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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回 搶親與私情

文元拍了拍他的肩頭,籲了口氣:“她嫁不了,你該高興才是,哭甚麼。”

空青抬手,輕輕摩挲著落葵的臉龐,幽幽道:“我自是高興的,可也高興不起來,三哥,即便她是半妖之體,有那情孽作祟,我與她也終難有個善果。”

文元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是真的沒有料到,半夏那丫頭會如此狠,竟會使出如此下作的招數來。”

空青心中一緊,聲音打顫道:“她是恨毒了我,種下那情孽,還將催動的法器交給了我,又用了半身修為與壽數破了幻境的陣眼,她逼得我無法原諒她,可也終究無法恨她。”

文元半是嘆息,半是調笑道:“這丫頭這般果決,日後必成大器。”

空青寂寥的瞟他一眼,無奈道:“三哥,都這個時日了,就別管她能不能成大器了,再說了,她成不成大器與又有何干係。”

文元點了點頭,讚歎道:“是啊,不過話說回來,我著實沒想到,落葵一個半妖之體,水麒麟血脈竟如此精純,他爹必定不是水麒麟中的尋常族人,竟想到以百蠱之體掩蓋她的半妖之身,才藏了這麼久,沒有叫族中的執法長老察覺到,乖乖,他爹死的這麼早,焉知不是天妒英才啊,看來這做人做妖,都是樹大招風啊。”

空青咧了咧嘴,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凝眸想了良久,搖頭苦惱道:“幸而此次咱們準備了寧音帳幔,否則還真的要惹出大禍了,不過,三日後便是她的大婚之日,咱們得早做打算了,否則,否則她遲早得被執法長老翻出來,處以極刑。”

文元掐了掐手指頭,高深莫測的算計起來:“大哥素來不愛摻和咱們兄弟的閒事,老四在不庭山走不開,不過有二哥,我和老五幫襯你,咱們便在大婚之日鬧他一場,還怕搶不回來她麼。”

空青蹙眉,遲疑道:“搶親,這行麼三哥。”

“那你有更好的主意麼。”文元眸光微轉,咧開嘴笑道:“既沒有,那便聽我的沒錯,搶也要搶回來,否則,等到族中執法長老來抓她,便一切都來不及了。”

空青移眸望向落葵,眸光流轉,一刻也不肯離開。

這一日,春日裡的初陽如金,澄澈潑灑在琉璃瓦上,漾起似水金波。

三月裡春光如許,和暖的天氣燻開了海棠灼灼,如胭脂點點染上宮牆,瑩然生光,春風輕悠悠的一蕩,滿樹甜香流瀉,馥郁醉人。

暗紅色的宮牆上懸掛了正紅色的錦緞絹花,風掀過,搖曳成一層層明豔的的流彩華光,幾乎迷離了人的雙眸。

落葵端坐在銅鏡前,任由侍女替她簪上金釵,換上吉服,薔薇色的口脂在唇上抹過,襯得臉龐益發嬌豔無雙。

今日是大婚之日,昨日她便被接進宮中待嫁,至於京墨,則在大婚這一日進宮,行禮迎娶。

雲楚國女子出嫁,從不戴那塊紅紗蓋頭,額前只以長長的紅色珠串覆面,皇家女子更是因著品階高低,所用珠子也有所不同,落葵的郡主之身,原本是用不了紅瑪瑙珠串,但太后恩典,親賞公主出

嫁之儀仗。

壽安宮外,宮人侍衛並嫁妝皆依著公主出嫁的依仗靜立著。

而壽安宮內,紅色錦緞從寢殿鋪到正殿,隨即穿過寬闊的庭院,延伸到宮門外。

落葵由兩名侍女扶著,穩穩當當的步入殿中,隔著珠簾相望,只見陛下與太后端坐於首位,而宗親們則分坐兩側。

至於京墨,只見他身著明紅婚裝立於殿中,那一襲華麗繁複的紅裳披在身上,像流雲晚照,似火燃燒,映襯的他益發臉龐如玉,神采飛揚,一雙星眸熠熠生輝,隱含欣喜的笑意,正回首望著她。

終是等到這一日了,珠簾後的落葵掛著薄寒的冷笑,雙手蜷縮在長長的衣袖中,繁密的繡花硌的薄薄的皮肉,硌的久了,那輕輕的刺痛化作淡淡的麻木,如心中不停翻滾的恨意,皆成了心間哀哀的念頭,我若不叫你吃盡苦頭,便枉為人。

這殿中喜慶熱鬧,但在鎏金立柱之後,卻藏著幾個無人可見的人影兒,空青與文元赫然就在其中。

一個臉盤兒稜角分明的男子抬了抬下巴,只見他鼻樑挺直,深藍色的眼仁兒溜溜一轉,伸手擼了擼袖子,亟不可待道:“二哥,動手罷,再不動手,他倆就要行禮了,咱們幾個破了族中禁令施用隱身咒,而攪亂人族秩序更是有違族規的大罪,若還叫他們行了禮,這可是族規也違逆了,功夫也白費了。”

而另一個男子手拿摺扇,在掌心輕輕敲著,眼角眉梢皆微微上挑,緩緩搖了搖頭,沉聲道:“老五別急,再等等,咱們若是貿然現了身,把他們嚇死了可怎麼好,還是想個萬全之計的好。”

文元撲哧一下笑出了聲,連連搖頭道:“二哥,這你可說錯了,旁人我雖不敢說,但是她如今的膽子可大極了,都敢把老六的真身泡在酒裡,想要泡了藥酒喝了呢。”

摺扇男子不禁莞爾,抬眼瞧著落葵與京墨並立一處,已打算行禮了,便揮了揮手,不敢再耽擱下去,沉聲吩咐道:“一會兒我起一陣風。”他揚眸望住文元道:“老三,你給他們都使個定身術,定身術用在人族身上,你回去後,少不得又要挨頓板子。”

文元拍了拍胸脯子,輕鬆笑道:“二哥,一頓板子也是打,兩頓板子也是扛,不打緊,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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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青移眸望向文元,一時感念,正欲說些甚麼,文元卻嘿嘿一笑:“老六,甚麼都不用說了,待會兒你卷了落葵就跑,去川谷那躲躲。”

摺扇男子拍了拍空青的肩頭,笑道:“行了老六,回了族中,你把最好的靈丹妙藥都送給我們就好了。”他望向那名藍眸男子,續道:“老五,你留下和老三消了他們的記憶,先說好,這也是有違族規的大罪,你,可想清楚了。”

藍眸男子咧嘴一笑,已在摩拳擦掌了:“二哥,甚麼大罪不大罪的,只要打不死我商枝,老六的事,我管定了。”他轉眸望住空青,狡黠一笑:“不過老六,這忙也不能白幫不是,回去後你送哥哥們一人一件極品法寶如何。”

此言一出,空青哽的幾乎嘔出一口血來,極

品法寶煉製極難,素來可遇而不可求,自己也不過只有一兩件兒而已,他揚眸,卻見眼前三人皆是一臉深以為是的模樣,不禁頓時生出種自投羅網的不祥之感來。

就在此時,殿門口卻傳來一聲大喝:“且慢。”

摺扇男子啞然笑道:“這唱的是哪一出啊,莫非除了咱們老六,還有旁人來搶親,這世上竟還有人同咱們老六一般眼瞎,能瞧上這醜丫頭。”

殿中眾人早已被這一聲大喝驚了一驚,齊齊循聲望去,只見霖王緩緩進殿,身後跟著個黃衫子姑娘,消瘦的肩頭聳動,看著像是在哭,沒有哭聲的壓抑著抽泣。

落葵早已料到此情此景,平靜的回首望住來人,還不忘隔著珠簾,拿眼角餘光掠了京墨一眼,只見他臉色突變,唇邊囁嚅,指尖慌張無措的捻著衣袖。

首座之上的楚帝顯然亦早有準備,神情如常,平靜道:“泓霖,今日是衛國郡主大婚,為何來遲了。”

霖王請安道:“兒臣有要事稟告,故而來遲了些。”

楚帝的眸光飛快的掠過霖王身邊的女子,牽動唇角露出不易察覺的冷笑,轉瞬即逝,微微頷首:“何事。”

太后像是察覺到了甚麼,急匆匆的起身打斷正欲開口的霖王,沉聲道:“泓霖,今日是衛國郡主的大喜之日,你坐下觀禮罷,旁的事待禮成之後再議。”

霖王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行了幾步,拉住太后的裙角,聲音顫抖的哀哀道:“祖母,祖母,孫兒,孫兒此來,就是為了小妹的終身。”他反手一指京墨,淒厲道:“京墨,你始亂終棄枉為人,還哄騙小妹,妄想迎娶衛國郡主,你,你可認得本王身後那女子麼。”

此時,黃衫姑娘已然跪倒在地,原本豔麗圓潤的臉龐清瘦了數分,顴骨微凸,赫然正是久未露面的曲蓮。

京墨只看了一眼,便受了極大的驚嚇,連連退了幾步,喃喃道:“曲蓮,你,你怎麼會在這。”

話音方落,曲蓮緩緩抬頭,雙眸悲慼的迎向京墨,卻未發一言一語,手始終撫著自己的小腹,

“京墨,你既認得她。”霖王凝神望住京墨,聲音薄寒,一語便定了他的生死:“那麼,她肚子裡的孩子,你應當知道是誰的罷。”

聽得此言,京墨這才留意到,已有一月未見的曲蓮,臉龐手臂都見消瘦,只有腰身反倒比從前粗了幾分,連小腹都有些微凸。他難以置信的連連搖頭,自打收了曲蓮後,每次行房後,他都親眼看著曲蓮喝下避子湯,以免有孕累及自己的前程,究竟,究竟是何處出了紕漏,他想不明緣由,只一臉倉惶的撲通跪下,益發的語無倫次:“臣,不,不,草民,草民不知道。”

太后倏然起身,身形狠狠晃動了一下,卻又狠狠的跌坐回椅中,勉力平靜的環顧了下四圍,只見眾多宗親皆難掩震驚神色,便衝著楚帝微微點了下頭。

楚帝會意的挑了挑眉梢,平靜道:“今日,衛國郡主有恙,恐衝撞了喜事,待郡主病癒後,再擇期行禮,眾卿家先行退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