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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屠宰碼頭【下】

咻——

就在小修女踏上碼頭的第一時間,遠處就時不時的傳來口哨聲響,那些多半是碼頭上的水手和獵人們所發出。

他們隔著遠遠地,看到一位美麗的修女到了這髒地方來,紛紛感覺十分新鮮。

通往安息之海的碼頭實在太大了,大到安託的眼睛看了好久都沒弄清楚這裡的構造。

這座碼頭的周圍環布著險峻的海峽和高聳的懸崖,即使是水生水長的當地人也同樣覺得危險。

而危險同樣意味著收益,大海里不僅僅只有危險,同樣有著各種各樣稀罕東西,經過人們添油加醋的傳播之後,安息之海里到處都是寶藏的訊息傳的到處都是。

聞訊而來的探險家和超凡者們絡繹不絕,各個勢力的首領也巴不得這些不穩定因素進入大海。

碼頭上還有著密密麻麻的巨型弓弩等裝置,讓安託感覺到有些疑惑,畢竟這座碼頭面對的方向是安息之海,難道海里也有什麼東西會過來襲擊這座城市嗎?

“那些大家夥都是用來防備海獸的進攻,現在是冬天,安息之海里的巨獸也都還在休眠,一旦到達了春夏季節,那些發情的海獸們就會不顧一起的衝到岸邊……”

察覺到安託疑惑的眼神,老亨利主動向她解釋道。

“發情?”

安託有些驚訝,雖然動物發情就會增加攻擊力的道理她理解,但是朝著如此戒備森嚴的碼頭進攻,那豈不是和找死一樣嗎?

“是的,那些海獸到了發情期就會成群結隊的衝上岸來,也有人曾經猜測,是因為它們繁殖的太過順暢,導致安息之海里的數量太多,所以它們自願衝過來送死的。不過這些送死的海獸,倒是給生活在這裡的海獸獵人帶來了一筆筆大買賣!”

老亨利在踏上這座碼頭的那一刻起,連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一些,作為一名長期生活在海上的船長,老亨利站在海邊的時候,覺得自己可以挑戰一切。

安託順著老亨利的手指很快就看到了那些海獸獵人,他們一個個全都有著黝黑健壯的肌肉,身上穿著小修女從未見過的裝備,雖然這些裝備的樣式奇奇怪怪,但他們大多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裡面都有一把醒目的大魚叉。

老亨利看了看那些黝黑的海獸獵人,又看了看安託那潔白細嫩的肌膚,於是好心的提點道:“尊貴的修女小姐,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但是如果你真的要隨我們出海的話,建議你最好提前準備一些專業物資,比如說遮陽帽,不然……”

“不用了,謝謝。”安託很快就笑著回絕了老亨利的建議,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小修女即使每天在烈日下鍛鍊劍術,也從未被曬黑過,她的肌膚就像一個從未出過閨門的大小姐一般細嫩,反而一點都不像是一個每天舞刀弄劍的騎士。

在這一點上,她已經憑藉著這特殊的外貌迷惑過許多人,只是她與人打交道的次數不多,所以還沒有人因此而產生發出疑問。

老亨利也有些奇怪,來到碼頭之後他才有些疑惑,為何臭名遠昭的血修女看起來像是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

不過普通人的他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他猜想著也許這個血修女也有什麼保持美貌的超凡手段,就和大多數超凡者一樣。

“這裡……還有很多普通人居住?”

隨著繼續前進,安託又見識到了一些新奇的東西,在那高聳的碼頭下方,竟然還有著密密麻麻的石洞,石洞裡面不停進出著普通人,他們看起來十分忙碌。

已經快要到太陽下山的時候了,有些洞穴裡面還傳出來一陣陣食物的味道,雖然稱不上很香,但也引得狸花貓蠢蠢欲動,事實上剛剛到達碼頭的時候,這只狸花貓就已經聞到了小魚幹的味道。

“如此多的獵人和超凡者、探險家來往此地,他們的衣食住行自然也是一筆不錯的買賣,對於世世代代生活在混亂之地的貧民來說,那些超凡者手指頭縫裡漏下一點東西,就足夠他們發大財了。”

老亨利不以為然的解釋道。

小修女很快就意識到,那些深海怪獸的襲擊,同樣會令它們的屍體留在此地,狩獵和處理這些巨型生物逐漸會催生了許多利潤豐厚的行業。

生活在這裡的普通人再將其分割肢解成肉、油、皮、鱗——甚至包括骨頭和牙齒——在碼頭市場上出售,這些都會讓這個地方日益興旺起來。

雖然已經是冬天,但安託依舊在碼頭上看到了一些怪獸的屍體。

那是一頭看起來像龍一樣的生物骸骨,只是沒有翅膀,光是根據其骨架的尺寸,安託就能推斷出這只海獸生前的巨大體型,小修女暗自推測,若是沒有特殊的手段,只怕光是那巨大的體格就足以讓很多高階超凡者無從下手。

這一點,安託在與黑龍拉爾薩克的戰鬥之中已經充分領會到了,當身型達到一定高度時,光是那厚厚的皮膚就已經能阻擋大部分攻擊。

但這頭海獸那巨大而猙獰的骨架早已經被弄的乾乾淨淨,而一旁的工人則將大塊大塊的肉醃製起來,這更讓安託難以想象,到底這些海獸獵人,是用什麼樣的手段將這頭海獸弄回來。

“啊哈哈哈,那家夥是不是看起來很厲害,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被它嚇到了哦!”愛麗絲注意到安託的目光,忍不住得意的賣弄起知識來,她接著說道:

“那家夥已經放在這裡好久了,是這座碼頭的主人專門用來恐嚇外來者的,那旁邊的血肉都是其他海獸的,而這傢伙是無數超凡者用命堆著換下來的,它不知道腦袋出了什麼問題,來的時候就已經受了重傷,但卻怎麼也不肯回到海里……”

愛麗絲得意地將老亨利給她說的東西又複述給安託,就是越聽到後面小修女越發覺得有些不靠譜,似乎裡面好些內容都被人添油加醋了一番,例如老亨利親身經歷了那場戰鬥,還是他最終給了海獸致命一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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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愛麗絲終於快要說完的時候,三人一貓總算是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那艘大帆船——鸚鵡螺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