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屍體沒來得及做任何處理，餘創來到那名女生屍體旁，陳木和李隊長考慮到女孩子膽子比較小，特地前來陪同，李隊長順帶幫忙掀開死者臉上的白布。
餘創深呼一口氣，鼓足勇氣看了眼死者，眸光卻從恐懼變成驚訝，“小月？”
“認識？”
“嗯，這是我朋友。”
據餘創所說，她和雅麗是好朋友，雅麗和小月玩的比較好，餘創又是無父無母，家中鑰匙便留給了雅麗一把。
平時雅麗倒是經常來她們家玩兒，因為餘創和小月關係不算太熟，所以沒有邀請過小月來過家。
按理說，小月應該不知道餘創家在哪裡啊。
可為什麼，小月的屍體會出現在餘創家裡？
陳木：“你昨天晚上沒有回家嗎？”
“沒有。”
“方便說一下去哪裡了嗎？”
餘創坦然告知：“酒店。”
這時，李隊長想起，呂明在做筆錄的時候，也說昨天晚上去酒店了，可若呂明昨天晚上和餘創在一起，為何今天不對假餘創的死亡有懷疑？
“我和明哥確實是一起去的酒店，不過他在十點多就走了，我自己一個人在酒店待著。”
餘創對小月的情況倒是知無不言，可惜知之甚少，餘創這邊瞭解到的只是表面資訊。
從餘創那裡得知，小月是個美妝網紅博主，化妝特別厲害，平時風格比較多變，有個惡趣味是，喜歡copy身邊朋友的穿搭和妝容風格。
不怪餘蔚和伊濛沒有認出來，乍一看的情況下，確實難以區分。
大概跟餘創和小月長相相似有關係，都是大眼睛高鼻梁小臉長髮，連身高身材都差不太多，有時候餘創和雅麗小月走在街上，還有人以為餘創和小月是雙胞胎，雅麗長得相對有辨識度一些，頭髮較之兩人偏短。
李隊長感慨，他一世英名差點兒毀於一旦，把死者認錯這種事可謂是平生第一次，關鍵不止他一個人認錯啊。
李隊長申請支援。
“李隊，不是還有我嗎？”小周嚼著伊濛昨天帶來的地瓜幹說著。
他不靠譜，小周更不靠譜，一起出的現場，一起確認的死者身份，若是敵軍來犯，一下就double kill.
李隊長將目光落在陳木身上。
被盯得發毛的陳木拒絕道：“抱歉，略忙。”
“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陳木撫額。
一個連環殺人碎屍案還沒搞明白，肖楚楚案尚沒有蓋棺定論，怎地又扯進來一個案子，陳木再次表示心有餘而力不足。
李隊長委屈巴巴地望了陳木一眼又一眼，最後把注意力放在玩旋轉陀螺的上官智身上，伊濛送來的零食裡，居然還有帶小陀螺的，上官智覺得很是新奇。
畢竟之前合作過餘甜甜一案，李隊長和上官智也算熟悉。
“上官，最近忙嗎？”
突然被點名的上官智，嚇得手上的陀螺都來不及轉動，生硬地啊了一聲，他的工作主要來自於分配，領導分給他什麼他做什麼，無所謂忙不忙的。
礙於情面，陳木允准了李隊長暫時借調上官智。
蘇志遠和陳木在連環殺人碎屍案遇到了瓶頸，幾名嫌疑人確實有相當大的作案嫌疑，但證據不足。
從哪裡獲取證據，是一個問題。
考慮到肖楚楚案件有時間限制，陳木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肖楚楚一案上，他決定和上官智一起去趟秦風的高階會所。
之所以一定要帶上官智，也是因為上官智的富二代身份是絕佳掩護，秦風雖然也見過陳木一面，但那次見面，主角是上官智，陳木擔心他自己單獨過去，秦風會不賣給他面子。
高階會所裡。
秦風再次看到上官智，熱情的不得了，聽說上一次見面稍稍有些不歡而散，秦風起初還擔心上官智會怪罪於他，見上官智還願意來自家會所，秦風自然熱烈歡迎。
“上官兄弟，哎呀你來怎麼也不提前給我打個招呼，我好給你安排啊。”秦風滿臉堆著笑意。
上官智腔調十足，“路過，順便進來坐坐。”
“莊恕呢？沒在這裡？”上官智明知故問。
提起莊恕，秦風臉上笑意凝滯一瞬，“阿恕……出了點兒事情。”
許是覺得上官智和陳木不是外人，莊恕的事情也並非絕密，秦風便把莊恕的情況簡單說了一說。
圈子共通的好處是，可以共享資源，壞處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像秦風這種和莊恕關係還算不錯的，不會在背後嚼什麼舌根，換做旁人，肯定說什麼的都有。
秦風語氣有些遺憾：“莊家還挺著急的。”
“殺人了嗎？”
“不至於吧，以阿恕的性子，最多也就玩個女人。”秦風對此早已見怪不怪，再說，就算莊恕玩出了人命，想來問題也不大。
陳木佯裝成不理解的樣子，“為什麼問題不大？”
秦風只當陳木沒經歷過這種事情，但想著，上官智肯定見得多了，有錢之後，世界觀相對來說會大很多，賺錢是為了什麼？有些人賺錢是為了生存，而他們賺錢是為了生活。
生活的意義不是人賦予的，而是金錢賦予的。
有錢人玩的遊戲不要太多，秦風會所裡這些女孩子，哪個沒有為金錢下過跪呢？
秦風特地說了一個小道消息，說是他們這個圈子裡，曾經有個公子哥把一女生肚子搞大了，然後帶著小姑娘做藥流，最後一屍兩命，只能花錢處理掉了。
人命這東西，最不值錢。
陳木緊抿著雙唇，“這個人是誰？”
“這我就不方便說了，大家隨口一傳，真假又不確定。”
依秦風看，莊恕這次應該也沒啥事，一起的不是有梁國棟嘛，梁區長盤踞A市這些年，人脈關系網可不是蓋的，稍微走走關係，大不了多花點兒錢唄。
至於網路輿論，更容易解決，網友們都是吃了新瓜忘了舊瓜，網際網路從來就沒有啥記憶，所有痕跡都可以被清理。
上官智翹著二郎腿，冷不丁來了句，“海洛因有嗎？”
話題轉變太快，秦風差點兒沒反應過來，“啊？上官兄弟你想要嗎？”
“嗯。”
“有是是，不過得三天時間才能到貨，上官兄弟你要是著急的話，我這邊可以幫你再想想辦法，不過價位上會稍稍高一些。”
饒是陳木也沒想到，秦風會如此實誠地告知一切，殊不知秦風是沒想到，上官家這種家族，會有專門做警察的，他本意只為和上官智搞好關系，才會予取予求，疏於防範。
上官智一向喜歡單刀直入，“莊恕也從你這裡拿過貨？他拿貨啥價位？”
“我對待朋友絕對一視同仁。”秦風還以為上官智擔心他從中抽成，拍著胸脯打包票，“阿恕十月中旬拿過一次，還要了點兒搖頭丸。”
秦風見聊天氛圍良好，遞話道：“話說林總最近和國外合作的水質汙染淨化專案，是不是需要下屬供應商啊？”
地球水資源有限，若廢水能夠再次利用，豈不於人類文明與發展有利，秦風不想錯過這種好專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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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上官智對自家公司專案不太瞭解，但仍舊說了句，“我回頭幫你問問。”
既然願意問問，說明有點兒戲，秦風喜不自勝，“那就麻煩上官兄弟了。”
“叫我上官吧。”
秦風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上官，你和阿恕是怎麼認識的啊？”
確定了莊恕那邊毒品來源，上官智本無意在會所裡浪費時間，無奈秦風過於熱情，他不得不多留一會兒。
兩人從會所裡出來，上官智按摩著肩膀，吐槽道：“跟他聊天聊的我肩膀痠疼，師傅，反正現在沒啥事，我們去做個按摩唄？”
“我怎麼跟你說的？”
察覺到師傅陳木語氣不太好，上官智嚴陣以待，“查案就要有查案的樣子，不可貪圖享受。”
好在上官智認錯態度及時，陳木沒怎麼生氣。
像搖頭丸和海洛因這種毒品，想要不引人注意不難，但SM工具樣式繁多，且莊恕餘楊他們幾乎樣樣使用過，怎麼可能完全避過大家的視線。
況且，用的這些東西，又被扔在了哪裡？難不成莊恕他們還專門清理乾淨房間帶走了？
陳木和上官智再次來到聖雅國際酒店，上官智非常自然地走到電梯口，和陳木坐上電梯，“師傅，有些話，問前臺問不出花兒來，但問某些人可以。”
電梯來到15樓，上官智熟練地敲響肖楚楚案發現場旁邊房間的房門，房門很快開啟，一位男士疑惑地看向陳木和上官智。
“你好，請問你們是？”
上官智桀然一笑：“你好，特案組辦案，你十月中旬有在這個酒店入住嗎？”
“我昨天辦理的入住。”
“好的。”
上官智話不多說，繼續叩響下一房門，問題重復性地問了N遍，直到把前臺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