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7號。
J城。
昨晚，經過一番促膝長談，周凡的心漸漸平和下來。
這段時間確實是虧欠了杜若雪。
等他處理完所有事情，接下來就好好陪她。
無論是旅遊也好，玩樂也好，周凡都會毫無怨言地跟她一起。
仔細想想，人家一個女孩子，在自己最美好的年紀跟了你，啥都不要，圖啥？
圖他年紀大，圖他不洗澡？
咳，玩笑，周凡還是很注重衛生的。
他也不是那種自戀的人，知道男女之情想要長久，除了皮囊外，彼此的體貼包容也很重要。
一起經歷的難忘事情，跨年倒數看煙花，一起抓娃娃，一起密室逃脫，一起唱K……
走過的，經過的，看過的風景，都會成為情侶之間美好的回憶，也能增進感情。
可他和杜若雪之間，維繫感情的紐帶，好像並不明顯，也不清晰。
真要說起來，似乎就是一個少女，喜歡上了一個少年。
最單純的喜歡，僅此而已。
他為這段感情付出了什麼嗎？
周凡捫心自問。
沒有。
但杜若雪呢？
她的人生，在遇到周凡之後，漸漸走向了不同的軌道。
周凡知道，她本可以報其他專業，金融也好，經管也好。
甚至，以杜若雪表現出來的管理、行政能力，去讀工商管理、法律，都能有非常光彩耀眼的人生。
選擇一個新興的、從未接觸過的電競，為什麼？
還不是為了他周凡？
整天勞心勞力，東奔西走，為了運營、管理戰隊煞費苦心。
周凡的思維很細膩，但有時候在感情處理上，難免會有男人的大大咧咧。
說話太直，偶爾也會傷害到其他隊友的心。
這個時候，往往都是杜若雪在私下和大家溝通，調和，幫他解決修補縫隙。
在周凡意外雙目失明的時候，又是她扛起了巨大的壓力，既要照顧周凡，又要鼓勵大家繼續努力。
本來是活潑可愛的姑娘，現在硬生生變成穿著正裝東奔西走的社畜。
回味完這些，周凡心中喟嘆。
“等塵埃落定，完成了前世今生的最大夙願，一定會放下一切，什麼都不做，就好好陪她，直到地老天荒。”
今天一早起來，杜若雪就又忙去了。
忙碌，似乎已經成為她血液裡的本能。
周凡開啟手機，意外發現許久沒聯絡過的馮東給他發來訊息。
“啥事啊東哥？”周凡回道。
馮東現在應該是準備高考了吧？
想想，真快啊。
一年居然就這樣過去了。
沒想到，馮東很快就回了回來：“最近有空嗎？想請你幫個忙。”
“咦，你現在不要上課嗎？”
周凡看了眼時間，上午10點35分，應該是上課時間吧？
“嗯……像我這種學生，老師不太管。”
“而且馬上考試了，現在自習課比較多。”
馮東沒有說自己在二模裡又一次考到年級第一兼全市第一，在老師們和校長的眼裡，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清北苗子了。
“啥忙啊，正好這兩天沒事。”
“我發現很多高中生都喜歡玩王者榮耀，不少人還以你為榜樣……”
周凡打斷道：“這不是好事嗎？”
以他為榜樣，滿滿的都是正能量啊！
“但是有挺多人並不能正確地平衡學習和遊戲，他們看到了你們的成功，然後認為自己能複製你們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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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東說著自己所見到的事情。
在他班上，所有同學，無論男女，都會玩王者榮耀。
而且不少人玩得都挺不錯的。
鑽石、星耀，甚至還有幾個王者。
因為是復讀班，或多或少都有各自的毛病在。
馮東不止一次聽到他們說，就算這次沒考好，憑藉自己王者榮耀的實力，去打職業戰隊或者當主播都沒問題。
這種心態，要出大事啊！
所以，趁周凡現在成為明星級的電競選手，尚有一定影響力，
馮東希望周凡能來他們學校，做一次演講。
大概就是說說，自己打電競並非他們所想象的那麼賺錢，
也沒有熒幕上那麼光鮮亮麗，
事實上也相當辛苦。
然後勸他們好好學習，先將高考考過去，再去幻想未來的事情。
聽完馮東的請求，周凡的第一反應是拒絕。
他是什麼身份？
他……
他配去給別的高中生做洗腦演講嗎？
別誤人子弟就不錯了。
後來轉念一想，老諸是怎麼要求他的？
讓他在這段時間內儘可能的出風頭，
這樣才能讓新聞媒體找到機會包裝他。
將他打造成一個名片。
乒乓球有繼科、怡寧，網球有麗娜，排球有朱亭，游泳有孫揚。
電競也要有一個，能在國外響噹噹的名字！
因此，他作為電競選手，去高中做一次演講，似乎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讓媒體做好準備，就能將這次正能量傳遞到全國。
除此之外。
作為B大大一在校生，去年S省高考狀元。
周凡也有這個資本，去對一群學弟學妹們說教。
“好的，什麼時候呢？”
周凡一口答應下來。
馮東松了口氣，快速打字：“儘快吧，你覺得，這週五怎麼樣？”
週五是4月10號，並沒有比賽安排。
“行，那……是需要我跟你們學校溝通嗎，還是等你們學校的邀請？”
“這些事情我來搞定，只要你到時候記得來就行了。”
將這件事敲定，馮東明顯輕鬆不少。
邀請一位正在風尖浪口的電競選手到學校做演講，這件事他很久前就和老師談過。
他只是嘗試邀請，周凡答應不答應，他還真不敢確定。
也幸好學校領導們頗為開明，也希望能有這樣一個人出現，激勵所有學生，在最後的衝刺階段，心無旁騖地好好學習。
掛了電話後，周凡琢磨著最近還有什麼事要做。
李夢幻那邊要不要聯絡呢？
算了，顧盼說那邊訊號不好，周凡想想也是。
畢竟國外又沒有基建狂魔，也不能將民生覆蓋到全國範圍。
想想華國，可以為只有兩戶人居住的山區造價值百萬的訊號塔。
國外應該沒有這樣的魄力。
什麼，沒訊號？
那你們搬去有訊號的地方不就得了！
在那種偏僻的地方拉網線，本錢都收不回，還賺個屁啊！
也只有華國，每年投入大把大把的資金補貼，才能不計成本地在全國火速鋪設訊號。
戰隊這邊，好像也沒啥需要費心的地方。
天勃他們幾個，這幾天都非常努力。
或許是看到周凡身上受到的關注，再對比自身後顯得黯淡無光，以此激發出了強大的鬥志和不甘吧。
至於一直以來困擾他的幕後黑手。
明確知道是堯天組織，且這個堯天已經被諸葛明關注以後，周凡便不打算再操心這件事。
這樣想想。
“除了談戀愛，好像已經沒事做了？”
周凡美滋滋地想道。
於是，周凡向柳瀟請教了半小時，如何在短時間內討女生歡心。
之後，先去換了一身低奢的休閒服。
牌子不出眾，但光看版型和面料，就知道檔次肯定不低。
再順便給杜若雪買了一身同牌子的薄款春裝，以及一塊銀白色的精緻女士手錶。
價格嘛，大約是他之前正常直播一個月的收入。
花一個月的工資，給女朋友買禮物，這不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基本操作嗎？
然後，周凡開始聯絡杜若雪。
“小雪雪，在幹嗎呢~”
杜若雪無奈：“我在工作呢。”
“工作啊……別工作了，我養你啊。”
電話裡，杜若雪特別無語：“你到底有啥事啊，從昨晚開始就不對勁。”
杜若雪想到一個驚悚的可能性。
“該不會，你被古老師……感染了吧？”
想到昨天白天，周凡和古薌透過電話，之後晚上開始變得感性起來，杜若雪突然不寒而慄。
難怪昨晚情緒都到那個地方了，周凡居然沒有做接下來的事情！
本以為是怕畫面不可描述，原來是周凡不行了！
周凡：“……”
我哪兒不行了，你給我好好說話！
還是很厲害的好嗎，馮東都找上我了。
周凡含情脈脈說道：“咱們好久沒有過二人世界了，正好這幾天我沒事，要不一起逛逛街，看個電影唄？”
思路一旦被開啟，那靈感真是如同洩閘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杜若雪的思緒這時候已經拐到十萬八千裡去了。
古薌X周凡……
這對cp改叫什麼名字呢？
孤舟？
孤帆？
“行，我這就回來。”
為了不讓事態惡化，杜若雪決定推掉工作，暫時先觀察周凡一段時間。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周凡用盡全身力氣證明自己，杜若雪才發現自己鬧了個大烏龍。
還好沒和周凡明說，要不然就太尷尬了。
“周凡，”
躺在枕頭上，杜若雪眼含秋水，“你和古前輩的距離，以後得注意著點兒。”
“最好是不要私下聯絡了。”
周凡莫名其妙，點了點頭。
古薌在什麼地方惹她生氣了？
不管了，以後見面先打一頓再說。
不行就蒙著臉打。
……
輕輕鬆鬆玩了兩天。
4月9號。
晚上，周凡已經和杜若雪來到了京州市。
京州市還是挺出名的，畢竟這邊有一個非常著名的騰達企業。
無論是員工福利，還是做出的遊戲產品，延伸的周邊企業，都讓遠在J城的周凡有所耳聞。
在無名餐廳享受了一頓精緻且昂貴的晚餐後，周凡發出了由衷的感慨。
“有錢真好。”
“就算是吃東西，同樣的菜名，用的食材都那麼高階。”
“白灼蝦，用的是藍龍蝦。”
“簡簡單單的蠔油口蘑，選用的也是生長在野生草原上的香草口蘑。”
“這樣一對比，之前在J城，吃的就是個屁！”
杜若雪捂住周凡的嘴：“你別說了……”
“前面的還行，最後那句話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不過……你這幾天是受刺激了嗎？”
“感覺越來越注重生活品質了。”
杜若雪也發現了這一點。
兩天的時間，周凡先是帶她去了一些J城著名的餐廳，以及一些網紅景點打卡。
本來還想體驗一把太和殿前飆車，因為不是週一，只好作罷。
然後又一同來到京州，吃這可能人均過萬的奢華晚宴。
難道……是周凡發現什麼了嗎？
杜若雪先是一驚，然後湧起了淡淡的酸楚，接著是甜蜜的幸福。
在最後時刻，能和周凡有這樣一段回憶，也挺不錯呢。
周凡笑道：“怎麼說呢，有錢人的生活，往往就是這樣樸實無華。”
“我跟你說過，有個大佬願意每年贊助咱們五千萬，已經稱得上是天文數字了。”
“畢竟咱們又不需要發多少工資，吃住一年也花不了幾百萬。”
“就算像這樣可勁兒花，一天一兩萬的往外撒錢，一年頂多一千萬。”
“小雪，之前我傻，我沒有意識到，原來我們的生活早就已經不再是以前那樣了。”
“強調初心確實很重要，但讓日子過得好一些，和初心也並不相悖。”
“我這裡還有三十多萬，你說……我給咱爸媽打過去十萬怎麼樣？”
“他們兩位老人家也四十多了，還在堅持上班，完全沒必要啊，我可以連他們一起養！”
周凡越說越興奮，已經拿出手機準備給杜若雪轉錢。
杜若雪聽到周凡說‘咱爸媽’這三個字的時候，內心裡的柔軟突然被觸動。
她能聽出來，周凡是毫不猶豫、發自內心地將她的父母，當成了自己的父母。
她還沒有帶周凡回家見家長，周凡就已經有這份心。
這怎麼能讓她不感動呢？
杜若雪柔聲道：“不用的，他們呀，有自己的生活，也輪不到我們當小輩的去插手。”
“錢的話，既然你還有三十多萬，就全轉到我這吧。”
“你要錢幹嘛？”
周凡：“？？？”
嘶~
不對啊。
這就開始沒收小金庫了？
現在就要收小金庫，真要結婚以後，還不得上交銀行卡啊！
長此以往，他周凡男性的尊嚴，在這個家的地位，豈不是會越來越低，越來越卑微，畢竟財政大權都掌握在杜若雪手裡。
“好的……”
看到杜若雪斜瞟過來的眼神，周凡乾脆利落地答應下來。
男人，要什麼私房錢！？
能讓你存私房錢，只是老婆想讓你給她買新禮物了而已。
杜若雪美滋滋地數著銀行卡後面的零頭，一邊偷偷醞釀出了一個大計劃。
大到如果周凡知道，一定會特別特別驚喜的計劃~
……
4月10號，週五。
京州市。
早上七點不到，周凡就和杜若雪趕往了大公路中學。
周凡要去給高中生做演講，這件事情這幾天也在網上發酵開了。
有人認為這簡直是荒唐可笑，譁眾取寵。
一個電競選手，玩物喪志的代表，居然堂而皇之跑去影響祖國下一代。
荒謬，荒誕，荒唐！
這個大公路中學的領導們，腦子怕是瓦特了。
不想要升學率啦？
真想給高三學子們打雞血，請些正常的勵志演講家嘛！
花點錢，請來的那些人，又專業，說話又好聽，還能帶動氣氛。
請個周凡？
啥玩意兒嘛。
有人懷疑周凡是不是給校方塞錢了，這才能跑過去做活動。
是的，在他們眼裡，別的明星跑通告是可以賺錢的。
周凡怕是要給錢給校方，才能上節目。
以至於不少人開始調查大公路中學領導們最近的交易流水，看是否出現以權謀私、監守自盜、置數千高三學子的成績於不顧的現象。
幸好這個學校的領導們做得還行，底子還算乾淨，倒也沒抓出太大的毛病。
不過，因為周凡這段日子熱度飆升，關注度多了特別多，所以也有很多人替他說話。
說周凡再怎麼說都是去年S省的高考狀元，還拿了去年B大體育學院的全額獎學金，起碼比全國百分之99.99的人，都有資格去對下一屆高三學生指手畫腳。
況且，周凡不但成績出眾，遊戲還打得好，長得又帥，稱得上是各方面都完美的人。
這麼完美的凡凡哥哥，去給不知名學校做演講怎麼了？
他還完全有資格當校長呢！
兩派勢力水火不容，褒貶不一。
不過，大體來看，對周凡的期待還是大過了貶低。
大家都挺想看看，周凡到底能說出些啥。
鬥魚直播戶外組已經準備就緒，為此還花了三十萬巨資，拿到了獨家轉播權。
這三十萬是周凡自己談下來的，杜若雪暫時還不知情。
還有京州市當地的報紙媒體、自媒體、公眾號作者、抖快平臺作者，都像是聞到腥味的貓，紛湧而至。
大公路中學這兩天的貼吧，更是熱鬧非凡。
“喂，聽說凡凡的行程要去大公路中學，那個學校的學生也太幸福了吧！”
“能親眼見到凡凡，我怕是死了也願意啊！”
“不知道周凡本人有沒有照片好看，就算只有照片一半，我也可以啊。”
“線上出租大公路中學校服一套，M碼，日租50塊，10號翻倍。”
“本人是大公路中學小賣部老闆，有資格帶人進學校，30一位，數量有限，概不還價！”
“聽說我媽閨蜜的表姐的舅舅有個朋友的女兒認識一個在大公路中學教書的老師，我問問看他有票沒！”
“出售大公路中學校內地圖一份，附贈京州市旅遊景點地圖一張！”
“周凡親筆簽名照，一張三十，三張一百！”
“……”
當週凡和杜若雪趕到學校時，校門口已經是人山人海，烏央烏央。
兩人視力都不錯，一眼就看見人群中最閃亮醒目的標牌。
【周凡周凡，非同尋常】
【周凡周凡，氣質超凡】
【周凡我們愛你~】
【來自周凡全球粉絲後援會京州市分會】
杜若雪看向周凡。
“這真不是我弄的！”
周凡氣憤，“我是這麼不要臉的人嗎？！”
杜若雪平靜道：“自信點，把嗎字去了。”
“再自信點，人字也可以去了。”
“反正你不當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周凡委屈。
這真不關他的事啊！
諸葛明的推紅方案+王者榮耀的“星計劃”。
兩者合二為一，加在一起的力量，簡直可以讓一個十八線普通人一夜之間爆紅成為頂流。
就好像是前兩年的有衣庫。
本來是個名聲不顯的普通牌子。
就半夜時間，瞬間成為大家討論的焦點。
聊天的時候不知道衣庫門的，都感覺自己被社會淘汰了。
現在推周凡也是如此。
只是現在還缺少一些猛料。
畢竟也不可能給周凡拍個姐夫門是吧。
他又沒姐姐。
況且，周凡需要的是正面的，積極的形象，那種負面新聞並不合適。
今天的活動，可以說是周凡自2號成名以來，關注度最高的一次活動。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這裡，宣傳力量也自然不會錯過。
頂著一波又一波的口號，兩人在保安的掩護下進入學校。
大公路中學的學生早就飢渴、不是，翹首企盼。
許多人起了個大早，守在校門口，就想近距離看看活著的明星到底是啥樣的。
畢竟，今天周凡的聽眾只是高三學生。
其他年級的同學們還是得坐在教室，乖乖上課。
看著路邊圍著的一群群學生，周凡是既無奈，又能理解。
這就是年輕啊！
高中時候，總是對未知事物抱有無限的熱情以及期待。
坐在教室裡，心卻飛出窗外，翱翔在籃球場和食堂。
明明身邊坐著的就是喜歡的女孩，卻總要將那點路人皆知的小心思隱藏起來，羞羞答答，不敢說清楚，生怕說了連朋友都做不成。
隱藏情感，想等高考結束後，一切終了時，再放手一搏，向喜歡的人表明心意。
周凡轉頭看了看杜若雪，悄悄將手伸了過去，想要牽她。
但杜若雪巧妙地一躲，根本沒和他碰在一起。
“人這麼多，注意點兒影響，有人拍呢！”
杜若雪小聲提醒。
周凡現在大小算是個公眾人物，靠顏值吸引了許多粉絲。
要是自己當著這麼多媒體記者攝像機的面，和他勾勾搭搭，怕是會讓很多女粉傷心，然後發帖吐槽說要脫粉。
周凡抿了抿嘴，保持微笑，在前面接待老師的帶領下，直接往行政樓走去。
大老遠就看見在行政樓下等待的馮東，及一名長相清秀的女同學。
“周凡，杜若雪，你們來了。”
馮東揮手，先給兩人遞上兩杯豆漿。
“早上還是有點涼的，喝口豆漿暖一暖。”
“這是我同學，胡柯，是我們班現在的學習委員，今天跟我一起，負責整個演講的流程。”
周凡和杜若雪接連跟兩人握手。
“對了周凡，”
馮東面露無奈，“你的演講稿能不能給我們看看，學校這邊想先瞭解一下你要說的大概內容。”
周凡恍然：“你們學校領導是怕我說得太大膽，讓你們學校變成眾矢之的是吧？”
馮東和胡柯連連點頭。
“不會的，放心吧，我很有分寸的。”
周凡表情正經，一副“請你一定相信我”的樣子。
“……你該不會，沒寫稿子吧？”
馮東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
“咳……”周凡臉色一紅。
這幾天光顧著跟杜若雪打情罵俏遊山玩水了，哪裡還有時間寫稿。
不過，他想分享的故事早就想好了，無非是需要一些助詞串聯起來，問題倒也不大。
“我有腹稿，算嗎？”
馮東：“……”
“算了，先進去吧，我們先溝通一下接下來的安排。”
馮東這時候突然有些後悔邀請周凡來做演講了。
雖然同學不過一個學期，其中有大半個學期周凡都沒去上課。
但馮東對周凡還是有一定瞭解的。
這貨……只要出現，必然會搞出點事情。
希望這次別出亂子吧……
……
校長辦公室。
正校長，副校長*2，學校書記。
四顆油光鋥亮的大腦袋湊在一堆。
光看腦袋，像是四顆滷蛋。
但再看到臉上的褶皺，倒像是剛出生沒多久的癩皮狗，滿是褶子。
四人正坐在辦公椅上，面前是周凡四人。
旁邊圍了一圈端著攝像機、手機的媒體記者，直播平臺。
“直擊周凡演講後臺，帶你認識不一樣的周凡~”
“周凡顏值有多逆天？自帶美顏效果！”
“驚爆！周凡和神秘女子舉止親密，疑似情侶關係。”
這些人的標題，起得一個比一個吸引眼球。
別說去UC震驚部上班了，去.asxs.孤兒院寫書都綽綽有餘。
正校長輕咳了幾聲，看著周凡，又問了一遍：“真沒稿子？”
“嗯，”周凡點頭。
“不過您放心，內容絕對積極向上，描述光明前景，激發學習激情，弘揚社會正能量，絕對不擦邊，不越線，不搞花裡胡哨的東西。”
“……你越這樣說，我們越擔心你會搞啊。”
四名校領導相互對視一眼，都從老同事的眼裡看到了不確定的答案。
不過……
想到最近的局勢，周凡現在的人氣，年輕學生的興趣喜好。
有些話他們說不出口，說了，學生也未必能聽進去。
還是得借周凡之口，將正確的思想觀念傳遞出去。
“現在還有點時間，我們先提幾點要求。”
“第一，絕對不能宣揚違法亂紀的思想，要文明和諧。”
“第二，電子競技的部分可以有，但不能太多，重點是讓學生們明白，打遊戲可以，不能希望自己能以遊戲謀生。”
“第三，分享你學習的心得體會，畢竟你也是高考狀元嘛。”
“第四，一定要積極正面，要調動起他們的熱情，最後58天了，努努力，還能多加幾分，一分就是一千人啊！”
周凡連連點頭，全部答應下來。
見校領導們的表情逐漸舒緩，周凡突然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我有一個請求，不知道能不能答應。”
副校長（男）：“你先說，我們再商量。”
周凡：“我想讓全校學生都來聽這次演講。”
“我相信我的內容，不僅能讓高三的同學們，在最後的關頭咬緊牙關，打滿雞血奮勇向前。”
“對於高一高二的，也有一定的啟發和激勵作用，甚至可能對他們來說效果會更好。”
“所以，地點我希望別安排在禮堂，直接安排在操場。正好今天也有太陽，9點鐘也不會太涼。”
幾位校領導聽到周凡的請求，都有些訝異。
還以為周凡是要漫天要價，他們都準備坐地還錢了。
沒想到是這個。
不過，臨時通知所有學生過來，在人員管控，安全性上，還是有些麻煩的。
“可以。”
書記一錘定音，“就按照升旗的流程來走，問題應該不大。”
“現在就通知各班班主任，今天早上要升旗，8點半早讀結束後，全體學生操場集合。”
“水杯自帶。”
因為不確定周凡要講多久，書記額外補了一句，以防有學生口渴偷偷溜走。
……
得知這個訊息，高一高二的同學就跟過年似的。
早讀的聲音都比以往大了幾分。
本來以為今天是高三學長們的狂歡日，他們還豔羨不已。
有些人甚至打算翹課，偷偷溜過去旁聽。
沒想到現在雨露均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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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獸！連高一學生都不放過！》
總覺得……他們好像上了一輛焊死的車？
這些心路暫且不提，當八點半的休息鈴聲響起，整個校園頓時轟亂起來。
高一的還比較生疏，高二高三因為幹多了，表現得要比高一熟練多了。
拿班牌，站位置，喊口號。
大概持續了十分鐘的騷亂，各班才在路上排好隊形，按照順序朝操場走去。
在這期間，校園廣播一直在“嘟嘟嘟嘟”地放著《運動員進行曲》。
踏著鼓點，全場動作整齊劃一。
8點55分，大公路中學全體學生，齊齊地站在了操場上。
每個班都是一條長龍，面朝主席臺。
又給了5分鐘的修整時間。
9點整，伴隨一聲輕咳，正校長正式揭開了這次演講的序幕。
“同學們，很高興，能邀請到著名電競選手，S省高考狀元，B大大一學生，周凡同學，為我校做動員演講！”
“我們大公路中學，有著悠久的光輝歷史……”
因為在場有許多媒體，正校長也趁機打了一波廣告。
說了大概十分鐘，正校長喝了口水，將麥序交到下一位校長手上。
十分鐘後，三號滷蛋接過話筒，開始從校園文化作為切入點，著重介紹了大公路中學是如何推進素質教育，開展了豐富的課外活動，挖掘每個學生的才藝天賦。
又引用資料，介紹大公路中學近些年的高考成績，一年比一年輝煌，芝麻開花節節高.
十分鐘後，四號滷蛋——書記接過話筒，清了清嗓子。
全場學生聽了半小時，都有些昏昏欲睡，做好了還要再煎熬十分鐘的打算。
卻沒想到，書記利落地說了七個字：
“請周凡同學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