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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見林倉央

歲月蹉跎,物是人非。八年的光陰流逝而過,各式各樣的人來來去去,倉央府卻還如徐懷谷多年前所見的那副模樣,威武的朱漆紅門,兩尊張牙舞爪的石獅子,一副碩大的匾額上書“倉央府”三字,幾名腰間佩刀的衛兵站在門口,威風赫赫。

徐懷谷和李紫走到府門口,先是駐足觀望了一番,然後便往府門口走去,不出意外,被其中一名衛兵攔下了。

徐懷谷早有準備,他微笑著從袖口中掏出一封信遞給那攔下自己的人,順帶在手心裡放了一個小銀錠,也一併悄悄地遞了過去。他湊近那衛兵的耳邊,低聲說道:“煩請大人把這封書信帶給倉央公主,就說一個叫徐懷谷的人求見。”

那衛兵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他,手接過信封,徐懷谷順勢把銀子也塞進了他的手裡。那人立馬便會意了,笑眯眯地接過信封,道:“原來是徐先生。你是不知道,最近找公主的人可多著呢,公主下過令了,閒雜人等一併不見,你這讓我有些為難呀。”

徐懷谷笑了笑,又從袖口裡掏出一個小金錁子,依舊偷偷遞過去,道:“我怎麼能算閒雜人等呢?公主與我可是好友,還請大人行個方便,只要公主聽見我的名字,自然就會要見我了,絕不會讓大人為難。”

那衛兵欣然收下徐懷谷的金錁子,才不緊不慢地點了點頭,道:“信我會幫你帶到,但至於公主到底見不見你,還另說。”

“行,那就勞煩大人了。”

徐懷谷退下,拉著李紫走到府門邊的樹蔭下,隨便找了塊乾淨地方坐下,等待起回信來。

李紫歪頭看著他,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做這些事還挺熟絡嘛,平時沒少幹吧?”

徐懷谷也笑道:“如今的世道,人情世故就是這樣的,既然身處世間,難免不遇上。這種侯門府邸不像富家商戶,裡頭等級制度很森嚴,有一百個理由能把你的信留下來,若是錢不給足了,那衛兵轉身回來說公主不見,就把你給打發掉了,你還一點辦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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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紫說道:“我還以為以你的性子,會不願意做這些事。”

“我的性子是有些犟,但也沒必要在這使不上力的地方鑽牛角尖。再說,本就是來找林倉央的,還是辦正事要緊。”

二人在樹蔭下閒聊了一陣,那衛兵便匆匆忙忙從角門走了出來,隨後又有一名侍女模樣的人開啟了倉央府的朱漆大門,往四周張望了一眼,找到了徐懷谷,趕緊走上前來行了一禮,道:“原來是徐先生得空來訪,許久不見,公主甚是想念,還快請進。”

這侍女的模樣也是熟識的,當年就是她幫林倉央給徐懷谷傳的信,徐懷谷記得她的名字好像叫伶兒。

徐懷谷客氣地回禮,笑道:“伶兒姑娘,好久不見,公主近來可還好?”

伶兒笑道:“託徐先生的福,一切都很好。公主聽說你來了,怕那些個守門的粗人禮數不周,所以特意讓我來迎接。外邊風大,還快請進。”

徐懷谷點點頭,給李紫使了個眼色,李紫便也站起身,跟上徐懷谷的步子。伶兒好奇地多看了幾眼李紫,問道:“這位是?”

徐懷谷忙解釋道:“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公主曾經見過的。”

伶兒點點頭示意知道了,站在門口做出虛請的手勢,徐懷谷和李

紫先行踏入府門,她緊隨其後關了門,再走到二人的前面去帶路。

李紫悄悄地在徐懷谷耳邊說道:“這個林倉央好像對你還很看重啊。”

徐懷谷未免有些得意地笑道:“我當初算是幫了她一個大忙,因此她才這樣對我。”

二人跟隨伶兒的腳步,很快便進入了府邸的深處。有一間寬闊的主屋坐落在花園中,另有一條溪流從昌陽河的活水中引過來,流入這主屋周圍的花園裡。山水環繞,芳草繽紛,這就是林倉央平時的住處。

伶兒走到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對門內說道:“公主,徐先生到了。”

“快請他進來。”

伶兒把門開啟,伸手請徐懷谷和李紫先進去。

徐懷谷一踏進門檻,便聞到一股溫和的香氣,是那香爐裡燻的香料。這間主屋陳設並不多,但都是上等的精品,像那牆上掛的畫、牆邊擺的紋樣精緻的瓷器,就連桌上的硯臺也是前人墨客用過的罕件,華貴至極,這才有大餘國長公主閨閣的模樣。

按理來說,公主府裡自有會客廳,客人是不能進公主繡閣的,但是徐懷谷是個例外,反正他第一次就已經偷偷來過了,便也不拘束這許多。況且林倉央存心想讓這一次見面低調一些,所以越少人看見越好。

徐懷谷和李紫往裡走,掀開珠簾,便看見林倉央在一張檀木桌邊坐著。她滿面笑著道:“徐懷谷,好久不見。我記得你離開興慶城也得有好多年了,怎麼突然想起到我這裡來了?還有,這位是?”

徐懷谷忙道:“這是李紫,公主你怕是不記得了。當年在梧桐樹底下,你接孫祥進宮的時候,我們三還一起在興慶街上玩過呢!”

林倉央似是恍然記了起來,打量了兩眼李紫,笑道:“原來是她!看模樣變了好多,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如此一說,這也是位老朋友了。今天難得有兩位老朋友來見我,太開心了。伶兒,給客人沏茶,泡紅坊小雀,用我書櫃上的那一罈子陳年雨水。”

伶兒領命去沏茶,李紫和徐懷谷應邀在林倉央身邊坐下,三人同坐一張桌子,彼此捱得很近,顯得很親切。

林倉央笑眯眯地看了李紫半晌,讚歎道:“當年那個小姑娘如今越發是出落了,瞧瞧這模樣,多標緻!”

許是大多數時間都在山上修行,李紫對這些客氣話不太會附和,只是微微笑道:“公主謬讚了。”

徐懷谷笑道:“公主近來可好?”

林倉央秀眉微蹙,語氣有些苦澀地說道:“有什麼好不好的?你想聽我說好,可是卻不太好。也就朋友們來看我的時候我能笑得出來,你們都不知道我平時有多愁呢,不信你問伶兒去。”

徐懷谷問道:“公主因為什麼事情發愁?”

林倉央嘆氣道:“還能因為什麼事?徐懷谷你是修行人,李姑娘也是,你們心裡是清楚的。煙火雖絢爛,只是光景不長,轉眼間就沒了。如今這大餘國也如同一個大煙花,已經快放到最後一幕了,我又怎麼能高興得起來?”

徐懷谷勸道:“公主快別這麼想,如今勝負未定,誰也說不準結果。你父皇是有雄才大略的,這一仗未必不可打。”

林倉央笑道:“多謝你勸慰我,我心裡好受多了。”

李紫給他使了

個眼色,徐懷谷頓了一頓,剛想說出他與李紫前來拜訪的目的,伶兒就提著茶壺進來了。林倉央忙讓伶兒給他們沏茶,又說道:“如今紅坊小雀也很少了,這些都是御貢來的,我也沒有多少,且將就著喝些吧。”

徐懷谷不好意思推卻,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李紫也學樣輕輕沾了沾嘴唇。

林倉央喝了一口茶,興趣盎然道:“話說你離開興慶之後,又去了哪些地方?遇到了哪些好玩的事情?都說來給我聽聽吧。我是個沒有福氣出去遊玩的,從你口中聽一聽,也就算是親眼見識過了。”

徐懷谷神色有些為難,道:“這說起來可就話長了。不如我下次再說給公主聽,此次前來,我還有更要緊的事情。”

林倉央神色平靜,像是早猜出了他要這麼說,便說道:“你說,能幫的忙我一定幫。”

徐懷谷緩了緩氣,道:“南邊要打仗了,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我也是聽說了此事才回的興慶。前幾天青嶺的最後一道陣法也被破了,恐怕公主也有所耳聞吧?我和李紫前來拜訪,只有一事相求,希望公主能引薦我們倆上戰場,為保衛大餘國盡一份力。”

“你們要上戰場?”林倉央神色訝異,忙一口拒絕了,“不行,上戰場可不是好玩的,那是要流血掉腦袋的,我不能害你們。”

徐懷谷勸道:“我和李紫有自保的能力。當年我離開興慶時雖然只是一介無名之輩,如今我學劍歸來,已是八境的劍修了。李紫也是,她的符籙術也很厲害,絕不輸給一般的八境修士,公主請放心讓我們上戰場殺妖。”

李紫也點頭,表示自己希望上戰場。

林倉央犯難了,她低頭思索了半晌,說道:“既然你們想去戰場上,也有一定能力,我要是還阻攔,倒顯得我看不起你們似的。你們要我替你們引薦上戰場,我確實有辦法。現如今教我書的先生叫凌厲,是上一任的國師,他與邊軍的左將軍陸子衿交好,我可以透過他把你們引薦給陸子衿。況且陸子衿本身自己就是九境的修士,從中土而來,堅守邊境許多年了,他一定會很樂意見到你們。”

徐懷谷忙謝道:“如此一來,就多謝過公主殿下了。”

林倉央正經地說道:“謝我做什麼,我還得多謝你們呢。你們願意上戰場為保衛大餘國出一份力,是大餘國的福氣。有你們和邊疆上那些日夜堅守的仁人志士在,興許大餘國還不該滅。”

徐懷谷再次謝過,林倉央也回禮,二人禮數之繁雜,李紫都看花了眼,應付不過來了。

林倉央又趁機說道:“凌厲晚上會過來教我功課,你們不如留下來吃過晚飯,和他見一面再走吧,順便也能把這件事談妥了。”

徐懷谷答應下來,李紫也並無不可,二人便在倉央府裡待了下來。不過現在尚還未過正午,離晚飯更是還早,林倉央便提議一起去逛一逛自家府邸的花園,順便要聽徐懷谷說一下他這些年在外面經歷的趣事,徐懷谷也應允了。

林倉央表面文章做得好,二人自然都沒看出來她的真實意圖。其實她還在細細琢磨著,到底要不要請他們二人去參加那三天後各家宗門年輕修士都會前來的宴會。

但是徐懷谷和李紫二人並不代表任何宗門,林倉央思索了一番,決定還是問過凌厲之後,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