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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魔鬼山腹探測得知,那群魔人不再移動,此刻正鬼鬼祟祟地停在飛鷹谷內,也不知又在醞釀什麼詭計?”
明音將魔主雲相一行的動向彙報給玄慧及玄廣二位師長得知,玄慧思忖片刻,雖不知其情,但他們既然不再變換方位,無論如何也方便了他們各方合圍,便讓明音向其餘各方提醒了個“小心”二字,率領門下精銳繼續前往,務必要及早將他們截住,查明當時駐地當中所發生的事情經過。
“那幫魔人停在谷中不走?”
聽了鷹妖的稟報,胡長老撫須長思,這魔頭雲相向來惜命得很,此次卻不急急亡命而去,不似他的風格,他本能以為其中或有隱情……
莫非是想要在飛鷹谷埋設陷阱,從而將所有追兵一網打盡?
胡長老心生警惕,他的推測也不無道理,只是他隱隱感覺,事情的真相或許並非如他所想,那魔頭必定另有圖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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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不能失了約定,大家拾起警惕,速速往飛鷹谷進發,此次多方合圍,必定叫那魔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況且此行或可覲見我皇,這是爾等及老夫的榮幸。”
胡長老一聲令下,這浩浩蕩蕩的妖族大軍,懷著殲滅魔人的決心,覲見妖皇的喜悅,繼續向前而去。
這靈虛山與妖族兩方如此,其餘諸方皆是如此,半懷興奮,半懷警惕,速速往飛鷹谷合圍而去……
“這山林廣袤,方向難辨,而雲相又很狡猾,將沿途留下的線索儘量抹去,小爺我是盡力了,可接下來該如何去走,小爺實在是拿捏不準……你看這前方向左向右,該怎麼選擇?”
這一路追蹤,本是由衛君子負責追蹤,這人各有所長,或許在其他方面他不及陳心隱,但在追蹤之技上,他當仁不讓。
然而即使是他,也是力有盡時,碰上那個一邊跑路,一邊還不忘抹去蹤跡的雲相,他能追到此處不失敵蹤,已經是極為難能可貴的了。
而接下來該當如何去走,他實在沒有把握,只好將領路之權,送還給了陳心隱。
“不如你我分頭行動,你左我右,誰先尋到,也別輕舉妄動,便以此訊玉示警如何?”
當然在衛君子看來,連他也斷了線索,就算是陳心隱出手,也不能做得比他更好,左右依然難擇。如此一來,倒不如他們分頭行動,反而更易於隱藏。
他的掌心託著一小塊墨色玉石,兩邊輕輕一掰,便分成了兩半,他將一半自己收了,另一半丟到陳心隱的手中,讓他收起。
這種訊玉,乃是他仙靈一族出產,只需雙方各持一半,可透過冷熱的變化來相互傳遞訊息,只是所傳訊息的復雜程度,比起魔鬼山腹不斷升級推出的那什麼勞什子全球網路、什麼手機爪機而言,無疑要輕得多。
說到此處,陳心隱不免就落了不少衛君子的埋怨,他道:
“要不是你總將那手機存在了桃夭小丫頭那裡,你我至於和誰也聯絡不上嗎?”
“此事的確是我的疏忽,桃夭一向好玩,和我索要用來玩什麼戰殭屍,看什麼動畫片,我也就給了她,後來一直沒用,也就忘了這一回事,也就是方才想起,可現在不止與前方失聯,與後方也失聯,看來只能依靠我們自己了。”
陳心隱被衛君子說得頗為尷尬,平日裡身在駐地,日常大小事情皆有花寶替他勾連處置,他向來只需受累做個最後決斷即可,過程中幾乎他去向外邊溝通,因此桃夭向他所要手機玩耍,他也渾不在意。
而這般時日久了,他竟遺忘了此事,此時想起,羊已走失,甚至連後方明石一隊,他們也不知現在何處……
“哼,那還有何可說的,分頭行動便是。”
衛君子臭著臉,揮揮手,扭頭便要動身而去。
“衛君子且慢,我還有一法,或可助我們尋到正確的方向。”
陳心隱連忙攔住衛君子,不敢讓這個急性子就這樣急匆匆走了。
追蹤之道,他當然並非真就束手無策,只是他深知衛君子喜好面子,又有些剛愎自用,既已說了要由衛君子負責追尋,他就算再有其他手段,總不好半途駁人顏面,況且據他看來,這一路以來衛君子的判斷未出任何差錯,也就聽之任之了……
而此一時,彼一時,事關魔人逃走與否,駐地同袍生死蹤跡,關鍵時刻,他已不能再來藏拙,而且衛君子畢竟不真個是心胸狹窄之輩,應當不會因此而見怪於他。
“真有法術?”
衛君子放下抬起一半的右腿,看著他狐疑問道,懷疑之中,又有些期待。
“或許吧……”
陳心隱想著應當委婉一些,哪知他一句話尚未說完,就被衛君子打斷,大聲說道:
“有可能就儘快試試,成與不成不過多耽誤時間,身為盟主,怎的還是婆婆媽媽……”
“……”
陳心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說今日倒是被這廝訓了多次,偏生他數次理虧,無法爭辯,只能默默承受了。
“此乃玄光溯源鏡,乃是我在異界所學,施展出來,可再現追溯過去場景,從而可知魔人真正去向。”
陳心隱一邊掐訣,一邊做了個簡短的解釋。
“此術正契合小爺,事後記得教我。”
衛君子目光灼灼地看著陳心隱只並指虛劃了一個圓圈,圈如明鏡,鏡中場景便不再是當下山景,而是不斷逆時而上,圈中所見,鳥倒飛,獸倒走,花葉飄回枝頭,不一會兒,就隱現魔族中人……
“左邊!”
陳心隱撤了法術,往左邊一指,與衛君子二人飛速往左邊追去。
“盟主,你作為道聯盟主,可得以身作則,不能藏私,當然此術干係重大,也無需在盟內公開,但是小……我作為有功之臣,學學總是應該的……大不了我和你換。”
衛君子有心要學這玄光溯源鏡,只是方才陳心隱忙於施術辨認,尚未同意他學法的請求,讓他心中著實有些忐忑,便涎著臉大用敬語,忙不迭地遊說起來。
至於那些許臉面……與奇術相比,衛君子何惜臉面?
“教你也是無妨,只是你這樣前倨後恭實在讓我毛骨悚然,能否正常一些?右邊走……”
過一節點,陳心隱重施玄光溯源鏡,辨別方向後繼續前行,只是衛君子此時那副討好的諂媚之相,讓他實在是無法適從。
“嚇,盟主何出此言,你若傳我法術,即如同我的師長一般,弟子多加恭謹本是應當。”
衛君子口中恭維,心中暗道,等小爺學成法術,那自然要迴歸倨傲本色,可如今嘛……犧牲一點麵皮又算得了什麼?
“有人在推算我們?”
就在陳心隱第三次施展玄光溯源鏡時,身處與飛鷹谷中的雲相終於心生感應,意識到有人正以妙法在推算他們行蹤,而且多半已經掌握,他們若是依舊保持原樣,恐怕不易逃走。
“哼,人這麼快就已經來了麼?”
就在外圍斥候前來稟報敵蹤之時,雲相面色陰沉如水,己方所在的飛鷹谷,此時已經被五支追兵圍住。
他不知是尚未趕到的陳心隱施法,還以為推算他的行蹤的人就在這五支追兵當中,想到他們竟能夠避開自己的感應,心下不由一沉。
“魔頭,還不速速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明音縱起劍光,稍往前靠,高聲勸降。
“哈,能追來此地,算是你們本事,可要我等投降,那還不見得誰能得手。”
雲相高聲回應,他自有底氣,就憑這一點人手,即使有些追蹤手段,可若說因此就能擊敗他的隊伍,那也是難說得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