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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九 天真的想法

成樂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踹……踹你一腳?”

郭長歌上身僵直,兩臂緊緊貼在身側,而兩條腿倒換得飛快,躲避著劉瓊玉的鐵掌,遠遠看去,姿勢、動作甚是詭異。

“對,踹我一腳。”郭長歌百忙中大喊,“踹我左背肩胛附近。”

成樂先是怔了怔,然後終於想明白了郭長歌的意思,喜道:“你是想讓我給你解穴!”

郭長歌苦笑,“我的少莊主,你這麼喊,是生怕人家不防著你嗎?”

成樂眨了眨眼,意識到了自己的莽撞,尷尬笑了笑,“我這就來。”說著向郭長歌飛奔過去,上身和雙臂僵直,雙腿倒騰奔跑的模樣甚是滑稽。

劉瓊玉一邊出掌,一邊輕蔑笑道:“別做夢了,就算你雙臂可以活動,難道就是我的對手了?”

他問過這話,立時移轉身位,讓自己處於郭長歌和成樂之間,攔阻成樂為郭長歌解穴。成樂不管怎麼加快腳步,始終繞不開他。

郭長歌見狀,笑著回答劉瓊玉:“你的問題,你心裡豈不是已經有了答案。”

郭長歌的話彷彿激怒了劉瓊玉,他出招更迅捷,掌風更猛烈,逼得郭長歌難以睜眼,只能拼命後撤。

劉瓊玉本來的確不把郭長歌放在眼裡,可當他滿擬一招斃敵的招式被輕易躲開後,他不得不驚詫於郭長歌敏捷的身手和迅速的反應。

雖然輕功好的人,武功並不一定出色,但武功好的人,輕功卻一定差不了。郭長歌究竟是武功好,還是只有輕功好,劉瓊玉不敢賭——一個光靠雙腳就能避開他所有招式的人,這個人若是可以出招,他極有可能無法招架。所以他當然不會放任成樂為郭長歌解穴。

郭長歌見成樂的身影在劉瓊玉背後晃來晃去,似乎是十分努力地想要繞過劉瓊玉來為他解穴。郭長歌實在不知該評價他有決心,還是死心眼,出言提醒他道:“少莊主,踹不著我,你可以試著踹踹他啊。”

“對呀。”成樂恍然,抬腳,猛力踹向劉瓊玉後腰。

劉瓊玉掌擊郭長歌的同時抬腿後踹,一腳踢向成樂,只聽一聲悶響,兩人腳底撞在了一起。成樂功力本就不如對方,再加上半身僵直導致全身不協,腳下不穩,向後摔了出去,幸好是摔到了路旁的柔軟草地上,並未受傷。

他起身之後,又攻了上去,這次學聰明了些,不與劉瓊玉硬碰硬,而是虛踢干擾他,讓他分心。

對於劉瓊玉來說,現在的成樂就像一隻蜜蜂一樣,雖對他沒有太大的威脅,但若被蜇一口,那也不是鬧著玩的,所以還不能完全置之不理,令他十分煩躁。無奈的是,他怕惹到蜂王,所以還不能打死這只蜜蜂,於是只能分出一部分精力與之周旋。

郭長歌見劉瓊玉的掌勢不如原來那般洶洶逼人,知道是成樂對劉瓊玉的襲擾起了作用。郭長歌輕鬆了不少,也有更多的精力思考該如何擺脫當下的困境。

三人身影的位置不斷變幻,就這樣過了許久。劉瓊玉的兩個對手,一個他不敢打,另一個他打不著,而他雖是被前後夾擊,但夾擊他的兩人上半身皆不得動彈,是以也奈何不了他。饒是劉瓊玉身經百戰,也從沒陷入如此難解的局面中過。他不由得有些著急,因為他知道,這麼拖下去對他很是不利,他畢竟年老,雖然平素裡體魄還算健壯、精神也很飽滿,但論長力,終歸還是不可能比得過兩個年輕人的,更何況他以一敵二,且是不斷進攻的一方,全身上下的肌肉都處在極為劇烈的活動中,比起兩個只動腿的人,消耗自然是更大。

又過了一段時間,劉瓊玉已是汗流浹背,呼吸也變得越來越粗重,想自己恐怕已難以堅持太久,於是躍出了圈子,看似極為瀟灑地落在了一旁,卻是費了好大勁才忍住了大口呼吸的衝動。

他轉過身,面上故作鎮定,看向不知他為何忽然停手而呆在原處的郭長歌和成樂,不動聲色地慢慢調勻呼吸。

郭長歌笑問:“怎麼不打了,難道是累了?”

劉瓊玉被說中了,但仍不動聲色,搖頭道:“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這件事讓我不必再和你們動手。”

成樂試探道:“你若不打,我們可就走了。”

劉瓊玉將一隻手伸向了一旁的小徑,笑道:“請便。”

郭長歌和成樂看向對方,他們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成樂打了個眼色,意思是“我們走”,可郭長歌卻搖了搖頭,轉頭看向了劉瓊玉,笑道:“難道你不怕我們把聽到的都說出去?”

劉瓊玉笑道:“這就是我忽然想明白的那件事。你覺得,會有人相信你們的話嗎?”

郭長歌怔住,齊彩棄子換劍之事,若非親眼所見,只是聽著,實在有些荒謬,而且他也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這荒謬之事並非虛假。他的一面之詞實在不足為信,恐怕還會被認為是對劉瓊玉、風四四和齊彩的無恥汙衊,畢竟在世人眼裡,這三人也可算是武林名宿,泰山北斗,怎麼可能會相互勾連,做出那等天理難容的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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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相信我們的話又怎樣,”成樂忽然道,“反正你們的計劃已註定了失敗。”

劉瓊玉看向他,郭長歌也看向他,他自信地笑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劉瓊玉笑道:“是麼?”語氣中透著輕蔑之意,似乎完全沒把成樂的話當回事兒。

成樂感受到了劉瓊玉的輕蔑,哼了一聲道:“據我所知,百花開早已派了百千琛帶領京城幾位最出色的仵作去往石州,查驗齊虹紫的屍身,而如果不出意外,百千琛這兩天便會回來,齊虹紫身中劇毒一事,馬上便會被公之於眾。”

劉瓊玉笑道:“少莊主究竟想說什麼?”

成樂道:“如果你要殺一個人,在給他下劇毒之後難道還要再砍掉他的頭嗎,或者說,你在砍掉他的頭之後,難道還要多此一舉,去給他下毒嗎?”

劉瓊玉道:“當然不會。”

成樂道:“不止你不會,我想沒人會這樣,這也就說明,齊虹紫的死並不單純,至少有兩方人想要他的命。即便其中一方是百生,甚至也知道他是用什麼方式加害了齊虹紫,但絕不可能知道的是,齊虹紫究竟是毒發身亡,還是被砍頭而死,也就是說,究竟是不是百生害死了齊虹紫,沒人能說得清楚。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但若只是創戮一具屍體,或是給一具無頭屍下毒,我想,還罪不至死吧。”

郭長歌很仔細地聽完,然後默默搖了搖頭。劉瓊玉似乎在仔細思考成樂所言,半晌不語,忽然笑了笑,開口道:“還真是小孩子的想法,實在天真,天真得可愛,卻也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