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不快也不慢。
高一學生剛剛脫去新生臉上的稚嫩，也開始熟悉了自己班的人，但還沒來得及去感受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來的默契，就又迎來了部分的離愁別緒。
期中考試已經出了成績，家長會早在考試之前也已經召開，剩下的唯一一件大事，就是文理分班了。
在這個重理輕文的地方，理多文少的學校，理科班的變動不會太大，但文科班，基本算是一場大換水。
一張不是很白的長條紙，上面只需要學生打對號和簽名。交上去之後，就等今天班主任宣佈名單了。
是去還是留，每個同學心裡都明白。
程子龍周圍這一圈都是二十四班釘子戶，鐵定學文的主。
李想本想學理，但在程子龍和江萊的鼓搗下，家長也不知道的情況下，最後自己又做了一番掙扎，最終選擇留在了二十四班。
這兩個“毒瘤”，嚴重影響了未來國家棟梁的道路。導致土豆在走偏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女生下課都在拉著手哭訴別離，男生一般都勾肩搭背準備一起離開。
在程子龍已知同學中，選擇學文的男生只有謝向峰，李想，江萊，傅欣和自己，其餘的男生程子龍正好也不怎麼熟悉，走就走吧，全班就剩他們五個男生更好。
顯然，這不太可能，老班已經在臺上念名字了。
讓程子龍有些意外的是，老班說的第一個名字竟然不是袁亞軍。
分班的名單是按期中考試的名單整理的，程子龍還幫老班整理過表格。
那這意味著，袁亞軍沒去理科。數學那麼好，不去學理？以他的成績，進實驗班都可以吧！為什麼沒去呢？
被叫名字的同學早都整理好了書包，準備永遠告別這個生活了兩個半月的班級。
有的學生可能有時會回來看看，有些同學，將這段記憶埋在了心底。
多長時間後猛然憶起，原來自己還到過二十四班。
可能畢業後在大街上看見老李，還能上前打個招呼，跟自己的好朋友介紹，他是我高中沒分班之前的老班，很逗。
徐夢夢的名字也沒有出現在老班的口中，說明她也選擇的文科。對於這個，程子龍早就知道，一點也不意外。
自己的家長和她的媽媽是高中加大學同學，估計早就串通一氣，商量好了。其中，還有一位自己熟悉的家長，所料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她的孩子也會來二十四班學文。
三家的女主人都是高中同學，大學校友，聚在一起，話一話家常。
孩子們的未來啊！就在家長們的一人心頭一熱，兩人旁邊附和中，不經意間被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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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考體育的差點被打斷了腿，想報音樂的說什麼家裡都不同意，就一個聽話點的，乖乖選擇了文科。
當然，三人都學了文，而且都在一個班。這都離不開家長們的“熱心安排”。
二十四班五十多人，離開的超過一半，留下的女生超過一半。那進來的，基本都是女生了。
去理科班的，除了一二班，每個班都有一兩個，算是平均分配，也符合學校的“換人制”。
就是理科班來文科班一個，文科班就“還”一個跟理科班，至於多出來的，就隨機分配了。
反正最後肯定是文科班人會少很多。根據往年資料，文科班一個班人數基本不會超過五十。
“走！歡迎新來的美眉去？”謝向峰顯得很興奮，看他那猥瑣的面龐，微微發黃的牙，也不知道高興個什麼。
就算是有漂亮美眉來能看上你是怎麼的？
“得了吧！別丟人現臉了，你往門口一站，估計她們都不敢進來了，都得嚇跑了！”程子龍嘲諷道。
“說什麼呢！哥哥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比起你這個小白臉也差不到哪去，要說嚇跑女生，也就土豆能做到。是吧！土豆？”
“向峰，我發現你是不是皮子癢了？”李想一聽就轉過身，一把拉住謝向峰。
“老班看著呢！廁所！去廁所！子龍，我這兩根黃鶴樓，現在老師都忙著，解決一下？放開！”
掙脫了幾下，李想還是抓的牢牢的，謝向峰開始動嘴咬。
“你屬狗的啊！”李想低罵，鬆開了。
謝向峰貓著腰，踩著貓步，從後門溜出去，還朝程子龍擺手，示意他趕緊去。
“去嗎？”
江萊搖頭，他正和傅欣瞎嘮。
“土豆？”
“走！收拾向峰一頓再說！”
李想像只大黑耗子，貓著腰蹭蹭竄了出去。
程子龍就不同了，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程子龍，你幹什麼去？”
“上廁所！”程子龍用一貫的理由回答。
“去吧！”
……
走廊上傳來嘰嘰喳喳，乒乒乓乓的說話聲以及桌椅碰撞聲。
三人在廁所裡嘀嘀咕咕聊著“二十四班未來的發展方向”。
兩支煙，三個人，抽的也是不亦樂乎。
因為是謝向峰的煙，所以理所當然的獨享完整的一支，李想也正能和程子龍輪著吸幾口。
這顆吸完了，李想看謝向峰那一臉的享受模樣，也想再來一口，奈何謝向峰怎會這樣任他收拾完又給他煙抽。
在李想的大黑手伸出之際，蒙的吸了一口，然後向廁所裡一扔。
看著那還有一截的菸頭，李想想也不想，再次按著謝向峰的脖子，威脅把他按到廁所裡去。
兩人扭在一塊，幸好都控制著分寸，沒有在廁所表演一番滾地葫蘆。
程子龍照例解決一番不是很急的內急，洗手出去，不在理會兩個人。
看著樓道陌生的面孔，程子龍知道，分班已經在進行中了。
程子龍到了二十四班門口，李想才匆匆衝了上來，謝向峰在後面追。
進了班，都老實了。
班裡除了桌椅的碰撞聲和擦地聲，沒有其他。
老班等著自己的新學生，原二十四班的同學傷感的同時也期待著新同學。
現在班裡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顯得清冷了很多。其中，還有兩個坐臥不安的新面孔。
就這麼安安靜靜，離別話也不說一句地走了。
分班沒有想象中的哭訴別離，只有離開的悄無聲息。
一點儀式感也沒有。
程子龍靜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觀察新來的那兩個女生。
靠！那不是張茵茵嗎？她也來學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