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正經了一會兒，周凡嬉皮笑臉起來。
“老李，是不是很氣啊，表現出來嘛，讓我開心開心。”
李江一面無表情的看著周凡，像是深淵一樣，毫無情感。
“害，不就輸了一次嘛，你跟你說，我看的一本小說都被遮蔽幾十次了，那個作者還是堅持不懈地快寫到完本。你這才一次，堅強點嘛！”
李江一說道：“一次就足以萬劫不復，你讓我怎麼堅強？”
“最起碼你還活著不是嗎，活著就有希望。”
“墨今他爸爸，可是連希望都沒有了。”
“還有那麼多被你送走的人，他們的人生提前結束，夢想再也沒有機會實現。”
“這樣一對比，你還不算慘啊。”
周凡咬牙切齒。
李江一深吸口氣：“周凡，本就是你挑釁在先，傷害我兒，哪來的臉將自己置身於受害者的位置？”
“我不要臉這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凡嘻嘻一笑，“再說了，當時要不是李景辰先動殺心，說不定我也不會下那麼重的手。要怪，也只能怪你沒管好你兒子。”
“自己教育不好的熊孩子，早晚會被社會教育，這句話相信你肯定聽過吧？”
李江一閉上了眼睛：“繞來繞去還是跳不出這個圈子，成王敗寇，多說無益。”
儼然一副不想再談的樣子。
周凡倒是挺有興趣的，“別這樣，再聊個五塊錢。你們這個組織到底是想幹什麼，說說唄，萬一在我心裡也扎下了根，那你不就賺了嗎？”
李江一睜開眼，非常譏諷的揚起嘴角，搖了搖頭。
“哎，你什麼意思，怎麼一副瞧不起我的樣子，我哪裡不優秀了嗎？我不配加入堯天組織嗎！？”
周凡氣得差點擼袖子。
“行了，別裝了，這不是你的性格。”李江一平靜地說道。
周凡聞言，將臉上浮誇的表情收了起來，身子向後仰倒，坐在椅子上。
“你不對我說，他們也會有辦法讓你開口的。”
周凡苦口婆心勸道：“和我說，還能免受那些折磨。你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沒必要，真的。”
李江一冷笑：“說了，你們會信麼？”
周凡撇撇嘴，知道糊弄不過去了。
就算李江一願意攤開心扉，開誠佈公，將他身後組織的陰謀一五一十吐露出來。
但周凡相信，此時此刻，坐在監控室裡，聽取兩人談話，並不斷分析的那群由微表情專家、談判專家、語氣分析專家組成的智庫團，
為了驗證李江一說的話是否正確，必然會在事後再上一些手段。
所以，無論他現在說不說，都躲不了後續的折磨。
周凡嘖嘖讚道：“不愧是老江湖，門兒清。既然這樣，那我就不陪你聊了，走了哈。”
嘴上說走，周凡的身子半點沒動。
李江一無奈道：“那個陣法，是用來強化龍魂的，並沒有其他損害。”
“哦，是嗎？”
周凡笑笑，“你跟我說這個幹嘛，我又不在乎。”
李江一內心冷笑，不在乎？不在乎你倒是走啊！
對於周凡吸收了祖龍之魂這件事，李江一自然調查得一清二楚。
那天那麼多人都看見了，就算想瞞，也很難瞞住。
更別提後來他派人去暗殺周凡，結果被周凡反殺。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擁有那麼強的力量，沒點奇遇，誰信呢？！
不過，他剛才說的那句話，也自有他的用意在。
周凡可能會以為他說的是假的，也可能會從反面思考，以為李江一就是想讓他以為是假的，但實際上是真的。
無論如何，陣法問題解決不了，他們就無法順利啟動升龍計劃。
到頭來，無論如何折磨他，至少會給他留一條命。
……
接下來的事情，和周凡沒有太多關係了。
從頭到尾，周凡只將自己的仇怨，圈定在他和李江一兩個人身上。
儘管諸葛明前幾天告訴他，他當年的死，隊友的背叛，都與堯天組織的錯誤理念有關。
但都過去了。
如果他當年沒死，故事發展到現在又會如何呢？
屠龍的少年成為新的惡龍？
無所謂了。
至於這攤爛攤子，諸葛明向他說過，仍在掌控中，能輕鬆解決。
果不其然。
4月6號。
在李江一被抓的兩天後。
都沒等到一個星期，諸葛明就已經用雷霆手段，強力出擊。
直搗黃龍。
下面的人終究是傀儡，作惡的，始終是在上面控制的腦袋們。
這些事情新聞裡自然不會說，但周凡能明顯從身邊環境感受到。
清淨了不少。
而前幾天，他和諸葛明商量的那件事，也到了收穫的時候。
將時間暫時調回到4月2號中午。
……
“這樣真的可以嗎？”周凡不解地問道。
“當然，為什麼不行？”
“你有顏，有實力，無論是背景學歷，還是真才實學，都經得起考驗。”
“既然小鮮肉能被那麼多人喜歡追捧，你為什麼不行呢？”
諸葛明淡淡解釋，“群眾的注意需要轉移，一場勝利是最好的工具。”
“我們不會像藍鷹那樣，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侵害他人的權益。”
“本來也是要讓大家關注電子競技，正好順勢而為。”
周凡捂著額頭：“我只是想打比賽，沒想當明星……”
“萬一別人喜歡上我怎麼辦，沒結果的。”
“我現在只想把這些破事了結完，然後——”
諸葛明打斷他：“一千萬，只要你答應這個要求，每年我會無償給你們戰隊贊助一千萬。”
“這樣不好吧，我只想安安靜靜地打遊戲，出名對我來說太困擾了，萬一有私生飯在我家門口裝監控，那我的個人生活不就完全沒隱私了嗎？”
“兩千萬。”
“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情，老諸，你不懂……”
“三千萬。”
“哎，我都說了，和錢沒有關係，我不是在抬價，我真不想被推出去當什麼明星。我的夢想是站在國際的舞臺上，見識一下世界選手的實力，讓我明白我跟他們的差距……”
“五千萬，外加一個國家隊的名額。”
“哎，你這……我一個人去有啥意思。一個人背井離鄉，到了國外，語言又不通，風俗又不懂。我還是想憑自己的本事，和我的隊員們一起殺出國門，走向世界。”
“兩個名額，你別太過分了！”
“不是，我真不想這樣——但是你都這樣求我了，我怎麼能不幫你這個小忙呢？怎麼說你都是張老天師的徒弟，這是我義不容辭的事情！”
要不是看到諸葛明暗暗捏緊的拳頭上面青筋暴起，周凡還想討價還價一下。
“不是我不想拒絕，實在是他給的太多了。”
周凡默默安慰自己。
諸葛明正色道：“雖然我們要捧你起來，但你也需要展露一部分實力，這樣才能名正言順的得到更多的關注。”
“你等會兒還有比賽是吧？好好打，我也會安排你的對手稍微配合一下的。”
周凡連忙阻止：“不用不用，你讓他們配合，那和堯天伸手干涉又有什麼區別？”
諸葛明恍然道：“有些著急了，一時間沒想到。”
周凡幽幽說道：“不怪你，我們終有一天會成為自己討厭的那種人。”
“比如我，以前就最討厭有錢人。”
諸葛明：“？？？”
“那五千萬贊助你還要不要了？”
“要！”
……
……
突然成名，周凡覺得自己身邊的一切都變得好快。
走在路上會有人偷拍他，還會有人衝上來要簽名和合影。
有一次，要不是他躲得快，差點要被一個女粉絲親到嘴上。
“差點，就差一點！差點又要被遮蔽了！”
周凡一陣後怕。
天勃在旁邊安慰道：“放心吧二哥，只要你跑得夠快，404就追不上你。”
“404是什麼？”
周凡很疑惑。
“是一個神秘的數字，擁有無窮的力量，堪比大羅金仙！”天勃表情很嚴肅。
他看過不少經典的作品，後來再想重溫，卻都失散在404的海洋裡，再也找不到。
走在旁邊的胡焦志聽到這個數字，也湧起了談興。
“說起這個，有好多次我找……資料的時候，點開網址都是它，那時候我一度以為有神秘網站叫這個。”
“後來我就找到了某個9開頭的網站，然後……”
周凡連忙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往下說。
好不容易刪減劇情到了這裡，再被河蟹神獸發現，之前不都做無用功了嗎？
正想到這，突然手機一陣震動。
“周凡，我找到柚皇的下落了！”
“他就在獸市！”
接通後，古薌激動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
周凡疑惑：“不對啊，我有查過獸市的人口資訊，沒有他的名字啊。”
先前為了找出這幾個曾經的對手下落，周凡又一次請凌姓工具人幫忙。
利用周凡提供的資訊，凌雨雲在泡菜國的資料庫裡並沒有找到泡菜國的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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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黑進KE戰隊的管理層電腦，也無法查到他們兩個在離隊後的所在。
作為泡菜國最大的城市，獸市自然不會放過，但是均無所獲。
柚皇的遊戲名字翻譯過來是苦柚，相貌如同十五六歲的小孩，實際年齡肯定已經快要三十了。
“那你們是怎麼找到的？”
“你不是給了三個地址嘛，我們先去了找，沒找到。然後我和老李在KE俱樂部門口蹲了好多天，終於找到了蛛絲馬跡，看見他們的某個管理人員去拿三個地址中的一個，畢恭畢敬地和那裡的一個老闆交談。”
“然後，我們經過了好一番調查，才鎖定那個老闆就是苦柚。”
“他換了名字，整了容，拿以前的資訊去找，當然找不到啊。”
電話裡，古薌有一種邀功的洋洋得意的感覺。
周凡問道：“那現在苦柚在做什麼？那個蕉皇沒和他一起嗎？”
“嗯……”
古薌有些難說出口，“他現在做的事情吧，是智慧高階數字通訊裝置表面高分子化合物平面的研究。”
周凡：“？？？”
“說人話！”
“……他現在在手機店裡給別人貼膜。”
周凡：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