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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回 麒麟聖物

這山脈間屋舍林立,往來之人眾多,俱是身著藍色衣衫,因著修為高低不同,所著藍衫從靛青到紺青及至寶藍,這些人多數額角生了一對短角,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隱隱浮現出一枚枚鱗片,閃著幽幽藍光。

這寒潭山脈乃是上古水麒麟一族的居住之所,從數十萬年前流傳至今,族人足有十數萬之多,常年鎮守於妖族重地萬載蠻荒,是妖族中數得著的大族。

此族向來族規嚴明,除了輪值之人外,其餘族人沒有族長之命,不得離開萬載蠻荒,而山間往來之人秩序井然,竟無一人御劍而行,皆是拾階而上,見到鎧甲男子引著個外人上山,也沒有人多回顧一眼。

而鎧甲男子手中則握著塊藍盈盈的古樸令牌,一記法訣落於上頭,那令牌頓時騰起一層薄霧,飄飄蕩蕩到二人足下,如驚鴻般託著二人轉瞬前行。

青衫男子見這山間景象,不禁暗自生疑,水麒麟一族的族規是妖族中出了名的嚴苛,如有違反,輕則送入思過巖面壁自省,重則廢除修為逐出本族,可如此嚴苛的族規之下,怎還會生出叛族之人來呢。

就在他暗自狐疑時,只幾個呼吸間,二人便將山間屋舍遠遠拋在了身後,來到了山頂寬闊的四方高臺之上,這高臺常年白霧繚繞,寒意逼人,尋常妖族置身其中,不過片刻功夫,便是寒氣入骨,凍得手腳僵硬無法動彈,如入萬年冰窟之中。

可就是這樣一個苦寒之地,卻是水麒麟一族絕佳的修煉之所,能進入高臺腹地之內修煉的族人,若非是天縱奇才,族中有意栽培,那便是為本族立下大功,族長親口應允的。

置身於白霧之中,目不能遠視,四圍皆是茫茫,而鎧甲男子揮動令牌,足下頓時光芒大作,託著二人飛身掠過白霧嫋嫋,只經了一瞬的寒意逼人,便來到了高臺的另一端。

立於高臺邊緣,隱約可見寒潭之水盪漾,而一座大殿佇立在碧波盪漾間,倒影粼粼,這座大殿通體乃玄玉所築,只不過這玄玉通體蔚藍,與尋常淡白色的萬年玄玉有所不同,乃是更為罕見的十萬年之久的玄玉,尋常人得到一小塊,莫不是當做傳家寶藏著掖著,可此族卻蒐羅來了如此多的玄玉,只為了蓋一座大殿,著實是太暴殄天物了。

大殿之下的寒潭之水終年翻滾,深不見底,寒意比高臺之上的白霧更加逼人徹骨,就連水麒麟一族都甚少敢涉水而過,更遑論是外族了。

鎧甲男子佇立在潭邊,雙手微抬,掐了個訣,指尖逸出一縷青芒,在虛空中化作一隻青鳥,振翅而飛,掠過寒潭水面,打了個旋兒沒入殿中。

隨即,大殿四角低垂的紫金銅鈴一陣輕響,漾起一圈圈漣漪襲向遠方,不多時,一道光芒從殿中飛躍而出,落於寒潭水面之上,那水面頓時一陣翻滾,片片藍芒四射的鱗片破水而出,鋪開一條蜿蜒之路,在寒潭上翩躚不定。

一行人從殿中出來,踩上了水中鱗片,踏水而行。而那鱗片像是在水裡生了根,

踏足其上,竟沒半點晃動,這一行人步履極快,轉瞬便來到了青衫男子面前。

為首之人是個面容清絕,長眉齊肩的中年男子,衝著青衫男子施了一禮,慈眉善目的含笑道:“在下水麒麟族族長羽涅,見過六殿下,不知殿下前來,老夫未能遠迎,還望殿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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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男子還了一禮,揚眸平淡道:“羽涅族長客氣了,本君前來,是有事請教。”

羽涅族長微怔,忙做了個請的動作,不慌不忙道:“六殿下請,殿內一敘。”

這座矗立於寒潭中間的大殿極為寬闊,十八扇軒窗大開,露出殿內四白落地的高牆,空曠的的殿內不飾一物,只在四角擺了黑漆螺鈿小几,分別置四座雨過天青色玄玉雲紋香爐,其上輕煙嫋嫋,更添了幾分肅穆氣氛。

大殿正中擺著一張靈芝紋紫檀八仙桌,上頭放置了雨過天青色的杯盞,而桌案旁則擱著兩把紫檀靈芝紋圈椅,椅中鋪著錦緞雲紋椅套,其中一把的扶手已被摸的十分圓潤,光芒幽幽。

下首兩側則分別擺著四張直背交椅,椅中竟積了一層薄灰。

青衫男子幾番謙讓,還是拗不過羽涅族長,終於與他分坐兩側主坐,其下則靜立數人,謙恭無語。

羽涅族長遞了盞茶過去,微微含笑道:“這萬載蠻荒離合虛山足有百萬裡之遙,六殿下風塵僕僕而來,想來是有甚麼緊要之事,還請直說無妨。”

青衫男子略一思量,深深環顧了一圈殿中的水麒麟族人,面露難色,欲言又止。

羽涅族長靈臺清明,旋即微眯雙眸揮了揮手,吩咐眾人退下,才笑道:“如此,六殿下可以放心了。”

青衫男子微微頷首,平淡道:“本君此來,一則是為了借貴族的聖物一用,二則是打聽貴族的一個族人。”

羽涅族長輕咦了一聲,不卑不亢的含笑道:“若六殿下不能直言相告,借本組聖物所為何事,那麼老夫無法做主,任由六殿下將聖物帶離萬載蠻荒,至於族人,本族族人足有十數萬之多,不知六殿下想要問誰。”

青衫男子也並未想過三言兩語便能將聖物借出,但若能在羽涅口中打聽出那人的來歷和下落,便也不用借甚麼聖物了,念及此,他平靜道:“本君想請教族長,貴族中可有一名叫做水天無的族人,大約千年前離族失蹤。”

“沒有。”羽涅族長啜了口茶,想都沒想的脫口而出。

青衫男子瞧得分明,在他說出水天無這個名字時,羽涅的身子分明狠狠僵了一下,沒有二字才脫口而出的,顯然,此人知道些甚麼,且隱瞞了些甚麼,他略一沉凝,深眸似水,平靜的直視於羽涅族長,沉聲道:“本君提醒一下族長,若本君所料不錯,水天無此人,乃是貴族的大能之士,修為當與族長不相上下,或許此名乃是化名,但,貴族大能之士失蹤,族長又豈會不知。”

羽涅族長垂首,瞧著杯盞中自己難看的臉色,不禁有些掙扎,而掙扎

了良久,他驀然抬頭,依舊含笑道:“老夫雖然年邁,但所幸並不糊塗,族中若真有如此天縱奇才,老夫又怎會不識,六殿下,族中的確沒有一名叫水天無的族人。”

青衫男子鬱結的籲了口氣,心知無法從羽涅族長口中問出甚麼詳情了,他暗自唏噓,幸而來時,做足了萬全的準備,不怕此人推諉拒絕,旋即依舊不驚不怒的平靜道:“既如此,本君想要借貴族聖物一用,不知族長意下如何。”

羽涅族長揚眸含笑:“還是老夫之前所言,不知六殿下借本族聖物所為何事,若不言明,老夫恕難從命。”

青衫男子深眸似水,淡然道:“族長恐怕尚不知曉,本君剛剛執掌了妖族執法堂,身負維持清規戒律,辨明血脈身份之責,此番相借聖物,只為執法,並不作他用,還請族長應允。”

羽涅族長不知想到了甚麼,神情一滯,原想拒絕,但此人卻搬出了執法堂這面大旗,逼得他無法拒絕,再者,他生出個詭譎的念頭,或許,或許能借此人之手,將經年舊事做個了結,遂掙扎著開口道:“六殿下既已如此說了,老夫,”他嘆了口氣,緩緩道:“請六殿下隨老夫移步先祖祠堂,請出聖物罷。”

不久,寒潭之上泛起一道金光,直衝雲霄,引得無數族人駐足圍觀,一陣地動山搖之後,才平靜下來。

旋即,一道青色身影在寒潭山脈下略一盤旋,旋即沖天而去,隱沒在了萬載蠻荒深處。

而寒潭之上的先祖祠堂中,燭影搖曳,光暈幽幽,肅然之氣在殿內盤旋不止。

上首端坐著一名婦人,衣飾簡明,生的眉目端莊,是個美人,瞧上去比羽涅還要年輕些許,可一族之長羽涅卻在她面前端端正正的跪著,神色複雜,一言不發。

那婦人啜了口茶,言語中沒有一絲暖意,肅然道:“今日,那六殿下前來所為何事。”

羽涅族長恭恭敬敬的叩了個頭,道:“六殿下執掌了執法堂,今日前來,只為借聖物一用,以明辨血脈。”

“還有呢。”婦人微眯雙眸,眸光如刀,劃向羽涅族長的心頭。

羽涅族長叩了個頭,沉吟道:“六殿下問及幼弟之事。”

婦人頓時睜開雙眸,精光一閃:“你仔細道來。”

羽涅族長略一沉凝,將方才與青衫男子的對答一字一句說的詳盡。

婦人聽完,竟將杯盞狠狠摜在了地上,手重重捶著椅子扶手,砰砰作響,惱怒道:“既如此,你怎敢將聖物借出,你是存心想要害了天兒性命,是麼。”

羽涅族長忙磕了個頭,一片赤誠道:“兒子不敢,幼弟千年未歸,兒子舉闔族之力遍尋不著,兒子想,咱們一族困守萬載蠻荒,無法隨意離開,可,可六殿下不同,若借他的手,或許,或許能查到幼弟下落,也未可知。”

聽得此言,婦人臉色稍霽,抬手摸了摸羽涅的滿頭花白的長髮,雙眸閃著微弱慈愛的光,重重咳了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