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猜到。”秦祁雋沒否定。
他的確能推測到這般結果，“你跟我說過，鄭瑩瑩認定調查方向跟xing賄賂有關，她又為了這事把自己搭進去。也可能做出以自己為誘餌來引兇手出來的事。”
而他，只不過在知道或者說在猜測她可能有的下一步行動之後，沒有干涉，甚至給她開啟了方便之門而已。
秦祁雋看著她，“她得為她自己的計劃負責，如果我阻止了她，她永遠只會認為是我們的不好。”
看吧，這傢伙的確是不認為自己錯。
但是突然的話多，表明他非常在意她的反應。
樂梨落原本的確有那麼一點點生氣，雖然鄭瑩瑩的確是她自己的計劃，與人無尤。但如果沒有他，她也達不成這個計劃。
可現在，不是因為他一句句的話，而是他甘願解釋的態度，卻是讓她莫名心軟。
啊，沒辦法，她自己就能為他找一萬個理由。
無奈又有點自我迷茫，她搖搖頭，“我都沒說什麼呀。”
他垂眸，睫毛在眼下落有一片陰影，看起來還委屈，“你會生氣。”
他這麼說。
樂梨落又覺得手心癢，想拍拍他的頭頂。
“我能氣什麼？”她好笑問。
“我沒阻止，所以那女人出事了。”
“……你很清楚嘛。”
他當然清楚。只是他怕她生氣，卻不並認為自己做錯。
“真，生氣了？”他小心翼翼問。
她想繃個臉裝一裝，但又想到自己憑仗什麼呢？
“不生氣。至少現在不氣了。”她抬眸跟他對視。
知道自己的情緒他會去捕捉，所以沒避開。
果然，他確定她沒騙他之後，繃緊的肌肉才放鬆。
她突然又道：“所以，即便沒有我，你也能找到她吧？”
他搖搖頭。
沒有。
沒有？
沒有的話，鄭瑩瑩真的出事了改怎麼辦！
樂梨落想問，可話到嘴邊就又咽回去。因為她自己已經找到了答案。
鄭瑩瑩的生死，他不在意。
有一些很刁鑽的問題，其中有一個是這樣的。
【如果你知道對方愚蠢要去送死，對方又不聽勸，也不認為自己是做錯。只有對方自己本身經歷了那結果才能知道。那麼在得到結果之前，你是阻止還是不阻止？阻止的話，對方永遠不會知道，原本他的結果是多糟糕，也不會對你有所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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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沉默。
秦祁雋突然害怕起來，他想，也許自己這般的方法是不應該的。
然後就聽樂梨落一聲嘆息。
然後聽到她問他，“渴不渴？”
“……恩。”小心翼翼瞅她。
她給他倒水，自己也又倒了一杯。
“現在，你得到的結論是什麼？”其他不重要了，她覺得自己對他也是一次次重新整理容忍底線。
但事實上，各人有各人的行事作風，也沒所謂誰對誰錯。
他喝著礦泉水，偷瞄她，聽到問題認真回答：“既然鄭瑩瑩沒事，那很多情況都不用二次安排。我這邊也不用再多做推敲，很快有人就會站出來，只要傳出鄭瑩瑩無事很快會清醒的訊息，然後等等看。”
“這樣啊，那好吧。反正你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之後也有你來？”
“當然。”
他做事很有效率，而果然，不出一日，有人到警局門口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