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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抉擇

“你很強,但還不是我的對手,請你讓開。”

桐人冷冷的看著谷羽,眼中沒有一絲情感。這樣的眼神大概從揹負起‘封弊者’的罵名開始,就決定是一輩子了吧。

對應桐人的中途出現,谷羽本來就頗有怨言,再加上桐人這副強硬的態度,脾氣一大,就這樣犟上了。

“這可未必!東西是我先發現的,你休想拿走!”

“那就沒辦法了。”

桐人緩緩將背上的單手劍抽離劍鞘。那是一把銀白色刀刃,品質看上去相當不錯的小長劍。

“哼!樂意奉陪!”

谷羽向後大跳一步,同樣也將背上的黑刃長劍拔出。雖然,封測者與封弊者之間只有一字之差,但實力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呢?他早就想知道了。

悄悄瞥了一眼桐人視線的左上角,那裡赫然顯示著Lv18。但這只是個假象,桐人一定學習了[假繪]將自己真實的實力隱藏了。

這種伎倆是高手玩家迷惑敵人的慣用手法。包括谷羽在內,現在,桐人的視角裡,他所看到的對方等級應該也是Lv18。

那麼,究竟是誰隱藏的實力更勝一籌呢?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西莉卡突然吼道:“你們鬧夠了沒有?這只小龍都快不行了!”

兩人鬥得正酣,突然聽到寶物馬上要死掉訊息頓時都停了下來。

“哼,等我解決好龍的事,在與你一決高下!”

桐人將劍向前輕輕一點,趁機拉開了兩人的身距。在劍重新插回劍鞘後,扭身奔向了西莉卡。

谷羽也沒有阻擋,只是默默將長劍插回劍鞘,隨後也緩緩的跟了過去。

“怎麼回事?剛才我還看它好好的,現在怎麼突然惡化了?”

桐人單膝跪在地上,檢視著羽翼龍的狀態。他發現,羽翼龍的生命值不知何時已經降到了20%以下,而且減少的趨勢還在持續。

“我也不知道。當我發現時,它的生命值就一直處於流逝的狀態。現在,該怎麼辦吶?求求你快救救它!”

西莉卡急得直掉眼淚,可以看得出她對這只龍十分的鍾愛。

“讓開!讓開!讓我試試!”

谷羽從身後鑽出,將桐人擠到一旁,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塊恢復水晶,放到羽翼龍的腦袋上大聲喊道:“恢復!”

然而,綠色水晶紋絲未動,什麼效果都沒有發生。

“恢復!”

“回血!”

“治療!”

谷羽一連試了三四種口令,水晶依然沒有生效。

“還是趕緊將你的水晶收起來吧,水晶只對玩家有效,對與生物,需要透過其他途徑治療。”桐人不屑的瞥了谷羽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哦?那依你之見,有什麼辦法?”

谷羽悻悻的收回水晶,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他雙手交叉著盤坐在地上,期待著桐人的表演。

桐人仔細的檢查著羽翼龍的狀態,小心翼翼的搬動它的肢體。片刻後,他抬頭說道:“我曾經見過一頭中毒的野狼啃食石縫中的藥草,然後獲得了治癒。我猜測,野狼應該是從藥草中獲得了藥性。按照這種推斷,同樣的辦法應該也可以在這只龍身上實現才對。”

聽完桐人的發言,谷羽頓時想起了什麼,他一拍腦袋,猛然叫道:“我也想起來了!先前我也遇到過這樣一個人,他用行道樹的果子餵養牧場奶牛,結果治好了奶牛的瘋牛病!當時,沒察覺有什麼特別的,現在才回想起來確實不對勁。對的,一定是這樣的!!”

接著,谷羽又對一旁的西莉卡催促道:“你不是有一些治療的草藥嗎?都拿出來試試。說不定管用!”

“啊,我都把這事給忘記了。不過,就剩些普通的[止血草]了。其他的都被我煉製成藥品了。”

西莉卡快速的點開道具卷標,將僅剩的藥草一股腦全取了出來。

“哎......試試吧。死馬當作活馬醫,總比沒有的好。”

谷羽皺了皺眉頭,一把奪過草藥,並將它們全部塞進了羽翼龍的口中。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當止血草觸碰到羽翼龍的身體時,便立刻融入了它的體內,緊接著一抹淡綠色的光芒逐漸綻放。

“這樣就行了?”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羽翼龍的生命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到了健康的狀態。

張開翅膀,抖一抖那蔚藍色的羽翼,羽翼龍在三人頭頂盤旋了一會後便飛出了巢穴。很快,森林的上空傳來了一陣陣嘹亮的龍鳴。

“它就這麼走了?”

三人互相望了望,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股強烈的失落感油然而生。這種感覺用俗氣點的話講就是‘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你們快看!”西莉卡突然尖聲叫了起來。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可以看到一道璀璨的蔚藍之光向正向這裡迅速接近。

臨近跟前,光芒逐漸消散。同時,它的輪廓也漸漸浮現——那是一隻長相酷似蜥蜴的中小型飛獸。

鷹勾狀的短喙,紅寶石般的瞳目,利刃一樣的爪子以及那優雅如鳳凰般的翅膀。

這就是SAO超稀有生物——羽翼龍。

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羽翼龍緩緩的降落,在低鳴叫了幾聲後,落在了西莉卡的肩上。

接著,一副讓所有人都震驚的畫面出現了。

西莉卡的視線介面上出現了一個這樣的視窗——

[恭喜您成功收服羽翼龍!!]

“怎麼會這樣!”

谷羽首先不公的叫了起來,同時,桐人也緊鎖起眉頭。

羽翼龍整個認主的過程沒有一絲徵兆,也沒有出現任何提示的視窗,明明是三人同時在場,為什麼它只選擇了西莉卡?

“這不公平!茅場晶彥你給我出來!”谷羽氣得大喊大叫,相比之下,桐人的態度則冷靜的多。

相較之下,西莉卡則是滿臉笑容。她一邊撫摸著羽翼龍的羽毛,一邊更是讚賞有加,就連細細的柳眉都彎成了月牙。

“這......怎麼辦?”

西莉卡無奈的眼神望了望谷羽和桐人,想聽聽他們的看法,畢竟像她這樣的‘不勞而獲’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還能咋辦?它都這樣了,難不成還能搶過來嗎?”谷羽哭喪著臉回答道。

西莉卡又看了看桐人,桐人說道:“沒有辦法,羽翼龍是有靈性的生物,既然它選擇了你,自然有它的理由。以後就拜託你照顧它了。”

得到兩人的認可,西莉卡終於放下了心。在兩人的見證下,西莉卡按下了[ok]的按鈕,接著,另一幅介面出現在她面前——

[請重新為羽翼龍取一個名字]

西莉卡想了一會

“畢娜,你以後就叫畢娜好了!”

......

從蝙蝠巢穴出來後,桐人便一聲不響的離開了,就連招呼都沒有打一下。

“真沒禮貌!”

谷羽氣憤的朝著桐人離去方向吐了一口水。

“接下來,我們去哪?”

西莉卡將羽翼龍抱在懷裡,雖然傷口已經復原了,但體力還處於虧損狀態,現在的它早已熟睡了。

谷羽撓了撓腦袋,一臉無奈的說道:“沒辦法,這只蜥蜴沒法裝入道具欄中。如果就這樣帶回城鎮的話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我得想辦法將它藏起來。”

“是龍!”西莉卡認真的糾正道。

“哎哎。我看,要不這樣吧。”

說著,谷羽從道具欄中具化出一張巨大的怪物皮毛,然後平鋪在地上。

“你將它放到這裡,然後裹起來,偽裝成一個物品包裹,這樣就不容易被發現了。”

“偽裝成物品包裹?”西莉卡一臉擔憂的問道。

“相信我,肯定沒問題的!”

......

斐立潘的大街上。

“呦!大家快來看看那,這是什麼?一隻會飛的蜥蜴?”

猥瑣男子極其尖銳的叫聲引來了一大波圍觀的群眾。

谷羽看了看地上那件已經破了一口大洞的獸皮,一股無名的怒火向外噴湧。

自從他們兩人踏入城鎮後,猥瑣男子便一路尾隨,趁著谷羽走神的功夫,瞄準西莉卡甩出了一記飛劍。當谷羽發覺時,飛劍卻已經擊中了西莉卡手中的‘包裹’。

“谷羽......”

西莉卡懷抱著睡熟的畢娜,緊緊的躲在谷羽身後。

周圍的人群將谷羽等人團團圍住,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議論些什麼。看到他們臉上浮現出的驚訝、貪婪、思索的神情,總給人極不安全的感覺。

“哎呀呀,還是頭一回見到被人類馴服的生物啊,還是個極品的龍系生物。嘖嘖,想必賣出去能值不少錢吧?”猥瑣男子壞笑著,絲毫不掩飾臉上露出的貪婪。

“你大可不必試試?看看是你的命值錢,還是這只蜥蜴值錢。”谷羽毫不客氣的回敬道。

“哼,上一回的帳,我

還沒找你算呢。沒想到你竟然還敢跟這女人混在一起,要是我早就溜之大吉了。難不成她給了你什麼好處?”

猥瑣男子不懷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兩人,圍觀的玩家也瞬間明白了猥瑣男子的話中之意,都‘轟’的一聲笑了起來。

“找死!”

谷羽冷冷的吐了一句,拔出長劍便刺了過去。

城鎮作為艾恩葛朗特指定的安全區,受到24小時的系統保護,玩家在城鎮中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谷羽利用了這點,果斷使用劍技攻擊對方。在受系統保護的前提下,即便對方被劍技打中也不會遭受傷害,自己也不會因此變成紅名玩家。

但這並不代表著攻擊無效。對方身體在被劍技擊中後,系統會作出指令轉換,將劍技轉化成一定強度的衝擊波。衝擊波會代替劍技施加到受害者身上,從而實現打擊感。街頭PK就是透過這個原理實現的。

“鏗鏘!”

劍技很快擊中了目標,但卻發出了清脆的金屬音。谷羽滿心疑惑,抬頭發現,他的劍並沒有擊中猥瑣男子的身體,而是擊中了擋在他身前的兩把交叉大劍上。

“哈哈哈,小鬼。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你一個人再強,能同時打得過三個人嗎?”

猥瑣男子哈哈大笑,同時站在身後的另外兩名玩家也緩緩走了出來。

這兩名玩家都是一副浪人裝束,如同門神一般林立在猥瑣男子左右。肩上寬厚的白刃大劍看起來有些誇張,足足有四尺之長,已經超越了武器長度的合理範疇。

他們的海拔稱不上高達,但體格卻格外的健碩。可能是長期磨鍊的結果,他們手臂上的肌肉群都因充血而高高的鼓起。這無一不暗示著他們驚人的力量。

值得注意的是,他們的左手臂處都紋著同樣的奇怪刺青——

一副漫畫風格的黑色棺槨。棺槨縫隙處,一隻白骨森森的爪子悄悄探出,裡面的東西似乎想爬出來......給人一種相當不舒服的感覺。

“鏗鏘”

一把暗灰系的騎士長劍發出悅耳的震鳴。

“再給你一次機會,我的目標是那個女孩。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還有!”猥瑣男子故意停頓了一下,換上了一副陰險的笑容,“我知道你也是一名獨行玩家......嘿嘿,若還想繼續過平穩日子......就趁早滾蛋。”

谷羽頗有吃驚的望著眼前的男人,沒想到他竟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調查出自己的背景。

但僅憑這點還不足以讓谷羽感到畏懼,真正讓他意識到害怕的是接下來的一段話。

“谷羽,獨行玩家,目前等級Lv28,單手劍使,擅長......呃,單兵作戰。一次應對複數敵人,最多三名......經常活動的地點是......”

“夠了!閉嘴!”

猥瑣男子接下來的話,谷羽已經沒有心情再聽下去了,他的個人情報已經完完全全的被對方掌握了!

[可惡!究竟是什麼時候洩露出去的?]

谷羽憤怒的握緊雙拳。自身作為獨行玩家,最為注重的便是資訊的保密性。不論是行動,還是個人情報、數值、技能......都是保護的關鍵所在。

然而,即便是這樣.....

谷羽不得不再一次重新審視自己的境地——

獨行玩家雖然強大,但也僅限於單兵作戰,他的弱點也十分鮮明。探險過程中,獨行玩家除了要面對隨時可能出現的複數敵人外,同時還要提防迷宮中潛藏的陷阱。稍有不慎,便會陷入危險,困境也會在瞬間轉變成絕境。

同樣的,如果獨行玩家在冒險途中受到其他玩家的襲擊,那也將會是一場噩夢......

西莉卡望著谷羽漸漸冰冷的眼神,她知道此刻的處境十分艱難,而自己卻又幫不上任何忙,反道還拖累了別人,內心充滿了愧疚。

她上前輕輕抓住皮衣的一角,谷羽回頭望了一眼這個可憐的女孩。

這個女孩與他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只是一次偶然的邂逅才讓他們碰到了一起,即便這種機率僅僅只是萬分之一。

谷羽身為一名獨行玩家,獨來獨往無牽無掛,他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見義勇為這與他信念相悖相悖的事,他實在不敢奢望,況且他做的已經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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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望了望擋在自己身前的三名玩家。這三名玩家雖然等級不及自己,但絕非等閒之人。他們裝備的武器精良,個體熟練值已經練到了一個相當可怕的地步。尤其是旁邊的兩名玩家,實力強度不容小覷。

目光掃遍了所有人群,心中的答案也漸漸變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