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仙便在寶月齋對面的玉樓春裡,她望著寶月齋窗上那個正在吹笛的淺淡人影,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她是一定要見見這位千塵公子的!
她那日來櫛風鎮坐船,正好最後一隻好看的豪華銀船被一位紫衣公子訂下了。雲中仙不滿,剛要訓斥船家,便聽到精緻車轎中一個低沉輕緩的男子聲音道:“讓給她吧,我們租只普通的銀船即可。”
那個聲音太好聽了,令雲中仙不由得盯著那個車轎看了半天。
只是她最後也無緣看清那位公子的面容,只看到了他起身入船時一身淺藍衣衫的背影,已然是絕世風華……
這笛音、箜篌一曲太美,而彈奏的紫衣少年更是俊美無儔。
緩過神來的眾人好奇地望向寶月齋那個吹笛的淺淡身影。
此時,沈玉融的碧月軒窗便突然被人用內力給震開了。
她從圓月窗中望著琉璃臺上的藥神寥落,一時驚詫得說不出話來。
寥落一雙桃花杏眼,滿目灼灼的望著沈玉融。
當然她今日沒有戴面紗,而且她同北星曜在一起時,又一向不太愛易容。
所以,窗戶突然一開,她是習慣性的捂臉,然後抓面紗戴上。
寥落道:“玉融,今日這曲子是專為你而奏的。有在座的江湖人齊聚金銀樓為我做個見證,我在紫金宮向你所求之事,你可否應允了?”
沈玉融在北星曜的遮擋下,將面紗戴好,道:“我不答應!”
寥落笑道:“沈樓主的真容我已見過。那便按你的規矩,讓我進望月樓!”
沈玉融又想拒絕……
突然見寥落伸出一隻纖長美麗的手,食指指尖微微挑動。
他將食指放在淡粉唇邊吻了一下,道:“沈樓主可要想清楚啊,我可是被你……”
沈玉融瞬間想到了點金術和寥落變的金像,忙道:“這個可以商量!”
寥落燦然一笑。
此時寶月齋的軒窗突然大開,花千塵玉雪修竹般的出現在眾人面前,一時間琉璃失色,眾生無光。
玉樓春中的雲中仙更是一眼痴念,又一念萬年……
花千塵道:“閣下是紫衣藥神寥落,還是箜篌公子歌舒呢?”
寥落乾笑不語。
花千塵又道:“我記得十幾年前的北嶺山莊有一個叫歌舒的美豔女孩,與閣下可有關係?”
紫衣公子寥落臉色一暗。
沈玉融則是不可思議的望了花千塵一眼,目光隨後又轉向琉璃臺上的寥落,腦海中歌舒姐姐的畫面與眼前人漸漸重合,輕聲問道:“你難道是歌舒姐姐……可是你不是已經……”
沈玉融突然想到了北嶺山莊遍地零亂的屍體中,那個內臟俱空的小女孩。
寥落沉靜了片刻,道:“你終於記起來了。那你還記得雪夜分別時你答應過歌舒的話嗎?”
沈玉融有些混亂,北星曜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花千塵道:“原來閣下便是藥宗聖女母雪神之子!”
“母雪神?那不是二十年前藥宗被處死的叛徒嗎?”琉璃臺下有群人在小聲的嘀咕著。
“不許說我義父的母親!”
一個紫衣金冠的小孩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指著琉璃臺下嘀咕的人呵斥道。
此刻同雲中仙在玉樓春的公羊聰從座椅上一下彈了起來,驚道:“是懷璧!”
公羊聰衝到玉樓春的窗邊,透過窗戶看過去,那個唇紅齒白、伶牙利齒的小公子不是他失蹤多日的侄兒公羊懷璧又是誰呢?
公羊懷璧一出現,便被唐夜和唐門的陰陽長老給悄然圍住了。
“他便是那個咬掉了唐夜子孫根的公羊家小公子?”
人群中有人確認似的小聲問道。
公羊懷璧,公羊顯唯一的曾孫,公羊家孫二少爺公羊茂的兒子。
見了他,元江派的那個八歲的小掌門開心了。
他擠過唐門的兩位長老,“噔噔噔”的跑到公羊懷璧的面前,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道:“你便是那個咬了唐夜的小英雄?”
公羊懷璧正氣鼓鼓的望著那些小聲嘀咕他義父的人,又惡狠狠的剜了兩眼他擋在他面前的唐門的狗。此時卻突然聽到有個稚氣未脫的聲音同他講話。
懷璧轉過臉來,正對上一個明亮清秀的小臉,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小男孩。
小男孩見他沒有否認,道:“那便是你了,我叫周墨青,元江派掌門人。很高興認識你!”
公羊懷璧難得的收回了他稚子般兇狠的眼光,盯著周墨青拉著他衣袖的手,難得用溫和語氣的道:“我叫公羊懷璧,是藥宗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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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樓春中的公羊聰一聽便炸了,他道:“懷璧,你怎麼成了藥宗門的人了,你姓公羊啊!”
眾人皆望向公羊聰,臺上紫衣公子寥落哈哈一笑,道:“懷璧他是我義子,當然是我們藥宗門的人了。怎麼,孫少爺,難道我們藥宗比你們醫宗差嗎?”
“大伯,我喜歡藥宗門,更喜歡義父!我討厭公羊茂,今生今世都不能原諒他!”公羊懷璧憤恨的道。
公羊聰一下語塞,他們醫宗的事真的不方便在此時細說。
這時唐夜揪住了公羊懷璧衣領子道:“小崽子,挺會找靠山啊!”
公羊懷璧“呸”的一聲,吐了他一臉唾沫。
唐夜大怒,一掌帶上毒,扇向公羊懷璧的雪白小臉。
周墨青趕緊去抓唐夜手臂想去阻止他,只聽“啊呀”一聲,唐夜被一股巨大力量帶起升空,一下便開到了金銀樓的琉璃穹頂!
隨即“嘣”的一聲,唐夜在那琉璃頂上印下一個人形坑,旋即又帶著亮晶晶的琉璃碎碴落了下來,“咣噹”一聲直直的砸在了他原先站立的位置上。
無比的精準!地板應聲而裂……
唐夜被撞得暈暈乎乎,從碎裂地板上形成的人形坑洞爬出來時,他還不忘指著寥落進行無聲的控訴。
因為他落下來時,不小心啃到了自己的手指,舌頭被自己手上的毒給毒腫了,暫時說不了話!
寥落纖長手指撫了一下箜篌,樂聲優雅醉人,他慢悠悠地道:“知道我兒子會找靠山還敢出手,簡直找死!”
眾人皆驚訝於這莫名又強大的力量。
周墨青則一臉羨慕地看向公羊懷璧。
公羊懷璧則望著自己的義父,一臉崇拜,十分虔誠的樣子。
沈玉融問北星曜:“他怎麼出手的!我怎麼沒看到寥落出手?”
北星曜一皺眉,他也沒看到寥落出手,反而是這個叫公羊懷璧的小家夥,讓他覺得很詭異啊!
接著寥落看向圓月窗裡的沈玉融,道:“沈樓主,你看我進望月樓的事……”
沈玉融立馬變狗腿,連聲道:“好說好說!”
花千塵和北星曜的臉色同時不好看了。
沈玉融甚至都能覺得出站在北星曜身邊有點冷氣嗖嗖的。
寶月齋中的花千塵還想再說什麼,沈玉融連忙接著說道:“淺魂兄,你也就去我們望月樓坐坐,逛一下吧?你瞧你們藥宗家大業大的,不至於都搬到我望月樓裡去吧?”
說著沈玉融拼命的眨眼睛,向花千塵示意,讓他暫且噤聲。
寥落看了看她身邊的北星曜,低頭淺笑了一聲,抬眸道:“那我只要人過去就好了,懷璧也得跟著我。”
公羊懷璧一聽,立刻跳到了琉璃臺上,朝著沈玉融恭恭的行了一禮,清亮亮的喊了一聲:“義母!”
沈玉融一口老血差點當眾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