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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實驗結果

實驗室,眾目睽睽

所有人都目標轉定地盯著我,而她,就躺在手術臺上,身上只蓋了一層手術布,只露出了美麗的臉,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恐懼,也只有對著我的時候,她的眼眸裡才跳躍出一絲光芒來,還有一絲疑惑,因為她不知道我手裡拿著藥瓶,到底是什麼?

“齊藤君,這是什麼?”山崎君抱著胸,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這就是第一次試驗的結果。”我晃動著那黑色的注射劑,對著眾人搖了一下。

“這就是所謂基因改變的藥物?”田野君一臉不信,搖頭道:“就這麼點東西,我不信。”

我咧嘴一笑,回頭看著旁邊的一個老頭,道:“加賀教授,你說說看。”

那個教授點了一下頭,站出來道:“齊藤君是目前基因組唯一的一名日本人,兩年前參加國際會議上,曾經獲得了一致好評,這個項目組由各個國家的人組成,但是因為戰爭,科研組只要解散了。”

這個老教授這話一出,眾人面面相覷,山崎君的臉色終於緩了緩,扶了扶眼鏡,賠笑道:“加賀教授的話肯定是沒錯的,那麼……齊藤君,請亮出你的科研成果吧。”

聽到這話,我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走到女人身邊,拉開她的胳膊,找到血管,開始注射,女人的身子在不停地顫抖,銬在手術臺上的手銬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黑色藥水終於注在她身上,大家都走了過來,瞪大了眼睛看著床上的女人。

女人開始並沒有反應,田野君不耐煩了,埋怨道:“你看你看,這個女人怎麼沒反應啊,我說齊藤君,你不是拖延時日忽悠我們吧,要是這樣,你可知道後果的?!”

“我知道。”

我點頭,冷冷地道;“我又不是傻子。”

這話出口,眾人笑了起來,田野君臉上一紅,正要再次爭辯,忽聽旁邊的山崎君指著手術檯道:“看——”

眾人一怔,順著他的手指看去,見手術臺上的女人忽然渾身顫抖起來,就像是通了電一樣,眾人看到這種情形,都詫異地面面相覷。

“這是什麼?”山崎君好奇地問。

我搖了搖頭,沒吱聲,只盯著那女人,女人不停地顫抖著,渾身抖得宛如嵇粉,不停地顫抖,顫抖,許久許久,忽然身子變成了黑色,然後雙腿一蹬,昏了過去。

眾人看了半晌,見那女人一直沒有醒來,我也沒做任何行動,不由都皺了眉,看向了山崎君。

“這是什麼?”山崎君冷哼了一聲:“齊藤君,別告訴我,這就是你所謂基因實驗。”

我沒做聲,只盯著那女人的反應,走過去,看了看女人的眼瞼,人還活著,只是昏迷過去了。

“失敗了。”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雙手一攤:“真的不好意思,這次的藥水研究失敗了。”

“真的是這樣嗎?還是有意袒護?”山崎君冷哼一聲。

大家聽到這話,臉色都沉了下來,神色不善地看著我,我神色不動,淡淡地道;“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應該相信加賀教授,如果不相信加賀教授,那我也沒辦法,把我和她一起殺掉算了。”

聽到這話,所有人面面相覷。

加賀教授看到這種情形,“咳”了一聲道:“山崎君,請對齊藤君多一點耐心,畢竟齊藤君是唯一研究這個專案的日本人,我們要對科學保持一點信心。”

這話出口,山崎君臉色終於緩了緩,哼了一聲,點了點頭道;“也好,不過齊藤君,那你下一步的實驗結果,什麼時候展示給我們看?”

“十天。”我淡淡地道;“十天之後,你們會看到改良的配方,基因會重新組成,這個女人會變成鋼鐵戰士,為我們所用,而這個藥水將會徹底改變東亞佔據形勢。”

“真的嗎?”

這話出口,所有人都悚然動容,如今戰事吃緊,本來計劃三個月滅亡中國,結果蔣介石想不到的耐打,八路軍在後方不停地侵擾,煩惱人不堪,最可怕的是,珍珠港戰役爆發之後,日本在太平洋戰場上陷入了與美國的苦戰,如今形勢已經不像從前那樣明朗樂觀了。

如果我發明的這個藥水,可以改變軍人的基因,讓他們變成鋼鐵戰士的話,那麼……

那麼……

說不定能迅速改變戰局?

想到這裡,所有人都興奮起來。

“齊藤君,你要加油啊。”

“齊藤君,我們都看你的了。”

“齊藤君,你若是成功了,可別忘了。”

“大家別被他騙了。”田野君忽然高喊了一聲:“他也許只是吹牛,目的是為了維護這個女人。”說著,田野君指了指手術臺上的女人道:“據我所知,這個女人救了他的命,兩個人是有愛情的。”

“哄——”

眾人聽到這話,不由譁然,一個日本軍官居然愛上支那女人,而且還是個鄉村野婦,這未免太悚然聽聞了,因此所有的眼眸都看行了我,鄙夷的,好奇的,興奮的,嫌棄的。

我神色不動,只哼了一聲道:“田野君,說話要講究證據,說我愛上這個女人,你且拿出證據來。”

“還要什麼證據?”田野君忽然激動起來,指著我道:“你在她家裡住了多少天,那個老太太說,你們每天都在一起聊天,不是嗎?”

“聊天也不是談戀愛啊。”我苦笑道:“難不成田野君隨便跟女人聊天,就叫做談戀愛,你怎麼不知道,我是瞭解情況,想拿她做實驗?”

“哈哈哈。”大家聽到這話,都笑了起來,山崎君也笑了起來,最後把手一拍道:“好了,大家散了吧,十天之後,再來看。”

眾人聽到這話,紛紛退了出去,山崎君留在最後,抬頭見加賀教授正跟我說著什麼,也不多說,只靜靜聽著,半晌待加賀教授走了,這才拍著我的肩膀道:“齊藤君。”

“是。”我立正。

“告訴我。”山崎君嘆了口氣,臉上現出幾分悲憫來道:“你說說看,你這實驗到底靠不靠譜?我可是擔負了很大風險才把你留下來的。”

“靠譜,我不騙你。”我輕輕地道:“山崎君,你是個聰明人,我也是聰明人,大家都不瞞著,我就跟你說,若是我真的搗鬼的話,她和我都會受盡折磨而死,不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當初回來之後,已經殺了她自盡了,又何苦如此。”

這話也對,山崎君似乎如釋重負,拍了拍我的肩頭,似乎要說什麼,但是終究沒有說,徐徐地退了出去,屋子裡忽然安靜下來,太陽從窗外曬了進來,曬在那個女人的臉上,女人徐徐從昏迷中醒來,驚恐地看著四周,最後看向了我,見我離她兩米之遠的地方站著,嘴角動了動,眼淚蜿蜒而下。

我沒吱聲,也沒動,陽光映著她美麗的臉,她已經恢復了正常人的肌膚,這是多麼美麗的精靈啊,可惜卻落入了陰森森的地獄醫院裡,再也逃脫不出,這美麗的精靈,都是因為我,因為我,我攥緊了拳頭。

“齊藤。”

忽然,她的嘴裡發出一個叫喊聲,美麗的大眼睛裡一滴眼淚滾落在地上。

我閉上眼,快步走了出去,“啪嗒”一下關了門,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卻見加賀教授正坐在椅子上等著自己。

“加賀教授。”我忙開口道:“您怎麼……”

“嗯,你坐。”加賀教授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道:“我想跟你談談這個基因的事情。”

“哦,好。”我拉了椅子坐在加賀教授的對面,心裡惴惴的看著他道:“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加賀教授猶豫了下,開口道:“這個基因改組專案,我也不熟,但是我多少是知道一點的,這個……這個……”

他忽然止住了口。

“您說吧。”我苦笑道。

“是這樣的。”加賀教授似乎鼓足了勇氣,咬了咬牙道;“是這樣的,本來吧,我是說,聽說那種基因改組的進化方式,是肌肉鈣化,骨骼鈣化,讓周身都硬化才是,怎麼忽然變成了……黑化?”

“您指的是,試驗品全身變黑,對嗎?”我問。

“對。”加賀教授不停地點頭道:“對,對,感覺很不對頭,就像是……就像是,我說不好。”說著,加賀教授搖了搖頭道;“那個試驗品的反應,不太像是鋼鐵方面的進化,倒像是……總而言之,我感覺方向好像有些不對頭。”

“這個您就不明白了,教授。”我苦笑了笑道:“這個是一個必然的過程。”

“必然的過程。”教授吃了一驚,打了個手勢道:“您的意思,在這個過程裡,試驗品要經歷一次黑化的體驗嗎?”

“是。”我嚴肅地點頭道;“因為是基因重組,基因重組的意思就是整個人的細胞重新死而復生,所以說,在這個過程裡,病患者要經歷一次死去的過程,死去的時候,整個身體就黑化,現在就處在這麼一個階段。”

“原來如此。”教授恍然大悟,點頭道:“還是齊藤君想得周到啊。”

我笑了笑,沒吱聲,加賀教授又談起了眼下的局勢,總而言之,戰事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順利,支那人也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軟弱可親,南下的過程裡,戰事一直處在膠著狀態,這可是很糟糕的一件事,所有人都很急,因此眼下這個所謂的“基因改組”實驗,上面十分重視,希望我們能夠成功,從而整體上改變戰事格局。

“自從你打報告上去之後,上面一直很重視,這才派我來協助你,不過聽說你是為了救那個支那女人,是嗎?”加賀教授忽然問。

“哈哈哈。”我苦笑起來:“加賀君,你相信嗎?”

加賀教授怔忪半晌,搖頭道:“不信,便是真的要救,你已經死了。”

“對。”

我飛快地點頭道;“我若是真的要救她,她現在已經死了,我也已經死了,所以能拖到現在,必然只是為了實驗,為了我們大東亞共榮圈,為了我們的帝國。”

這話出口,加賀教授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站了起來,拍著我的肩膀道:“好好幹。”說著,快步走了出去。

我盯著他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站了起來,走到窗前,外面的風很急,“嗖嗖”地吹了進來,已經是春末夏初的時光,外面蟬鳴聲聲,吹動著屋子裡的一切齷齪空氣, 讓人想起了被逮捕的那天,我坐在茅草屋的牆外,陽光暖暖,歐巴桑在彈棉花,我在曬太陽,她在屋子裡做飯,時不時傳出稻花香的味道,這靜謐的時光,竟然像是做夢一樣,倏忽之間就離開了。

對了,那個歐巴桑呢?

我眨了眨眼,因為太過緊張,我都忘記了歐巴桑的下場,總而言之,她是不會活下來的,哦,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忽然記得了,就在我們要被押下山的時候,我見那幾個憲兵還綁著那個歐巴桑,歐巴桑拼命掙扎著,不停地嘶吼著,還勇敢地對著我們的士兵吐著白沫,那個士兵怒極,拖著她就準備上車去。

“殺了她吧。”我聳了聳肩,道:“留著也沒什麼用。去做試驗品,她的人體反應已經很難作為參考資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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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出口,眾人面面相覷,都看向了山崎君,山崎君哼了一聲,用眼眸審視著我道:“你這是為她求情嗎?”

我不由笑了:“我若是求你饒過她,這才是替她求情,可是我是請你殺了她。”

山崎君臉上的肌肉跳動了一下,盯著我的眼眸漸漸變得有些悲憫,忽然嘆了口氣,對著憲兵下令:“殺了吧。”

那個士兵早就不耐煩了,聽到這話,對著歐巴桑的肚子就是一刀,歐巴桑“啊”了一聲,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下就不動了。

就這樣,我和她走的時候,是塵土飛揚裡,歐巴桑的屍體,趴在哪裡,用落寞的眼睛看著我們漸漸遠行,我想,她的意思應該是感恩。

在這個人妖顛倒人鬼不分的世界裡,有時候,死,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