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
雲中客剛創立的時候。
雲逸遇到了林烈。
“我們一起努力，在這個世界找到活下去的方法吧。”
他的邀請被拒絕了。
“鬼才想要活在這個地方，目標，不是一開始就指出來了嗎？”
雲逸抬頭。
入眼的是星空。
在損失了不少同伴後。
雲中客的主旨就變了。
活下去。
僅僅是這樣卑微渺小的願望，在今天，又一次受到了打擊。
“你也會放棄的。”
“連工作都找不到，不要說這些。”
雲逸喝了口水，看著低頭的紀和風，說道：“加油吧。在這個世界不會長大也不會變小，也許你的想法沒有錯。”
“不知不覺，我也受了影響，變成一個糟老頭子了。”
害怕損失，害怕受傷，害怕死去。
人就是這個樣子。
可要是一直保持這樣的話，根本什麼都改變不了。
原地踏步久了，腳也會累的。
“我的想法依舊不會變，只不過……‘養精蓄銳’會更合適點。”
“出去吧。”
反倒被教育了的感覺？雲逸撓頭。
門開的時候，紀和風愣了一下。
看到孫嘉澤、王三心都在門邊。
“三心，你不要太過分啊。”雲逸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我這是關心領導。”王三心笑嘻嘻的說道。
客廳裡。
他們坐在沙發上。
“你還真敢說啊兄弟。”
王三心給紀和風豎起了大拇指。
“這段日子裡，你還是第一個和老大這麼說的人。”
“肯定有別人也想到了……只不過沒人開口而已吧？”紀和風搖了搖頭。
“怎麼說，你也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孫嘉澤笑了一下，道：“說真的，關於主機，我們該怎麼抓到他，還是個問題。”
“攻入內部也不可取，搞不好就全軍覆沒。”
“你別說，正經思考還挺麻煩的。”
孫嘉澤滔滔不絕的時候，紀和風閉上了眼睛。
我們的未來，先打上一個問號比較合適。
……
牛丕。
他作為二號藥材廠的員工活動，已經有了一年多的時間。
至於是不是要自稱為老員工，他也不清楚。
要說業績……客戶給的好評還挺多的，不知道這個能不能算。
這一天，在給一個藥店補貨後，牛丕迎來了換班時間。
“大姐頭，有什麼想吃的嗎？”
藥材廠裡，他擦去了臉上的汗水，準備換衣服。
同時通訊器上顯示出巴蛇的臉。
“人肉。”
“啊……這個不行……實在不行……你就把我……”
“那就算了，快點回來，快要無聊死了。”
巴蛇的回覆也在牛丕的意料之中，他“嗯”了一聲。
“準備回去了？”
在要離開廠子的時候，牛丕遇到了梁紅志。
這位中年人是藥材廠的經理，人看著和善，也沒有人見過他面紅耳赤的樣子，不論是憤怒還是激動。
“梁叔。”牛丕笑了笑，連忙改口道：“梁經理。”
“別拘束。回去吧。”梁紅志的表情沒有變化，依舊掛著笑容。
牛丕離開了。
回到家裡。
巴蛇正斜躺在沙發上。
旁邊的報紙書刊散亂。
大概是由於她的本體太過駭人，所以沒有人願意一起坐在客廳。
以至於她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你的同伴還真是膽小。”
這是牛丕進門後，巴蛇說的第一句話。
“其實大家都很勇敢，只不過大姐頭的威懾力更高一籌。”
牛丕笑著說道。
“哦？是嗎？”巴蛇嘴角一扯，“能保持留在這間屋子裡，也的確值得誇獎。也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不正常。”
牛丕遞給了巴蛇一盒冰激凌。
“不是要吃飯了嗎？讓我吃這個沒問題？”
“說的也是……只是覺得大姐頭會喜歡……”牛丕坐在她旁邊，開了盒裝冰激凌的蓋子。
“你一口我一口吧。”
看著忽然湊過來的巴蛇，牛丕漲紅了臉。
“不願意？”
“不是……如果大姐頭想吃的話我可以全部交出去的……”
“我喜歡搶別人的食物，那種感覺好極了。”
“……”
“這個味道不錯啊！”
“是、是嗎！我也很喜歡！”
“哈哈哈哈，是新品嗎？”
“嗯！”
等到冰激凌吃了一半，巴蛇才慢條斯理的道：
“也給我介紹一份工作吧。”
“啊？”
看著牛丕愣住的樣子，她繼續道：“住在這裡的人不是都要合錢交房租嗎？”
“對……是這樣。”
“可是……”牛丕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大姐頭，你不是人啊。”
“為什麼聽你說這話完全不開心？”巴蛇蹙眉，戳了戳牛丕的頭。
“既然住在這裡，那我出一份力也不過分對不對？既然不過分的話，那就帶我去找一份工作。”
巴蛇說的話聽起來非常有道理，讓得牛丕連連點頭。
“可是外面很危險。”
牛丕嚴肅的道：“老大說過，大姐頭是我們關鍵時刻才會用得上的王牌，因此要儘可能的避免外出。”
“要是我帶大姐頭出去的話……”
他靈機一動，在巴蛇的臉色更黑之前，提議道：“要不要試一下在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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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誒？”牛丕自以為還不錯的想法被果斷拒絕了。
“在家裡不是根本沒有改變現狀嗎？太無聊了太無聊了，不明白嗎？我想的是出去哦？像你小子一樣。”
“……這個……”牛丕犯難了。
“決定不了的話，我親自去跟雲逸談。”
牛丕陷入了沉默。
‘我們的房間裡有諸懷，而在此之前，巴蛇和她有仇，因此要極力避免讓她們相遇的情況。’
‘巴蛇的嗅覺可是很靈敏的。’
雲逸的叮囑，他還記得。
“大姐頭。”
“嗯。”
巴蛇歪頭看著他。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找老大談一下。”
就在牛丕準備離開的時候，巴蛇說道：“先吃飯。吃飯完再說，我餓了。”
“明白。”
真是的，因為我出過一次意外就這麼小心嗎？還是說依舊對我高度警惕？不，這樣才是常態吧。
要是完全的信任我，那還真是叫人不安。
巴蛇起身，見到一個剛從房間裡出來的女孩，對方笑了一下，然後又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