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錦酒樓。
榮妃走了,秦挽妖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閒淡喝茶,優哉遊哉,並不急著回去。崔德軒站在旁側,他眉頭緊鎖,看起來似是在憂心。
這兩天下來,他隱約察覺到公子在涉足朝堂,朝堂水深,一旦淌入,很難自保,想要退出,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就這個頻頻想要見公子的客人,雖然其戴著面紗、不知身份,可他隱約能夠猜出,此人的身份必定不簡單,與公子聊的事也恐怕不是什麼簡單的小事。
這才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等公子接觸的人越多,也就越加危險。想要自保,僅僅憑藉著應錦酒樓,很難。一個是商,一個是政。
想到這裡,崔德軒甚是憂心。
他擰著眉,認真的想著這些事,看著悠閒喝茶的公子,淡定的跟個無事人似的。他抿了抿嘴,沒忍住、出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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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確定要去朝堂嗎?”
“嗯?”秦挽妖抬頭,“怎麼了?”
是有什麼經驗之談要傳授給她嗎?
崔德軒猶疑的想了會兒,道:“我在擔心公子的安危。”
酒樓是酒樓,生意再好,也是酒樓。倘若宮中的那些官員、朝臣、主子們想要拉攏公子,或者對付公子,並不是什麼難事。為了安全著想,公子還需儘快做好防備措施才是。
他將自己的想法說與公子聽:
“公子如今有了產業,但也需要一定的實力去守護,不如、建立一支屬於自己的武裝防備力量?”
他的話令秦挽妖眸光微亮。
建立一支專門屬於她的人!
這倒是個不錯的想法,如果有專門的人、像御王府的暗衛那樣任由她調遣,日後辦事將會方便得多。可這些武功高強的人要到哪裡去找?再者,不是自己培養的,放在身邊,也不能完全的信得過。
這倒是個難題。
秦挽妖撐著下巴,沉吟道:“崔叔所言,我曾並不是沒有想過。但、卻始終沒有遇到信得過的人。”
當初救了蘇遲,是意外。遇見崔叔,也是意外。可哪來的那麼多意外、去遇見那些信得過的人。
她身邊的人,必定會接觸到她的真實身份。萬一遇到信不過的人,暴露了她,那可就麻煩了。
崔德軒蠕動著嘴角,七八秒後,才猶疑的說道:
“十多年前,我曾在朝為官時,有一支專屬崔府的府兵。這些人是我親自培養的,後來,崔府落寞,那些人仍願意追隨於我,但我自知無能為力,不想拖累他們,後來,他們被我強行趕走了。”
“倘若公子信得過我的話,我可以去找找他們。”
雖然時隔多年,可曾經在一起的情誼是無法抹滅的。
那些府兵,大多數是命苦的人,被他收留後,感恩戴德,這些人知曉感恩、懂情義,是可信之人。
秦挽妖雙眼微眯,“那就勞煩崔叔去辦了。”
崔德軒的人品,她信得過。
“好!我現在便去。”
……
皇宮,一座整潔偌大的宮殿之中。
榮妃大步進入正殿,解下臉上的面紗,露出那張端莊、雍容,到達一定的年紀卻風韻猶存的臉龐。回想起在酒樓裡,秦公子說的話,她的目光隱隱沉下去三分。
秦公子想要的東西,可真是為難到了她……
這時,一個宮女走了進來,端來剛剛煮好的熱茶。
榮妃問道:“三殿下何在?”
宮女回答:“殿下一直在他的宮殿中。”
榮妃聞言擰眉。這段時間、乃至這幾個月以來,絕兒每日除了上朝之外,就是呆在宮殿中,哪兒也不去,什麼都不做,日日窩著,彷彿宮殿中藏了什麼寶貝似的。
這三四個月下來,御王在外出征,取得和平,贏得民心。
五皇子時常去皇上那裡走動,協助皇上、出謀劃策,贏得皇上頻頻誇讚,也得到不少官員的讚賞、百姓的認可。
而絕兒卻像是銷聲匿跡了似的,什麼都不幹。每日一早來她這裡請個安,然後一整天都沒訊息了。
再這樣下去,太子之位被別人奪走了都不知道。
身為皇子,怎麼能夠荒廢呢?
她每天忙裡忙外,一邊穩著皇上的君心,一邊在外面苦心孤詣的替絕兒拉攏人脈,絕兒怎麼就不配合她?
想到這裡,榮妃哪裡有心思喝茶,捏著手帕就直接出去了。
另一座宮殿。
太監遠遠的瞧見榮妃來了,趕緊跑進宮殿中,向主子彙報。榮妃剛剛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夜御絕從內室大步走了出來,那匆匆的模樣,像是在做什麼事情、突然被打斷一樣。
“兒臣見過母妃。”夜御絕拱手、低頭、沉聲。
榮妃打量了他一眼。見他胸口的衣襟微微起了褶子,發冠也有些亂,像是在睡覺似的。心有不悅,又捨不得訓斥兒子。
“絕兒,最近兩日在忙什麼?”她走去,折身坐下。
“看書。”
榮妃聽了這個回答,心中多少是欣慰了些。
看書好,看書就是在學習,最好是多看看那些專門關於君王之道、治國治世的書。
榮妃點點腦袋,不經意的抬頭間,竟看見男人的嘴角紅腫一塊。
“你這嘴巴是怎麼回事?”她擔心的捧起男人的臉。
夜御絕不動聲色的移開頭,稍稍後退兩步,“上火了。”
榮妃心疼的緊,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兒子傷著疼著病著,她這個當娘的,能好受嗎?
“你們這些人,是怎麼伺候主子的?這麼多人、還服侍不好一個人嗎?養你們有何用?一群廢物!”她惱怒的訓斥宮人。
宮人深深的低著頭,不敢說話,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榮妃訓斥的差不多了,將這些人統統趕出去,對著兒子好一陣關心。
看書學習的同時,也要照顧好身體,注意勞逸結合,身體最重要……吧啦吧啦。
說到最後,她說:“絕兒,倘若無事的話,可以多去帝都走走,那個應錦酒樓的秦漫妖,是個可以結交之人。”
夜御絕微頓,“母妃此言何意?”
榮妃笑,自然是字面意思。讓他結交秦公子,與此人交好。
她之前已經去找過秦公子兩回了,卻怎麼也沒有將此人拿下。這麼難搞的秦漫妖,她一個人搞不定。
“這個秦漫妖,看似一介商賈,但其暗藏的野心、可謂不小。”
榮妃沉著眼底的笑意,聲音沉沉,
“不過雙十年華罷了,竟然想要……長生。”
一個時辰前,應錦酒樓內,秦漫妖提的要求是……想要白族之子。