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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75章 降服

這次反而輪到大明將士這邊兒沒有動靜了。

碩壘身後的下屬紛紛跪在地上,卑微的投降求饒。

這些人都是有些跟著碩壘佔便宜,吃肉喝湯,挖大明肉的,結果眼下風頭變了,他們自然沒有任何跟著碩壘陪葬。

都是些見風使舵的典型牆頭草。

對於這些異族來說,他們的文明在逐漸衰落,即便是成吉思汗時期,他們的部落裡也沒有所謂的忠誠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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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說,眼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與大明對抗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時候了。

噗通!

就連碩壘自己本人,見到眼下形勢有變,也毫不猶疑的跪在了地上。

老狐狸最是怕死的,也最是狡猾的。

只聽碩壘開口說道:“天軍如何要做這般無禮之事,我等誠心歸附大明,要做大民的子民,為何要動如此大的怒火?”

碩壘的聲音裡充滿了淒厲和委屈,彷彿他才是大明最忠心耿耿的臣民。

他的兒子巴布都看呆了,冷冷的站了一刻。

直到馮燦一臉殺氣的走過來,這才清醒,連忙跪在地上,做出一副我乃良民的樣子。

“首領,您跟我說這些話有什麼用呢?看一個人是否忠心,難道看的是嘴嗎?”馮燦的刀毫不留情的橫在了碩壘的脖子上。

絲毫不介意鋼刀的寒意,嚇得這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身體不住的顫慄。

“帶走吧!”馮燦毫不留情,大手一揮,身後的將士們立刻上前,將這些人用長槍抵著後背,那繩索綁了,去見師長袁闊山。

“服從大明,他們說什麼,我們做什麼,我們是大明忠心耿耿的子民,他們不敢對我們做什麼的,大明的皇帝素來是最仁慈的。”碩壘低聲囑咐對巴布說道。

巴布只以為父親是在死撐,拼的就是大明不會無辜殺戮。

他終究沒有受過祖祖輩輩的歷史教育。

中原的漢人王朝對於草原蠻族從來都是寬大為懷,即便大漢那樣剛強的朝廷,在狠狠教訓匈奴之後,終究還是要接受匈奴的朝貢,因為漢人的確不適宜草原生活,而且將大軍、民眾移民到塞外草原,是一樁會被標記為“昏君”的暴政。

既然這些草原蠻族如同牛馬身上的蝨子,怎麼都清除不乾淨,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冊封、安撫、從而相安無事。

這也造成了漢人和蠻人之間的詭異迴圈:漢人強盛的時候,蠻人俯首稱臣;漢人一旦衰敗,蠻人就掠邊騷擾,甚至染指中原。

碩壘相信一點:大明是個標榜仁義的大國,不會做出這等殘虐之事。自己還有三個兒子在西邊,身邊是喀爾喀其他兩部的大軍。即便這裡的明軍為了功勳首級殺了自己,喀爾喀東方的牧場和草原仍舊是自己家的。而且擅自做這種事的明軍將領肯定會被嚴懲。

關鍵就是咬定忠貞不鬆口,就算被擺出證據,也得說是栽贓誣衊!

“城中還有少許蒙古人在負隅頑抗,讓巴布去勸降。”袁闊山站在城頭,下面跪了一地的頭人,決定先解決城中的問題。

巴布有了父親的交代。自然無有違抗。碩壘在城中的親衛因此放下了武器,得到了一條生路。

城外果然因為殺了一個漢人而派人入城稟報,他們卻不知道,此時的碩壘已經再次站在了大明這邊。

“我們忠心歸順大明天子,你們竟然殺死天朝子民!”碩壘站在殺人的蒙古人面前,顏色冷峻:“草原上殺人償命,沒其他可說的!”

“大汗!”殺人犯嘶聲喊道:“我家世代對大汗忠心耿耿啊!”

碩壘微微別過頭去。

一旁的明軍已經刺出長槍。

三支長槍在這殺人犯的身上刺出三個血洞。

槍頭麻利地一轉,重又拔了出來,噴出的鮮血濺在碩壘臉上和身上。

這是赤裸裸的侮辱。但現

在自己命懸人手,碩壘便是有火也發不出來。

“鑑於此次有蒙人惡意殺死我朝子民,所有蒙古人都得放下武器。”袁闊山仍舊站在城頭,看著城下的審判,冷聲道:“但有違抗,一律格殺勿論!”

巴布氣血充頭,恨不得跳出來呼籲族人就此殺光明軍,但是碩壘終究是只老狐狸。

老狐狸最擅長的就是裝死。

按住要暴跳起來的兒子。碩壘躬身朝城上行禮,頒佈了命令。一時間蒙古營中鼓譟起來。碩壘身邊的明軍連忙挾持著碩壘和巴布退回城中,關上了厚重的大門。

……

“父汗和老五是被明軍挾持了。”碩壘的四子本巴駐紮在西面,趕到呼倫貝爾堡的時候已經塵埃落定,只能從三哥寶音口中得到一個故事梗概。

他一樣具有車臣汗碩壘的狡詐血統,但對父親是無條件地遵從,這或許是因為他幼年時曾有出家為僧的經歷。習慣於服從上師,繼而能夠服從父親。

“該怎麼辦?”寶音急忙問道。

本巴輕輕拍著自己的羊皮襖子道:“最好的計策就是帶著大軍撤回汗部。只要我們車臣部一日強大,明人就不會對父汗下毒手。一旦我們失去了戰力,對明人而言就成了一隻待宰的小羊羔子。”

“現在明人要我們放下武器,否則他們就要殺了父汗。你卻說讓我們退回去!”寶音大怒。

“我的道理說得很清楚了,你為什麼不動動腦子?”本巴繼續勸服兄弟道:“你看他們只是口頭上讓我們放下兵器,卻沒有派出任何人出來收繳刀兵,這是為什麼?因為他們城中人太少!”

“這個時候不正是應該攻破這座城池,救出父汗麼!”寶音叫了起來。

“他們把父汗往城頭一綁,你怎麼攻城!”本巴對寶音頗為惱怒。同樣是弟弟,因為父汗更器重巴布,所以寶音對巴布簡直是言聽計從。然而對於一向與世無爭,不喜歡寶馬、美女,閒暇時喜歡讀佛經打坐的本巴,寶音則不放在眼裡,時常要擺出做哥哥的架子來。

就如此刻,面對如此不可理喻的寶音,本巴甚至覺得這是寶音為了作為哥哥的顏面,故意與他唱反調。

“那也不能一走了之!”寶音喊道。

“去聯絡大哥和二哥,統合喀爾喀所有蒙古人的力量才能對抗明軍。”本巴最後一次耐心勸道:“現在已經不是救父汗的事了,而是整個喀爾喀存亡的大事!就如你跟人摔跤,在出手之前不是要將手先收回來麼?此刻就是收手的時機。”

寶音有些心動,卻硬撐道:“先收起你從喇嘛那裡學來的口舌,我肯定不會走,也不會放下兵器。如果明軍敢出城,我就要叫他們好看!”

本巴知道再也勸不動這頭倔強的蠻牛了,轉身就往外走。作為碩壘較為信任的兒子,他雖然不能像大哥、二哥那樣控制一個小部落,但也有統領五千人的權力。作為應對,本巴將自己統領下的大軍帶離了呼倫貝爾堡的範圍。正好搶在明軍形成包圍圈之前逃出生天。

當天亮時分,近衛第二軍第二師、第三師兩個師共三萬餘人,將呼倫貝爾堡外的蒙古營地團團圍住,擺開陣型,架起大炮。無論是人數還是火力均落於下風的寶音部,只能在碩壘的再次出面下放下弓箭、刀槍。解下胸甲,宣佈投降。

“幹得漂亮啊!擒賊先擒王,竟然還真的讓你們做成了。”第三師師長程龍進了呼倫貝爾城,道:“上頭說這些戰俘怎麼處理?”

“大明最缺的就是挖礦的人。”袁闊山看著老夥計,笑道:“等俘虜和戰利品清點出來,再報給軍部。你在第三師感覺如何?”

第三師是新編建起來的,各營之間還在磨合期,顯然讓程龍頗為頭痛。

程龍揮了揮手,跳過這個話題。又問道:“現在看起來我們繼續西進的可能性好像不大了。”

一旁的陳樓正好趕來,大聲一

笑,道:“恰恰相反,看來我軍西進之日大大提前了。”

程龍望向陳樓,以前只聽說過趙秀才擅長地理輿圖,卻不知道他在軍略上有什麼過人之處。

“擒拿了碩壘,車臣汗部肯定得乖乖聽話,不休整一番。消化戰果,就這麼亟亟西進?”程龍問道。

“少將。我有三個理由做出即日就要西征的判斷。”陳樓故作嚴肅道:“第一,車臣部只是喀爾喀東路一部,打了車臣部,無疑會讓土謝圖汗和扎薩克圖汗警覺,並生出敵意。最好的辦法就是挾持車臣部的人馬,連他們一同打過去。

“第二。我軍進入車臣部已經過了兩個月,對於騎軍和秦軍那邊肯定也是個鞭策。他們現在到了什麼位置?是否已經跟喀爾喀的另外兩部交戰,這些我們都不知道,所以無論如何大軍都要西進,一則方便策應。二則可以給那兩部施加壓力。”陳樓說完,面露得意之色。

袁闊山和程龍微微頜首,表示認同這樣的判斷。

“第三呢?”程龍見陳樓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出生問道。

袁闊山也面露疑色,並不喜歡陳樓這樣賣關子。

“第三嘛,”陳樓收起笑翼,從軍裝內袋取出一個信封:“軍部剛才送到的命令:即刻整隊西進,對車臣汗本部進行正面作戰。”他停了停,又道:“軍部隨第一師行動,眼下已經趕往鄂嫩河了。”

“輕軍冒進……”程龍低聲喃喃,一甩斗篷:“我部這就前往策應,你慢慢收攏戰俘清點戰利品吧。”

“等等!”袁闊山連忙拉住程龍:“不喝杯茶再走麼?”

程龍嘿嘿一笑:“現在去說不定還有湯喝,在你這兒喝了茶,那就連湯都沒有了。對了,你要是肯把俘虜的馬匹借給我,也能分到肉湯哦。”

明軍操典規定了戰利品的處置。在戰鬥需要的情況下,軍事指揮官可以直接決定使用、銷燬、遺棄這些戰利品,以及戰俘。如今為了奔襲策應軍部,用點戰馬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事。

程龍特意進城找袁闊山,為的也就是這些蒙古良馬。

“最多三千,我還要用呢!”袁闊山坐地還錢道。

“爽快!我這就命人清點。”程龍沒有再次討價還價,大步而去。

“我是不是太大方了點?”袁闊山望向陳樓,有些心痛。

近衛第二軍在徐梁治國五年的北伐作戰中功勳最為顯赫。非但生擒了老車臣汗碩壘和他兩個兒子,更平定了車臣汗四子本巴的叛亂,最終令朝廷冊封的新車臣汗兀立罕成為呼倫貝爾草原上的王者。

成千上萬的車臣人南遷,湧入山西、遼寧,乃至海西各礦廠,由牧民轉而成為了礦工。大明壯丁根本不能與這些蒙古人比拼生產成本,只能轉向其他產業。對於他們而言,大致只有四條路可走:從軍,種地,讀書為官,讀書而後從事技術工種。

相比後世人們擔心的失業問題,在大明根本不存在。因為大明從法律上禁止失業,一旦被人舉報某村、某裡的某人沒有工作,先是會有村中老人、街坊里長前來勸說,並且推薦工作崗位。如果拒不接受,並且在三個月內仍舊無所事事,縣裡自然會派人用強制性手段解決失業問題。

比如流放安南、海西、澳洲等地。

百姓只有選擇工種崗位的權力,而沒有懶惰的權力,或許這也是後世將徐梁一朝稱為“鐵色時代”的原因。

更多的車臣人向西遷徙,尤其是壯年的車臣男子,成為了大明軍隊的一員,將壓力施加在喀爾喀的其他部族上。

從地圖上看,車臣部的西面正是土謝圖汗部。

作為首當其衝的大部落,土謝圖汗袞布選擇親自派人前往北京,避免打著大明旗號的將領從中“漁利”。更避免自己和碩壘一樣,不明不白地就從擁護大明的喀爾喀之王,變成了大明的叛賊,最終被人拘禁他鄉,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