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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會對你負責 中

晨會結束,我懷著不安坐下。目光卻忍不住瞟向莫西幹髮型身邊的平岡。

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嗎?平岡一邊做事一邊默不作聲的別開臉,躲過我的視線。對此情況,我只能在心裡無奈嘆息。

開始上班的我,就像前天下班前矢野主任說的一樣,不得不面對得知了自己一些事情的同事們那複雜的心情。

所以,雖然自己負責的第七話勉強順利的落下帷幕,安原小姐的事情也安頓好了,但是心裡卻高興不起來。

一邊用工作麻痺著自己失落的心情,一邊忍不住去觀察部門同事們的表情變化。

或許是我的錯覺吧,每當我去追隨別人的目光時,那個人的目光總會恰好需要移動到我的視線之外。我……是被大家討厭了嗎?因為我……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失落歸失落,工作還是必須認真對待。因為第七話的工作已經結束,所以我和莫西幹髮型還有平岡一起協助矢野主任負責第十話的製作工作。

因為矢野主任和平岡幫我完成第七話的關係,我們小組第十話的工作進度已經慢了宮森主任她們一大截。

雖說沒必要著急追趕宮森主任她們的工作進度,但是怎麼也不能落後於她們三人才行。

畢竟從今天起,負責第十話的人就從三人變成四人了。

熟悉第十話的工作進度,聯絡家居工作的原畫師,給公司裡的原畫師安排原畫工作。還是和往常一樣依舊繁忙,但和上個月相比,工作卻順手了不少。

這大概,是因為我已經漸漸習慣了這個地方,習慣了工作的緣故吧。

當時間來到下班時刻,我和大家互相道別,雖然大家都有應聲卻僅僅是出於客套而已。離開部門辦公室的時候,目光不由自主的暼了宮森主任一眼。當然,此刻正忙於工作的她應該是注意不到我的這道視線才對。

心裡有些事想向宮森主任打聽,可奈何總是找不到好的時機,姑且只好耐心等待合適的時機來臨。

離開公司,騎著車行進在回家路上。心裡雖然有點想去柗亭居酒屋看看,感謝坂木小姐為自己出的好主意。但因為心有牽掛,所以只能作罷。

“方遠,你現在有空嗎?我想打聽件事情。”眼看就快到經常購物的便利店了,我下車給方遠打了通電話。

“當然有空,你想問什麼事?”說話語氣還是老樣子平靜且溫和的方遠發出耐心的詢問。

“給過度勞累的人做些什麼吃的比較好呢?”

“那要看是男人還是女人,不同的人適合不同的食物。”

微微猶豫了一下,擔心安原小姐的心情終究還是勝過了害怕被方遠誤會的心情,所以我坦白道:“如果是女人的話,應該吃什麼好?”

好在,方遠向來就不是一個八卦的人,並沒有追究我是為了誰來問這個事情,只是有一說一回答:“是女人的話,就用紅棗、枸杞、蓮子、黑芝麻、小米一起熬製成粥。”說著,他把詳細的制作方法告訴了我。

為了不讓自己忘記制作方法,我一邊聽著方遠的話,一邊用手機記下了制作方法。

謝過方遠,我在便利店買好熬粥用的材料,就急匆匆的往家趕。

把單肩揹包放在家裡,我馬上轉道上樓,按響了安原小姐家的門鈴。

“來了,來了!”然而,打開門的人卻不是安原小姐,而是一個帶著活潑開朗聲音,身穿無袖紫色連衣裙的女孩。

“遊輝君!”前來開門的人先是驚了一下,然後才側身讓出前行的路。

“今井?”面對開門者,我也是驚訝了一下,但隨即就釋然了。

安原小姐雖然在昨晚得到責任醫生同意,辦理了出院。但是這並不代表,她的身體狀況可以讓人放心不管。

正是因此,我才會一下班就來找安原小姐。想來,今井大概也是這種想法才會出現在這裡。畢竟,她也是當時的當事人之一。

前往安原小姐家客廳的路上,今井突然小聲解釋道:“我是受小葵學姐所託,來照顧一下繪麻學姐。”

說完,她馬上轉頭看著我,眼神閃爍了一下,臉蛋漸漸被好奇的表情佔據。

“遊輝君,你又是為了什麼來找繪麻學姐呢?”

一接觸到今井那好奇的目光,我馬上就意識到,她似乎誤會了我和安原小姐的關係。

解開誤會自然是必須的事情,但馬上解釋無疑會讓她覺得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所以,急於衝出口的話被我按回心裡。

沒有回答今井的疑問,我來到客廳對正跪坐在矮桌前,看電視打發時間的安原小姐問候:“晚上好,安原小姐。請問,你吃晚飯了嗎?”

微微愣了一下,安原小姐一時間對我的出現有點反應不過來。

“還沒有,怎麼了?”沉默片刻,安原小姐看了一眼來到我身邊的今井,反問道。

聽到這件喜事,我馬上高興的笑起來,隨即說:“那正好,我來給你做晚飯吧。”

此話一出,安原小姐頓時愣住。於此同時,身邊的今井也爆發出:“哎!”的一聲驚歎。

沒等安原小姐同意,我直徑來到廚房打理起料理材料,同時耳朵也留意著身後兩位女孩的動靜。

悄悄來到繪麻身邊,今井和繪麻緊挨在一起。還沒等覺得奇怪的繪麻說什麼,今井就帶著好奇的笑臉用只有兩人才能聽清的細小聲音問:“繪麻學姐,你和遊輝君……該不會。”

理所當然,今井的疑問還沒說完,就被滿臉通紅的繪麻連忙用手捂住嘴巴給阻止。

“沒有這回事,小綠你別亂說啊!”雖然焦急,但繪麻也還是知道,接下來的話是不能讓在廚房做料理的男孩聽見的。

所以,繪麻也壓低聲音小聲說:“你明明知道,我對那個人……。”

“嗯嗯,我沒有忘記啊。繪麻學姐只喜歡那個人嘛。”

俏皮的對繪麻笑了笑,今井收起調笑繪麻的心思,正色道:“可是,繪麻學姐,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才對他表白呢?沒有表白的話,什麼都不會開始哦。”

帶著一絲惆悵嘆了口氣,繪麻不禁別開臉看著在廚房忙碌的男孩。

“你說的我明白。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還沒……到時候。”

看到繪麻幽幽的呢喃著,今井默默別開臉,在繪麻看不到的地方無奈的嘆息著。

“話說回來,繪麻學姐。你不奇怪遊輝君為什麼會為你做這些事嗎?”嘆息過後,今井為了不讓自己的學姐沉浸在低落情緒中,連忙轉移話題。

“奇怪。但是,我想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從低落情緒中離開,繪麻的視線卻沒有離開男孩的身影。

這樣模糊的回答,今井只覺得摸不著頭腦,完全不明白繪麻得出這番結論的理由是什麼。

“之前我和你說過吧,幾天前我才剛和遊輝君合作,忙完了一件大工作。”

“記得,但這和繪麻學姐的話有關嗎?”

“當然有關。我會病倒住院,正是因為幫助遊輝君,不眠不休工作的緣故。遊輝君覺得這是自己的責任,自己的過錯。所以,他現在……大概是想為自己的過錯負責吧。雖然,他其實沒必要做到這個份上。”

默默聽完繪麻的話,今井忍不住把驚訝的目光投向忙碌的男孩。

出神的看了男孩好一會兒之後,今井才感慨的自言自語道:”遊輝君……某些地方和繪麻學姐,還真像。”

“咦!遊輝君和我……像嗎?”被點名的繪麻驚訝了一下,隨即就反問。

“嗯,遊輝君和學姐都是很認真的人。我是這麼覺得的。”收回目光,今井回頭看著繪麻,面帶微笑的回答。

身後的兩位女孩正在悄悄議論什麼,這件事我是知道的。哪怕聽不清她們議論的內容,我也猜得到她們在議論的內容裡肯定有我。

想來,這大概就是安原小姐沒有馬上來阻止我做料理這個行動的理由吧。

嗯,這樣也好。就這樣繼續下去直到安原小姐身體恢復健康為止吧。

幸好之前壓抑住了心頭的衝動,沒有把“讓我來照顧你,直到你身體恢復為止吧。”這句心裡話說出來。不然,估計自己早就會被安原小姐阻止一切行動不說,還會被今井誤會自己跟安原小姐的關係。

隨著最後一道菜端上桌,為安原小姐製作的晚餐總算完工。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內疚的對女孩們道著歉,我在矮桌前盤腿坐下。

“雖然等的時間是有點長,但沒想到遊輝君原來還會料理啊,而且手藝看起來還不錯。”這麼說著,今井打量著端上桌的菜品。

“不過,我只是個蹭飯的,也沒有立場說什麼吧。”靦腆的笑了笑,今井指著自己打趣道。

被逗笑的安原小姐笑了笑說:“我想,遊輝君是不會介意你的話的。”

嘴角帶著笑意,我配合安原小姐的話點點頭。

“沒錯,以前我常被人病垢做料理花的時間長,久而久之都聽習慣了。只是,害得你們不得不餓著肚子等我。”說完,我露出一個苦笑。

對此,兩位女孩卻擺擺手反駁說:“沒關係,這樣正好可以多吃點。”

以紅棗、枸杞、蓮子、黑芝麻配著小米熬製,有著補氣血功效的養生粥,輔以素炒豆芽、炒土豆絲、韭菜豆腐乾、泡椒藕片等下飯菜。除了泡椒藕片有些辣,不和胃口以外,其他菜都很和兩位女孩的胃口。讓兩位女孩吃的很開心。

“遊輝君,你為什麼會想到熬粥呢?”飯席間,今井好奇的發問。

“日本這邊,夏天通常愛吃什麼我不大清楚,夏天熬粥吃是我故鄉那邊的習慣。”替安原小姐乘上一碗粥,我一邊遞給安原小姐,一邊回答今井。

“再加上安原小姐在修養身體,吃些鬆軟易消化的東西比較好,所以我就在詢問了一位朋友大病初愈的人吃什麼好後,選擇了熬這份補充氣血的粥。”

聽到我這麼說,正在默默喝粥的安原小姐頓時雙肩一顫,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遊輝君,你……。”皺著眉頭,安原小姐以複雜的神色面對嘴角帶著一絲苦笑的我。

“雖然不知道補氣血是什麼意思。但是,謝謝遊輝君為我們做了一頓美味的晚餐。”今井很不合時宜的突然介入我和安原小姐的對視。但多虧如此,緩解了我和安原小姐之間蔓延的尷尬氣氛。

然而,今井的話還未說完。只見其嘟著嘴,略有點羨慕的說:“我有點兒羨慕遊輝君的女朋友了。有遊輝君這樣做事認真、會照顧人、又會做料理的男朋友。想想就覺得開心,也不知道我未來的男朋友會是什麼樣子?”

呃…………。好吧,因為從各方面來講這句話都讓人覺得懵逼,所以聽完這句話的我,當場傻掉了!

我說今井啊,你是從哪兒看出來我有女朋友的啊!再說,會做料理能算會照顧人嗎?至於我做事認不認真這點,其實還有待考量。最後,會做料理什麼的,還是饒了我吧!比我會做料理的人多了去了,我充其量只能算勉強及格而已!

真的!今井的話實在是讓人只想吐槽!為什麼前一句話和這一句話反差那麼大!

強忍著吐槽的慾望,我控制不住的用手捂住臉,嘆息著解釋:“我並沒有女朋友。而且,會做料理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跟會照顧人並無關聯。”

“是這樣嗎?我還以為遊輝君是有女朋友的人呢。那麼,遊輝君至少以前有過女朋友吧?”疑惑了片刻,今井毫不客氣的調侃道。

“不,我尚未談過一次戀愛。”因為知道這是調侃,所以我假裝一本正經的回答。

豎起食指,衝我擺了擺。今井一副老媽子的口吻勸道:“這可不行哦,遊輝君。你的國家有一句古訓叫【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吧,遊輝君不去談一場戀愛的話,可是有違古訓哦!”

帶著哭笑不得的表情,我強烈反駁:“還請別說這麼老氣橫秋的話!談戀愛什麼的,對現在的我來說還有一點兒遙遠。比起戀愛,我更想好好的去實現自己的夢想。”

調侃的表情一愣,今井有些驚訝的慢慢轉頭面向我,低聲呢喃道:“夢想?”

微微苦笑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今井的疑問,我繼續道:“況且,我想……應該不會有女孩子。想找一個像我這樣的人,做男朋友吧。”話音剛落,正想說什麼的安原小姐頓時愣了一下,啞口無言。

因為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所以說出這句心裡話的時候,心裡沒有半分難受,哪怕……這是在貶低我自己。

“嘛,不說這種遙遠的事情,我們繼續吃飯吧。”強行轉移了話題,隨著我的提醒,兩個各懷心事的女孩默默端起碗繼續吃著晚飯。

飯後,我一馬當先收拾起碗筷,令剛伸出手要收拾善後的兩位女孩都呆住了。

“善後的事情就交給我吧。”留下這樣一句話,我端著碗筷走向廚房。

一邊整理著廚房,清洗碗筷。我一邊豎起耳朵聽著背後客廳裡的動靜。

兩個無所事事的女孩一邊看著電視,一邊果然又聊起天來。

“真替遊輝君以後的女朋友感到幸福,有遊輝君這樣又體貼、又做料理、又會家務的男朋友。”今井帶著調侃的語氣,又一次說起讓我哭笑不得的話題。

“嗯,我也這麼覺得。我們這邊和遊輝君同齡的人中,像遊輝君這樣好的人可不多見。”今井也就罷了,令人意外的是,安原小姐居然也贊同這個說法。

“我說,這話就說的誇張了。你們這邊的男人做料理和家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吧!”實在剋制不住吐槽的慾望,我停下手裡的活,轉身反駁兩位女孩。

“那是遊輝君不瞭解實情。在日本和遊輝君同齡的人中,像遊輝君這樣的人可是稀有資源。”今井說著一本正經的話語,臉上卻滿是調侃的微笑。

就連在我心中是個正經人的安原小姐,也別開臉,悄悄顫抖雙肩偷笑。

繪麻可以對天發誓,她本來沒想過要笑話男孩。

可當男孩擰著眉頭、抿著嘴,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轉過身時,附上右手拿著一把鍋鏟的模樣,一下子戳中了繪麻的笑點。饒是一向正經的繪麻也忍不住笑意,連忙別開臉躲起來,捂住嘴悄悄笑話男孩。

我就知道,果然是在開我的玩笑。

來回打量了一下今井和安原小姐的模樣,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回過身繼續手裡的工作。

笑就笑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收拾好廚房,坐回矮桌前,兩位女孩邀請我品嚐由今井帶來的甜甜圈和零食。

看著電視上播出的日本相聲“漫才”,品嚐著今井買的甜甜圈,耳邊時不時傳來今井歡快的笑聲和安原小姐靦腆的輕笑。

但恕我直言,日本相聲的笑點我實在找不到。於是乎,觀看節目的我全程板著臉,而身邊的兩位女孩則全程笑聲不斷。

笑的眼淚都流出來的今井,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連忙拿出手機檢視。

“都這個時間了。”一邊說著這句話,今井一邊起身。

“繪麻學姐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啦,明天我會再來看你。”站直身體,今井禮貌的笑著和安原小姐道別。

經今井這麼一說,我也拿出自己的手機檢視時間,只見手機上顯示此刻的時間是九點四十分。

“那麼,我也告辭吧,時間確實不早了。”說出這句話,我也起身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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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原小姐眼看我和今井不約而同的都準備離開,倒也沒有阻攔,只不過……。

來回看著我和今井,看了整整三次的安原小姐望著我說:“遊輝君,能麻煩你送小綠回家嗎?她一個人回去我有點不放心。”

“這樣的話,倒是沒什麼問題。”因為心裡正有此意,所以安原小姐的提議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繪麻學姐,我一個人回去沒問題,不用那麼麻煩。”擺了擺手,今井微笑著拒絕了。

“再說,遊輝君明天還要上班,與其花時間送我回家,還不如早點休息比較好。”這句話,今井是對著我說的。

“你的家離這裡有段距離,現在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我怎麼放心。”輕輕搖了一下頭,安原小姐神色堅定的反駁道。

“而且,遊輝君可是同意了送你回家的。我想,遊輝君應該不會介意,犧牲這點休息時間,對吧?”說著,安原小姐把目光落到我身上。

從安原小姐的目光中接下她的囑託,我轉頭望著露出為難表情的今井說:“如你所見,我覺得安原小姐的提議並沒有什麼不妥。”

聞言,今井表情一變,一副可憐兮兮模樣的望著我。

女孩再打什麼主意,我心裡清楚。所以,我毫不猶豫的別開臉不去看她。

不死心的今井馬上轉動目光看著自己的學姐,以可憐兮兮的模樣祈求自己的學姐別做這麼麻煩的事情。

但是,自己的學姐回給自己的依舊是堅決不動搖的肯定目光。

無可奈何之下,今井只得無奈嘆息。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說,那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帶著萬般無奈的語氣,今井用上了來自於中國的成語。

“繪麻學姐,那我就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吧。”陪著今井走出安原小姐的家,我們一起同安原小姐告別。

“安原小姐,還請不要勉強自己,好好休養身體。如果有什麼需要勞累的事情,儘管可以叫我來。”

“我知道,等下我洗個澡就會去休息,你們不用這麼擔心。”

“遊輝君,小綠就麻煩你了。你送小綠回家後,也回去家休息吧,你的提議我會考慮一下。”禮貌的笑了笑,安原小姐溫和的對我說。

“不麻煩,今井也是我的朋友。即使你不說,我也會送她回家。”

我的話音剛落,身邊的今井就小聲嘟囔道:“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根本用不著別人送我回家。”

“那,我們就走了。”留下這句話,我陪著今井,在安原小姐的目送下漸漸遠離出租屋。

因為已經是夏季的緣故,所以徐徐吹來的夜風中滿是屬於夏季的悶熱。而今天,是中國的端午節,往年的這一天我都是在家陪著家人……。

“遊輝君,對不起。”很是突然的,今井道起謙來,這顯得有點莫名奇妙。

我奇怪的看了今井一眼,不解的問:“今井,你為什麼要道歉?”

“我誤會你了,我還以為你對繪麻學姐……。”不用今井說明,我已經明白她道歉的原因了。

“沒事,我不在意。”視線的餘光裡,今井愧疚的側臉一覽無餘。

“你不怪我?”目光一轉,今井望著她身邊的我問。

“不怪,你會產生這樣的誤會,也是因為我的緣故。我要是沒有做這些容易讓人誤會的事情,你也不會誤會我,不是嗎?”轉過腦袋,看向今井,我坦白道。

這麼一說,苦著臉的今井這才慢慢放鬆下來。

走過又一段相顧無言的路程,視野餘光裡的今井,臉上反覆露出猶豫的表情。

我剛要問她是不是在考慮什麼事情,哪知她突然神情一凜,搶先一步問:“遊輝君,你說的夢想是什麼呢?可以告訴我嗎?”

女孩提出的這個問題,讓我吃了一驚,這可是個我始料未及的問題啊。

花了點時間,撫平了洶湧的內心情緒,我平靜的回答:“我的夢想是成為優秀的動畫製作人,然後為祖國動畫業的發展添磚加瓦。”

“在我的祖國,動畫業才剛起步,許多方面還不能和這裡相比。但是,我相信著……相信靠著許多懷著和我有類似心情的動畫製作人的努力,祖國的動畫業在將來一定能夠和這裡並駕齊驅,甚至超過這裡!”

“這!就是我的夢想!”

眨了眨眼,今井慢慢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今井才緩過勁來,輕聲細語的問:“遊輝君,是為了夢想……才來這裡的嗎?”

“嗯,是的。想要實現夢想,我還差的遠。所以,我來到這裡藉著工作的機會,學習這裡優秀的技術。”

“只不過,光是要做好工作就讓我用盡全力。現在的我壓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向公司的前輩請教學習。”

“一定……很辛苦吧。一個人來到異國他鄉,為了夢想努力奮鬥。”把心疼的表情掛在臉上,今井抿著嘴角。

對此,我無所謂的笑了笑:“為了夢想而行的人,又有哪個不辛苦呢?”

聽到這裡,今井揚起臉來,正好和我望向她的笑容面對面。

張了張嘴,今井似乎想要說什麼。但隨即她還是閉上了嘴巴,什麼也沒說。

一路無話的我們,步行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來到一幢西式小公寓前。

由今井領路,我和她一起來到三樓的一間房間門前。

“好啦,我已經到家了。遊輝君送到這裡就行啦。”拿出鑰匙,今井一邊開啟房門,一邊說道。

“好的,那就明天見。”灑脫的揮揮手,以示告別,我轉身準備離去。

“對了,遊輝君稍等一下!”身後,今井突然叫住我。

“怎麼了?”我側身回頭,疑惑的發問,卻只看到今井跑進自家客廳的光景。

一會兒之後,今井從應該是臥室的房間裡出來,手上多了一壘書。

“遊輝君,這套小說借給你。有空的時候,你可以看看。”獻寶似的把書遞到我面前,今井微笑著說。

目光快速掃過書的封面,微微猶豫了一下,我抬起雙手接下了它。

“每當我重讀這部小說的時候,我總能有全新的收穫。雖然不知道遊輝君已經讀過這部小說幾次。但是我想,這次重讀一定也能讓遊輝君有全新的收穫。”有些興奮的說著,今井臉上浮現出自信的表情。

“謝謝你。”雖然本想對女孩說【我可能沒什麼時間看書。】。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感謝的話語。

“你可以慢慢品讀,不用急著還給我。”端詳了一會兒我的臉,今井突然補充道。

呃……我明明什麼都沒說,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心裡的打算?

“那麼晚安了,今井。”後退一步,我向女孩鞠了一躬。

“晚安,遊輝君。”今井也回以同樣的禮節。

再次轉身,我背向女孩邁步前行。一步、兩步、三步,身後又一次傳來女孩活潑的聲音:“遊輝君,雖然之前說的話是有開玩笑的成分在裡面。但是,我是真心覺得,你是一個好人。所以,還請自信一點兒,多相信自己一點!”

順著聲音,我連忙回頭看去,然而留給我的只有剛剛合上的房門。

稍微愣了愣神,臉頰不禁有些發熱,我這是……被今井發了好人卡嗎?

像我這樣的人……算是一個好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