,為了這麼一天,他的背上揹負了多少東西。

幽州城中,他跪在祖師之前,恭請曾經被他視為妖魔鬼怪一般的佛門,為自己剃度出家。

京都城裡,他收起了嬉皮笑臉,行殺伐之事。在道首清瀾真人面前,他被稱作機關算計,以至心魔已生。

浩大的誦經聲一時靜止,在這偌大的大雄寶殿之中,最外圍的小安,能忍等人甚至還能聽到殿中那縈繞不去的經文餘音。

法海緩緩從蒲團上起身,隨著他的動作,被紅布包裹的金身佛像也就此露出了璀璨的真身。

佛祖雙目微合,眉眼慈悲,於浩大莊嚴中透出一絲若有無的人情味道,而法海則莊嚴肅穆,竟是比前者更像是神佛。

落針可聞的大殿之中,法海雙手合十,宏聲道:“禮成!”

眾僧齊齊合十叩拜:“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

這一夜,金山寺佛光通透,直衝九天。

.....

.......

“少爺,你手上的紗布怎麼紅了?”

儀式全部落成之後,法海身後的小安與能忍在屁股後面跟著,一直到送進方丈居室還不太放心,其中小安看到了法海手上的紗布被血色浸染不僅有此一問。

法海低頭看了看,略帶倦意的嘆了口氣,開口解釋。

大乘佛法修行有成的高僧,在氣機功力運轉到極致的時候,全身的血液就會變成金色,這也正是佛門之中金剛不壞身的秘密所在,法海憑著這種異象,方才能以肉身硬接戮仙劍的鋒芒,當然就算是以他的修為,接的也是很勉強的。

“師傅,我給您換藥吧。”

能忍乖巧的拿著紗布上前來說道,他也知道法海今天有些累了,出奇的沒有問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好。”

法海將手放在桌子上,任由兩人小心的揭開紗布,可是就在將紗布扔到一邊,準備給傷口上藥的時候,法海分明見到那道豎立在掌間的傷口,赫然變成了一隻冰冷肅殺的豎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