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
堂堂四皇之一，叱吒風雲的人物。
現在在手機店裡貼膜？
周凡覺得自己都要裂開了。
“你是不是看錯了？”
周凡表示懷疑。
“絕對不可能看錯！”
古薌信誓旦旦，“我特地戴了眼鏡！”
“貼的那張膜還是藍光高清的！”
周凡：“……”
在周凡無語的時候，顧盼搶過古薌的手機。
“其實是我們後來跟蹤了苦柚，確定了他和KE戰隊還有別的聯絡。”
顧盼描述了當時的場景。
一群人神神秘秘走進手機店，對一個相貌俊秀的少年畢恭畢敬。
離得遠，語言不通，也不太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但是英文單詞是互通的！
顧盼捕捉到了KPL這三個字母，瞬間開啟了自己的腦洞。
KE戰隊已經是泡菜國頂尖戰隊。
無論是隊員、教練、還是其他工作人員，都算是業內一流水平。
戰隊高層何須跑到外面來請外援？
除非這個人的水平相當高！
於是，顧盼又湊近了些，剛想竊聽機密，發現旁邊的古薌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點名要苦柚貼膜。
嗯……
準確的說是練手帶腳比劃，才讓人明白他的意思。
貼完膜後，為了驗證這層膜是否原裝，順滑性、通透性如何，
古薌當眾開始打手機遊戲。
一局簡單的王者榮耀，送給了在場的KE高層。
剛開始，他們其實並沒有過多注意古薌和顧盼。
亞洲人長相都差不多。
也就是看見王者榮耀是中文版的，才讓他們稍微看了兩眼。
這一看，就愣住了。
看見古薌玩的魯班，他們先是淡淡的不屑，隨後是驚訝、震驚、懷疑、驚歎……
他們面面相覷的臉上湧現的這麼多神情，顧盼看得一清二楚。
KE高層們真的很震驚。
只是出來找大佬聊個天，隨便碰到一個路人，就有這麼強的實力？
是時代變了，他們老了，還是王者榮耀變簡單了？
忽視古薌的年齡，單看他此時的狀態，完全是一線水平。
顧盼看見高層使了個眼色，於是疑似苦柚的少年也看了過來。
等到一局終了，古薌很是滿意地拍了拍手機，準備付錢。
這時高層操著不太熟練的中文問他是不是華國人。
古薌點點頭。
高層：“你是來我們大含旅遊的嗎？”
“嗯……”
“剛才看你打遊戲，打得真好！”
古薌謙虛道：“沒有，很一般的水平。”
高層：“不不不，你太謙虛了。剛才看你的技術，要是在我們大含，肯定可以得到不少關注。順便問一句，你是做什麼的？”
古薌的演技很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不好意思，不辦卡。”
接著轉頭對顧盼說道：“這年頭競爭壓力真大啊，手機貼膜店都要開始推銷辦卡了。用不上啊，今天藍光膜不滿意換鋼化，明天鋼化碎了換磨砂？”
“又不是髮型，整這麼多沒用的東西幹啥。還真就給外設保養吶？”
高層緊張道：“不是的，先生你誤會了，我們就是隨便問問。”
古薌微笑道：“我就是華國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就我這技術，在我們小區都拿不到前三，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高層：“！！！”
苦柚：“！！！”
開什麼玩笑？
華國的王者榮耀水準這麼強了嗎？
一個出國旅遊普通人的水平，都足以在他們KRKPL打一線戰隊。
而這樣的人，居然在小區裡都排不進前三？
幾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神情中看到了訝異，緊張，以及惶恐不安。
東京奧運會他們大含也要參加。
視作大敵的，自然是曾經的宗主國。
畢竟他們自己一貫都希望能在各個方面證明自己比華國要強。
可是，從這個普通中年人身上，他們竟然發現，華國的電競實力，遠比他們想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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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麼多年的封閉，其實並不是排斥、削弱，而是默不作聲地勤奮訓練？”
苦柚沉思了一會兒，想起最後一次和華國比賽時，遇到的那個隊伍。
那場比賽，是留給他印象最深刻的一場比賽。
他此生從未感覺到如此大的壓迫感，那種慢慢收緊的束縛，心跳逐漸變得清晰沉重的感覺，
至今難忘。
其實後來苦柚去過華國幾次，卻意外發現，那個人，那個隊伍，統統消失不見了。
又因為高手寂寞，在沒有對手後，他才決定和蕉皇先後退役。
今天，KE高層又是來請他出山的。
因為東京奧運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隊伍人選早在去年就挑選出來，但還是希望苦柚，這位昔日的皇者，能夠出馬指點一二。
苦柚本來是拒絕的，但看到剛才古薌的表現後，他心裡升起了一絲好奇。
華國的電競實力在六年內提升得如此之快，是有什麼秘密嗎？
苦柚暗暗做下了決定，隨即心中輕笑。
【說不定……能遇到他呢？】
……
“是的，大概就是這樣，反正我們現在已經鎖定他就是苦柚了。正在跟蹤他，看能不能找到蕉皇的下落。”
顧盼做了最後總結。
“李老師那邊怎麼樣了？”
周凡知道，他們三人並沒有一起行動。
古薌和顧盼去的是泡菜國。
李夢幻則去了歐洲，尋找blank的蹤跡。
顧盼想了想，回道：“昨天聯絡的時候，他說好像快找到了，但是那邊太偏了，可能會沒有訊號。”
“說起來，你最近在網上的熱度很高啊！”
哪怕是在國外，顧盼也有辦法回來看看國內的資訊。
周凡這幾天的熱度迅猛上升，顧盼等人也注意到了。
看到電子競技如今如此流行，他們幾個“老人”，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沒想到他們居然能看到這樣一天。
電子競技不再視為玩物喪志，年輕人也不會因為愛打遊戲，而被家裡人瞧不起。
人們可以在公共場合公然討論遊戲，談論喜歡的選手和最近的比賽。
社交會因為遊戲而更加便捷，朋友圈發一條恭喜xxx奪冠，能收穫許許多多的贊和評論。
這些事情，放在以前，他們想都不敢想！
能得到同一個圈子的人的認可，已經殊為不易。
而現在，電競不但出圈了，還儼然成為全民討論的話題。
可喜的是，他們成為了見證歷史的人。
可惜的是，有些人卻再也沒機會見到。
將電話結束通話，周凡和其他人回到家裡。
這一週的賽事已經結束了，下一場是在4月10號。
可以好好休息3天了。
最近這個星期的事情太多，周凡感覺自己都有些冷落杜若雪。
好在班長並沒有多說什麼，對他這些天的神秘舉措，只是這樣說的。
“我不需要知道你在做什麼，也沒有那麼強的控制欲。
只要知道你平安，那就夠了。”
明明杜若雪只比他大了半歲，說起話來卻異常成熟。
或許跟最近老在外面談商務有關。
說起來，這幾個月的時間，真的過得好快啊！
每天醒來就在琢磨戰術，研究對手，思考躲在暗處的敵人會如何如何。
憂慮太多，以至於都有些忽略身邊的人。
“對不起……”
周凡輕輕握住杜若雪的手，眼神裡流露出歉意。
杜若雪這時候正在電腦前整理資料，突然被周凡打擾，輕輕歪頭，狡黠一笑。
“你哪兒對不起我了，快說！”
“……沒有，我就是覺得讓你太辛苦了。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沉重。”
杜若雪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狀：“你不重啊。”
周凡：？？？
你變了班長！
你的車軲轆都撞我臉上了！
這番話說完，杜若雪自己的耳朵倒是先紅了起來。
周凡感受著手心裡柔軟的另一只手，微微用了些力氣，似乎這樣能將情緒傳遞過去。
“看其他人吧，大一的時候，要麼在參加社團，認識新的朋友，要麼在好好學習，要麼在探索新的城市，拍照打卡發朋友圈。”
“但自從和我在一起以後，你每天起得早睡得晚，都在憂心戰隊的事情，全然不像同齡女孩那樣，天真爛漫——別抬槓，我不是說你不可愛不夠好！”
“我就覺得，都是因為我，才讓你要承受這麼多的壓力，這麼辛苦。”
周凡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
他的戀愛經歷很少，但也知道，男人之所以那麼努力，為的是不讓女人那麼辛苦。
跟他在一起之後，杜若雪的生活並沒有過得比以往輕鬆。
是，他周凡是賺了不少錢。
可他和杜若雪的生活品質並沒有得到顯著提高。
買得起名牌運動鞋，頂配數碼產品，住得起幾千幾萬一個月房租的房子。
但是並不像別的小年輕情侶那樣。
牽手逛街，看電影，吃小吃。
說起來，他還沒有送過一件正式的禮物給杜若雪。
這樣想著，周凡覺得自己可真是個渣男。
正當他低落的時候，臉上突然被柔軟啄了一下。
耳畔是杜若雪的低語，“這些……都沒關係啊。”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開心啦。”
“況且，這也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周凡抬起頭，看見的是杜若雪大大的笑臉。
笑容裡的溫柔，一如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