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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會對你負責 上

“安原小姐!安原小姐!”眼看安原小姐臉色越發慘白,內心的焦急順著驚叫全部流露出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對了!救護車!叫救護車!

一陣心慌意亂之後,我猛得想到求救。拿出手機,急忙打通119,對接線員說明情況。

得到接線員馬上安排救護車的回覆後,焦急萬分的心情並沒有得到好轉。

“不能讓安原小姐躺在門口!”這樣的念頭瞬間在腦海裡一閃而過。

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現在這種特殊情況,可顧不了這麼多!

“得罪了,安原小姐!”望著安原小姐小聲說道,儘管她現在肯定聽不見這句話,但我仍然這麼說了。

伸出雙手,將安原小姐扶起,讓她倒在自己懷裡。我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安原小姐踏入其房間。

沒想到,看起來身材纖細的安原小姐還是挺有分量。至少從壓在懷裡的沉重感,可以得出安原小姐的體重至少有八十斤以上。

雜亂的思緒想著有的沒有的東西,我吃力的一步步向客廳移動。客廳右側,遠離窗戶的地方,鋪著一床被。安原小姐果然是已經準備入睡,只是沒想到……。

將安原小姐放在床上,又給她蓋上薄被子,我返回門口撿起落在門外的禮盒。

把禮盒放在客廳矮桌上,有些頭暈眼花的我,連忙在床邊坐下以防自己也不小心昏倒。

為什麼……會這樣?安原小姐……為什麼會……突然昏倒?不應該這樣才對!哪怕是連續通宵加班,也不至於會昏倒啊!

連續通宵加班的又不止安原小姐,我也一樣!為什麼我就沒有發生這種事?為什麼這種事會發生在安原小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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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也無法明白!腦海裡滿是困惑和焦急!以至於……自己甚至無法正視安原小姐慘白的臉龐。

沒過多久,救護車的警笛聲便由遠到近來到屋外。伴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一個醫生領頭,兩個護士模樣的女人和兩個擔架員模樣的男人被我領進屋裡。

因為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所以只能站在一邊默默看著醫生和護士為安原小姐做身體檢查。

幾個檢查過後,醫生模樣的男人來到我面前。

“請問,是你打的急救電話嗎?”

“是的。”醫生問什麼,我就回答什麼。

“病人昏倒有多久了?”

“大概,十多分鍾左右。”

“無法叫醒她嗎?”

“嗯……我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叫醒她。”

“她從昏倒開始就在出汗嗎?”

“是的。”

連續問了好些關於安原小姐情況的問題,醫生才停止詢問。

“那個……,醫生。她的情況……嚴重嗎?”這是我目前最關心的事情。

“她需要到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特別是大腦和心臟這兩方面。所以,現在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醫生說完,就吩咐女護士和擔架員抬著安原小姐上擔架。

“你是病人什麼人?”擔架員和護士抬著擔架已經準備就緒,醫生馬上望著呆立不動的我質問。

“我是……她的工作同事。”

“那請你跟我們一起去醫院。”

“好的。”

乘上救護車跟隨醫生和護士一起,趕往醫院。從頭到尾,不論醫生和護士對安原小姐做什麼急救措施,她都沒有一絲清醒的跡象。看著這樣的安原小姐,內心的焦急和不安越發深重。

安排病床、交付治療費用、進行各項必要檢查。等到忙完一切時,已經是深夜十二點。

坐在安原小姐的病床邊,守著正在輸液的安原小姐,心中是萬分的愧疚……。

數分鍾前,安原小姐檢查完畢,在病床上開始輸入治療藥液後,負責安原小姐治療的醫生來到我面前。

“你是病人的朋友吧,關於病人的病情你有必要知道。”

“醫生……。她……安原小姐到底怎麼樣了?”即是不安又是無比的擔憂,帶著複雜難言的情緒,我詢問道。

“病人安原小姐,她平時的健康狀況你清楚嗎?”醫生平靜的問。

本想說什麼,但嘴巴只是張了張,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只能萬般無奈的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根據我們的檢查,安原小姐的身體狀況並不好。用簡單的說法來說,就是體弱易生病。”

“最近,她有過度勞累過嗎?”話鋒一轉,醫生發出疑問。

“有……,她剛和我通宵加班了一個星期左右。”這本是難以說出口的話,可為了安原小姐的安危,我還是說了出來。

“那,這大概就是誘發安原小姐昏迷的誘因了。她本來就體弱,又過度勞累,加上有些感冒,所以才會昏迷。”

“不過,也幸虧你發現的早。讓我們及時做了治療。以至於她心臟方面的問題沒有變得嚴重,不然的話,後果就真不堪設想了。”說到這裡,醫生松了一口氣。

但是,我心裡卻疑惑不解。心臟?後果不堪設想?這是怎麼回事?

“醫生,安原小姐心臟怎麼了?”因為擔憂,所以我馬上詢問。

看了一眼我心急如焚的表情,醫生依舊冷靜的說:“根據檢查,安原小姐有些心肌缺血的症狀。你大概不知道吧,這種症狀嚴重的話是會導致心梗和猝死這種嚴重後果的,也就是說最壞情況下會危急病人的生命。所以說,幸好你發現的及時,安原小姐這種症狀我們才能及時抑制。”

“總之呢,現在安原小姐並沒有什麼大礙了。我們已經對症下藥,安原小姐應該最多一兩天內就會清醒過來。這段時間,希望你能夠守在她身邊。”

“嗯,即使醫生你不說,我也會守在她身邊。”

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醫生在我的目送下離開病房。被留下的我,靜靜的守在安原小姐病床邊,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是我的錯……。毫無疑問!安原小姐會昏倒是我的錯!安原小姐是為了幫我才會……。這都是我的錯!都是因為我!

顫抖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按住腦袋,安原小姐疲憊不堪的側臉不停的在腦海中閃現。

之前加班的時候,安原小姐說過,自己凌晨時分總會安排一些時間來休養生息。可如今看來……這是騙人的吧!如果……如果,安原小姐真的有休息,那麼不應該會這樣才對!但是…………。

事實是,事情變得這麼糟糕!所以……安原小姐說的話都是騙人的吧!

我真傻!我真傻!我真傻!居然那麼天真的相信了安原小姐的謊話!明明那時就覺得有問題,卻沒有去追究!要是……那時候……自己追究下去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不,不是這樣!我其實……早就猜到了安原小姐並沒有休息吧。只是……我為了自己能夠及時完成工作……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件事情!我……真是一個極度自私又卑鄙無恥的人。

“方君……方君………。”耳邊,突然傳來安原小姐沙啞且微弱的呼喚,安原小姐要醒了嗎!

抬起深埋在雙手中的腦袋,馬上看向病床上,剛有些好轉的心緒立馬又低落下去。

安原小姐並沒有如心中所想一樣清醒,之所以會發出呼喚,不過是類似說夢話而已。

方君……是指誰呢?處於這樣狀態的安原小姐……下意識呼喚的會是誰呢?

“方君…………方君…………。”又開始了,即使昏迷不醒,安原小姐卻還是在呼喚著誰。這是不是表明,安原小姐希望呼喚的那個人在自己身邊呢?這個答案……我無法知道……。

伴隨安原小姐時不時的微弱呼喚,安原小姐呼喚的不再是用敬語稱呼的姓名,而是一個完整的名字,可……那個名字是……!

慢慢睜開沉重的眼簾,印入繪麻視野的光景,是蒼白的陌生天花板。

頭暈噁心、胸口很悶、全身痠軟無力,身體感到很是難受。

慢慢轉動視線環視周圍,在看向自己右邊時,印入視野的光景令繪麻驚呆了。

有那麼一瞬間,繪麻覺得時間好像倒流回那個“他”和自己初次相遇的時候。

可是定神細看,事實卻不是這樣!雖然,心裡不免有些失落,但是……同時又有些心暖。雖然,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他”並沒有奇蹟般的守候在自己身邊。

但是……取而代之的,有另一個人守候在虛弱無比的自己身邊。那個人是……一個同自己一樣身材瘦弱,張著一張隨處可見的普通娃娃臉型,嘴角右下方有著一顆淡淡黑痣的男孩。

收到男孩送出的禮物,然後目送男孩轉身離開的自己,剛準備帶著禮物返回家裡。

卻在這時,突然眼前一花,頭重腳輕的倒向門口。

也就是這個過程中,自己猛得感到胸口悶痛不以,並且伴隨悶痛眼前也一片黑暗。再然後……自己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記憶回放到這裡,再結合眼前的情況,繪麻明白到送自己來醫院的人。毫無疑問,只會是現在正趴在床頭櫃上,沉沉睡著的男孩。

儘管,自己會變成現在這種狀態,是因為不眠不休的連續熬夜近一個星期幫助男孩繪製原畫的緣故。但是……老實說,繪麻的心裡,一點兒想怪罪男孩的想法都沒有。

畢竟,幫助男孩的想法本就源自自己。況且,早在決定傾盡全力幫助男孩的時候,繪麻就已經做好承擔一切可能後果的心裡準備。所以,哪怕自己因此昏倒住進醫院,繪麻也不會責怪男孩。

望著男孩熟睡的側臉,繪麻不禁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雖然不知道,如今的時刻,但是……既然病房外相當安靜,想來應該還是夜裡吧。既然如此……就在休息一下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繪麻再次閉上疲憊的雙眼沉沉睡去。

很是突然的,因為腦海中浮現出安原小姐虛弱的側臉,所以猛得從沉眠中清醒過來。

無需多言,我連忙看向病床上的安原小姐。

是因為經過藥物治療的關係嗎?安原小姐現在的臉色雖然還是不健康的白色,卻已經不是最初時的慘白而是蒼白。

再仔細一看,安原小姐的呼吸也不如自己沉眠前急促,現在已經轉為平穩。自己雖不懂醫術,但這種種跡象是不是在說明安原小姐的身體狀況……要好些了呢?

想到這些,一直懸著的心放鬆了一些。但馬上,我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拿出手機一看時間,現在已經是早上九點四十五分。

糟糕!已經這麼晚了!我趕緊走出病房來到走廊上,用電話打通作畫部監督綸子小姐的電話。隨著電話的接通,綸子小姐疑惑的聲音傳來:“遊輝君?你找我什麼事?”

“是關於安原小姐的事情!”沒有轉彎抹角,我直接道出重點。

此話一出,效果果然不同凡響。綸子小姐安靜了幾秒,才反問道:“安原小姐遲到的事情,你知道?”

“是的。事情是這樣,安原小姐昨晚突然昏倒在家被我發現,因為我害怕她出現什麼意外,所以叫來急救車將她送到醫院住院來了。目前,安原小姐還處在昏睡中沒有醒來,所以我想代安原小姐向綸子小姐你請幾天假。請問,可以嗎?”

大概是這個訊息太驚人,綸子小姐都頓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話:“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從不遲到的安原小姐,今天居然破天荒的遲到了,原來是生病住院了。”

“那,安原小姐現在怎麼樣?還好嗎?”一向語氣淡然的綸子小姐,如今似乎無法再維持淡然,有了一絲情緒的波動,那份情緒名為“擔憂”。

“現在……要比昨晚好多了。”一邊回答,我一邊回想起安原小姐沉睡的臉龐。

“這樣的話,我明白了。等安原小姐醒來,麻煩你轉告她,我准許她休息五天。如果,有特殊情況,我會另行安排。”

“另外,記得一定要叮囑她,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不要再努力過度。”似乎……安原小姐發生類似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所以綸子小姐如此說道。

“我知道了,等安原小姐醒來,我會轉告她這些事情。”說完這件事情,綸子小姐寒暄了幾句,得知安原小姐住的醫院名字和病房位置後就結束通話電話。

帶著手機走回四人間的病房,雖然有人來往的醫院走廊上有些吵雜,但是病房裡卻異常安靜。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四張病床上靠大門位置的病床,有安原小姐這個病人,另外三張病床上沒有一個病人。所以,只有我和安原小姐兩人的病房才顯得相當安靜。

時間緩慢流逝著,和工作時時間不夠用截然相反。渡過度日如年般的上午後,液體已經輸完的安原小姐依舊靜靜的躺在床上,哪怕不久前護士給她拔輸液針,安原小姐也沒有一絲清醒的反應。

出於擔憂,我叫來護士檢視安原小姐的情況。經護士檢查後,得出安原小姐所有生命體徵已經恢復到正常範圍的結論,我這才放下擔憂。

肚子很餓,對於只在昨晚吃了一份咖喱飯的我來說。今天的早飯沒吃,或許說不定連午飯時間也已錯過。

為了確認現在的時刻,我拿出手機檢視。就在這時,一個震撼內心的輕柔聲音在耳邊突然響起。

“遊輝君,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睜大雙眼,立刻順著聲音看去,只見病床上的安原小姐此時正望著我,面露溫柔的微笑。

驚喜瞬間湧上心頭,充斥在全身的不安也馬上消失不見。喜悅的情緒代替不安,佔領了全身。

”安原小姐,你終於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抿了抿沒什麼血色的嘴唇,安原小姐用弱弱的語氣回答:“好好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

忍不住松了口氣,我也露出微笑道:“嗯……那就好,那就好。現在是下午一點過。”

“日期呢?”安原小姐馬上又問。

“5月29日,怎麼了?”帶著疑惑回答安原小姐,哪知她先是一驚隨即馬上露出擔憂的表情。

“這樣不行,我還有工作要做!不能繼續待在這裡!”說著,安原小姐用手支撐著身體就要起床。

我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按住安原小姐的肩膀道:“安原小姐!你才剛醒來,別亂動啊!比起工作還是自己的身體更重要吧!”

“而且!你的事情,早上我已經告訴綸子小姐了!”聽到這話,安原小姐頓時一愣。片刻後,安原小姐躺回床上不再亂來,只是……臉上卻籠罩著一片灰暗的神色。

“綸子小姐怎麼說?”帶著低落的表情,安原小姐低聲詢問。

“綸子小姐讓我轉告你,你先休息五天,好好修養身體。等五天後看看實際情況再說。而且,綸子小姐還讓我轉告你,工作雖重要,但還是要先顧好自己的身體健康。”話到這裡,我說不下去了。

這不僅是因為,視野裡映照著安原小姐雙目無神望著天花板的模樣,更是因為心裡壓抑的沉重愧疚衝破壓制洶湧到全身的緣故。

縱然心裡有千萬的道歉之詞,可於寂靜中脫口而出的還是只有最普通的一句話:“對不起,安原小姐。都是因為我,才害你變成這樣。”

說出這句話,我馬上低下頭。然而,安原小姐只是輕輕咦了一聲。

“遊輝君,你為什麼要道歉?幫助你本來就是我主動提出的事情,我也做好了承擔一切後果的心理準備。會變成這樣,本來就在我的意料之中,你並沒有什麼錯。”

使勁搖了搖頭,我大聲的反駁:“不!這就是我的錯!我明明猜到,安原小姐並沒有像說的那樣抽出時間休息,可我……可我為了完成自己的工作,沒有提醒你應該好好休息。”

“是我的錯!是我的自私才會導致現在這種結果!我是個自私自利又卑鄙無恥的人!”話到這裡,我閉口不言,也無法再言語。

一陣微弱的嘆息在耳邊響起,隨即就聽到安原小姐語氣虛弱的話語:“我雖然不知道自私是不是就意味著不對,但是……要說自私的話,並不只是你有。”

安原小姐的話,要說不令人驚訝那是假話。因此,我慢慢抬起頭,帶著滿心愧疚來面對安原小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臉。

“我和你一樣,也是懷著一份私心。況且,多虧遊輝君送我來醫院。不然的話,我還不知道自己會變成怎麼樣呢?”

“所以……我們誰也不怪誰,好嗎?”

私心?安原小姐嗎?也對,哪怕我們是鄰居也是公司同事,可是我們平日裡其實並沒有多少交集。以這種只能算普通的交情,讓安原小姐幫我這麼大一個忙,本來就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所以,這件不合理事情的唯一解釋也只有……因為我和“那個人”有關係,所以安原小姐才會來幫我如此而已。

沉默片刻,我默不作聲的對安原小姐點點頭。眼見我同意,安原小姐臉上閃過一抹放心的表情。但是……點頭同意不過是我讓安原小姐安心的權宜之計。

實際上,我並不贊同安原小姐的提議。因為……我本不值得安原小姐付出這麼大代價來幫我。而且,沒有及時提醒安原小姐好好休息也確實是我的過錯。所以,於情於理我都該對如今這個結果負責!哪怕安原小姐不贊同,我也要負起害安原小姐變成這樣的責任。

沉默在我和安原小姐之間展開,談完略顯沉重的過錯問題後,不論我還是安原小姐一時間都找不到話可說,只能沉默不語。

直到咕咕的響聲降臨,長達數十分鍾的沉默才被打破。

安原小姐望著我,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放鬆且開心的微笑。

而被安原小姐視為“取笑”物件的我,自然是臉紅到耳根去了。

頂著火熱的臉,我對自己肚子因為飢餓而發出的咕咕聲感到羞愧,在這種氣氛下實在太丟臉了!

“遊輝君,我肚子有點餓了,可以麻煩你帶一份午餐給我嗎?”笑歸笑,安原小姐旋即給了我一個臺階下。

“沒問題,我馬上去!”留下這句話,我逃也似的飛奔出病房。

在醫院食堂買到兩份午餐,我馬不停蹄的趕回病房裡。

吃過味道清淡的午餐,安原小姐在我的提議下,再次沉沉睡去。因為今天不會再輸液的緣故,所以我也再度趴在床頭櫃上抓緊時間休息。

不知過去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一聲急切的開門聲將我從沉睡中驚醒。

瞬間醒來的我,心頭第一個反應就是安原小姐出事了!

然而定神一看,安原小姐好端端的坐在病床上,望著我身後露出一抹驚訝。

咦?我身後?意識到不對勁的我,馬上轉身向後看去。這一刻,我不禁張大嘴巴,也露出驚訝的表情。

不為別的,只因為此時此刻,門口站著一個氣喘吁吁臉上同樣帶著驚訝表情的人。

當在場三人一起驚訝的說不出話時,率先打破沉寂的是安原小姐,只見她驚訝的對著來人喊道:“小綠!”

緊接著,來人也忍不住叫道:“遊輝君!你怎麼會在繪麻前輩這裡!”

隨後,看了看安原小姐又看了看來人的我,疑惑萬分的發出疑問:“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認識?”

來者今井綠,大概半個月前因為一本輕小說而結交的朋友,沒想到和安原小姐還有宮森主任居然是好朋友!

從她和安原小姐的互相交談中,我得知了這個驚人的事實,而安原小姐也從今井那裡得知了她和我認識的經過。可這個事實實在太驚人,以至於長達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裡,我一直都處於訝異中回不過神。

“原來是這樣啊,沒想到小綠和遊輝君早就認識了。”安原小姐收起驚訝感嘆著這個驚人事實。

今井立馬點點頭,附和道:“我才是嚇了一跳呢!雖然知道遊輝君是在這裡工作,但沒想到遊輝君的工作居然是製作進行,而且還是跟繪麻學姐和小葵學姐在同一家公司。遊輝君,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話到末尾,今井對我投來不滿的視線。

伸手抹了一把額角並不存在的冷汗,我乾笑道:“我從來沒聽到安原小姐和宮森主任提起過你,而且你也沒問我,我又怎麼知道你們原來都認識。”說罷,我無奈的攤了攤手。

要說嚇了一大跳的人是誰,那非我莫屬。只不過是偶然間認識的一個朋友,誰又會想到居然會是公司前輩的朋友呢!這世界未免小了點吧!

“說起來,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在這裡住院?”帶著歡快的笑容,安原小姐一句話引開了今井對我的責怪凝視。

“是小葵學姐從綸子小姐那裡聽說的。本來小葵學姐想自己過來,但是因為工作忙實在抽不開身,所以就拜託我過來了。”說著,今井提起來時帶著的一個物品袋,補充道:“小葵學姐估計繪麻學姐應該會需要這些東西,所以把學姐家的備用鑰匙給了我,讓我給繪麻學姐帶了這些東西。”邊說,今井邊從袋子里拉出一件連衣裙的衣角。

看到衣角的剎那,我明顯感覺到安原小姐的眼神變了。與此同時,一股不好的預感立馬升上心頭。

下一秒,預感果真應驗!安原小姐沉思了一下,轉動目光望著我。

用輕柔但肯定的語氣說:“遊輝君,能麻煩你請我的責任醫生過來一下嗎?”

嚥下一口氣,帶著滿心不好的預感,我試探著問:“安原小姐,你難道想……?”

就在今井還面帶疑惑的望著我和安原小姐時,安原小姐無比肯定的承認道:“是的,我想和我的責任醫生談談出院的事情。”

此話一出,今井頓時驚訝的咦了一聲。同時,也讓我立馬出聲反駁:“不行!這不行,安原小姐!你才剛恢復一點兒,還不能出院!你的病情都還沒有穩定,不可以急著出院啊!”

要是,你出院後再出狀況怎麼辦?到時還能保證及時控制你的病情嗎?

以上這段心裡話,我雖然沒有說出來,卻很明白的說明了我的擔憂。我不想再看到,安原小姐因為我出什麼意外了!所以,我絕對不會同意安原小姐的這份拜託!

這是我對安原小姐所必須盡的一份責任,一份早在通宵加班時就該盡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