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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蜀望隴(本卷章節自《雨霖鈴》) 133:聚陋室,真意難平,可嘆芳華困空夢

“什麼?”賈詡和韓連吃了一驚,賈詡道:“之前可從未有任何被發現的跡象,怎麼今日突然就被知道了?”韓連直接上前抓著賈詡道:“賈先生,事不宜遲啊,我們得快點趕去三公子的府邸,現在三公子有傷在身,可不能讓人發現了。”

“事到如今,確實只能夠讓堅兒去替了。”賈詡點了點頭道:“咋們現在就得提前去三公子府邸!”又囑咐鞠破軍道:“小鞠將軍,你先留在這裡,千萬不要有異動。我們去去救回。”鞠破軍隨意躺在桌上,一臉愜意道:“無所謂,去吧去吧,這次不成······我也早晚會找尋下次機會。趙雲你等著瞧吧,咋們之間的恩怨,還久著呢!”

陳到、楚晴、呂玲綺和趙雲、馬雲祿在馮空的引導之下,從一條小路成功來到了鄴城郊外。等到次日曹軍大舉開赴潼關戰場,他們這才悄悄的出城。

馬雲祿早已甦醒過來,趙雲卻依舊緊緊摟著她絕不放鬆。馬雲祿心裡百感交集,緊緊靠在趙雲的肩膀上,呂玲綺眯著眼睛一臉笑意的在馬車上看著他倆,道:“嫂嫂,你再次見到我哥,難道就沒什麼想說嗎?”

“有的時候啊,無聲的反應比起一些話語來的更加實在。”楚晴本來靠在車上的一角小睡一會,聽著呂玲綺的話,又睜眼說了兩句,便又靠著馬車想睡一會兒。

“我還是有些······有些奇怪······”馬雲祿當然認得出楚晴和楚昭的不同,她用力挪了挪,往馬車外看了看,只有陳到引著泰烏雲、夜照玉和其他兩匹馬正向前趕路。她便又縮回來道:“晴兒姑娘我······我是認得的,但小昭姐她怎麼不在?”

“師妹······”趙雲一聽,不由得摟緊了馬雲祿道:“雲祿,此事還是不要問了吧?”“這······”馬雲祿心裡有了些猜測,卻還是不敢置信道:“小昭姐······小昭姐她不會有事的······她不會有事的對吧?”不自覺緊緊抓緊了趙雲的手臂。

“雲祿姑娘,很多事情都是必須面對的。”楚晴嘆道:“姐姐她早在九年前便被我們身後城池裡的賊人害死了。”“後面的賊人?”馬雲祿不看也知道她指的是鄴城,道:“是賈詡、韓連他們嗎?那我們······我們不回去找他們報仇嗎?”

“沒那麼容易。”楚晴道:“賈詡、韓連並非好對付的,再說了,直接兇手並不是他們,而是司馬家。”“司馬家······”馬雲祿道:“不管是誰,我們都得為小昭姐報仇才是!陳大哥他······”

“那段日子的確很艱難,但叔至挺過去了。”趙雲說著輕輕拂了拂馬雲祿額前的頭髮,道:“我感受過這樣的日子,這的確很難過,所以在未來,我決不能放開手。”說著抓著馬雲祿讓她坐在自己身上,並且以雙手緊緊握住馬雲祿的雙手。

馬雲祿並沒有反抗,只是有些奇怪道:“你不能放開手?我還是有些奇怪,阿香姑娘去哪了?你這是······”趙雲一聽,也是滿心痛苦道:“阿香和師妹一樣,都不在了。”向後靠著顯然是一臉難受的樣子。

“也不在了?”馬雲祿想了想,點頭道:“這麼說來,你實在是找不到能夠陪你的女子了。這才回來找我的咯?雲哥,未來和你一起共患難可不是什麼安全的事情。”

“嫂嫂你可不能這麼說。”呂玲綺在一旁忍不住道:“自從三年前我認識我哥的時候,我哥他一直都惦記著你,這次他也不遠千里不懼這般危險前來救你,你可不能不理解他。”

“我當然理解。”馬雲祿回頭摸了摸趙雲的鬍鬚,道:“可是我心裡也清楚,我未來的命運就是得和雲哥一起在危險之中渡過了。”說著,也和趙雲十指緊緊扣在一起。楚晴早有所料,只是靠在一旁一臉笑意,呂玲綺也笑道:“這就對了,嫂嫂信任我哥,才不枉你們十年的互相等待。”

一行人又花了十多天的時間,這才返回了荊州地界。在此之間,趙雲和馬雲祿的感情也已恢復,兩人也聊了聊過去發生的事情。他們都對過去十年生命之中對對方的缺少表示遺憾,而在未來的日子裡,他們也互相發誓,絕對不再離開對方。

這一日,他們剛剛回到南郡,陳到還未休息,便只讓楚晴和呂玲綺回去先行去接陳長擎和陳桐,他自己去向劉備、諸葛亮等人回稟訊息。趙雲則先帶馬雲祿回自己的住處,等她休息好了之後再去見劉備。

陳長擎和鄧泰都在家裡照看著陳桐,忽然看見楚晴和呂玲綺回來,陳長擎興奮的朝著呂玲綺就撲了過去。呂玲綺勉強一接,便將他推開,嗔道:“你都多大了,還指望我抱得動你不成?”

“沒有沒有。”陳長擎笑嘻嘻道:“玲綺你和爹孃平安歸來,這就是最讓我高興的事情了。玲綺我的小媳婦兒,臨行前的話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哎······真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啊。”楚晴無奈的看了看陳長擎,鄧泰問道:“晴兒姐,大哥和子龍他們怎麼樣了?救到人沒有?”“放心。”楚晴道:“大家都平安無事,反倒是賈詡他們害我們不成,反被叔至哥哥將了一軍。對了,我們在鄴城還見到了一個熟人。”便把他們見到了典滿和馮空一事對鄧泰簡單說了。鄧泰一聽,不禁含淚道:“是我那小師侄······曹操還算有些人性,能夠善待我那小師侄。”

“娘!我什麼時候能和玲綺成親呀?”陳長擎見呂玲綺只抱著陳桐不放,很是不滿。楚晴瞪了他一眼道:“這種事情從來不是一方決定的,人家玲綺答應的話,那才能行。”陳長擎立刻嬉皮笑臉道:“娘,你們走的時候玲綺不久答應我了嗎?這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楚晴看向呂玲綺,呂玲綺一邊輕搖著陳桐,一邊點頭道:“嬸嬸,我都和大家許諾過了,當然會實現。您放心好了。”楚晴這才笑眯眯的摸了摸陳長擎的臉頰,道:“這當然不是問題,等你成年之後,我和叔至哥哥一定給你和玲綺舉辦盛大的婚禮。”

“太棒了······”陳長擎剛剛歡呼起來,鄧泰在一旁道:“既然都要有老婆的人了,長擎以後你還是老實點的好,別來給叔叔我添亂哈。”陳長擎不服道:“我······我從來不給鄧叔叔你添亂的。”

轉眼間,便到了九月,曹操親征潼關已二月有餘。曹軍渡過渭河佔據了渭南要地,使馬超和韓遂的聯軍主動權大加喪失。馬超和韓遂的聯軍請求割河西與曹操和談,怎奈曹操不許,並且採納賈詡和婁圭的計策,分批渡過渭水而不迎戰並加裝答應和談,卻只和韓遂在陣前談笑,使聯軍猜忌韓遂。自此,潼關之戰局勢徹底顛倒,西涼聯軍幾乎已呈必敗之勢。

這一日,馬雲祿和趙雲來到了長江邊,並購置些許祭品相祭奠。

“雲祿······你們西涼此次凶多吉少,你的家人也都失陷在了鄴城。我知道你傷心,咋們便此對他們祭奠一番吧。”趙雲聽聞了潼關戰局的訊息,心裡也是頗為遺憾,聯軍本有機會在戰事裡佔據上風,但總是差之毫釐,結果其優勢一步步被蠶食,才落到今日之局面。

馬雲祿卻搖頭道:“他們的命運其實早已是註定了的,曹操絕對不會放過我們這些對他表面尊敬的諸侯的。我現在跟著雲哥,要祭奠的便是那為雲哥無私奉獻的人。”

“阿香······”趙雲明白過來,上前輕摟馬雲祿道:“阿香在天有靈,見到雲祿你這般認可她,也會高興的。”馬雲祿道:“我很感激她,我能夠想象到如果這十年,沒有她的陪伴的話,子龍你一定過得和我一樣痛苦。而且她對你的感情,絲毫不比我對你的淺,當然在這一點上,我絕不會認輸的。阿香姑娘為了雲哥你願意犧牲自己,我也是一樣。”

趙雲猛地將馬雲祿緊緊抱住,道:“雲祿你不必說了,我相信你,這十年都沒能阻隔我們,還有什麼能夠攔得住我們的嗎?我真的很後悔,十年前就是放下些臉面,也該把你留住才是。”

“雖然這些年過得很苦。”馬雲祿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可正是這十年能夠讓我正視我自己的內心不是嗎?有了這十年,我們正好能夠應徵對方在我們各自心中的地位,這便值了。雲哥,未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對嗎?”

“是的。”趙雲看著眼前流淌著的長江江水,暗暗發誓道:“我趙雲這輩子,都絕不會再和雲祿分開了。這個承諾,我趙雲會以一輩子去守護,直到永遠······永遠。”

兩人便在長江邊上,祭奠著竇香也祭奠著在南徐犧牲的弟兄們,最後也為仍在渭南奮戰的西涼將士們祈禱,希望他們能夠挺住,最後齊心協力,以扭轉整個戰局。

可結局終究不會那麼如意,年底,馬超、韓遂全線潰敗,而因為河西之亂,曹操也選擇了退兵。

“潼關此戰,關中居民損傷數以萬計······”陳到看著關於潼關之戰的統計數目,很是悲憤道:“曹操啊曹操,你可真棒,逼反了關中諸部,然後便在關中展開大戰。你倒是打得爽了,那百姓呢?自己寫的詩看起來很是感慨,也沒見著你有什麼改變······呸!”

馬雲祿從陳到手中接過戰報看了看,仔細的看了看其中的細節,松了口氣道:“還好,哥哥他們尚未崩潰,只是退回了涼州。有些可惜,成宜將軍和李堪將軍他們我都認識,但都命喪此處。我現在只希望哥哥他們平安,而西涼能夠早日恢復平靜,究竟誰入主西涼,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還是很危險啊。”傅彤看著另一份報告,道:“曹操尚且留著夏侯淵和張郃駐守本部,顯然並不打算輕易放下西涼這塊地。西涼的情勢依舊危險,但我們即便想去相助,也被隔得嚴嚴實實的,根本幫不上忙。”

“打樊城······打不過去嗎?”馬雲祿問道。陳到道:“打也不一定說打不過去,但是代價很大,而且耗時會很長。非常非常不值得,眼下最好的辦法還是按照軍師的佈置,先取益州,然後從漢中出兵,與荊州呼應兩路一起方有更大的勝算。”

“收取益州這件事,叔至哥哥你真覺得是好事嗎?”楚晴道:“劉璋和主公乃是同宗,從自己同宗手中奪取地盤,恐怕對名聲不怎麼好。”陳到很是煩惱道:“這話說的沒錯,周都督之前就是這麼和我們說的。反正我也覺得硬打下益州,不見得是最明智的決定。可現在曹操正努力去除北方剩餘的軍閥,主公若不趁早壯大實力,早晚會面臨曹操更大規模的進攻,到那時候,我們就更不好辦了。”

“好吧。”楚晴道:“主公做什麼,叔至哥哥就做什麼。叔至哥哥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這是個連環套,但對我來說比較輕鬆,不必這要考慮那要考慮。”

這時,趙雲回到軍營,看著眾人道:“看來,我們這次是要前往西川了。”“西川?”鄧泰和盧忠吃驚道:“這可真是說什麼來什麼,正討論著西川的事情,咋們就要攻打西川了嗎?”

“攻取西川?”陳到皺眉道:“子龍,主公真的這麼決定了嗎?”“什麼什麼?”趙雲愕然道:“我沒說是攻取西川啊,只是前往西川而已。今日有益州別駕張松路過荊州,軍師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便遣我和張將軍提前去迎下來。如今漢中張魯虎視西川,而劉璋懦弱,恐怕不易抵擋,便想著尋其他諸侯的幫助。這張松先去了曹操那裡,卻遭到了冷遇,這次受到了主公的盛情款待,很是高興,便呈上他親自圖畫的西川各部圖紙,邀請主公圖取西川。”

“到頭來,還是要打西川啊。”陳到道:“子龍,周都督的話,可不無道理啊。”趙雲道:“並非如此,張松回西川之後,會向劉璋諫言,讓劉璋請主公入川相助一起防備張魯。如此我們便有了進軍西川的合理理由,至於怎麼動手,那得等入川之後再說。”

陳到聽了,喃喃道:“最好還是不要靠打拿下來,若是劉璋能夠主動獻上西川,那該多好?”楚晴忍不住拍了他的後背一下,笑道:“叔至哥哥,你就別這麼天真了。人家劉璋守著父親的基業守了這麼多年了,即便是自己再怎麼沒本事,也沒可能輕易將這基業拱手交給別人啊。叔至哥哥,依我看,想要拿這西川,不動用武力,那是絕無可能的。最少,也是文武並用才能得手。”

不多日,劉璋果然派遣法正來邀劉備入川相助防備張魯。劉備和諸葛亮、龐統等人商量之後,終於決定引兵入川。但同時考慮到荊州重地,仍須重視防備,便留諸葛亮率關羽、張飛和趙雲等人鎮守。劉備親自領龐統、黃忠、魏延和陳到等白毦兵兵眾前往西川。

“沒想到竟是孝直前來。”陳到回憶起當初和楚晴、蒙玄等人前往西域尋找失去的記憶,一路上結識了竺大力、法正和孟達一行人,不免高興道:“晴兒,看來他們幾個也都在西川扎穩了跟腳。咋們此去西川,應該能夠得到他們的幫助才是。”

“叔至哥哥,話雖這麼說,但還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比較實在些。”楚晴道:“不過此行我們外有大軍,內有內應,應當能夠得手才是。只不過,咋們若是成功佔領了西川,恐怕就會一直呆在那裡,很難再有機會回來的了。”陳到也知道楚晴說的有理,荊州畢竟乃是兵家必爭之地,若是打下了西川,劉備自然會坐鎮西川指揮,留一員大將鎮守荊州呼應即可。陳到身為劉備的護衛,自然會一同留在西川,到時候還有什麼機會回到荊州,可就沒那麼好說了。

臨行前,楚晴和陳長擎、呂玲綺已幾乎將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乾淨,都已經搬到軍營之中隨時進發。陳到一人坐在空曠的院房之中,仰天而視,不覺有些悵然若失:“這麼多年,做的這麼多事,終究是否都將化為過往雲煙?”

“叔至。”他正呆呆地想著,忽然聽見諸葛亮的聲音,趕忙起身迎接,只見諸葛亮和流露真面目的黃月英一起走了進來,他連忙行禮道:“軍師、黃姑娘,你們怎麼到了這裡?”黃月英笑道:“你們馬上就要出發西蜀了,不知何時才有機會回來。大家都想和你告個別呢。”

“大家?”陳到聽著門外有許多腳步聲,有些疑惑,卻也充滿了期盼。等著第一人走進之後,陳到看了一眼便直接愣住了,只見柳元卿、徐浩、陳臨東、馬亦冰、鄭哲、鄭嵐、鄧艾、成楠和她的兒子以及賈熙仁、劉棟、朱明有、冉全雷一個個走了進來。陳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覺淚眼朦朧,微微伸手一擦眼角,又驚又喜道:“你們······怎麼是你們來了?”

“叔至。”柳元卿道:“咋們多少年沒見了,我們這些老家夥一直都想著再和你多聊聊,可惜未來應該沒什麼機會了。你要入川了,我們沒什麼能力幫你,便只能來送送你了,祝你馬到成功,一舉拿下西川,再從漢中衝出來。到時候,咋們再來好好暢聊這些年的日子。”

“好。”陳到一個個走到柳元卿、徐浩和陳臨東身前,和他們一個個擁抱了一下。徐浩嘆道:“叔至,對於小昭和李蓮之事,我們很抱歉,是我們能力不足,沒辦法教導好李蓮。”陳到看著他們仨都蒼老了許多的面龐,心裡也不禁一陣酸苦,可惜自己未能在這些年去給予他們支援,只強笑道:“徐大伯,過去多久的事情了,您不必自責。”又走到馬亦冰、鄭哲、鄭嵐和鄧艾跟前,馬亦冰道:“陳大哥,一路保重啊,等你們拿下了西川,我便帶嵐兒入川來向你學習更多招式,未來好找韓連報仇。”鄭哲倒沒說什麼,只是拍了拍陳到的肩膀點了點頭。陳到看著鄭嵐和鄧艾兩人,其舉止並不像之前在新野那般親密,不禁有些奇怪道:“怎麼?你們倆是吵架了嗎?”

鄧艾有些不好意思道:“陳大伯,不是的。赤壁戰後,我們一家被曹操強迫北遷,而嵐兒他們又南下到南郡一帶居住,老實說我和嵐兒也有好久沒見了。但今日聽說了此事,我還是找了幾匹快馬換著趕來這裡。您在我心裡就像是師父一般,我一定得跟您好好道個謝。”

“師父就算了吧。”陳到苦笑道:“我其實還沒教你什麼功夫呢,哪好意思當小鄧你的師父?”鄧艾卻正色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交給我的基礎功夫,是任何人都沒法教給鄧艾的。這份恩情鄧艾此生都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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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情忘不忘其實無所謂。”陳到嘆道:“小鄧啊,自己的初心才是最重要的。答應我,未來你一定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中原一帶、荊州一帶和關中一帶的戰亂慘狀你一定都見過,那是怎麼樣的災難啊?這些都是有機會去避免的,我希望你未來一切都替百信著想,而非為了自己的名聲利益,去犧牲百姓的平安。”鄧艾“撲通”一聲跪在陳到跟前,重重磕了一頭道:“陳大伯您放心,此誓言鄧艾此生不忘。”鄭嵐也在陳到的肚子上輕輕一抱,道:“陳伯伯,嵐兒到現在都還記得那賊人的面貌和聲音,我一定會找到他報仇的!但······”又湊到陳到耳邊小聲道:“那······那賊人叫韓什麼來著?我之前忘記了,但又不好意思問娘和爺爺。”

“嗨······”陳到苦笑著低聲道:“韓連。嵐兒,這次可得牢牢的記住了,此賊現在還好好的活著,只要你嵐兒你勤奮練功,將來一定有機會替言弟報仇雪恨。”鄭嵐冷厲的“嗯”了一聲,這才退回鄧艾身邊。

陳到又走到成楠和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跟前,有些驚訝道:“成姑娘,好些年沒見了,想不到你的孩子也

長這麼大了。”成楠還沒說話,這少年便指著陳到道:“你······你是不是就是我爹?”

這一問問的陳到一頭霧水,成楠只得苦笑的拉住這少年道:“陳大哥,小兒不懂事,你別理他。”這少年卻根本不聽,挺著胸脯撞在陳到跟前道:“你是不是就是我爹?為什麼不敢承認?”陳到看著他撞自己卻反被震退兩步,還氣鼓鼓的又要撞上來,心頭奇怪:“這孩子的性格真有些怪異。”也一臉疑問的看著成楠。成楠只得解釋道:“陳大哥你忘了嗎?這苦命孩兒是沒有父親······哎也不算是······”那少年一聽,立刻打斷道:“誰說沒有的?他只是膽小而已,他不願出來!他不想承擔責任!”

陳到忽然想了起來,不禁也可憐起這個少年,搖頭道:“成姑娘,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不過我······唉有些無禮了。”便即住口,成楠卻道:“陳大哥你但說無妨,我們母女的命都是你幫忙救下來的,又有什麼無禮不無禮?”陳到這才低聲道:“這孩子他的······他的父親,你知道是誰嗎?”

成楠嘆了口氣,微微一點頭,對著陳到做出了一個“馮”字的口型。陳到吃了一驚,他做夢也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答案,這下他更堅定的點頭道:“成姑娘,你和孩子都太不容易了,你們都是無辜的,你們都是好樣的。”便輕輕按在少年的肩膀上,道:“孩子,你不應該怨恨沒有父親的事情,更應該感激你的母親。她孤身一人將你養大,付出的定然是比其他父母更多的心血。”那少年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也不看陳到,道:“我不聽,我就是不聽!”搞的陳到也有些尷尬。

“敏磊!怎麼這麼沒禮貌!”成楠有些不高興的拉了這少年敏磊一把,可少年依舊不睬。陳到只好道:“成姑娘,孩子還小,現在他或許不理解,但未來他一定會明白的。”成楠點了點頭道:“多謝陳大哥。”

陳到這才走到神錘幫四人跟前,道:“看來如今幫派更加穩定了,各位先生都有空來看我了。各位先生,我可沒有咋們幫派重要啊。”賈熙仁、劉棟、朱明有和冉全雷聽了,一起擺手道:“哪裡哪裡,幫助,我們幫派都是你救的,如今你要深入蜀地,我們怎能繼續只顧自己?”

“唉······”陳到嘆道:“這中原武林和江南武林,也只能靠著柳掌門他們的中原新派和我們神錘幫來堅持了,各位,艱難肯定是將會越來越艱難的,但我們一定會堅持下去的。”

“是啊。”四人齊聲道:“趙幫主、陳幫主和楚幫主以及過去幾十代幫助留給我們的俠義精神,我們必帶領神錘幫好好的傳承下去。”陳到看著四人的面貌,比起上次相見,都蒼老疲憊了許多,鼻子一酸,和他們每人都重重相擁,這才道:“各位先生,我就要去了,你們······各自保重。”最後退開,對著所有人一抱拳,又深深鞠了一躬。

這十幾人包括那不聽話的敏磊也跟著一起對陳到還了一禮,這才在諸葛亮的指點之下各自離去,他們還有各自的事情要做,自然不能在此地多做逗留。

“叔至。”陳到看著唯獨留下來的柳元卿,知道他肯定還有話要對自己說,便迎了上去,道:“柳掌門,還有什麼指教嗎?”

柳元卿笑道:“我對你恐怕已經沒什麼能夠指教的了,叔至,這西蜀之地,沒什麼武林人士瞭解,在整個中原武林之中,西蜀也是充滿神秘色彩的地方。唯一比較出名的西蜀武林高手,也不過只有一人而已。”

“‘蜀地無名’?您是說,我們有可能會遇到他?”陳到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這個稱號。柳元卿道:“不一定,蜀地的範圍很大,沒有人知道無名他究竟居住在蜀地何處。所以你們在蜀地之內任何地方遇到他,其實都沒必要覺得奇怪。當然,無名只是一種可能,你們還有可能遇上更多武功更高的高手,那才是要小心的。”

“比無名還要厲害?”陳到不通道:“無名的功夫能夠讓師父、喬大俠還有岳父他們各個自愧不如,難道這世上還能有比他更厲害的人物存在?”柳元卿笑道:“叔至,咋們學武之人,可不能忘了人外有人這個道理。天下武學之博大精深,是我們難以想象的。總的來說,蜀地對我們來說,是完全未知的地方,此次你前往那裡,無比謹慎小心才是。”陳到點頭道:“多謝柳掌門提醒,我一定小心。”

柳元卿這才反身離去,嘴裡還悠悠嘆道:“曾經叔至你是我們所有人眼裡年輕一帶的希望,沒想到時光飛逝啊,如今你的孩子都這麼大了。歲月不饒人了,或許再過幾年,這世上就沒有我們這些老骨頭了。叔至啊······時間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倘若多給我們幾年青春、幾年時光,或許人生便不再有那些遺憾了吧。不過,這些揮之不去的遺憾,不才正是人生的意義嗎?”說著說著,便飄然而去。

陳到聽著,不禁肅然起敬:“活到了一定歲數的人們,或許才會對人生有著不同的領悟吧。”轉身又看了看自己和楚晴居住了三年多的房屋,這才割捨了這一段的思念,重返軍營之中。

劉備即將起行,便也來向孫尚香告別。

“夫君,此次西川之行,千萬小心。”孫尚香幫劉備打包了幾個包袱,一一替劉備說明了包袱裡的東西,這才交給僕人讓他們打包好。

“夫人,這些日子還得辛苦你了。”劉備笑著摸了一下孫尚香的臉頰,道:“處理府院裡這麼多事情,可不是容易做的。”孫尚香臉上劃過一抹紅暈,擺手道:“夫君你也知道,我從小就喜歡舞刀弄劍,處理家務事的確有些枯燥,但並沒什麼難度。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去面對這些事情。”

“我明白······我明白。”劉備不住地點頭道:“夫人,我理解你不希望我遠離的想法。但為了恢復漢室的抱負,我絕沒有在現在停下的可能。夫人,希望你理解,我已經半輩子都在忙碌和奔走之中度過了,的確挺習慣的了。夫人肯定不習慣······但我保證,一定盡力給夫人安穩。”

“安穩向來是可遇不可求的。”孫尚香微笑道:“夫君果然明白,我們女子最希望的是什麼。我固然不能給予夫君什麼實質上的幫助,但請夫君放心,只要有我在,夫君在後方就一定有堅定地支持者。”

劉備欣慰的笑了一下,輕輕在她額頭上一吻,道:“得媳如此,夫復何求啊?夫人放心,我定然迅速得勝,儘早的接你入川,去過安穩的日子。”

孫尚香注視著劉備披掛前往了軍營,心中暗歎道:“夫君,我實在是不願意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我並不知道,二哥會不會讓我做什麼。你們都是男人,要闖遍天下的人,也許,你們永遠也不會明白,夾在你們中間是多麼的痛苦。”嘆著嘆著,不覺落下淚來。

“如有來生,若還是女兒身,絕不願生在王侯之家。”

江東,南徐,孫權議事處。

“劉備此行前往西川,恐怕是要搶先對西川動手了。”孫權面色凝重的看著傳來的急報,對張昭、魯肅和呂蒙道:“你們有沒有什麼想法?”

呂蒙道:“主公,劉備既已前往西川,荊州防衛定然空虛,我軍突然出擊,打諸葛亮一個措手不及,定能獲全勝。”

“子明你可想的可真遠。”孫權道:“這麼早和劉備翻臉,除了讓曹操高興之外,對我們有這麼大的好處嗎?再說了,即便得到了荊州,以我們的軍力也不足以在荊州和江東防線抗衡曹操。若是再多劉備這一個敵手,我們會更加難辦。當然還有······我妹妹在劉備那裡,我娘絕對不會允許我和劉備開戰的。”

“對啊。”魯肅也道:“公瑾曾經囑咐過,咋們現在的方針是要爭取控制住劉備,而不是和劉備公然爭奪。我們其實已經錯過了殺劉備直接接管其勢力的時候了。”

“其實這很容易。”張昭一直沉默不語,聽了三人的話語,這才開口道:“主公不是也說了嗎,郡主還在劉備那裡。郡主可不是我們白送給劉備了禮物啊,她可是姓孫,即便是嫁給了劉備,那也是我們江東的郡主。”

“正是。”孫權點頭道:“公瑾曾向我說過,我那妹妹雖然之前幫著劉備離開,但心裡還是向著咋們的。子布,你覺得我妹妹有什麼辦法能夠幫到我們?”

“這個容易。”張昭道:“聽說劉備去了西川,可他那兒子還留在荊州,而且定然是由我們郡主來照顧。我們給郡主寫封書信,就說是國太病重,想念女兒讓她星夜趕回東吳,並且因為聽說女婿有一個兒子,想見一見。正好讓郡主將劉備這個獨子一起帶過來。上次劉備沒留住,得到了他兒子,一樣可以要挾他。”

“此計不錯。”孫權點頭道:“那麼我有個人······”“主公。”呂蒙忽然打斷道:“主公,其實也不一定。郡主和劉備成親已久,如若真的是有什麼真感情的話,郡主不一定答應做這種事,而且她要真的這樣做了,對她的傷害應該也不小才是。”

“你在說些什麼呢?”孫權哈哈大笑起來,道:“子明,差三十多歲的夫妻怎麼可能有什麼真感情?你要不要想象一下,你娶的姑娘大你三十歲?”

“不不不。”呂蒙苦笑道:“主公,先不說這樣的類比不太合適,這大我三十歲的怎麼也算不上是姑娘,應該是······”“好了好了。”魯肅實在忍不住打斷道:“我覺得子布的方法的確是可行。反正劉備不在,只要找到可信的人去說服郡主,不愁帶不回劉備的兒子。”

“那就這麼定了!”孫權一拍桌子道:“我兄長曾有一心腹名曰周善,有膽識可信任,我這就派他前去。子明你暗中調集部分戰船,在航歸途中接應。”呂蒙立刻領命而去。

“主公,相對子明的猜測,我們都更願意相信公瑾。”魯肅有些神神秘秘的說道:“但是······子明之言,也並非毫無道理。郡主隨劉備回荊州,已有兩年,誰能夠確定這兩年郡主的心態會不會有些變化?倘若她還向著我們那自是最好,但倘若有那麼一絲對劉備的真心,此番叫她回來,便再無可能回劉備那裡了,對她的傷害······”一時間說不下去。

“有什麼可怕的?”孫權一揚手,做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她生在王侯之家,享的是王侯之福,自然也要承擔王侯之家的責任。不論做任何事,都得以江東的利益優先考慮。她······終歸是要理解的······”越說面色越陰沉,魯肅和張昭都知道他內心本不願如此,便都退在一旁一言不發。

“有什麼大不了的?有什麼大不了的?”孫權強笑兩聲,努力想要展示出自己毫不在乎的樣子。魯肅和張昭卻都看得明白,也都默不作聲。孫權又道:“讓她嫁與劉備本就不是我的本意,若是妹妹回來,我給她再找······”忽然又覺得這樣不妥,一時間想不出別的辦法,奮力抓撓著自己的額頭,不住地搖頭道:“不行啊······這樣不行······這樣不行······”也不管魯肅和張昭,一邊哼著“這樣不行啊”一邊緩步離去。

魯肅和張昭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那絲憐惜之情,這才一起起身離去。

這一日,趙雲和馬雲祿正手挽著手在江邊遊蕩,馬雲祿道:“雲哥,等主公他們得勝之後,我們可不可以留在荊州啊,我去過全天下不少地方,還是最喜歡江南一帶的風景。”

“那恐怕是不行咯。”趙雲道:“不論主公他們這次順利與否,我們恐怕都是得跟著前往西川。主公勝,會調大部分人前往更加安定的西川修養聲息準備攻漢中威脅長安。關將軍、張將軍和我至少會留一人留守荊州。但論到統兵作戰,我還是遠不能和兩位將軍相比的,所以我們幾乎是肯定要前往西川的,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你怎麼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啊?”馬雲祿笑著點了點趙雲的鼻子道:“我就覺得你不比兩位將軍差。咋們要是離了荊州去往西川,可就再也沒機會看到這裡的江南美景咯。”

“各地都有各地的風景色彩。”趙雲眺望著遠處,道:“相比這裡,我倒是很喜歡我們常山的自然山水景色,說不定西川的風景雲祿你更喜歡。我們也不必留戀各處,荊州乃兵家必爭之地,遠沒有西川安全。”

“你呀······把鬍子刮了,腦子也都不好使了。”馬雲祿說著揪著趙雲的耳朵道:“剛剛見你,鬍子邋遢的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倒是很會說話。現在恢復之前自信白淨的模樣了,倒� ��又不理會我的想法了,真是討厭!”趙雲齜牙咧嘴的攬著馬雲祿的肩膀,道:“沒事······沒事······雲祿時間還有,你喜歡江南的風景,我便陪你多看······多看······”忽然想到了什麼道:“對了,雲祿,白毦兵大部分都已經不在了,我還得去城裡巡視幾番。”馬雲祿看著江上盛景,很不情願道:“哼!雖說江南風景宜人,卻也不能夠忘記職責所在。走吧!”挽著趙雲的胳膊,兩人這才上馬返回。

孫尚香這些天一直在府院裡管理各種事務並且監督阿斗的學習生活。這一日忽然聽聞江東周善有急事求見,心裡已經有了計較:“二哥啊,你終究還是不願意放過我嗎?這次夫君走了,你又想要我做什麼事情?”思來想去,還是接見了周善。

周善呈上了書信並且說明了來意之後,孫尚香早已明白了孫權的意思,捧著書信對周善道:“我想聽實話,我娘······究竟有沒有事。”

“這個······”周善滿面愁容,道:“若非······若非國太病重,又怎會急命夫人回江東探視呢?”“呵!”孫尚香冷笑道:“周善,你沒聽清我的問題嗎?我讓你說實話,你可不要胡說八道!若是我回去見到母親安然無恙,你必受嚴懲。”周善只是點頭:“夫人明鑑,小人寧願受再重的刑罰,也不敢耽誤了夫人回去看國太的時辰。”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孫尚香頓了頓,接著道:“當初你也是跟著我大哥的最忠實的手下,如此這般詛咒我娘,究竟安的是什麼心思?”一聽見孫尚香提起孫策,周善更是滿心痛苦,“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夫人······夫人就別折磨小人了,既然夫人已經清楚事實到底如此,就趕快······趕快帶著劉備的兒子一起走吧。若是······若是前主公尚在,他······他也一定會希望夫人這樣做的。”

孫尚香一聽,點了點頭,落淚嘆道:“是啊,若是大哥尚在,他也一定會要求我為江東付出一切的······也許就連終身的一切也要犧牲對嗎?”對周善道:“倘若······倘若要帶阿斗一起,就必當不辭而別。我若是不辭而別,恐怕會有人來阻攔。”

“不必擔心。”周善起身道:“夫人,主公早就命我做好了準備,備好了車馬船隻,只要夫人出城,我們便可以以最快速度返回江東。”孫尚香咳嗽了兩聲,輕輕點頭道:“好······我們這就走······”周善剛想出門叫手下行動,孫尚香又叫住他道:“那個······母親她真的沒事對吧?”周善也是一臉不好意思,點了點頭,便出門叫手下人行動。

孫尚香無力的癱坐在凳子上,嘆道:“母親,夾在這孫劉聯盟之中,究竟有多麼痛苦?誰能夠明白?我累了······我若留下,二哥會繼續尋找機會,不如······我將這機會自己去除掉吧。”

趙雲引騎兵剛剛巡哨返回城中,忽然聽聞孫尚香帶著阿斗和三十多個侍女出城的訊息。其時諸葛亮不在,關羽和張飛也各自防衛別處,又有誰敢阻攔。趙雲吃了一驚,趕忙找到馬雲祿道:“雲祿,孫夫人那是什麼情況?”

“母親病重,想最後見女兒一面。”馬雲祿不屑道:“老掉牙的法子了,見母親便見母親吧,帶著七歲的少爺做什麼?又不是她生的。”趙雲吃驚道:“若是阿斗少爺也被帶走,那實在是不妙!雲祿你剛才怎麼不想辦法攔住他們?”

“我算什麼東西啊?”馬雲祿一邊上馬一邊道:“我名義上又不是你妻子,哪有什麼權力阻攔?連詢問的資格都沒有,我可不想被羞辱。只是碰巧聽見了大家的談論,才知道了原因。”趙雲也不好意思再問,道:“他們走了多久了?”馬雲祿想了想道:“估摸著即便是坐馬車,也該到江邊了。”

“走!”趙雲也覺事不宜遲,讓馬雲祿一起坐在夜照玉背上。馬雲祿卻清楚,加上了自己夜照玉無法像往常一般迅捷,於是道:“我認得道路,子龍你先去追便是。”趙雲知她有理,便先騎夜照玉急速趕往沙頭鎮江邊。

孫尚香和周善等人都已經上船,正準備開船之時,趙雲已飛馬趕到。他看著船即將駛出,急忙悶著一口內力一吼道:“先別開船,容我與夫人餞行!”飛馬想要趕過去。

周善看著此人身著白甲,座馬如狂風般疾馳,心裡早有猜測,趕忙命手下立刻開船,同時自己手持長戈立在船頭道:“你是什麼人?連主母也敢擋嗎?”趙雲看著大船已駛出江邊,連忙道:“我不敢擋夫人,只有一句話想問!”拍馬趕到江邊,可周善並不理睬,命手下人加速駛離。

“你······”趙雲眼看江水越往裡越深,夜照玉也不肯再往裡趟,只得拉住馬往回退了兩步

,隨即沿江追趕。馬雲祿這時才縱馬趕到,道:“雲哥,情況怎麼樣?”

“上船了!”趙雲一邊順著風在岸邊直追,一邊觀察著在江邊有沒有漁船停歇。眼看著江邊沿線乾乾淨淨,趙雲也只得把心一橫,繼續縱馬追擊。他和馬雲祿一路追了十餘里路,好不容易發現了有一艘小木舟出現在江邊,他也顧不得戰馬,和馬雲祿一起上了船便自行拿著槳劃了起來。憑藉自己內功深厚,快速劃了起來,倒是拉近了和大船的距離。

周善看著趙雲划船逼近,立刻命令手下人亮出長槍刀劍,作勢要放箭的意思。趙雲可不敢讓馬雲祿跟著一起冒險,本想讓她下船,自己再試一試。但低頭一看,小船已經駛到了江心,根本不能夠確定水深多少,只得硬著頭皮道:“雲祿,你守在船上,我上去看看。”

“你要上船?”馬雲祿眨了眨眼睛道:“這大江之上可不比陸地,可千萬不要託大。”她知趙雲水性很好,並沒有阻攔他,但還是忍不住囑咐兩句。趙雲點了點頭,看準了大船的方位,忽然一槍投了過去。周善等人一直眼巴巴的盯著趙雲以防他有什麼異動,看著他突然將銀槍投過來,全都嚇了一跳。不過這一槍只是“噗”的刺入了船身,也沒有扎進去多少。周善等船上的人都是一頭霧水,搞不明白趙雲想要做什麼。

“夫人!可否出來相見?”趙雲朗聲一喝,同時施展起“瀚海步”迎空踏出。周善看著他在海面之上居然還能保持一定的速度一步一步朝著船隻而來,嚇了一跳道:“快!快用長槍攔住他,決不能夠讓他上船!”他心知趙雲乃是劉備麾下重要將領,若真用弓箭傷他,為免太傷兩家和氣。並且他自己也沒有這般用弓箭傷盟友將領的意願。

趙雲看著船頭這邊不住地伸出許多長槍,逼得不給自己上船。他便一個卸力落到了銀槍旁,伸手一握再一加力,便身子上彈踩在銀槍之上。船上的吳軍看著趙雲露頭,趕忙拿槍去擋,趙雲一拔背後青釭劍一掃,便將好幾桿槍紛紛掃斷。等著船頭一有空間,他雙腿在銀槍槍桿上一蹬,便飛身落到了船頭。

“你······”周善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能夠如此輕易便上了船,連忙用長戈指著他道:“你是想傷害夫人不成?”

“不敢。”趙雲道:“主母不辭而別,還帶走了小主人,總該有個說法才是。”周善冷笑道:“你不過是賬下一介武夫,怎敢來議論夫人的事情?”趙雲也冷笑道:“趙雲不敢有頂撞主母的意思,但從不對任何鬼鬼祟祟之徒留手!”說著便一記“海嘯拳”朝著周善迎頭抽了過去。周善來不及以長戈抵擋,直接被這一拳抽中腦門,一個翻身倒在船上。其他的吳軍正想上前,趙雲連續彈出三粒口袋中的石子打翻了三人,其他吳軍一看,更是不敢上前,還以為他用的是什麼妖法。

趙雲看著吳軍被自己逼開,便直接邁著大步走進船艙之中。孫尚香剛才聽著外面喊聲驚叫聲交 合在一起,就已經知道不好。現在看著趙雲走進來,很是無奈的捂著臉,隨即忽然變色,喝道:“趙雲,今日你怎麼如此無禮?”

趙雲被她突然喝得一愣,趕忙將青釭劍收回,道:“趙雲不敢,只是主母不辭而別,也不和軍師說一聲,便將小主人一併帶走,這不合道理。”孫尚香道:“我母親病重急需我回去探視,阿斗是我兒子,若是一人留在荊州便無人照料,這便是道理。”

趙雲面不改色,朗聲道:“主母此言差矣,小主人乃是我和許許多多白毦兵將士在長坂坡上浴血奮戰救下來的,是主公唯一的骨血。主母如此輕易便將小主人帶去江東,這才不合道理。”

“胡言亂語!”孫尚香把眼一瞪,起身道:“你不過是賬下一介武夫,怎麼也敢來管我家事?今日還敢如此無禮,是想造反了嗎?”她身邊那些拿著刀劍的侍女也全部湊前一步,趙雲依舊巋然不動,直視孫尚香道:“縱然肝腦塗地,趙雲今日也不能夠讓主母帶著小主人一併離開。”

“看來你果然是想造反!”孫尚香冷笑道:“對反賊我可從來不手下留情!”說著她便“刷”的抽出一把寶劍,同時命令身邊侍女將趙雲轟出去。趙雲看準了她們的步子,一拳一個“海嘯拳”便先將兩人直打退到孫尚香的身邊。側面又有幾個侍女拿著刀劍朝著趙雲便刺,趙雲反手一扣,抓著兩人手臂一甩,又將兩人扔了出去。

孫尚香一看自己的侍女根本不是趙雲的對手,乾脆放下阿斗,親自挺劍而上。趙雲正一推一個將剩餘的侍女盡數推倒在地,一看孫尚香親自上來,哪裡敢出手,只得閃身避開。孫尚香本來並沒有傷他的意思,但是連刺兩劍都被趙雲閃身避開,自己根本沒有碰到他的機會,不禁惱火起來,耍起一套劍法朝著趙雲就逼了過去。

趙雲不好拔劍,又被逼到了牆角,只得看準了孫尚香的出手套路,突然一指點中了孫尚香的手腕。孫尚香手一痛,卻依舊緊緊握住寶劍。趙雲趁勢一撲,從孫尚香右臂之下撲了出去,直奔阿斗。那抱著阿斗的侍女奮力想擋,趙雲一手抓著阿斗一手狠推過去,那侍女沒有絲毫抵抗的餘力便被推的歪到一旁。趙雲趁機一手抱緊阿斗就要衝出去。

孫尚香一劍朝著他就削了過去,趙雲一個抬頭,膝蓋一跪,猛地貼著地板直滑到了門口。門外的吳軍見他居然抱著阿斗衝了出來,紛紛挺槍便刺。趙雲來不及拔劍,只能夠閃躲,差點沒給刺中兩槍。他看著那些個吳軍對阿斗也沒有絲毫心軟,不覺心頭火起,一把搶過一杆槍猛力一掃,便將好幾人一起打倒在地。

“不要讓他走了!”周善在一旁指揮著,那十多個吳軍士兵各個揮動長槍又要逼過來。趙雲一手拔出青釭劍,一邊抱著阿斗快速跑到船頭。他往四周一看,江水流動的實在是湍急,根本不給他任何脫身的辦法。馬雲祿一人划著小木船根本追不上來,距離被越拉越遠。

趙雲回身看著吳軍士兵又驚懼又猶豫的緩緩朝自己逼近,猛地拿劍朝他們一指,喝道:“都別過來!”孫尚香和侍女們這才走出船艙,喊道:“趙雲你這逆賊!還不速速將阿斗還來?”趙雲毫不理會,只是仗劍站穩,船上三十多人沒有任何一人敢再靠近來搶。

又過一段,趙雲看著周善人不出來,卻只在後梢挾住舵,讓大船加速前行。他再一看馬雲祿的小木舟越來越遠,心頭明白,剛剛提劍喝道:“立刻停下······”轉念一想道:“主母還在船上,若是真的行兇強逼,恐怕就真成了叛賊了。”只得對孫尚香喊道:“主母,我們心知肚明,你若真帶小主人回去,便是背叛主公。你真的要這樣做嗎?趙雲這兩年多以來看多了主母和主公之間的恩愛,不相信主母你真的會這樣做。”

孫尚香聽了這話,差點沒忍住自己兇巴巴的樣子,兀自強撐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知道你一直對夫君忠心耿耿,我也不願加罪於你。你現在將阿斗還回來,我便讓他們放你離去!”

“主母!”趙雲聽著孫尚香語氣有異,又喝道:“主母可得想清楚了,帶著小主人回去,便再也沒機會回來了。更何況主母這樣做,對主母自己、主公還有小主人,都沒有任何好處。主母你和主公、小主人都生活這麼久了,真要如此狠心嗎?”

孫尚香聽著趙雲的話,這兩年在荊州的生活的瞬間便每每在她腦海中回映。她根本就不想這樣做,一路上都只是強忍著情緒,現在被趙雲這麼一說,差點沒直接答應回去。趙雲看著孫尚香似乎在掩面而退,急忙上前兩步,喝道:“夫人莫走!夫人覺得我說的是否有理?這般帶著小主人回江東,對兩家聯盟並無實質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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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孫尚香現在耳朵裡似乎只有孫策和周瑜對自己的教誨在不斷地迴響,根本聽不進趙雲任何的話語,捂著耳朵便衝進了船艙之中。趙雲看著似乎又有了轉機,不顧一切便要跟過去,這時周善又提著長戈趕上來道:“你還不住手?難道真想對夫人無禮不成?”

趙雲不理不睬的想要將他直接推開,忽然一聽周善得意道:“不必掙扎了,你已經沒機會了!”趙雲回頭一看,只見前方又駛出了十餘隻船,各自升旗擂鼓。趙雲吃了一驚,道:“你們倒是接應的很早啊!”他也顧不得合不合道理了,一劍朝著周善逼去,道:“還不停船?”周善閃身想要躲開,趙雲一腳直踢中周善的膝蓋,將他踢倒在地,並一劍指著他道:“再不停船,我們這所有人都別想好過!”

“那你就殺了我先吧!”周善一點也不害怕,只是笑道;“我主孫策將軍去世之後,我早就不想活了!只為報孫策將軍的恩情,我才一直繼續為江東效綿薄之力,今日殺了我,我也正好解脫了!”趙雲一聽,心道:“既然他是跟著孫策的,不妨和他說了······不行我一人的話,他怎會相信?恐怕······得主母承認才行。”想到這,他便揪住周善便扔進了船艙之中,又揮劍指著其他人道:“都別動!否則大家一起死!”這才跟進了船艙之中。

“你······你究竟想幹嘛?”周善狼狽的擋在了孫尚香的跟前,道:“你殺我可以,但沒理由傷害你們家主母!”趙雲看著孫尚香壓根沒注意他倆進來,只是獨自坐在座上兩眼失神的不知看著哪裡,連忙喝道:“主母!我有事相求!”

孫尚香這才回過神來,看著趙雲和周善,不解且激動道:“你們究竟還要做什麼?我兩家都不想招惹,平平安安的不行嗎?我已經這樣了,你們到底還要我做什麼你們才能夠安心?”

趙雲和周善都愕然的看著她,周善連忙道:“夫人請放寬心,我們的接應人馬即可便到,此賊再也沒有任何猖狂的機會了!”趙雲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主母你可要想清楚了,吳侯從不替自己的家人考慮,殺親兄嫁幼妹這種事情都已經做出來了,主母對此可是心知肚明,若真這般回去,恐怕······”

“胡說什麼呢?”周善忍不住推了趙雲一把道:“什麼殺親兄啊?你要再造謠的話,我們就真把你也扣住了!還不把小公子交出來······”伸手要搶阿斗,又被趙雲一把推開。

“你別說了······別說了······”孫尚香眼眶裡淚珠本就在打轉,聽了趙雲的話,更忍耐不住,掩面泣道:“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周善一聽她這麼說,猛然停手道:“夫人······夫人你什麼意思啊?什麼叫別提這件事啊?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不存在的事情!”回身怒視趙雲道:“你要是再造謠,我就跟你拼了!”趙雲道:“我是在造謠還是在說實話,主母的反應不是夠清楚了嗎?”周善一聽,滿面恐懼的退後兩步,道:“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孫策將軍十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怎麼······”

“你真以為孫將軍去世了嗎?”趙雲搖頭道:“他沒那麼容易死,即便他已經有所準備,卻也撐了下來。直到兩年前主公和主母成親的時候······”孫尚香卻忽然兇狠的朝著趙雲撲去,大吼道:“閉嘴!不要說了!”趙雲連忙閃開,道:“主母,這是事實,即便我不開口,你心裡也清楚這就是事實。”

“不······不······”孫尚香無力的搖了搖頭,向後便倒在了座上。周善看著孫尚香這般反應,心裡已經相信了不少,連忙對她問道:“夫人!夫人你說話啊?我的恩人孫策將軍他到底是怎麼了?他······他怎麼樣啊夫人?”

孫尚香還未回話,忽然一人道:“那便是事實,你不信也得信。”卻是馬雲祿提著銀槍走了進來。趙雲一看,奇道:“雲祿你······”只見馬雲祿身後,緊跟著的卻是張飛而非其他吳軍將領。原來張飛一直在巡江,聽聞了孫尚香出走的訊息,立刻猜到東吳會派船隻接應,立刻到江邊巡守,見到了東吳的船隻便直接截停並順道趕了過來。馬雲祿即便勢單力薄卻依舊奮力追趕,等到大船被攔住之後,自然也趕了上來。

周善看著她和張飛,很是吃驚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怎麼上來的?”張飛“嘿嘿”大笑兩聲,連整個船板都被他笑的顫動起來。周善趕到船艙門口一看,這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忍不住叫道:“不······怎麼會這樣?”

馬雲祿卻一把將他拉回來,道:“你就別管這些沒用的了!關於孫策將軍一事,才是你應該顧及的不是嗎?你深受孫策將軍大恩,難道都不想弄清楚孫策將軍到底怎麼樣了嗎?”便把自己曾經被鞠破軍等人追擊之後,卻被孫策所救一事說了一遍。

“不······不可能······”周善只是搖頭道:“孫策將軍······如果當初的確沒死,那麼······那麼也不可能是被主公所殺······他們可是兄弟,這絕不可能!”

“即便是兄弟,又豈有王霸之權來的重要?”趙雲道:“現在的吳侯絕非當初剛剛繼位的年輕人了,孫策將軍已與他分別了十年了,現在再見的話。你覺得吳侯會想著自己的吳侯之位,還是想著他們之間的兄弟之情?”

“胡說八道!”周善道:“你們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趙雲道:“這也容易,這船艙中人,除你之外,大多知道此事的真相。你若實在不信,何不問問主母?”周善一聽,立刻看向了孫尚香。

孫尚香眼中閃爍著幾絲淚光,看著周善道:“你真的······不夠瞭解二哥,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你······你也不懂我大哥,江東有難,他又豈有不回來的道理?”說著痛心的搖頭起來,顯然是此事又戳到了她內心的痛處。

周善愕然向後退了數步,直撞在船艙一面牆邊,無助的坐倒在地,眼中的淚花止不住的留下。趙雲將阿斗交給了馬雲祿,緩緩走到周善跟前道:“你一直跟隨著孫策將軍,也效命於江東。但如今授命於你之人乃是殺害孫策將軍的兇手!你還要為他效命嗎?”周善滿面酸苦之意,長嘆一聲道:“孫策將軍絕不會因此事怪罪吳侯,我既受孫策將軍大恩,便定要為江東肝腦塗地,不管其主究竟是誰!”猛然彈起,又被趙雲一掌按倒。

“好!但事到如今,你已經失敗了!”趙雲喝道:“主母你可以強行帶走,讓她回去看望重病的國太。但小主人,勢必將留下。”這才起身,示意放周善離去。周善茫然的起身道:“吳侯僅僅交予我如此簡單的任務,我卻依舊沒有完成,我還有什麼臉面回去面見吳侯?”一步步走出了船艙之外。

孫尚香看著他們帶著阿斗準備離去,有些遲疑道:“那我······”“子龍不是說了嗎?”張飛有些不耐煩道:“母親生了病,當然要回去看。嫂嫂,在我哥哥和你哥哥之間,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就千萬別在我面前裝可憐了行嗎?一切讓我感到噁心的事情,我絕不會遮掩我的厭惡之情。”說著,一手攬著趙雲,一手攬著馬雲祿走出船艙。

只聽一聲高呼“孫策將軍,罪臣來了”的聲響,只見周善在船邊振臂大叫,便一劍刺在了自己的胸口,毫無生氣的墜進了大江之中。趙雲不禁嘆道:“這樣浪費性命,本事不值,但在現在卻已經是唯一的選擇。是我們······是我們斷絕了他最後的生路。”

“這樣的漢子,我倒是挺佩服的。”張飛說著回身對船上吳軍士兵道:“回去的話,你們就跟吳侯說,這漢子是我殺的。他依舊忠於江東,忠於吳侯。”正準備換到另外的大船上,孫尚香實在忍受不住,追出來道:“叔叔!”

“你到底要幹嘛?”張飛道:“你這麼想回去,我們便放你回去,怎麼還不滿意嗎?天天放一個隨時害我小侄兒的人在身邊,我是不放心的。去吧去吧。”對著孫尚香一擺手,便轉回到了之前的大船之上。

“我看的出來,她割捨不了對主公的情誼,也不想就這樣離開這裡。”馬雲祿回身看著站在船頭眺望的孫尚香,不禁嘆道:“我想她的本意並非這樣,若非孫權之命,她是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的。之前主公還在的時候,一切不都風平浪靜嗎?”

“是啊。”趙雲遠遠地已然看不清孫尚香的神情,只是感嘆著:“這其實都怪不得她。她本來應該快快樂樂的呆在母親的屋簷下享受青春自由,可是卻被聯姻的幻夢永遠的困住了。這一次,她回去了,恐怕便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了。人生的芳華又有多少年呢?她還只有二十歲。”

“那又如何?”張飛不屑道:“自作自受罷了,她既然選擇了她哥哥而不是我哥哥,又有什麼可憐的?走了!”便下令船隻返歸,放孫尚香的船隻前往江東。

孫尚香望著兩艘船交替,卻已經看不到趙雲和阿斗的身影,看著茫茫江水,不禁淚如雨下。

“女曰雞鳴,士曰昧旦。子興視夜,明星有爛。將翱將翔,弋鳧與雁。弋言加之,與子宜之。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知子之來之,雜佩以贈之。知子之順之,雜佩以問之。知子之好之,雜佩以報之。”

“有誰不嚮往樸素簡單的愛情呢?起初我根本不相信我會和一個老頭子有著真感情,但唯有相處之後,才有資格發表真的見解。若是真能夠平安一世,我願拋棄我從小的愛好,順從夫君。何人知曉我內心之痛?何人知曉夾於兩家之間之苦?一朝念想,一朝芳華,皆是幻夢一場。落得如此命運,我不知道該怪誰,怪兄長嗎?怪亂世嗎?”

“也許······只怪我這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