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濛探頭一看,認出房間裡的是那個乞討者蔡勇,上次她和陳木一起去的蔡勇家,所以還有點兒印象。
不過,蔡勇怎麼跟黑衣人扯上關係了?
心中雖有疑慮,但伊濛還是老老實實地看了蔡勇一眼,她雙手手勢做大寫數字8,框成一個長方形,固定著蔡勇一雙眼神,分外篤定地說不是。
“姐姐你再好好看看。”
她再怎麼看,不是就是不是啊。
伊濛記得,那個黑衣人的眼神,更堅定一些,蔡勇眼神更虛浮,少了那種堅定感。
上官智和伊濛原路返回,她好奇地問了句,“蔡勇怎麼被關在這裡了?”
“他是殺死孫小紅的兇手,不關著難道要放他回家嗎?”
“確定了嗎?”
上官智說:“非常確定。”
只不過還需要等到明天再向大眾公佈這件事,伊濛算得上除警察之外,第一個知道爛尾樓殺人兇手的。
聽到這裡,伊濛瞬間松了一口氣,橫亙在心中良久的那根刺,終於要消除了,比起最開始的差點兒被特案組當作兇手,現在的她簡直是身心暢快。
沒想到特案組動作這麼迅速,這麼快就確定兇手,想到這裡,伊濛突然想起,特案組之所以來到本市,就是因為爛尾樓案,那爛尾樓案結案,特案組是不是也要離開?
“我們也想離開啊,一時間還走不了呢。”上官智無奈地說。
特案組負責的是抓到向日葵案的兇手,蔡勇交代犯罪事實的時候,陳木和蘇志遠著重問了向日葵案的事情,意料之中的不知情。
蔡勇確實是模仿殺人,且還是模仿不到位的那種。
“還真是模仿殺人啊?”伊濛問
“跟珍珠差不多真。”
伊濛噢了一聲,想到既然那天在爛尾樓裡看到的包裹嚴實黑衣人不是蔡勇,那會是誰?城郊爛尾樓這麼熱鬧嗎,大晚上的都來爛尾樓裡。
想半天想不出所以然,她乾脆放棄繼續想下去,“上官,你師傅呢?”
說起師傅陳木,上官智和伊濛聊到那天晚上在miss酒吧,和一個跟陳木長得很像的男性起爭執的事情,直言那個人就是陳木。
伊濛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上官智。
所以,那天,打他們的人,也是陳木。
“你師傅跟我有仇嗎?”伊濛很是費解。
上官智為避免師傅陳木被誤會,添油加醋形容那天晚上情況有多緊急,處境有多危險,若不是師傅反應機敏,或許他們現在已經是毒販槍下亡魂了。
著重強調是自己的錯,不該在那樣的環境下,縱容伊濛去找陳木聊天,差點兒釀成大禍。
話說到這裡,饒是伊濛也不好意思繼續怪罪,那天晚上的事,非要找個人怪罪的話,只能是她自己。
後面發生的種種,完全是咎由自取。
“陳警官沒被領導責怪吧?”
上官智說:“師傅沒被責怪,我被責怪了。”
“正常,你確實不穩來著。”
上官智:“???????”
伊濛似是想到了什麼,“陳警官在哪兒?”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辦公室,上官智跟陳木說了剛才伊濛辨認蔡勇事宜後,託著腮繼續道:“話說,姐姐,你確定爛尾樓案發當晚真的看到一個黑衣人了嗎?會不會是你太害怕出現幻覺了?”
想起那晚場景,伊濛心中有些不舒服,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確實見到了一個包裹嚴實黑衣人,至於那個黑衣人是來做什麼,不得而知。
總而言之,案件偵破是好事,上官智沉浸在喜悅的氛圍中,嚷嚷著出去吃好吃的。
陳木忙完手頭上的工作,帶著歡欣雀躍的上官智和伊濛,準備一起吃頓飯,一是慶祝爛尾樓案順利偵破,二是賠禮道歉。
那天晚上動手打伊濛和木子實屬無奈之舉,希望兩人不要介意。
“看在陳警官道歉態度誠懇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接受啦。”伊濛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我這就讓木子過來,我們去哪兒吃啊?”
“單位食堂。”
聽到單位食堂四個字,上官智拉著個苦瓜臉,提出不同意見,“師傅,不要了吧……”
伊濛倒是毫不介意,“可以,我還沒吃過公安局裡的飯呢,今天正好嚐嚐。”
陳木懶理提不完意見的上官智,徑直走向食堂方位。
中午吃飯時間,食堂顯然是最熱鬧的所在,嘴上說著不願意來食堂吃飯的上官智,自走進食堂起,便有打不完的招呼,彷彿跟誰都能聊兩句。
食堂是自助式取餐,想吃多少自己盛,葷素搭配,營養均衡,不同於大學食堂,打飯師傅勺子裡的肉總到不了自己餐盤中,這裡肉管夠,不過味道稍微有點兒差強人意。
上官智忍不住吐槽道:“要我說,單位還不如單獨把食堂承包出去,也不至於像現在似的,連個會做飯的廚師都沒錢請。”
緊隨其後的伊濛和木子嘰嘰喳喳聊著天,伊濛第一次在這裡吃飯,覺得新奇極了,何況菜式眾多,味道且不提,色香是有的。
幾人打飯完畢,隨便找了一處坐下,剛落座不久,王隊長和法醫宋銘並排走來,寒暄著打了句招呼。
自一起共事處理緝毒,王隊長和陳木關係日益親近,同時非常認可陳木工作能力,見陳木身邊坐著兩個女生,笑著打趣,“陳木,這兩位是誰啊,不介紹介紹嗎?”
王隊長目光看向伊濛,越看越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
對於這位王隊長,伊濛還是有印象的,爛尾樓案發第二天,就是這位王隊長審問的自己,她主動開口道:“王隊長,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是伊濛,爛尾樓案目擊者。”
王隊長這才恍然大悟,看了眼伊濛,又看了眼陳木,“哈哈哈我有印象,伊濛,陳木可是被不少女警爭搶的物件,你可得看好了。”
“王隊,你誤會了。”
王隊長笑而不語。
宋銘說,“上官,上次你給我推薦的護頸儀效果很不錯,前兩天我見你心情不太好,給你買了點兒糖果,吃糖可以使心情愉悅,已經放你桌子上了。
“謝謝宋老師。”
宋銘笑眯眯地說:“不用客氣。”
飯香四溢,王隊長和宋銘沒有停留太久,木子看著宋銘的背影,“這個宋老師心思好細膩啊。”
上官智用筷子戳了戳豬蹄,漫不經心地應了聲,“嗯,宋老師人挺好的。”
雖然隸屬於法醫組,平時和大家私下交集也不多,但局裡每個人對宋銘印象都挺好,不同於王隊長。
王隊長這人,嚴厲的時候比較多。
不得不承認,人和人之間是有磁場存在的,有的人見第一面就覺得很好相處,感覺兩個人會有故事,有的人見第一面則想著點到即止。
說到這裡,上官智想到緝毒的案子,好奇地問,“師傅,緝毒那邊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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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
上官智訕訕一笑,扒拉著飯菜。
伊濛和木子默契地挑著自己不吃的菜給對方。
“挑食不好。”上官智點評道,完全無視剛扒拉過的飯菜。
“對啊,所以我們沒有挑,只是交換。”
……
警察局少見外來女客出入食堂,更何況伊濛和木子一個容貌出眾,一個穿衣風格獨特,倒意外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陳警官,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木子說。
陳木停下手中吃飯動作。
最近木子朋友身上出現一宗怪事,一覺醒來身上會有青紫痕跡,像是被人打過,但朋友完全沒有任何感覺,更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朋友睡眠挺淺的,若是有人打她,她肯定第一時間就會醒過來。
這種痕跡第一天出現的時候,朋友心中雖疑慮,但沒有太當回事,後來出現頻率多了,朋友才開始在意起來。
為此專門去買了個攝像頭安在臥室,當天晚上,朋友一如往昔十一點上床睡覺,監控影片中,朋友除了翻身,再沒有其它異常動作。第二天,朋友身上又多了兩塊兒青紫痕跡,甚至還有淤青。
朋友媽媽找人問了問,說是被鬼纏上了,青紫痕跡便是證明,這些痕跡不是人為,乃是惡鬼所致。
作為接受過正規大學教育的朋友,自然不相信這所謂鬼神之說,但監控影片沒有異樣,身上卻傷痕累累,實在難以用常理解釋。
伊濛聽得迷迷糊糊,“木子,所以你想問什麼啊?”
“你們覺得,是因為什麼?”
上官智微微皺眉,“惡鬼不殺人,只打人,這鬼想法很稀奇啊。”
“床墊什麼的正常嗎?有沒有可能是床墊太硬硌到了肉?”
木子否定了伊濛的觀點,“青紫淤青可硌不出來。”
陳木眼眸微垂,“監控影片有被人剪下過嗎?”
“你說對了。”
這操作……
一晚上監控影片很長,觀看的時候肯定會倍速或者跳著看,朋友心大,沒發現其中端倪,幸而木子多留了個心眼,才發現監控影片中間被剪了三分多鍾。
那麼這三分多鍾,發生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